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谢奕寻踏步而入,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大人您可得为我老婆子做主啊!您的姨妹要打死我啊!”老妇伤心的哭诉着。 “阿晚, 怎么回事?你动手了吗?”谢奕寻看着白晚问道。 “她满口胡言乱语,我哪里就要打死她了?我两只手被牧卫抓得死死的,反而是她,还扯掉了我一把头发。我冲上去还不是因为她在大街上就对着几个妇人嚼舌根, 说什么县令夫人被拐了这么久,早就不知有了多少男人, 还大着肚子回来,也亏得县令心肠好,愿意帮别人养儿子。”白晚发丝凌乱, 怒气冲冲的指认道。 谢奕寻没想到这些人竟如此污蔑阿溪, 他寒着脸, 浑身散发着冷气,“可有此事?” 嚼舌根子竟然被正主儿逮住了,老妇有些难堪, 不过她自然是不能承认的, “我哪里说了那些话?她指定是听错了,还冲上来打我, 我这一把年纪了哪里禁得住这样吓唬, 现在心窝子都还发着慌呢。” “你现在倒是不承认了?”白晚挣脱开拦住她的衙役, 跑到外面围观之人中抓了两个妇人进来,“你们说,你们刚刚在谈论什么?” 两个妇人白了脸,赶紧摇头,“我们什么都没说。” “那我问你们,我说的是不是事实?她是不是说了那些话?”白晚质问道。 两个妇人互相看了看,心中已经有了想法,为了陈婆子得罪县令姨妹这事儿一点都不划算,两人交换了眼神,决定实话实说,“大人,白姑娘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是听到了陈婆子说过那些话。” 陈婆子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些昔日的好姐妹,“你们,你们竟然出卖我?一定是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是不是?你们这些势利眼,你们…” “住口!你可知道污蔑县官夫人是什么后果?”谢奕寻冷声喝道,上位者的威严尽现,令周围人纷纷心生畏惧。 “我冤枉啊!大人,这话也不是我传出来的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陈婆子赶紧求饶。 “传播谣言,污蔑县官夫人,拖下去打五大板,以后县里有任何扶贫的举措都将她家划出去。”谢奕寻寒声吩咐道。 “大人,大人,我知道错了...”不停求饶的陈婆子还是被衙役拖了出去,不过念在她年纪大,几人也不敢太过用力,给她一个教训就作罢了。 打板子倒还不是最重的惩罚,最重的是以后县里有好处时都没有她家的份,回去以后她怎么面对一家子人? 看着陈婆子的下场,两名妇人被吓得不轻,祸从口出这个词她们可算是明白了,以后可得管住嘴巴,不能像陈婆子一样,又挨打又挨罚。 从县令大人来环山县上任之后,又是减税又是送橘苗的,她们早就看出来了县令大人是真心想造福民众,做出一番大事来的。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好处呢,就因为嘴巴没把门惹怒了大人,失去了这些机会,也太得不偿失了。 陈婆子捂着屁股还想再来求求情,打也打了,这扶贫可不能再将她家里踢出去了,否则回去了还得挨一顿打。结果才刚朝里面迈了一步,就被衙役拖着推到了县衙外面。 白晚看着这轻飘飘的几板子,有些不满的嘟囔,“也太便宜这个老婆子了。” “这事儿谁都不能告诉夫人,都把嘴闭严一点,不要打扰到夫人休养。”谢奕寻环视着一群人,叮嘱道。 “是,大人。”众人赶紧应道。 谢奕寻这才放心的回到后院,这时白溪已经起来了,正和春红做着大宝小宝的衣服。 看见谢奕寻从前衙回来,白溪顺口问了一句,“今日县衙又有什么案子?” 谢奕寻一顿,“就是一件邻里矛盾的小案子。”他走到白溪身边,静静的看着她满面笑容一针一线的缝着衣服。 日子就这么闲闲的过着,白溪这些日子也不曾出过门,反正后院够大,饭后消食足够了。 二十多天后,南瓜芽终于长出来了。白溪高兴不已,这些天她可是每日都要来看一看,毕竟种子就这么点,若是不成功,就全白费了。 幸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嫩芽都生得挺好的。她早就向庄主打听好了,南瓜一年能种春秋两季,拿回来的这批种子正好赶上秋季种植。 不过这次南瓜种子有限,只能发放到每个村的村长手中了。白溪算了算,按照庄主说的产量,等南瓜成熟以后每个村民都是能分到的,分到的南瓜再继续做成种子,这样大家明年就家家都可以种南瓜了。 这次的南瓜苗一发下去,村里的妇人们立马转了口风,之前多多少少还在议论着不知县令夫人失踪这么久发生过什么事,现在却同时赞扬着县令夫人舍己为公的高尚品德。 “县令夫人为了咱们能吃饱饭,又千辛万苦的花费几个月的功夫去寻来了这南瓜种子,咱们还在背地里议论她是被拐了,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是啊,以后谁再敢偷偷嚼夫人的舌根,被我知道了定要让他瞧瞧我这拳头的威力!” “对,随便你们怎么议论我,就是不准再议论夫人!” “哈哈,龚老二,你让我们议论你啥?议论你长得又丑又没钱,娶不到媳妇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怎么就丑了?还有我怎么就娶不上媳妇了,我过两日就带一个媳妇回来让你们瞧个清楚!” “好好好,我们啊就在这儿等着你!” ... 南瓜种好后,白溪也放下了心,和春红一起专心的给大宝小宝做起了各种衣服,虎头鞋。 既然是两个孩子,那就做一套红色的,一套蓝色的,如果能一儿一女,那当然最好不过。
