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也带了些恼怒,“快去!” 再不去岂不是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在军帐了做了什么吗? 靳秦第一次觉得自己不爱拿规矩拘束他们是个错误。 他低头看一眼这面,伸手拿过,“这面你别再吃了,我去给你买点别的吃的,在此等我。” 秦君点点头,但仍然还是看了一眼那碗面,眼中有些不舍。这是他亲手做的东西。 靳秦像是能看清她心中所想一般,端着面直起腰,“走了,你在此坐着。” 说完就端着那碗面出去了。 外头一圈士兵围着伸头探脑的,见靳秦出来,又一哄而散。 “站住。”靳秦喊住他们。 士兵们只得又反身回来乖乖站着,一副任他训斥的样子。 “吴副将。” 吴白自人群中应声,“在呢!” “领着这帮兔崽子去叫演武场跑三十圈,不跑完今天不准吃饭。” 话一说完,士兵们连抱怨都不敢,赶紧你踹我一脚我踹你一脚,上演武场跑圈去了。 只剩五百在原地欲哭无泪,“将军……我没看啊……” 不提还好,一提靳秦更加来气。 “谁让你让人进来的?” 吴白冤啊,“将军,我哪知道您和陛下在里头亲嘴儿……” 话没说完就被靳秦的眼神吓得将剩下的字咽回去。 “我领罚,领罚。”于是也不再争辩,老实去演武场了。 靳秦将那面囫囵吃了以后,甩手牵了一匹马出来,像是要出军营的样子。 秦君带来的人都在马厩附近,眼下看着靳秦像是要出军营,引来一阵窃窃私语。 “靳将军牵了马要去何处啊?” “是啊,陛下不还在军营中吗?靳将军就这般走了?” “靳将军果真无礼,咱们陛下尚且还在军营,他这就要走了?” “小点声吧,背后议论主子还这么大声。” …… 一句句的全都入了靳秦耳中,他不甚在意,自顾自的牵了马,纵马而出。 守门的见靳秦的马连忙开闸门,待靳秦策马而出时,才纳闷说了句,“靳将军怎么这个时辰出营了?往常不是到天黑都不走的吗?” - 秦君自在帐中坐了一会,这大帐是靳秦的营帐,里头的东西都少得可怜,是他一贯的风格。 她起身在大帐里转了起来,书架上皆堆满了文书和竹简。她随意翻开看了一个,是言官骂他的话。 “狼子野心、罔顾礼法、不重皇威、以下犯上……”她轻笑一声,这些话恐怕他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吧? 她合上又拿起下一个来看,“结党营私、玩弄权术、□□放荡……?” 念到这句话时她脸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放荡?他哪里来的□□?又哪里来的放荡? 这四个字从何说起? 秦君将文书一展到底,看了看究竟说了些什么,“于青楼中流连忘返?重金购买禁书?圈养妾室瘦马无数?” “一派胡言!”秦君气愤的将文书扔在地上,“这都写的什么荒唐话!” 他怎可能做这些事情? 秦君气愤不已,觉得这些言官真的是每日尽是些胡言乱语的,没有一句真话,说的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 可也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难道靳秦真的……? 此念一出,秦君忍不住在大帐里翻找起来。堆满的书架上翻找了一遍,除了一些杂书以外就是一些骂他的文书。 她又去桌案上堆得那些书里找。 这些书里都是些兵书,也没有她想找到的书。 这么一圈找下来,这简陋的大帐里也被她找了个遍,只剩下床上那处。 她看着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床铺,皱着眉,不可能的吧? 她这般想着,但是步子却忍不住的往床边方向移动,站在床侧神情复杂的看着床铺。迟疑的伸手掀开被子,看见空无一物时,送了半口气。 她就说那些言官整天就知道捕风捉影的。 脸上的笑意又扬起半分,待将枕头掀开时看见枕头下的书时,笑意僵在了嘴角。 春风露。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的书。 秦君脸色骤然沉了沉,伸手讲那书拿起来翻看,入目的皆是一些男女交叠的样子,画笔精致又细腻,几乎将男女之事跃然纸上。 他还真敢看! 秦君将《春风露》重重的摔在床铺上,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气,又有何好气的。 靳秦是个男人,看点这些书也无可厚非。 可是他怎能和那些男子一样去搜罗这些书来看? 还有他是想和谁一起做那些事?书上画的那些他根本没同她做过,难不成是和别的女子一起做过了不成? 若是不做,为何要看? 莫不是他在外面和别的女人好了? 后知后觉,秦君才觉得自己在生气。 她吓了一跳,她为何要为这事情生气?她后宫中有文君有才君,难道靳秦就不可以有了? 他怎么可以有?秦君的手紧了紧,他不能有,他就是她一个人的。 要是他敢和别的女子好,她就把他锁起来,关在宣政殿里让他谁也见不了。 秦君打定主意,决定回来若是发现他要是和别的女子好了,就把他锁起来,关在宣政殿里。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帐外头有些细碎的声音,秦君坐在桌案前,案前展开的是那本《春风露》,停留在一个十分不雅的动作前。 靳秦拎着一个食盒回来,食盒做工精致,上有还要着玉兰花的样式,便知这是京都第一酒楼天香楼家的东西了。 