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江月摇了摇头,又退了几步。 风南舒半信半疑的看着她,“真的没事吗?” “砰——”的一声,风南舒身后有一个身影倒下了,云玉儿的脸出现在了江月的视线中。 风南舒转过身来,这才看见真正受了伤的人。她的嘴唇泛黑,明显是中了毒的。 “不要碰她,这样你会中毒的,让我来。”江月大步上前,蹲了下来。这时,苏叶已经取好了药箱,在她的面前打开。 江月戴上了手套,取出银针,立刻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大血。“这毒太快,只能就地了。”她看了一眼风南舒,然后转过头来,迅速取出了那几根带毒的银针。 “南舒,我要撕开她的衣服用蚂蝗吸血。” 风南舒知晓她的意思,脱下了衣服挡住了一面,然后用刀割下了云月儿背后的衣服。云玉儿嘤咛一声,终是抵不过这毒,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他撕开衣服,江月从药箱里面擦出了一个玉色的盒子,冒着白色的雾气。那里面是千年的玄冰,用来封住蚂蝗,就连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它传来的丝丝寒气,更别说一手拿着盒子的江月了。 如果直接用手拿的话,江月肯定会受不住,可是她受伤的手套特殊制造的,当然感觉不到什么。她从里面拿出了几只玉色的蚂蝗,把它们放在了云玉儿背上的伤口处,蚂蝗见血便醒,很快便吸了很多血,由原来小小的一只变成了拇指大小的一只,不仅如此,它的颜色也变成了黑色。 江月把它拿了下来,放在了玉盒里。见风南舒有些不解,江月解释道,“它们把血吸了出来,然后便变成了黑色。这些蚂蝗不是一般的蚂蝗,它们专门吸收毒血才能延续生命。可以了,你把她带回去吧,我开个药方,每日三次,十日之内便可解了。” “想跑?”白薇大喝一声,朝着黑衣人追了上去。 “让他走吧,他活不了了。”江月突然说道,白薇只是迟疑了一下,黑衣人便逃离了。 “月儿……”风南舒看着江月,他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江月避开了他的视线,故意看向别处。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了墨雪夕,环顾四周,早就没有了他的身影了。 她,狠狠的伤了他的心了。 江月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正在这个时候,晏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江月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戒备和愤恨,比以前更加的冷漠了,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衣袖,紧张的道:“雪夕呢?” 晏婴本想是来奚落她一番的,他实在看不下去,王爷为了她都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而她却一次次的伤害他。如果这样,倒不如远远的离开她。 可是,在触及她眼眸时他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狠得下心来。如果她离开了,肯定王爷更活不成了。他不能让这样的情况发生,即便是不愿意,他也要告诉她。 晏婴淡淡的拂开了她的手,“王爷在房间里。”顿了顿,他还是说了出来。“王妃,既然你已经是王爷的妃子了,那就请你不要再做出伤害王爷的事情,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王爷他,病发了。” 一句话,江月便怔在了原地,病发了,怎么会?可是下一刻她就明白了,他不能动气,定是她伤了他,才会如此。心中千般悔恨,终究是弥补不了。 她立刻朝着房间跑了过去,心里,脑海里只有这一个人的身影。这一刻,连她也不知道,她对他,早已超出了知己的感情了。 见江月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风南舒只觉得心一紧,他意识到了什么,不想让江月去见他。刚想追上去,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人拉住了。低下头来,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云玉儿拉住了他的衣服。 心一软,看着脚边的这个女人,他的心里充满了歉疚。蹲下来,他把云玉儿抱在了怀里。看了一眼江月离开的方向,终是离开了。 再一次,他错失了她,愈来愈远。
第五十五章 大婚前夕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这一个月来,墨雪夕时常不在宫中,江月根本就见不到他的身影。眼看明日就是大婚之日,难免有些担忧起来。 她知道他是故意避开她的,她还知道他误会了,亦如他发病的那个夜晚,将他拒之门外。 白术实在看不下去了,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诫道:“小姐,你明知道姑爷就在书房里,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江月恹恹的拿起了一块糕点,放到嘴边还是拿了下来。“他不想见我,难道我还要死皮赖脸的贴上去吗?一个月了,要是他生气也该消了,何况我和风南舒真的没什么。” “小姐。”看她那副样子,白术都替她担心起来,急得跺了跺脚。“你不去,我去喝姑爷说,小姐明明很想念姑爷,何必要折磨自己呢?小姐担着面子不想去,那白术替你去。” “回来。”江月故意板起了脸,连白术都看出了她的心思,难道他还不懂吗?即便她和风南舒真的有什么,那也是过去的事了,明天她就要嫁给她了,他还不满足吗? “小姐,这一次白术断断是不能听你的话了,要打要罚回来便是。”说完,白术一溜烟就跑掉了,江月想制止也来不及了。 事实上,她一很想知道,墨雪夕知道了会怎样?忽然间,她的心跳加快,手心也溢出了细细的密汗,坐立不安起来,仿若一个娇羞的女子,等待恋人的赴约。 “月儿,月儿你在哪?