谢奕寻点头, “辛苦你了,这是北辰送回来的失踪女子名单, 你照着这个名单多带几个人分开去问问, 可愿意来布庄做事?”谢奕寻想了想, 又提醒一句,“抓紧时间。” 就怕去晚了有些女子承受不住流言轻生,早去一会儿说不定就能挽救一条生命呢? “是。”冯衡应道。他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连忙点了几个人,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拿上雨伞出发了。 谢奕寻看着屋外,一连几天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在地上汇集成一条条小溪。得派人在河堤处四处巡逻,若是河水冲了进来便赶紧阻拦。 冯衡跑了两天,与手下终于走遍了名单上的女子家中,除了两名已经低嫁出去的姑娘,其他人一听说县令大人牵线办了一家织布坊,专门雇佣她们这些姑娘干活,管住还有工钱拿,都毫不犹豫的跟随他而来。 离开时姑娘们的家人跪地不停的叩谢,“多谢县令大人,多谢冯大人给了一条活路啊!” 他们纷纷将家中的干货,木耳,菌干,野味等装上,不顾冯衡的阻拦,非要一股脑的塞到牛车上。 “大人,您请收下吧,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小心意,如果没有您们,我们的女儿该怎么活啊!” “是啊,是啊,大人请收下吧!” 冯衡拗不过他们,便从怀中掏出银子递给他们。没办法,跟随了个两袖清风的上峰,他们这些下属也不敢随意收礼了。 哪知这些人一看他掏出了银子立马变了脸色,转身就回了屋并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冯衡哭笑不得,算了,拿点吃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那就收下吧。 此时雨已经小了,冯衡叫姑娘们躲在伞下,挤一挤,他在前方赶着牛车准备回县衙了。 牛车渐渐前行,他在心中叹息,若是自己能再快一点就好了,听说那两位嫁出去的姑娘一个是嫁给了五十多岁土都埋到胸口了的老头子,一个是嫁给了瘸了一条腿娶不到妻子的男人。 唉,可以想象这两位姑娘日后生活的艰辛了。 一路摇摇晃晃,回到了城中,冯衡先将姑娘们带去了织布坊,“到了,下来吧。” “你们的住所是在后院,先休息几日,等织机买回来了就可以上工了。”冯衡领着她们进去。 江员外听到动静连忙迎了出来,“恭迎冯大人。” 江员外约莫三十多,方正脸,脊背挺得笔直,看起来神采奕奕。 “江员外,这些姑娘们就麻烦你安排一下了。”江员外在这里最好不过,自己这一身衣服都湿透了,早就想换下来了。 “没问题,夫人,你带她们去安顿一下吧。”江员外转身对着身后的江夫人道。 “来,姑娘们跟我来吧。”江夫人笑得十分和善,她出嫁以前就在织布坊纺布,对于纺布之事她可是得心应手,不过自己开一家织布坊她却是没有这个胆量。 正好这次大好机会,县令大人怜惜这些姑娘们,只要雇佣她们就能免去税收,免去了税收那她这织布坊可就节省了一大笔银子,怎么算都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啊! 她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些,带着这群姑娘们去了后院给她们安排住所。 冯衡将她们送到就得回县衙交差了,“江员外,她们都是些可怜女子,谢县令对这件事也挺关注的,就麻烦你们夫妻俩多多照顾了。” 江员外连连点头,“大人请放心,我们夫妻俩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些姑娘们的。”说完了又从袖中掏出了一锭银元宝,笑得憨厚,“大人请收下,规矩草民都懂的。” 当官的哪会平白无故让你占便宜,说是怜惜这些姑娘免去税收也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罢了,不过这一锭银子还是花得值得,不愁以后挣不回来。 冯衡看着这锭银子,剑眉倒竖,厉声痛斥,“你这是干什么?不相信我的人品还是不相信谢县令的人品?” 江员外连忙躬身道歉,“不敢不敢,草民只是想感谢一番两位大人给我的机会,这银子便请大人喝杯茶聊表谢意。” 冯衡冷冷的看着他,“收起你的小心思,谢大人廉洁奉公、一心为民,怎会贪图你的银两?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来办这织布坊吗?就因为你与你的妻子多年来都十分恩爱。县令交给我的差事我自然得办好,决不能将姑娘们交到那些好色之徒手中再遭受侮辱。” 江员外听完了这番话真是羞愧难当,原来传闻没错,县令大人真的是位难得的廉洁好官啊!“大人,是草民的错,草民不该恶意揣测两位大人。草民保证,以后定会将这些姑娘们当女儿一样照顾。” 冯衡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行了,好好干。” “是,草民定不负两位大人大人的信任。”江员外将冯衡送出来。 冯衡先回了家中换了一套干净衣服,又匆匆去县衙汇报此事。 “大人,除了两位已经出嫁的姑娘,剩余的姑娘们都安顿好了。” 谢奕寻叹息一声,还是晚了一步。“辛苦你了。” 冯衡连忙摇头,掏出了一大包东西,“不辛苦。只是...这次去接她们,百姓们跪地感谢不说,还硬是塞给了下官许多干货,说是一点心意,感谢大人给了她们活路。” 谢奕寻愣愣的看着那个包裹,想起了年前和阿溪去体察民情时那些村民也是热情的将家里的好东西全都拿出来塞给他们。 