第78章 刺杀 白晚从膳房出来, 端着一盘点心,准备给阿姐送去。刚出了膳房没多远,就被从天而降的牧卫拦住了去路。 “阿晚, 你这些天怎么都没来找我?你是在生我的气吗?”牧卫面带急色问道,以前阿晚不超过三日准会来找他的。现在都这么多日了也不来找他,他只能翻墙进来见她了。 白晚将头偏向一边, 不理他,端着盘子继续走。 “阿晚...”牧卫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走开。”白晚哼道。 “阿晚, 你还在怪我?我那日不拉住你,你要是失了手将她打出个好歹怎么办?”牧卫无奈的看着她。 白晚怒瞪着他,“那你倒是拉住我了,结果呢?我反倒被她又扯又拽又掐的, 头发都被那个陈婆子扯掉了一把,你瞧瞧。” 白晚低下头指着自己的头顶让他看, 牧卫一瞧,果然有一小块秃秃的,他心生愧疚, “阿晚, 对不起, 怪我没拦住她,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你就原谅我吧!” 他是知道阿晚的大力气的, 所以赶紧拦着她,就怕她将人打伤了不好交代。结果没成想那个陈婆子看着年纪大, 一打起来手脚麻利着呢, 他拦都拦不住。 白晚最生气的就是牧卫不相信她, “我也是知道轻重的,怎么可能打伤她?你偏不信我,将我拦得严严实实的,反倒害我挨了打。” “阿晚,我错了。不过你以后可不能冲动的上去动手了,你现在不只是你自己,你还是县令大人的姨妹,你一动手别人就会说县令的姨妹仗势欺人,你也不想给大人添麻烦的对不对?若是他们有什么错,自有律法来管束。”牧卫劝道。 白晚想了想,觉得牧卫说得确实有道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牧卫低垂着眉眼,“阿晚,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 “天都快黑了,怎么?你不想回去是想留在这里过夜?”白晚挑眉看着他。 牧卫心中一喜,眼中亮起光彩,“你原谅我了?那我明日在门外等你,我带你去巡逻。” “知道了。”白晚端着点心离去。 牧卫看着白晚的背影,独自傻乐。 他跃上墙头,正要离开,却发现墙头上似乎有一个脚印。这不是自己的脚印,自己的脚没有这么大,他沉下了脸。 环顾了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个脚印很新,应该是刚留下不久的,这人的目的是什么?莫不是冲着夫人来的? 他赶紧召集了一直守在暗处保护的两人,给他们说了这事,让他们这两日提高警惕,务必要护住夫人周全。 不行,自己也得留下来守着,一定得将夫人保护好! 上半夜一直平安无事的度过,到了下半夜,三名黑衣人悄无声息汇合在此处,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跃上了墙头。既然她不出来,那便只有他们进去了。领头之人打了个手势,速战速决。 不料三人刚一落地,便被包围了,“抓住他们!”牧卫喊道。 几人一齐上前,除了牧卫,另外两人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好在白晚听到了动静,拿着门串子就冲了上来,对着黑衣人就是一顿敲打。只要黑衣人被敲中了,便免不了一声痛呼。 眼看着动静越来越大,马上援兵就要到了,黑衣人见势不妙赶紧吹响了口哨,示意快走! 可他们哪里还走的掉,一群衙役围住了去路,牧卫一脚踢翻一个,拿起刀又砍掉了另一个黑衣人的武器,这下没了武器的黑衣人立马就被擒住了,另外两人没过多久也被押住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牧卫厉声问道。 几人知道被擒住的下场,不约而同的咬碎了齿间的毒药,反正都是死,就死得干脆一点! 拦都拦不住,三人很快就没了气息。有人赶紧上前去搜身,却什么也没搜到,不过能从他们的身形确定三人都是北辰人。 这定是长庆王府派来的,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屋内,白溪早已被打斗声吵醒,谢奕寻赶紧安抚她,“别怕,有我!” 白溪心间慌乱,皱着柳眉,时南箫果然派人来了结她了吗? 谢奕寻挡在白溪身前,手中捏着一根木棍,如果他们闯进来了,就算自己拼了这条命也得保护好阿溪和孩子。 好在动静很快就消失了,牧卫在门外禀告,“大人,三名黑衣人都服毒自尽了,没搜到身份令牌,只能根据外形判断出他们是北辰人。” 谢奕寻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打开了门,“多亏你了,牧卫。”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牧卫赶紧道。 “将他们拖出去吧。”没有身份令牌北辰那边也不会承认是他们北辰的人,这事儿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是。”牧卫应下。 回了屋,谢奕寻看着呆坐在床上的白溪,以为她是怕了,便上前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背,“不怕不怕,牧卫已经将他们都制服了。” “怎么办?时南箫不会放过我的。”白溪喃喃道。 “没事的,有我在。”谢奕寻安抚道。 “夫君,时南箫是不会放过我的,我猜测他应该是不能生育,所以当时知道我有孕时才放过了我,并命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等生了以后他便可以认下我的孩子。他怕是猜到了我知道了他的隐疾,他肯定会一直派人来杀我的。”白溪白着脸,心中十分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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