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毒确实无解,但玄医谷医术神秘。如果玄医谷风神医出手,确实有可能压制住毒性。不过纵使玄医谷风神医出手,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开阳王体内的风火毒,并不能彻底解毒,否则今日也不会有这一出戏了。” 皇上眉眼舒展了些,斜靠在塌边,齐贵人上前替他捏着肩颈。 “皇上,开阳王已不足为虑,凡中风火毒之男子。即使彻底解毒后,也不能繁衍子嗣。更何况能解风火毒的寒冰神功早已失传。” 绝人子嗣!真是狠毒! 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室,是不会再危及皇帝的皇位了。 齐贵人的按摩手法娴熟,皇上很是受用,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嗯,今日那沈家丫头有何不妥?” 齐贵人按摩的手一顿,秀眉微蹙,“臣妾只是有所怀疑,传闻天生寒血可解风火毒。” 皇上坐直了身体,睁开了有些混沌的眼眸,“天生寒血?” 没有子嗣的楚君殇,依然不能让他安心。 风火毒未解,他就握住了楚君殇的命脉,只要他想,随时随地就可以要了楚君殇的命。 “皇上无需着急,章太医已经仔细检查过了,沈姑娘的手确实是碗碟朝她砸过去,她用手遮挡时被碎片划伤的。而且,如果她的血真的能解风火毒今日开阳王也不会毒发了,早在三年前就解了。” “不可大意。”“臣妾明白。”皇上思索片刻。 “婉嫔进宫之前一直都住在开阳王府,好像跟沈家丫头颇为熟悉,这马上过年了,各宫嫔妃都有亲人探视,婉嫔那里就让沈家丫头进宫来陪几日吧。” “皇上英明。” 回开阳王府的马车上,楚君殇黑眸暗沉,“谁让你进宫的?” “奴婢……” “王爷,是属下找的沈姑娘。”驾着马车的石岩隔着马车门说道。 “你给我闭嘴,本王已让木枫回京,明日你就滚去军营。” “是。” “爷,石岩没错,如果石岩不来叫奴婢,爷今日就……” “就怎样?就死了?你也太小瞧本王了。” 责罚她也罢了,石岩何错之有,沈云溪替石岩不平,“是,如果奴婢再迟一些赶到,就只能替爷收尸了。” 许是今日在小院饮了不少果子酒,果子酒是李嫂子自己酿的,口感甜而不腻,后劲大。 在宫里凭一口气撑着,倒没觉得,这会儿那口气松了,果子酒的后劲就上来了,沈云溪那股子消失许久的倔劲也上来了。 刹那间,楚君殇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在了沈云溪脖子上,“想替本王收尸,那你也得有命收。” 沈云溪被掐着脖子,说不出来话,心中愤懑,明明自己才救了他,真是不知道好歹,她就应该让他爆体而亡。 沈云溪越想越气,身体行动快过脑子。待她反应过来时,楚君殇那只好看的手,已被抓了好几道血痕。 楚君殇眉尾一挑,黑眸落在沈云溪双手手腕处,包扎好的伤口因用力挣扎,渗出了血迹,眸色更暗更沉了,终是松开了手。 沈云溪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有那么一刻,她真的觉得楚君殇真的会掐死她。 这么一折腾,那果子酒的后劲早就散到九霄云外了。 能屈能伸,是沈云溪这六年练就的本事。 “爷,奴婢错了。” “停车。”楚君殇嗓音低哑,“滚下车,自己走回去。” “王爷……”石岩想要求情。 “再说一个字,你也滚下去。” 石岩只得闭嘴,心里腹诽着,爷这风火毒怕是还没压住,要不然怎会发如此大的火? “奴婢认罚。” 沈云溪刚下车,楚君殇就让石岩驾车走了。 寒冬腊月的夜风,真冷。 跟楚君殇的心一样,又冷又狠。 沈云溪在寒风中走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回到王府。洛园里,红椒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石岩过来交代,让她备好热水给姑娘泡澡。 “姑娘,这是怎么了?不是跟谢姑娘去小院吃饭了吗?怎得冻得这么冰冷的。” “红椒姑姑,无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小就是这样,一到冬日便手脚冰冷。” “快,奴婢熬了生姜热水,姑娘快去泡泡。” “嗯。” “对了,石护卫说姑娘手腕有伤,让奴婢提醒一下姑娘,伤口切记不能沾水。” 石岩人如其名,大石头一块,才不会想到她手上有伤一事,肯定是楚君殇交代他的。 “石护卫还拿来了一盒金疮药,奴婢给姑娘放床头了,一会儿泡完澡,奴婢给你上药。” 她这点小伤口,哪里就用得着金疮药? 楚君殇这是打一巴掌,给颗枣吗? 哼,当本姑娘三岁孩童,这么好哄的吗?