他兀自拿着东西过来,“这是天香楼买的,已经是京都能买到最好吃的东西了,你也就将就些。” 秦君并未答话,只冷冷的看着他。 他这才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笑着问她,“怎么了?我走以后谁又来烦你了?” 烦她?秦君冷哼一声,想桌上展开的书往前一推,“这是什么?” 他低头去看,对上那个火辣的动作,嘴边勾起一笑,“你瞧了?” 秦君看他还笑,更加恼怒,“你说这是什么!” “能是什么?一本书罢了。” “一本书罢了?” 靳秦不知她这般生气,只好笑着哄她,“你若不喜欢,我不看就是。” “我问你这是什么!” 眼看着她真的生了气,靳秦收了笑,颇为认真的回她,“《春风露》,男人喜欢看的些东西。” “你也喜欢?”她问。 “喜欢。” “你为何喜欢?”她紧追不舍,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你为何喜欢?你和谁做了?” 靳秦这才知道她为何生气,他拿起书翻看几下,似笑非笑睨了她一眼,“我没和谁做。” “撒谎!你若不是想付诸行动,看来作甚!” “我倒是想。”他不否认,随即俯身凑近她看着她气红的脸,声音低哑,“但我做了,你受得住吗?” 秦君脑子中“轰”的一声,抬眸看着他。 他继续道,“你还不知你自己吗?只用了力大些,你就哭得不停,抖得像筛子一样,要是这上头的真用在你身上,你不得把自己哭化了?” 秦君脑中炸开一片,想着自己刚才翻看的那些画面,那些描写,忽觉喉间干涩小腹微热。她缓缓抬头看向他,这一眼像是含情又像是勾引,看的靳秦愣了愣神。 “你不曾试过,也怎知我不行?”她嘴硬道。 靳秦听了以后低低的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秦君恼怒,“闭嘴!” 但却引得他笑的更大声。 “靳秦!朕叫你闭嘴!不许笑!是圣旨!” 但靳秦笑的更大声,肆无忌惮的趴在她跟前笑,声音中笑意盖不住,“我的陛下,那臣就期盼着您给我一个机会,让臣一试。” 试就试,秦君如是想。 她将那书合起来扔去靳秦怀里,扬着下巴道,“你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头和别的女子勾勾绕绕的,朕扒了你的皮。” 靳秦倏地抓住了重点,秦君何时在意这些了?她何时开始在意他和别的女子是否有染,在意他只和她一个人好了? 她不是向来只是管他在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在不在身边吗? 为何要在意他和别的女子好? 他心中一跳,抬眼看向秦君,张口欲言又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只囫囵问道,“陛下在意此事?” 秦君一愣,随后点头,“在意。” 靳秦心中的喜悦好像骤然炸开,“陛下在意我?在意我和别的女子?” 秦君皱眉,深觉这好像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她刚刚确实就是在意如果他和别的女子,遂点头,“是。” 靳秦高兴的手都发颤了,原不是一点也没有的,她对他不是一点没有的。那些狠心的、冰冷的话,不过是她不懂说的。 是了,她原本就不懂,那些话只是她以为的说出来的。他何必在为此置气? 现下她在意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陛下。” “嗯?” 他眼中一片认真赤诚,像是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如果爱她万死难悔,那就让他赴那一片凄凄之地。 作者有话说: 小君: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望某人知。 小秦:你别哭。 小君:qaq
第七十六章 天香楼的东西虽然比不上宫里,但是也是有自己的一番风味的,不然又怎么做到京都第一的酒楼呢? 秦君坐在靳秦的帐中,慢条斯理的吃着这些精致的食物,偶尔会迟到一两个新奇的味道。 她吃得高兴,靳秦自然也放心。 靳秦是知道秦君常常因为政事而不吃饭的,有时是来不及吃,有时是忘了吃。天家的规矩极严,什么时辰吃饭都是有规定的。过了什么时辰就不能吃饭了也是有规定的。 但是因着秦君这般法子,早就将这套规矩丢到一边去了。宫人们自然也不会去管她是不是应该在规定的时间内吃饭,有的时候求她能吃饭就不错了。 靳秦有的时候都怀疑是不是御膳房那帮厨子做的东西实在太不合她心意了,所以才导致她这么不爱吃饭的。 但是转念又想,御膳房那帮厨子恐怕连她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戒备心这样重,轻易不露自己喜好的,御膳房那帮人就是想破天也不知道她到底爱吃什么。 就比如她不爱吃笋片这东西,御膳房那帮厨子就不知道。 她不爱吃辣,御膳房那帮厨子也不知道。 靳秦想,真是废物啊,他怎么就什么都知道呢?估计还是不用心。 然后他就想把那帮厨子都开了。 “你御膳房那帮厨子不顶用,要不都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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