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取过一旁挂着的衣袍披在身上,几步走过去,半跪在玉簟前,神色幽暗下来。 倏地倾身吻住她的唇,撬开毫无防备的齿,寻到甘甜柔软的唇吮吸入口中,搭在肩上的手往下。 握住后,他诧异地挑眉,好似有些变化了,现在都只能握住一半。 江桃里被粗粝的大掌握住,薄茧蹭过,浑身浮起细微的颗粒,汗毛似乎都竖起来了。 她睁开迷离泛着水雾的眼,看清眼前的人,伸手软软地推拒着,将舌从他口中收回,红着脸。 “你……”声线都是哑的,又娇又柔。 他眼神暗了暗,骤然加重力道,直到她软成一团才将人抱在怀中,埋头细吻。 江桃里轻颤着蝶翼般的眼睫,雪肌透着淡淡红粉,宛如娇艳欲滴的圣洁玉兰。 她伸手抓住作乱的手,羞赧道:“别,不舒服。” 大约是怀孕了,她最近时常会有这样的感觉,但其实他的力道尚可,也没有之前那样难受。 “我问过了,大夫说多揉揉就不疼了。”他半阖着眼沿这吻过耳垂,啮齿住耳廓,呼吸铺洒在上面,激起千层翻涌的浪。 江桃里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自从怀孕后越发敏感,被他这样碰一下就受不住了,更遑论他这样的手法。 她轻喘着,眼中浮起水雾,声娇体软地推着:“我困了。” 他揉捏的手一顿,继而道:“你睡罢,明日早些起,我们回盛京,我已经上书了,回去就能大婚。” 他恨不得马上就回去,明日就大婚。 江桃里倒是想睡,但是这样根本无心睡眠,咬着下唇,被吊得不上不下。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她心中起了恼意,说道。 “呃……”江桃里察觉自己被重捏了,呼吸一滞,整个人瞬间紧绷,轻眨洇湿的眼睫,身躯娇颤不止。 闻齐妟低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怀中的人道:“你自己之前说的,怎的,现在又要反悔了?” 那时他在战场上受了伤,救伤口又裂开了,本来只是昏迷。 她却以为他要死了,亲自让十三送的口信。 靠着这个念想,他才忍着一身的伤速战速决,结果这小女郎倒好,如今翻脸不认人了。 他泄愤般地咬着她的耳垂,听见她呼痛声才忿忿地松开:“你再说一句,我等下就让你哭。” 见她小嘴一瘪,显然是不信。 他目光凛冽,搭在肩上的手轻捏,道:“信不信我不进去,也能让你哭。” 江桃里瞬间缩起来,轻哼一声,倒没有再说了。 就爱看她这般娇怯的模样,他低头轻笑着,涟漪散去,将人揽腰抱起来朝着院子行去。 回屋之后,他将人放在榻上,转身朝着一旁走去,却被抓住衣摆。 “你去哪儿?”江桃里从床上半支着身,眸光柔柔,唇红齿白异常的勾人心魄。 他垂眸看着,喉结不自觉滚动,微平息的躁意再次升起,轻佻着眉:“我去隔间平息一下,你若是睡不着,不如……我两一起?” 话音落下,抓着衣摆的手就似被烫了般收回去,慌忙拿着被衾将自己罩头盖着,一副要睡的模样。 闻齐妟嘴角微微上扬,乜斜一眼,然后去旁边。 片刻就响起衣料窸窣和不平的喘息,伴随着摩擦带出的水砸声。 他一声声用含着浓情的声音,唤着她的名字,口中还要说出那些羞人的话。 江桃里蒙在被中,饶是堵着耳都能听见,身体似乎也在发烫,咬着下唇忍着。 他就是故意的! 这么多房间他不去,非得要隔着立屏做。 一边骂着,一边睡过去,迷糊间床边深陷,她被拉入熟悉的怀抱,在冬季比任何的汤婆子都要暖和。 她无意识地朝着里面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地睡去。 黑暗中的闻齐妟无心睡眠,抱着人看了良久才人按在胸口,下颚抵在她柔软的头顶闭眼睡着。 翌日,雪霁天晴,苍穹的层云散去,举目望去整个扶风府笼罩在一片白雪中,士兵整装待发,气势浩荡得立着。 闻齐妟将人裹着塞进马车中,然后自己也进去了。 担忧沿路奔波,里面铺了厚重的毛毡,踩上去脚就陷入柔软中。 “你不去外面骑马?”江桃里倚在上面,半阖着雾气弥漫的眼眸好奇地问着。 以前见那些将军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进了盛京。 谁像他这样,一副懒骨头的模样,非要和她抢榻躺在一起。 闻齐妟乜斜着她,伸手将人抱着,语气懒散道:“谁都知道,我受伤了,坐个马车而已有何不可?” 此话说得异常地理直气壮,实则就是想在轿中偷窃美人香。 说罢,他就将人按在怀中细细地吻着,直到她不满地发出抗拒,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目光幽幽地看着,越发欲求不满了。 盛京城里城外皆有百姓夹道欢迎,太子亲自迎接。 将马车停在驿站中,一袭白衣华服的太子,面容清淡地看着从马车中钻出的人,一脸的意气风发。 闻齐妟抱着人从马车中走出来,稳稳的落地后才将人放下。 