月儿——”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月生生吓了一跳。两年了,她没有再听过这般熟悉的声音,内心深处,她还是渴望那份独有的亲情,还是渴望得到他们的爱吗? “月儿,月儿——”声音愈来愈近,江月根本无法动弹。这不是幻觉,是他们,是他们来了。即便是曾经假想过他们会再见面,可她还是慌了神。 “雪夕,雪夕……”她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仿若一个无助的孩童。下一秒,她被拉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熟悉的味道传来,她的眼泪也落了下来。 伸出手回抱住了他,感到了一阵心安。“雪夕,我不想见他们,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脑海中浮现出无数个日日夜夜那种无助和彷徨,孤独,寂寞,她得到的仅仅是冰冷的眼神和拒绝。现在,他们终于来找她了,却是因为她有利可图。 讽刺,莫大的悲哀。 “好,你说不见便不见。”唇边浮开了一抹浅笑,墨雪夕把她抱了起来,踏着荷叶从相反的方向离去。当他听到属下汇报皇后嗯准云景深夫妇进宫探望江月时,他知道她会害怕,她会无助,想也没想便立刻赶了过来。 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被最亲的人背叛和伤害,心痛何止如刀割。 可是,云景深又岂会放他们离开,姜还是老的辣,他让云氏从一边呼唤江月,自己从另一边赶过来劫住她,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墨雪夕往后退了一步,运气内力停在了荷叶上,和云景深对峙起来。 “月儿,你不要见爹爹了吗?”他包含热泪的看着她,宛如一个慈父。 听到他的声音,江月下意识的抓紧了墨雪夕的衣服,还是逃不掉吗?还是要把心中仅有的那份幻想急迫吗?家,她江月何曾有过一个家。 “王爷,是属下失职了。”晏婴来到了墨雪夕的身边,恭敬的道。 “回去后领二十大板。”冷漠得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只有在对江月的事上,他才会如此。 “是。” “月儿,你真的不要爹爹了吗?”见江月没有丝毫动摇的意思,云景深故意哽咽了声音,嘶哑的唤着她。“月儿,爹爹好想你,只想见见你而已,月儿当真如此狠心,把跌得拒之门外吗?” “月儿,爹爹就想见你一面,好吗?” 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江月从怀中抽出了一根银针,封闭了身上的神经。即便是这般,心中还是会感到一阵酸楚。 “月儿,月儿——” 墨雪夕刚想开口,江月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缓缓张口,语气冰冷听不出一丁点感情。“云庄主怕是忘事了,云江月两年前已死,庄主为何错将我人称是你的女儿呢?莫不是叫人笑话了。” 之前曾经云玉儿说起江月,云景深还不信,昔日乖巧听话的小女儿怎会这般冷漠无情,看来此番是不会那么顺利了。 毕竟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云景深立刻换上了衣服悔恨痛心的样子。“月儿,爹爹,哎——都是爹爹的错,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多年。月儿,当初那贼人掳走了你,你有没有受伤?如果当初我没有听信那些奴才的话,现在月儿也不会如此对我了。是爹爹不该呀。可是月儿,你娘亲并没有错,为了你,她思念成疾,常年犯病。月儿,就当爹爹求你了,见见你娘吧。” 好一个思念成疾,常年犯病?江月只觉得胸口一窒,险些不能呼吸。谁人不知云夫人风姿不减当年,前不久在英雄大会上大展风采,一度成为武林佳话。 “庄主,我江月孤苦伶仃,早就忘了前尘往事。如今我是当今的雪王妃,请庄主自重。御剑山庄从不参与朝廷和江湖之事,如今已是锋芒毕露。庄主今日之举,难免不会落人话柄,对庄主不利,庄主还是离开吧。” 江月的话不无道理,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等着他成为武林或者朝廷一方的仇敌。御剑山庄近来活动繁多,声望大增,朝廷是不会没有顾忌。玉儿如今已是当朝丞相的儿媳了,若是再来一个雪王妃,难免不会有人借机陷害他。若是轩舞皇相信御剑山庄有谋反之心,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他不能这么做,但是,拥有江月和墨雪夕,把他们拉拢过来,成大业的机会便多了几成。 “云庄主还是回去吧,不送。”淡淡的抛出了一句话,江月抽出了银针,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麻木的靠在墨雪夕的怀里,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等等,月儿,只要你不嫌弃你和你娘,御剑山庄永远都是你的家。”云景深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极力的表明了自己的心。 看见江月的样子,墨雪夕眼中微怒,淡然开口道:“云庄主,今日之事本王权当没有见过。还有,月儿只是本王的王妃,攀不上御剑山庄这棵大树。本王的家便是她的家,云庄主切勿动了妄念,以免伤了和气。” “你……”云景深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握紧了拳头,把怒气往肚子咽回去。总有一天,他会要他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云庄主,本王和爱妃还有事,就不送了。大婚之日,云庄主务必前来祝贺,我和爱妃定然欢喜。”说完,抱着江月离开,即便是不愿相认,他知她会期待他们的到来。那是她人生中最美最至关重要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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