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京城坐上皇位的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等到裴衍舟来了之后事了,自然还把他迎回京城,是隐瞒不公之于众还是让他做太上皇,总归都不会让他死。 皇帝枯瘦的手抬起,手指略动了动,又无力地放下。 “罢了,朕怕是撑不过明日了。让你来,是有几句话要说。” 卫琼枝只得道:“陛下说了便是。” 皇帝急喘了两口气,道:“如果朕死后,你能回到京城,你便去见皇后,告诉她,是朕对不起她。” 作者有话说: 带带我的新预收 古言《四时欢》美艳少妇重金求子(bushi) 自嫁给病弱夫君的第一日起,元月仪便没与夫君陆清同过房, 手握陆清提前写给她的一纸休书,陆家却一直催促元月仪尽快生下嫡子,好继承偌大家业。 恰逢陆清的庶弟陆渊回府,婆母便为元月仪指了一条明路, 于是万般无奈之下,元月仪当晚便暗中找上了陆渊。 * 陆渊离家多年,回去的第一晚,嫡母就往他房里塞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婢女。 婢女夜深方至,一把杨柳细腰,纤手轻衣, 昏黄烛光下映出小半张侧脸,如明珠皎皎,芙蓉含露, 天未明即走,春风一般无边无痕。 如此半月之后,陆渊终于在离开前一晚对她道:“等我回去之后便派人把你接来。” 婢女在他怀里小声应下,声如蚊讷。 结果等陆渊回去,欲寻来婢女先将她安定下来,却被告知她已经一场急病死了,空留无限遗憾。 不久病弱多年的兄长突然亡故,陆渊回去奔丧,嫡母早就哭晕过去, 只剩嫂子元月仪一身素衣跪在灵前, 她已经身怀六甲,一手掩面哭得梨花带雨,一手抚着隆起的腹部, 羞怯得不敢抬头看他。 陆渊无意间瞥到她那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只觉似曾相识, 仿佛昔日在何处,也是这样湿漉漉地瞧着他。
第107章 结局(上) ◎将他咬死的机会能有多大?◎ 卫琼枝心下轻叹一声, 皇后如今成了太后,怕是根本不愿再听这些话的。 皇帝继续说道:“如果朕当初肯听她的劝谏,没有如此对蒋端玉深信不疑, 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朕还将她禁足数次, 使得禁苑之权竟也落入蒋端玉之手,以至最后皇后无法管束,朕的身子也是这么坏的。” 卫琼枝叹了一口气, 忍不住说道:“陛下,方才我让人搬下去的雾隐, 或许就是致使陛下身子衰败的罪魁祸首,此花一开始是能使人暂时忘记忧愁, 但是久而久之或是用量大了,便会让人浑身瘫软无力。我与裴衍舟发现之后, 便急着回来京城, 蒋端玉与宣国勾结, 正是要用此花侵蚀大永国本,若是没了此花, 陛下倘或还是能渐渐好起来的。” “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除了雾隐, 还有酒色掏空,不过能在临死前知道真相,朕也死而无憾了。”皇帝到底心神大震, 咳了许久后才慢慢停下来, “只死朕一个, 也是大永的幸事, 你且听我继续说, 不要再插嘴。” “朕做了很多对不起皇后的事,如今要弥补也已经来不及了,你告诉她以后好好辅佐我们的孩子,朕前往行宫前已经写好了一道手谕,就藏在皇后的寝宫里,若是日后有人质疑他们母子得位不正,便把手谕拿出来。”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卫琼枝,卫琼枝心下微微叹气,但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 只是皇帝仍是这么望着她,眼眸愈发混浊,果真垂死一般。 卫琼枝有些害怕,便上前两步叫道:“陛下,陛下?” 皇帝似是回过神一般咳嗽起来,又稍稍转过脸去,道:“怎么灯熄了?” 卫琼枝压下心头大惊,回答道:“方才陛下还说太亮,这才暗了些的。” “不是,”皇帝摇摇头,“现在是熄了。” “那……那我再把灯去点上。”卫琼枝拿过还在烧着蜡烛的烛台,手一晃便有几滴辣油洒下来,她顾不上烫,连忙去引燃了另一支烛台。 “陛下这回好些了吗?”她举着烛台到皇帝床前问道。 可才不过短短片刻工夫,皇帝已经无法再回答她。 眼看他出气多进气少,卫琼枝赶紧朝外面叫了人进来,趁着里头忙乱起来便想寻着空隙偷偷溜出去,哪想刚走一步便看见蒋端玉急急往里而来。 卫琼枝被堵了个正着。 她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晦气,看来命该如此,逃不掉了。 皇帝还让她回京城之后给皇后递信,可是她都未必能比皇帝活多久时间。 蒋端玉也一眼看见了她,原本还紧蹙的眉舒展开来,显出一丝笑意,犹如猎人终于看到了猎物。 经过她的身边,蒋端玉没有停留,而是径直朝着皇帝走去,而随即他的侍从便把卫琼枝给押了起来,一路押到了外面。 不久后,里面传来几声哭声,很是简短仓促,很快便有销声匿迹下去。 卫琼枝知道,是皇帝已经没了。 大约才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蒋端玉便从里面出来,站到了卫琼枝面前。 卫琼枝此时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反正逃跑被他抓了个正着,便狠狠地瞪着他,一脸嫌恶。 蒋端玉看不出是否有被她激怒,倒是先命人将她放开,然后悠悠道:“想跑?跑到哪里去?” “自然是离开这里。”卫琼枝道。 “离开?”蒋端玉轻笑一声,手指摸了两下下巴,“你以为你能逃走?