带着帷帽的人,身着一袭粉白对襟短袄,百褶马面,看不见脸只能见其婀娜丰腴的身姿。 闻岐策的目光越发淡了,冷眼看着两人走来。 “太子殿下,容我安顿内人片刻。”闻齐妟牵着人道。 “内人。”闻岐策扫过一旁的人,在察觉他的视线时,似乎微不可见地往后面移动了一寸。 想起前不久送进来的那封信,想来是真的了。 闻齐妟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江桃里看,眼底闪过幽沉的不虞,上前一步将人完全挡住,让十三将人带回马车。 直到窈窕的身影渐行渐远不见后,闻岐策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觑了一眼如同护崽般警惕的人。 “不送了?” 闻齐妟扯着嘴角,似笑非笑道:“有的是机会,倒是和太子说话的机会不多了。” 闻岐策微蹙着眉,指尖轻捻,沉思着这话为何意。 “她如今是我的,谁敢觊觎她,我绝对不手软。”闻齐妟冷漠地睥睨着,越过他朝着皇宫走去。 “真霸道,什么都是你的。”闻岐策轻嗤一声。 闻齐妟闻言停下脚步,侧首,意味不明道:“我手中还有另外一封,不止太子有。” 身后的人目光一凛,紧接着听见前方的人,腔调懒散的声线传来:“我只要她一个人,至于其他的,你爱要不要。” 跟在后面的闻岐策觑着他的背影,倒也未曾再说旁的。 周帝身体时常不好,如今已是油尽灯枯,好不容易撑到闻齐妟回来,还没有多看几眼就驾崩了。 大福托着圣旨,宣百官进来,顺应天承,传位给太子,册封长平少将军为超一品武将之首。 长平侯,赐封地扶风府。 众人见和太子生得一模一样的长平少将军,接了圣旨面上无欣喜。 反倒是太子表情怪异的片刻,落后一步接过。 只有两人知晓,这封圣旨的真假。 闻岐策立在金殿上,看着底下俯拜的人,总算晓得为何父皇从始至终都意属他了。 他常年身在战场,手却伸在盛京,不动声色调换了圣旨。 阿妟这是要用这些换一个人,而他还不得不接受这个交易。 想起江桃里,他心中浮起莫名的不甘,却还是作罢了。 皇权与她,他从一开始就确定了选择。 国丧其间,平民百姓一月不能办喜事,而皇亲国戚则需三年不能办喜。 所以闻齐妟没有将自己正名,盛京还有人如狼似虎盯着江桃里,他早已经不爽了。 待到一个月后国丧解除,闻齐妟迫不及待就拎着人,马不停蹄地返回扶风府。 一来二去的奔波,她身子弱,早就受不住了。 回到扶风府闻齐妟就招不少大夫看诊,幸好无碍,只是尽量少来回动弹。 闻齐妟如今见风便是雨,犹恐发生意外,每日处理完事宜后便赶紧回去寻人。 因为江桃里身子不好,婚事便往后搁置一两个月,等到她胎稳后才举行。 暖阳初照,已经有了几分春寒料峭,湿润的蒸汽浸透了薄纱,带着一股子凉寒气,雾霭散去反倒清新了起来。 江桃里如今越发困顿,哪里也不想去,在府中闷了一段时间,没有想到徐真竟来了。 今日天气甚好,她在床上躺了几日,十三见后去询问了她,得了首肯将人推去院中。 隔得很远,徐真看见了懒卧在院中人。 能被将军这般对待的只能是真人了。 想起自己差点将人害死。 徐真面含愧疚,几步上前单膝跪在江桃里面前。 “末将徐真,前来请罪。” 江桃里睁开眼看着愧疚垂首的人,也能理解他所做的行为,也无心怪他。 “无事,我能明白将军的做法。”前面有一个木婉儿做样,若是换作是她,恐怕在牢中就将人杀了。 徐真没有想到江桃里半分怨怼都无,心下越发愧疚,抱拳道:“夫人若是日后有事吩咐,徐真自当万死不辞。” 话音刚落下,身后就传来脚步和冷哼声。 “她何需要你的万死不辞?” 闻齐妟几步走来,上前接替十三的位置,将江桃里从软椅上抱在怀中,净手后拈起一颗葡萄搁在她的唇边。 “乖,张嘴。”语气熟练地轻哄着。 江桃里看了一眼,就着手指含住。 闻齐妟眼上的表情微霁,又拈一颗递过去。 她都一一吃下,直到实在吃不下,她才蹙眉摇首:“吃不下了。” 见状闻齐妟托住她的后颈吻了吻,将她唇中的未淡去的味道都扫空,顺着她推搡的力道往后移。 “有人在,你又发什么疯。”江桃里低声说着,脸上浮着浅粉。 闻齐妟的目光从春粉待羞的面上掠过,眼中带着欲犹未尽,转头看着地上跪着不敢抬头的人时,表情已恢复往日的冷漠。 “徐将军还有旁的事吗?”他头微瞥,懒散地躺着,怀中抱着人,其中嫌弃他碍事的意味不言而喻。 徐真早已经如坐针毡,涨红了脸,遂寻由头离去。 冷眼看着离去的背影,闻齐妟收回视线,抬起江桃里的下颌眯眼道:“喜欢他?” 江桃里拍掉他的手,反问:“难道是个人我都得要喜欢吗?” “那倒是。”说罢,他颇为霸道地将人抱在怀中,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好奇地问道:“今日可有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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