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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环有些紧张，看着笑眯眯的姜漓，一下子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姑娘……小环……小环是不是说错话了……小环只是……担心三娘罢了。” “没有，小环你说的很对，三娘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姜漓打定了主意，站起了身。 “姑娘，若是你为难的话，要不，你把这个事儿，交给小环来办吧。” “你去找王爷？” 小环摇头，脸有些红：“我……我去找玉珩护卫，他人很好的。” 姜漓挑了挑眉，忽而问道，“那……你可打听清楚他有没有妻室？” 小环急忙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小环，你这般紧张作什么？” “不是……没有……哎呀……姑娘，小环不理你了，小环去办事去了。” 瞧着小环紧张兮兮地跑开，姜漓唇角微微弯起。 随后，又长长地叹出了口气…… 快一个月了吧？他还没来找她。 小环离开没多久便回来了，姜漓还以为她事情已经办妥帖了，却看她一脸凝重，面含担忧。 “姑娘，皇宫里的李公公来府里，说……皇上要见您……”
第55章 商缙啊…… 若是之前, 姜漓绝不会再去见他。 可现在…… 姜漓想了一会儿，便回房换了套衣裳，看这模样, 显然是要进宫的。 小环有些担忧：“姑娘，上次太后寿宴一事，皇上已经对您心存不满，这事儿……要不要告诉王爷啊。” “不用。”姜漓换好衣裳，淡声道，“走吧。” 待姜漓上了马车后, 小环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去告诉王爷这事儿，奈何她只找到了玉珩，只听说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 还没回来。 小环急得要哭了，玉珩连忙安慰, 旋即便自己出门寻商砚出去了。 其实哪里由得他去, 玉琚和玉璜在看到姜漓上了去宫里的马车后，早便去向商砚报告此事了。 …… “参见皇上。” 李公公将他带到了明华殿，商缙正在那儿等她。 商缙看着来人, 对上那双带着些许清冷疏离的冷眸时，竟有些愣神。 她好像, 和上次见她时不一样了。 这个眼神, 让他想起一个人, 一个他藏在心底，不愿再听到, 再提起的人。 姜漓也看了眼商缙, 有些疑惑, 比之上次在太后寿宴时，商缙好像消瘦了几分，连脸色都带着几分苍白。 “你和皇叔最近闹得很僵？” “闺房之事竟也闹到了皇上耳中，是妾身的不是，妾身该死。”姜漓连忙告罪。 “朕又没怪罪于你……上次让你办的事，你办了么？” 上次……姜漓压根就不知道商缙在说什么事，斟酌几分，摇了摇头，小心道：“王爷太过谨慎，妾身没有机会。” 商缙上下打量着姜漓，他本就没抱着姜漓一个女子能拿到商砚手上的兵符，当初，他也只不过只是在试探她罢了。 自听说姜漓与商缙不合之后，商缙便认为是姜漓被商砚发现了马脚，这次招摇地将人带进来，也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对他的皇叔，究竟有多大的影响。 姜漓摸不准他的心思，只端正站在那儿，任由他打量。 “你不说话，倒真是与她……有几分相似。” 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感慨，不多时，一道无奈的叹息从商缙口中溢出。 姜漓垂下头，藏在长睫下的潋滟双眸染上了几分狐疑之色，斟酌几分后，忽地大胆地抬起了头。 “皇上说的她……可是指姜皇后？” 商缙心头一紧，眸色渐渐暗沉下去，正欲发怒，却听姜漓不疾不徐继续说着，“倒也巧了，王爷也说，妾身有几分像已故的姜皇后呢。” “衍宸王说的？” 得到姜漓的肯定后，商缙的脸色则更冷了，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狠狠地拍了一下眼前的奏案，低声咒骂了一句，“岂有此理！” 姜漓嘴角带笑，她便知道，依照商缙多疑的性子，稍稍给他露出些消息，他自己便会往深处想去。 “他最近不上朝，在王府作些什么？”冷静下来的商缙继续问着，只是语气，却没之前那般“和善”了。 “王爷好像……在调查姜家的事情……”姜漓抬眸睨了眼商缙，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见到商缙再一次沉不住气，拂手竟将案上的的奏折全部扫了下去。 “朕便知道！他早就看上她了！混蛋！混蛋！” 姜漓没说话，只继续低垂着头，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摆出了一副“惊惧”模样。 “衍宸王知道你今日进宫么？” “皇上如此招摇，王爷必是知道的。” “那你猜，朕若是现在赐死你，衍宸王他……会来救你么？”商缙恶狠狠地盯着姜漓，眉宇间闪过一丝狠辣之色。 姜漓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握紧。 “妾身一条贱命，王爷怎会在乎。” “朕可不这么认为。”