便是里头那废物没有叫住你,你也跑不出这行宫。” 卫琼枝毫无畏怯,以冷笑回应他道:“逃不逃得掉的,如今也被你抓住你,你又待如何?” 蒋端玉上前一步,卫琼枝周身便一凛,想往后退却也无路可退,眼看着蒋端玉的手已要摸过来,他却忽然往下垂去,手指挑起了卫琼枝的广袖。 “嫁衣破了几处。”他道。 “反正我也不会嫁给你,破不破的又有什么关系!”卫琼枝咬牙重重道。 蒋端玉闻言便大笑起来:“你以为裴衍舟会来救你?他就算想救怕是也救不了,无论我去哪里,都会把你带上。” 他指了指地下。 “蒋端玉,你口口声声怀念你的亡妻,却把风马牛不相及的我拉过来做她的替身,如今自己走到末路要死了,还要让我给你陪葬,下面你妻子看见你还带了另外的女人,你就不怕她生气吗?” “末路也是你们逼的,”蒋端玉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不由分说把卫琼枝往便上的屋室里拉进去,“我的妻子温柔又贤惠,根本不会因为我多纳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妾而生气,早些年我总以为她死了是我的报应,可明明你好端端地又出现了,老天为什么不把她还给我?” 卫琼枝被他拽到屋子里头,也没人敢进来点灯,里面黑灯瞎火的,不知已有多久无人居住甚至进来过,满是灰尘。 蒋端玉把她甩到一张软塌上,映着从窗外照进来的稀薄的月光,空中满是从软塌上扬起来的细碎尘埃,蒋端玉的脸在尘埃肿异常可怖扭曲,如尘封了数年的僵尸,从前的温润端方已不见踪影。 卫琼枝知道自己已经几乎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双手双脚都在用力地蹬着,可那些拳脚打在蒋端玉身上,却仿佛没有任何用处一般。 她啐了一口到他脸上,厉声道:“报应也该报在你这无耻之徒身上才是,何必报在你无辜的妻子身上,想必是她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早早离开了!” 话音刚落下,蒋端玉的手便掐上了卫琼枝细瘦的脖子。 这截脖子温热,又脉搏在跳动了,可是只要蒋端玉稍稍用一点劲,就立刻可以将其折断。 他一点一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并且一字一句道:“过了今夜,便也容不得你再这般胡说八道了。” 卫琼枝死死抓着他的手腕,被他掐着脖子,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快她眼前便开始一阵一阵发黑,间或夹杂着斑驳的颜色,似是早起天上的鱼肚白,又像是黄昏时分烧红了云朵,她像是一条被捞到地上的鱼,用尽全力也透不过气。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可也没有办法了。 卫琼枝已经有些慢慢闭合的双眼忽地又睁大开来,杏眼中的怒意仿佛是漫出的血色一般,直直地朝着面前的蒋端玉涌了过去。 蒋端玉经不住一愣,手上也松了一下,然后便彻底放开。 他想不到自己竟会是这般反应,但看见卫琼枝倒在软塌上,也没有继续反抗他的能力,便又冷笑道:“我这会儿不杀你,不仅不杀,一会儿等裴衍舟到了,我还要带着你见他。” 听到裴衍舟就要到了的确切消息,卫琼枝还没来得及高兴片刻,旋即便身上一凉,血红的嫁衣已经被蒋端玉拉了开来。 她脸色一变,连忙用手去捂,然而蒋端玉却比她更快,已经俯身上来。 丝丝鼻息喷在卫琼枝白皙透嫩的肌理上,她怕得颤抖起来。 可蒋端玉却因着她的战栗而更加兴奋起来,还没扯开她身上仅存的遮蔽身子的里衣,蒋端玉便高声往外唤了人进来,让他们进来点灯。 “亮了才能看清楚些。”蒋端玉压低了声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卫琼枝说道。 卫琼枝咬住下唇,一句声响都没有,她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防身的物事,若是一会儿蒋端玉真的要对她用强,失了身子事小,但失身给蒋端玉这样一个丑恶的人却事大,倒不是为了贞洁,她自个儿是决计不能接受的,倘或在蒋端玉上来之时,用牙齿咬住他的脖颈,将他咬死的机会能有多大? 即便是不能将他咬死,那也定要给他咬下一块肉来。 正思忖期间,已经有人进来点灯,两三盏羊油蜡烛一照,里面立刻亮堂起来。 蒋端玉一转头,蓦地看见她眸子被烛火照得亮亮的,竟也不见丝毫胆怯,反而看起来通透澄澈,便更起了玩味,调笑道:“看着我做什么,是点了灯的缘故?” 卫琼枝自然不理他,蒋端玉又道:“给我时是这副模样,给裴衍舟时呢,犟成这样以他的性子怕是要将你直接丢出府去。” “他比你好千倍百倍!”卫琼枝气急,转念又嘲讽道,“他又比你年轻许多岁,自然是比你强上许多的。” 因着实在气愤,卫琼枝说话时气息紊乱,而锁骨旁一片白皙随着她的话语上上下下,如今在灯下便看得愈发清晰。 蒋端玉上前便要扯去她身上那些碍事的里衣,才刚靠近,竟不防卫琼枝却反而扑了上来,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啊——”蒋端玉叫出了声。 他想甩开卫琼枝,可卫琼枝的牙齿已经深深嵌进了他的皮肉里面,又怎么都不肯松口,蒋端玉怕用力推了她之后又伤到自己,竟不敢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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