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酒楼内,楚君殇一行四人,点了一大桌子菜,可把掌柜的乐坏了,叮嘱小二定要万分小心地侍候着。 “哇,你们大夏的吃食都这么好看的吗?这到底是拿来吃的,还是拿来看的啊?” 北凉公主一边不停地说着,一边还不停地吃着,也不知道她那张小嘴巴功能怎么那么强大。 楚君殇几人虽不像北凉公主吃相那么难看,但也吃的挺多。毕竟在外征战许久,军中伙食只管饱可没那么精致。 吃到最后的时候,小二还端来了四碗豆花,“客官,这是本店新推出的豆花,根据南北方客人不同的喜好,还特地备了甜味,和咸味两种口味,请贵客品尝。” 北凉公主两眼放光,“这是豆花?我只吃过豆腐,没吃过豆花。” 四碗豆花,两碗甜的,两碗咸的,楚君殇自然是要咸的,北凉公主本想要甜的,可一路上吃太多甜食了,此时看见甜的有点腻味了,所以也选了咸的。 剩下两碗甜的,就是沈云溪和石岩的了,沈云溪倒无所谓,这么多年,她对吃食早已经没要求了。 只有石岩想着刚才那根糖葫芦的味道,对着这碗甜豆花实在有点下不去口,索性就不吃了。 “爷,属下吃饱了,去看看房间准备得怎样了。” 由于大雪封路,拦住了不少来往客商,客栈的生意也跟着好起来,石岩最终定下了客栈仅剩的两间上房,和一间临时收拾出来充当客房的柴房。 柴房在后院,自然是石岩住;沈云溪和北凉公主一间房;楚君殇自己住一间。 这几日下来,北凉公主已与沈云溪熟络起来,拉着沈云溪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后来小二还给她们送来一炉焚香,说是特地为贵客准备的。 沈云溪检查过,香没问题,想来真是拿她们当贵客对待的。 虽说大雪封路,他们不愁没客人,可是像他们这样大方花费的客人,还真是不多见。 赶了许久路,又在城里逛了那么些时候,北凉公主小嘴吧啦了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沈云溪被体内一股异样的燥热惊醒,多年战场上练就的敏锐,她第一反应就是灭了那炉香,然后回到床上看北凉公主。 “公主,公主。” 北凉公主嘀咕了一句,吧嗒了一下嘴,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看来北凉公主无事,可明明是那炉香的问题,为何只她一人有事? 体内那股异常燥热,不停地冲击着她的理智,暂且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告诉楚君殇再说,楚君殇的房间就在她们旁边。 沈云溪拔出短剑,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剑,疼痛感能让她暂时保持理智去敲响楚君殇的门。 而不是踹开楚君殇的门! “爷……” 楚君殇看着沈云溪一脸潮红,以及还流着血的手臂,便知道出事了。 “爷,奴婢无用,公主她……” 沈云溪本是想让楚君殇去保护北凉公主,怕下手之人还有后招。 可是楚君殇却带她来到了后院,石岩住的柴房,石岩看了眼明显不对劲的沈云溪,忙低下头。 “王爷,沈姑娘她……” 楚君殇嗓音暗哑得紧,“去弄一桶水来,再去外面弄些雪,然后你去北凉公主房里。” 啊?! “王爷,这……这不妥吧?” “放心,北凉公主没事,让你去保护她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石岩却觉得自家王爷只是纯属想支开他而已。 沈云溪再无知,此时也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药了,一开始还能强行支撑,慢慢的药性就战胜了理智。 “爷……” 她此时只觉得身旁这人犹如盛夏里的一块冰,靠近都觉得凉爽、舒服。 楚君殇深邃的眼眸暗了又暗,喉结滚动,嗓音暗哑透着隐忍,“滚下来。” 说着一把扯下攀在他脖子上那双不安分的手,这双手还真是粗糙,不是说泡了几日羊乳吗? “嗯……” 被迫远离了「冰块」,让沈云溪很不舒服,不禁哼唧起来。 楚君殇把人一把托起直接丢进加了雪的水桶里。 冰冷刺骨的痛感,让沈云溪神智恢复了些清明,“爷,你怎么在这里?公主她……” “先管好自己吧!” 沈云溪这才看清自己的窘迫样,也回想起来自己是中了媚药,也不知道她丧失理智的那段时间,她都干了什么? 可此时不是追究,后悔的时候,得先解决眼下的尴尬。 “谢谢爷,您回去歇息吧,奴婢自己可以的。” “切记不能用内力强行逼。” 楚君殇黑眸睨了一眼她,喉结滚动,终是离开了柴房。 不过却是在后院那棵枯树下,站了一夜,直到鸡打鸣,柴房内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才离去。 沈云溪出来的时候,院里空无一人。
