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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不知道的还多的是呢？”楚北辙自得说道。 楚江红靠在软垫上，舒服的呼了口气：“我来的时候时候还想着，这种场合根本不适合咱们娘两，要是他们笑话你，娘就帮你记着，等找了机会，一个一个，麻袋一套，打一顿再说。” 楚北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楚江红平时还在疑惑自己这身纨绔样子到底是哪里学来的，现在不就知道了吗？ 马车送了两人回了将军府，楚北辙换了身衣裳，悄悄带着阿福又回了离北王府。 躲在一旁的暗卫见了，犹豫片刻，咬咬牙回了宫。 “她进了离北王府你们就不去跟着了？”南宫沐沉声问道。 暗卫不着痕迹的擦了擦冒出来的冷汗，恭敬道：“离北王府巡查的紧，上次已经打草惊蛇，现在想要进去不容易，属下看楚公子进去了，就赶紧回来了向皇上禀报。” 说着，又递上了一张条子。 南宫沐打开一看，看着上面的诗句，冷哼一声。 “倒是朕小看她了。” 上面正是楚北辙今日在丞相府所做的诗。南宫沐捏着手中的纸条。 “原件呢？” 暗卫抿抿嘴，怀念了一下家中的老母：“找不到了。” “哐当”一声，镇纸砸在了暗卫的身前。虽然没有砸在身上，暗卫忙不迭的磕头：“皇上恕罪，当时丞相将纸条递给了离北王，属下就等着宴会结束再找个机会拿回来，可是等宴会结束，刘素房中却没有了楚公子所做的那张。” “滚下去。” 南宫沐坐回了龙椅上，想起冷寒颜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脸色，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纸条随手夹在了桌上的书中。 这边虽然不开心，但是对于今日一家超常发挥的楚北辙，她还是十分得意。刚回了王府，就在书房等着冷寒颜回来。 等到了傍晚，冷寒颜推开书房的时候，就看到楚北辙大大咧咧的躺在书房上的那个软塌上睡的正香，一愣，又轻轻的将门关了起来。 楚北辙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光线十分昏暗。 “阿福，阿福，给我倒杯水。” 听到了动静的楚北辙就躺在床上，等水递到手中，睁开眼就看到冷寒颜拿着杯水在塌旁。 “师傅，你怎么想这里？” 楚北辙吓的一个激灵，赶紧坐了起来，左右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书房。 “呀，我本来是打算在这里等师傅回来的时候，不想居然在这里睡着了。” “刘丞相留我用午膳，我以为你必定要回家和楚将军小住一会，就答应了。” 说完，冷寒颜又自己推着轮椅将书房中的灯都点了起来。 楚北辙拿起水杯：“我本来也是打算在家里多陪陪母亲，但是她说将军府不比离北王府安全，就赶着让我早些回来了。” 冷寒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楚北辙自己下了塌，凑到了冷寒颜旁边，笑嘻嘻的问道：“师傅，我今日作的诗如何？” 冷寒颜侧头看过去，楚北辙此时的头发已经睡的有些凌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的毛茸茸的，冷寒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道：“自然作的是极好的。” 楚北辙对于这个夸奖大为满意，忍不住嘚瑟道：“那是，我看了请帖上的赏花宴，就知道到了时候肯定有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偏偏要让他们大开眼界。” “丞相对你也是极为满意的。” 对于如今要投靠这个自己从小就知道的乱臣贼子，楚北辙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想了想还是问道：“丞相可有说要如何安排我？” 冷寒颜低着头道：“最近的科举已经在去年过去了，要等下次你就要再等三年，只怕你的时间不够。虽然由科举入仕对于你的仕途会通畅一些，但是现在也是事急从权。我打算让你先去京兆尹。” 楚北辙哭着张脸，京兆尹的差事可全不是好差事。 在京城里，一个板砖扔下去，还能砸中三个七品官。而京兆尹作为皇城中的衙门，素来都是一个得罪人的单位。只要处理案件，少不了得罪了谁，有时候甚至连得罪了是谁都不知道。 毕竟，你能知道城南卖猪肉的大哥的表姨的媳妇有个侄女在王府是个宠妃吗？ “京兆尹虽然容易得罪人，但是确实最容易往上爬的。” 楚北辙接口道：“就是怕我还没有爬上去，反而就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赶到穷乡僻壤也不知道。” “那你还不如收拾了东西，我给你换个名帖，你换个地方也能好好开始。” 楚北辙一惊，抬头看见冷寒颜冰冷的一张脸，知道师父是生气了，张嘴想要解释。 “你自己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你就应该清楚，这条路并不是这么好走的。如果你想找条轻松的路子，为师也有办法护住你和你娘。” 冷寒颜说完，静静的看着楚北辙。 楚北辙此刻跪坐在他脚边，仰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圈微红，眼泪在眼中打转险些就要掉了下来。 冷寒颜到底不忍心，叹了口气拉了她起来，柔声安慰道：“师父自然知道京兆尹不是个好差事，但是那是对于那些只想在官场上混日子的人而言。你有你的抱负，有你的目标，你虽然并没有如何认真读书，但是对于人情往来，师傅知道你八面玲珑，京兆尹不担心没有人求到你上面来。只要你可以自己把控，就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刻意陷害，相反若是没有人想要陷害你，我们才要担心。” 楚北辙将冷寒颜这段话在心里自己过了一遍，终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师傅我明白了。” 说完，自己爬了起来擦干净眼角的泪水。 “师傅，您今日早点休息，我也回去洗漱了。”