短短的半年时间,怎么就变了样了呢?村民还是一样的热情,身边人却不能陪伴在侧,阿溪,你到底在哪里? 和北辰的谈判也早就结束了,北辰使者拍着胸脯保证会将失踪女子全部送回来,却一直没有消息... - 时南箫能预感到不久后整个北辰定会爆发一场大战乱,自己可得早早的打算。他看了看一边一无所知的白溪,“你先退下。” “是。”白溪应道,哪知道一出去就遇见了王妃,“见过王妃。” 王妃挥了挥手,让她走。快步踏进了房间,“箫儿,你还好吗?” “母妃,儿子无事。”时南箫笑了笑。 “你是怎么出的事?你可知你这次出事的幕后之人是谁?”王妃恨恨道。 “其实儿子也不太清楚。”两父子都十分默契的隐瞒着此事,毕竟这事关系太大,现在还不能摆在明面上。 王妃见儿子也守口如瓶,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那你好好休息。”王妃留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时南箫看着床顶,思考着如今的局势,三条猛虎厮杀,胜者为王,败者连成寇的机会都没有,只会被斩草除根! 他们一家能在这场风云变幻的龙争虎斗中笑到最后吗? “二公子,几位军爷来探望您了。”管事前来禀告。 “请进来。” 三名身穿戎服的大汉大踏步进来,“统领,您身体好些了吗?” 时南箫摆了摆手,“小骨折而已,养个两月就行。”他默了默,问道,“那几位护着我而死的士兵,他们的后事处理了吗?” “统领放心,那几位兄弟都已经厚葬了,王爷还派人给他们的家人送去了不少慰问金,足够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一辈子了。” 时南箫点点头,“那就好。” 几人又聊了些军中事务,直到日落西山,几人打算告别,“统领,您好好养伤,兄弟们都在盼着你早日养好伤来营中和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好!等我回去就请全部的兄弟吃一顿好的。”时南箫承诺道。 “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养了,先回去了。”几人告别后推门出去。 白溪正好要去茅房,刚出门就见前面几个大胡子戎服男路过,她止住了脚步,打算等他们离开了自己再去。 这时走在最后一位的大胡子恰好看了过来,只一眼,他眼睛瞪得老大,恨不能黏在白溪身上。 真漂亮啊!统领这是又搜罗到了来自大历的美人儿吗?瞧那皮肤嫩得,比豆腐还嫩。 “姑娘这是去哪儿啊?” 白溪一惊,见他正一脸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蹙了蹙秀眉,转头就要回房。 大胡子两步上前拦住了她,“美人儿留步!” 这时里面的春红和杏儿也听见了动静,跑了出来护住白溪,“大胆狂徒!这是秋夫人,岂容你放肆!” “哦?统领新纳了一房夫人?”大胡子摸了摸下巴道。 前面两人也叫他,“别生事了,回去吧。” 谁料大胡子又一把拽过了杏儿,哈哈大笑,“夫人碰不得,你个丫鬟总碰得吧!瞧这水灵的。” 杏儿被吓到花容失色,她努力的拽开大胡子的手,奈何他的手像生铁一样硬,根本拽不动,她只能大喊,“救命啊!” 春红和白溪也上前拉住杏儿,想将杏儿解救出来,奈何两方的力量实在悬殊过大,大胡子的手臂上的肉一块一块的鼓起,一只手臂比她们的大腿还粗一圈。 四周无一人敢上前帮忙,不过一个丫鬟而已,以前这种事也发生过,有军爷看中院子里的丫鬟,二公子都是慷慨相送的。 大胡子哈哈大笑,稍一用力,杏儿就被她揽入了怀中,“美人儿别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 杏儿吓到泪涕横飞,“救命啊,救命啊!” 白溪见这架势,转头就往时南箫的房中跑,“二爷,二爷,你救救杏儿吧。” 时南箫在房中已经听到了杏儿的呼救,他没打算干涉,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但是这个不长眼的之前竟然敢调戏他的妾,看来得替他治治眼睛了。 “杜二!既然你精力过于旺盛那就去矿山采矿吧!”时南箫朗声道。 屋外三人都是练家子,耳力异于常人,白溪一进门求时南箫时他们就听得清清楚楚了。本来三人还戏谑的认为这个小妾可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等会儿统领就得叫她滚出去了! 没想到最后统领竟然还听了她的话罚了自己,杜二傻眼了,连忙求饶,“统领我错了!放我一马吧!” 采矿那是能干的活儿吗?又苦又累不说,万一矿山塌了,小命都不保。 两位同伴也帮他说情,“统领,杜二已经知道错了,就饶他一次吧!” “闭嘴,现在就去,挖够七天才能回来。”时南箫不耐烦道。 三人不敢再多言,生怕惹得统领生气惩罚加重。 出了门,其中一人看了看无精打采的杜二,“都说了叫你别生事别生事,统领受了伤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倒好,偏要一头撞上去。” 杜二撇了撇嘴,“这事儿咱又不是第一次干,统领院子里的丫鬟们比花魁还漂亮,谁能不心动?唉,这次怪我倒霉。” “好了,快回家早点睡吧,明日还得去挖矿呢!”其中一人嘲笑他。 杜二冷笑一声,“呵,总比你上次被罚去打扫半个月马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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