第17章 你脑子是留在了北境战场上了吗? 过了几日,除夕前夕,楚君殇带着沈云溪去征北军军营。 这些年在外征战,他们的除夕都是在军营跟将士们一起过的,明日除夕宫中有宴席,楚君殇便提前一天到军营。 去军营,自是不能坐马车,楚君殇瞥见沈云溪拉缰绳的手腕还包扎着。 “本王让石岩给你拿去的金疮药,你没用?” 沈云溪看了眼自己手上的伤,“奴婢这一点小伤,用不着金疮药,还是留着给军中的兄弟们吧。” 楚君殇眉头一皱,厉声道:“沈云溪,你脑子是留在了北境战场上了吗?你是太自作多情,还是太自以为是?你以为本王是闲着没事,把你当个孩童哄着玩吗?那金疮药是给你涂抹右手伤口的,那日宫中凭着你的几分机灵,侥幸逃过了,可那背后之人,本王查了三年,都没查到,又岂是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人?他事后只要仔细想一想,便会对你起疑心。届时发现你右手伤口,无论你再做出多么合理的解释,都无济于事。” “木枫,盯着她,把金疮药涂上。” “是。” 原以为让木枫回来,只是楚君殇气头上随口一说,却不曾想,前两日木枫真的到了,替了石岩。 沈云溪这下是真知道错了,她原以为小年夜那日的事情已过去了,至少是没她什么事了。 楚君殇说的对,是她大意了,背后之人如果有心要置楚君殇于死地,就不会留着她这个天生的「解药」。虽然除了楚君殇和风神医,没人知道她天生寒血这事,可那下毒之人必定了解风火毒,难保不会从中猜出些什么。 “木枫,我自己来吧。” 男女授受不亲,沈云溪不再是六年前那个小孩了,木枫把金疮药递给她。 “沈姑娘,那日的事情,我听石岩说了,姑娘可是还在为石岩抱不平?” “嗯。”沈云溪点了点头,石岩没错,在那样的情况下,石岩自然是要以楚君殇的性命为重。 “沈姑娘,这事你的确是错怪王爷了。王爷让我回来是好些日子之前的事了,是我在路上耽搁了时日,这两日才到。” 沈云溪看着木枫,“爷让你回来,不是因为处罚石岩?” 木枫道:“沈姑娘跟着王爷这么些年,可见过王爷在盛怒之下做过任何决定?” 沈云溪摇了摇头。 木枫继续说道:“石岩性子耿直,应付战场上的明刀明枪,没问题,可是这京都风云诡谲,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让他暂时离开,是为他好,也是为了王爷好。” 在京都,石岩确实不适合留在楚君殇身边。 “木枫,我知道了,我这就去跟爷请罪。” 这些日子,她把精力都放在布局青柠那边的生意和小院那边了,对这些事情确实欠缺考虑。 楚君殇骂的对,这京都风云诡谲,比战场危险多了,稍有不慎,害人害己。 军营中一派过年的喜气,将士们东征西讨,在无战事时过年都不曾有过,更何况还是在京都。 一些老家离得近的,都放了两日假,让回家与亲人团聚,离得远一些的,也有个别将士的家属到了军营。 军中的宴席,没有丝竹管弦之乐,没有舞女曼妙的舞姿,将士们多以比武娱乐。 “沈姑娘,多日不见,跟在下比试一下如何?” 沈云溪以往在军中,虽不常与将士们在一起,偶尔也会切磋一下。 “吴副将,要不还是算了吧,今日嫂子可在哦。要是又被沈姑娘打趴下了,何以正夫纲啊?” “就是,就是。”将士们起哄着。 “去,去,你们一群臭小子。” 吴嫂子正端着一壶酒过来,“沈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为咱们女子争光,沈姑娘,手下可别留情。” 大家起哄间,沈云溪已走到了较场中间,“吴嫂子说笑了,平日里大家都让着我,真打起来,云溪可不是吴副将的对手。” 切磋娱乐,自是没用兵器,真正拼的就是拳脚功夫了,沈云溪武功在吴副将之上。但军中切磋沈云溪没用内力,在力量上就落了下乘。 几十招下来,便有些吃力,吴副将却真以为沈云溪在故意让给他,不停地使狠招,“沈姑娘不尽全力,可是瞧不起吴某。” 沈云溪双手手腕伤口似又裂开了,根本接不住吴副将全力的这一击,眼看拳头就到眼前,沈云溪只能凭着本能躲,吴副将不给她躲的机会,另一只拳头又逼近。 沈云溪躲无可躲,正准备硬抗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非常好看的手挡在了她面前,毫不费力的拦下了吴副将的拳头。 “本王与你切磋一二。” “王爷?!” 吴副将搓了搓手背,他感觉王爷要是再多使一分劲,他这手就别想要了。 众人面面相觑,什么情况? 军中切磋常有之事,他们与沈姑娘比试也不是头一次,王爷从来不曾过问。 “哟,沈姑娘这手是受伤了啊,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让着点,看这伤口怕是又裂开了。” 吴嫂子一句话,大家这才注意到沈云溪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对不起,对不起,卑职不知道沈姑娘手受伤了。” 楚君殇眼眸暗沉,周身气场低压,“本王与你切磋,吴副将全力以赴便是。” 那不废话吗?跟开阳王切磋,敢不尽全力吗? 不尽全力,等着找死吗? 吴嫂子带着沈云溪下去重新包扎伤口,较场上的切磋换成了楚君殇和吴副将。 木枫在心里默默的为吴副将点了根蜡烛。 果然,吴副将在楚君殇手下没走过三招,这还是楚君殇手下留情了,否则吴副将一招就得趴下。 楚君殇不苟言笑,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欢呼,还是干嘛。 “吴副将,被王爷打趴下,不丢人。” 木枫下场扶起吴副将,“吴副将勇气可嘉,换了我,我可不敢接王爷的招,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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