第12章 奇怪的见面 第二日一早，一辆青灰色的小轿停在了离北王府后门的小巷子里。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进了轿中，而后，轿子就起身离开了。 “丞相。” 楚北辙不敢全坐，只挨了些垫子的边，轿子里不好行礼，她还是尽量恭敬的低了头。 刘甘楠手中拿着两个玉球，放在手心中摩挲着。 他不开口，楚北辙也不敢动。两人就这样在轿子中僵持着。 “嗯。” 楚北辙松了口气，赶紧偷偷转动自己已经僵硬的脖颈。 今日一大早阿福就跑来说后门有辆小轿子指明要找她，楚北辙略一思索就过来了。果然轿中坐着的就是昨日在赏花宴上刚得了他夸赞的当朝宰相。 在应了她这声问候之后，刘甘楠就闭了眼睛默默的靠在垫子上。 见他如此，楚北辙更是不敢轻易开口说话。 当今丞相刘甘楠是刘太后的同胞兄弟，多年以来借着太后的帮助，一直掌管着大周朝堂主要的政治决策。但是如今小皇帝已经长大了，并不甘心被舅舅掌控。 如今朝堂上丞相和小皇帝的斗争差不多是明面上的事了。 楚北辙想着，若是现在取了他的人头，说不定自己马上就成为了大周的英雄？ 轿子停了下来，楚北辙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异想天开，率先下了轿子，而后恭敬的站在轿外，扶着刘丞相下了马车。 楚北辙跟着刘甘楠进了别院，左右看了看，四周都是嫩绿的稻苗，联想路上花的时间，默默的低着头。 “诶，人微言轻啊。” 心里默默的吐槽一句。 只见前面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两个约摸四十多岁的男人迎了出来，看到跟在丞相身后的楚北辙，脸色一顿，又赶紧恭敬的对着丞相行了礼。 楚北辙跟在三人的身后进了房间，只见房间之内已经备好了茶。 刘甘楠率先在上首坐了下来，才点头示意，三人这才分了主次坐下。 刘甘楠指着分坐他左右的两个人道：“这位是京兆尹刘大人，这位是刑部侍郎郭大人。” 楚北辙心一跳，赶紧起身对着二位行了礼。 刘甘楠又介绍道：“这是楚江红将军独子楚北辙。” “久仰久仰。” “久仰久仰。楚少爷的文采在下早已经听人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请楚公子指教。”稍显矮胖的刘大人说道。 楚北辙忙道不敢，联系到昨天冷寒颜说的话，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看起来和善的刘大人以后想必就是自己的上司了。 几人又互相恭维了一番，才坐下。 “敦亲王那个案子怎么样了？”刘丞相突然问道。 刘大人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楚北辙，犹豫片刻斟酌着说道：“虽然这次我们速度够快，但是敦亲王也是有备而来。只怕这次很难彻底攀上他。” 闻言，刘丞相静默不语，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击着茶盖上。 刘大人咽了口唾沫，擦了把额头上不受控制冒出来的冷汗。 “无妨，敦亲王根深叶茂，本就不指望这一次就能拿下他。” 刘大人这才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的时候感觉腿一阵酸软。 刘甘楠又要侧头，郭大人正静静的看着茶杯中上下浮动的茶叶，似乎对于房间里的事情没有知觉一般。 “我想请郭大人帮个忙。” “丞相请说。” 刘甘楠抿嘴一笑，才说道：“我听闻最近有人想着翻个案子？” “丞相说的是哪个？”郭大人神情冷淡的问道。 楚北辙不由得对这个郭大人有些好奇，他对刘丞相并不似其他人那样卑微讨好，反而还有一些冷淡疏离在里面。 “前段时间有个青楼妓女阿霜因病死在牢中，听闻最近有人想着要翻案？” 楚北辙抬起头，左右看了看，又赶紧拿起自己的茶杯，借着喝茶，掩盖住心中的惊涛骇浪。 刘丞相居然知道阿霜？ 刘丞相说完，拿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又好整以暇的看着郭大人。 郭大人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一般，而后才点头道：“我明白了。” 楚北辙心中猜测，只怕是阿霜的死和丞相有关。又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盒子，不知道丞相是否知道盒子在离北王府？ 虽然郭大人对丞相并不客气，但是答应了自己的事，刘甘楠也没有多为难他。 这时才抬头看着楚北辙。 这时候楚北辙杯中的茶早已经喝完，感受到丞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楚北辙硬着头皮抬起了头，勉强对着丞相笑了笑。 刘甘楠面对这突如其然的一笑，明显楞了楞，而后才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惊讶。 楚北辙暗叹，妈耶，我居然用调笑青楼女子的这一套对丞相，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半晌，刘丞相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他原来高深莫测的表情，指着楚北辙对刘大人道：“我听闻京兆尹最近要招纳新人？” 刘大人匆匆看了楚北辙一眼，又赶紧恭敬的说道：“是的，如今案子多，皇上又命令要将近二十年的案子都整理出来，等科举是时间不够了。所以想着能否从哪里调上一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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