商缙走到姜漓面前，捻起了她的下巴，嘴角带着一丝讽意，“倒是有几分姿色……今晚，留下陪朕……” 姜漓心头一紧，表面却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若是皇上不嫌弃妾身出身风尘的话……” 说着，姜漓便站起身，双手主动搭上了商缙的脖子，只等她要再凑近时，商缙却一把将她推开，面露嫌恶。 “伺候朕，你也配？” 商缙取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摇摇头，冷笑一声，为了激怒商砚，让自己受委屈？他才没那么傻。 “衍宸王拿你当宝，可在朕这里，你甚至不如朕身边的一个婢女干净。” 感受到商缙眼里的厌恶，姜漓却只是笑笑没说话。 即便是没让她伺候，但商缙却也没让她离开，只将她关在了偏殿，派人守着不与许她出去。 …… 夜幕降临，高晚晚照旧来到明华殿给商缙送参汤，却见一小太监急急忙忙跑来，差点撞上她因显怀的肚子。 “大胆奴才！冲撞贵妃，该当何罪！”高晚晚身边伺候的嬷嬷上前一步，责问着那小太监。 小太监抬头一看是怀着龙种的高晚晚，魂都要吓没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不住地磕着头。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罢了罢了，起来吧。”高晚晚在叹了口气，“又没有什么大事，倒是你，这般匆忙急着去哪儿？” 宫内都说高贵妃是个难得的好人，从来不和下人发脾气，连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小太监刚进宫不久，一开始还不信，怎么可能会有主子不对他们这些奴才发脾气的呢？现如今听到这若春风拂面的般轻柔嗓音，小太监心上一软，又是感激又是尊敬。 “回娘娘的话，衍宸王正在宫外候着，奴才是听着禁卫军统领的命令，特意来通禀皇上此事的。” “衍宸王进宫向来都不需要通禀，依本宫看，衍宸王并没有进宫的意思，你退下去吧，莫拿这些小事惹的皇上心烦。” 小太监应了声“是”，转而又道了：“那……就一直让王爷在宫门口候着么？” 高晚晚笑笑，“本宫去与他说吧。” 转身吩咐宫女嬷嬷将参汤送上去，自己则命令那小太监带她去找衍宸王。 “娘娘，您就这般离去，万一皇上问起……” “嬷嬷，你先送上去吧，若是皇上问起，就与皇上说，稍候本宫会亲自他解释的。” 话音落下，便迈着步子走了。 留在原地的嬷嬷看着自己手中的参汤，微微蹙了蹙眉。 …… 宫门口，商砚正骑在马上，不进也不退，就定定地看着宫门口的方向，似乎……是在等人。 一旁玉琚和玉璜面面相觑两眼，也猜不透他们王爷心里在想什么。 明明，王爷得知姜漓被带进宫时是那般着急地往皇宫赶，结果人都到了宫门口，却又不肯再继续上前了。 两人看了眼暗沉下来的天色，默默叹了口气。 已经……一天了。 便是连禁卫军统领见商砚一直在门口等着，也来问了好几次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眼看着天都黑了，禁卫军统领正犹豫要不要再去问一次，便见一步撵缓缓行来…… 见着皇宫内有人出来，商砚眼睛蓦然亮起，驾着马上前走了两步，结果却在看清来人时，又恢复之前的淡漠。 高晚晚下撵，在宫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商砚面前，规矩地给他行了个礼。 “七皇叔一直久留在宫门口，可是在等芸姜姑娘？” 商砚没搭理。 “若真是如此，七皇叔还是快些回去吧，今夜，皇叔恐怕是等不到了。” 商砚眉头微蹙，睨向高晚晚。 只听她继续解释：“皇上听闻芸姜姑娘弹得一手好琴，便将她留在了宫内。” “她也愿意？”商砚声音冷了下来。 晚晚想，芸姜姑娘应当愿意的，王爷比晚晚更了解芸姜姑娘不是么？她若不愿意，谁能逼她？” 高晚晚面含着微笑，眼见着商砚眸色逐渐冷下，笑意不经意加深。 “皇叔放心，若是不放心芸姜姑娘，明日早上，晚晚亲自送她回王府。” “……” “不必了，她既爱待在皇宫，继续待着就是……”商砚拽了拽缰绳，黑眸微微眯起，让人辨不出喜怒。 见商砚要走，高晚晚忽然上前一步，拦在了他面前。 “七皇叔……几日便是先皇祭典，七皇叔会去么？” 往年的祭典，商砚不是在塞外就是在边关，今年，商砚既在京城，便没有不去的道理。 “去。” 淡淡留下这么一个字后，商砚便带着人走了。 晚风撩起高晚晚的衣袍一角，她轻笑一声，如梨花绽放，清雅动人，可眼中浮起的几分戏谑和阴冷却硬生生破坏了其美感。 “走吧。” 瞧着商砚渐行渐远的身影，高晚晚摸了摸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对身旁宫人吩咐着，转过身时，眼中的阴冷已全然消失，仅剩下满目的温柔。 “皇上，晚晚已经将七皇叔劝走了。” 商缙满意地应了一声，将高晚晚拢入怀中，“快了，晚晚，朕很快就可以真正地保护好你了。” 高晚晚不答，目光却放在那盅还未开动的参汤上。 秀眉微颦，“皇上，这参汤要趁热喝才行，您怎么都没动？” “不想喝。”商缙揉了揉眉心，“近日朕身体愈发觉得疲乏，吃什么都没胃口。” 高晚晚拿参汤的动作停顿了片刻。 “皇上若是疲乏，便更该喝这参汤了，这可是臣妾看着厨房做了一下午的，皇上也不肯赏脸么？” 高晚晚难得向他撒娇一次，商缙愣了片刻，转而弯起唇角，接过高晚晚手中的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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