第5章 北凉公主不见了 沈云溪在雪水里泡了一夜,毫无悬念的得了风寒,一夜好梦的北凉公主起来,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昨夜我抢你被子了?” 要不然怎么好端端的会得风寒呢? “没有。” 沈云溪病了,没法陪北凉公主逛街,又不能放任她一人出去,石岩只得陪着了。 沈云溪和北凉公主同吃同住,她中招了,北凉公主却无事,她们俩今日所接触的一切都是相同的。唯有一点,她吃的是甜豆花,北凉公主吃的是咸豆花。 如此看来,中媚药所需应该就是甜豆花和那炉焚香,二者缺其一都不可,而幕后黑手的目标应该是北凉公主。 对方对北凉公主的喜好了如指掌,知道她爱吃甜食,只是没想到,北凉公主因进城之后吃太多甜的,腻了,不吃了。 沈云溪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个给她们豆花和香炉的店小二,不出所料,早已不见人影。 沈云溪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楚君殇,并问道:“爷,这事有没有可能是北凉人搞的,毕竟他们是想公主嫁于王爷的。” “不会,北凉的目的是议和,如今议和已成,他们没必要画蛇添足,万一生出风波,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会是什么人呢?处心积虑,冒着被王爷发现的风险,干这事呢?” 楚君殇黑眸微凌,“你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昨日不是你,是北凉公主中招,而公主又因此失贞的话,最大受益人会是谁?” 谁受益最高,谁的嫌疑就最大? “阿嚏……” 楚君殇眉头微皱,黑眸依旧深不见底。 谁受益? 如果不是北凉人,“难道是南疆?不对,南疆应该并不希望北凉与大夏联姻。如果是刺杀北凉公主,那南疆确实最可疑。” 沈云溪认真思考着,楚君殇负手而立,这么多年,楚君殇教导沈云溪,皆是这样引导着她去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去寻找答案。 不是北凉,不是南疆,那就只有大夏了,沈云溪眼眸一亮,像是个突然找到母亲藏起来的糖果的孩子。 “是太子。” 沈云溪一双眼眸犹如夜空中星辰闪烁,像一个等着被夫子表扬的孩子,这么多年,也就是在这样抽丝剥茧找到答案之时,她才会出现这样的眼神。 楚君殇眼眸微染笑意,随即低沉的嗓音响起。 “此事虽说是冲着北凉公主去的,可一旦北凉公主真中招,以她娇生惯养的体质,肯定无法使用你的解毒方法。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只能本王替她解毒。” “这样一来,在没有定下北凉公主联姻对象前,便失贞于本王,皇上心中定当不悦。而本王一顶居功自傲的帽子也就被稳稳地给戴上了。如此一来,本王多年的军功在皇上和朝臣那里,都将荡然无存。” 只能本王替她解毒。 楚君殇说了那么多,沈云溪此刻脑子里却只有这句话。 如果是北凉公主中毒,不是她,他就会亲自替她解毒,而不是像她一样被扔进雪水桶里。 任由那冰冷的雪水钻进她身体的每一根毛孔里,刺骨般的疼! 沈云溪不知为何,脑子有点乱,这不是应该的吗? 纵然北凉战败求和,那依然是北凉公主,而我是什么,只是一介奴婢而已。 沈云溪,你到底怎么了? 那雪水还不够冰冷,不够刺骨吗? 见沈云溪半天没反应,楚君殇眼眸微沉。 “没想明白?” “不是,奴婢多谢王爷指点,奴婢只是在想,太子此招未免有点损。” 沈云溪眼眸中星辰暗淡了,又恢复到平常淡淡的疏远。 “爷,奴婢风寒未愈,恐过了病气给王爷,奴婢先行告退。” 看着沈云溪单薄的背影,楚君殇眼眸微冽,风寒未愈? 沈云溪刚到王府不久,不分日夜习武,那时候她那娇养了九年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没几日便染上风寒,高热不退,在迷糊间抓着他的手不放,抓了一夜。 也叫了一夜的爹、娘。 沈云溪刚回客房躺下,就听见石岩在门外喊道:“北凉公主不见了。” 慕城往来客商多,集市繁华,据石岩说,北凉公主要吃那个蜜饯果子,在摊贩那拿了果子就吃,待石岩付了钱,转过身人就不见了。 石岩当时想着肯定是北凉公主贪玩,在附近哪个铺子里玩呢,可找了一圈,也没见人,这才慌了。 “爷,此事与昨夜之事会不会是同一人所为?” 楚君殇黑眸暗沉,“不一定,先找人。” 石岩带他们来到北凉公主失踪的地方,三人分开寻找。 这条街是慕城最繁华的街道,街道宽敞。虽说摆摊的小贩多,但视线倒也宽广,不至于转身付个钱的功夫,就看不见人了。 沈云溪买了包蜜饯果子,边走边吃,试图猜测出当时北凉公主的路线。 可她试了几次,无论往哪边走,那么短的时间内,都不可能完全消失在石岩的视线范围内。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见旁边一条小巷子传来一个妇人责骂孩子的声音。 “扔了,别吃,地上的东西脏,不能吃。” “娘,蜜饯果子好甜,我们捡回去洗洗就能吃了,你看,那里还有好多呢。” 沈云溪闻言赶过去,果然,巷子里撒了一地的蜜饯果子。 这应该是北凉公主撒下的。 这条巷子就在那条街旁边,人烟稀少,不注意的话,确实会忽略到。 可是,在大街上北凉公主怎么会突然跑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呢? 沈云溪沿着小巷子往里走,越往里走,巷子连着巷子,七拐八拐的,居然穿到了另一条街。 与刚才那条街相比,这条街就显得清冷许多,沈云溪左右环顾了一圈,拉住一个过路的老爷子。 “大爷,南面那条街如此热闹,怎得这条街如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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