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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侯夫人见她在众人面前抖出了自己的家丑，羞的脸色通红。 可她却不敢说些什么。 皇后见她连自己的姐姐都挤兑上了，连忙为自己的姐姐说话。 “三妹这是在说些什么？没事挤兑我姐姐干吗？”皇后愤愤的道。 众人闻言心想你这会儿知道被别人挤兑有多难受了吧，那那会儿你挤兑平宁公主的时候怎么一点也不留情面呢。 林安大长公主和永安大长公主并不理会皇后。 永安大长公主继续道：“真的吗？妹妹是从哪听说的，我只知道文安侯夫人经常让庶女熬夜做针线，倒不知道她连婆母病了都不去伺候了。” 皇后和文安侯夫人等人见这几位长公主们越说越多，担心她们再说下去，就把她们八百年的老底给揭出去了。 皇后冲成安长公主使了个眼色，想要让她从中说句话缓和一下气氛。 成安长公主也是启和帝的姐妹，她和皇后的关系要稍微亲密一点。 因为她的大女儿嫁给了皇后的侄子，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在别人手底下过日子，纵然成安长公主不想得罪几个姐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 “姐姐们，这都快开宴了，咱们看会儿歌舞就吃饭吧。”成安长公主笑着在那打圆场。 永安长公主看见她出来冷笑一声道：“妹妹为了文平在这里讨某些人的欢心，却不知有些人仗着自己有好亲戚在文平面前摆太婆婆的谱呢。” 永安长公主这话是暗讽永林侯夫人身为太婆婆却将手插进了孙子和孙媳妇的房里。 被这么面对面的数落，永林侯夫人再也掌不住了，她见太后此时微闭着眼睛明显在装聋做哑就知她是不打算掺合了。 永林侯夫人冷笑一声正想开口，就听外面传来静鞭的响声。 启和帝带着王爷们和朝臣们过来了。 永林侯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永安长公主和林安长公主已经拿着帕子往外走了。 皇后和永林侯夫人立时反应过来，她们这是想先下手为强去告状。 两人连同慢一拍反应过来的文安侯夫人也要往外走。 其余几位长公主在仪安大长公主的示意下，不动声色的挡在了三人面前。 皇后冷笑道：“几位妹妹是想绑住我吗？” 仁安长公主几人毕竟比皇后稍小一点，没有两位姐姐能压得住场子，皇后这么一说话，几人就有些想要退却了。 仁安长公主因为女儿和魏若关系好，自然也更偏向着平宁公主，她见自己压不住皇后便看向仪安大长公主。 仪安大长公主见状笑着道：“皇后娘娘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说话如此的不留情面？” 她毕竟是皇后的姑姑，她一开口，皇后一时之间就不好再说些什么。 可她究竟担心永安长公主和林安长公主会在启和帝面前乱说话，便冲着女儿安宁公主和文宁公主使了个眼色。 安宁公主略微有些犹豫，文宁公主却直接绕过这几位长公主们往前走。 可是已经迟了，此时启和帝已经进来了，并且永安长公主和林安长公主已经快言快语的将永林侯夫人和皇后挤兑平宁公主的事情说了出来。 永林侯和永林侯世子因为是外戚的缘故，站的离启和帝较近，后面的人或许听不清两位长公主在说些什么，这两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启和帝听完两位长公主的话后，冷着脸对永林侯道：“尊夫人真是好大的威风。” 永林侯和永林侯世子听他说完这话，吓的脸都白了。 两人十分忐忑的跟着启和帝进了保泰殿。 皇后和永林侯夫人等人见启和帝冷着脸走了进来，便知道他是生气了。 等到再一看到启和帝在走到平宁公主身边时停了下来，扭头冲她说了两句话后，几人心中更是忐忑。 永林侯夫人很是后悔刚刚冒头出来暗讽安国公夫人。 剩下的时间，永林侯夫人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永和帝会当着朝臣和后妃们的面斥责她。 好在启和帝只是不停的吩咐内侍给太后和平宁公主添菜，还在永安长公主等几位长公主的儿子们出来打拳助兴时夸了他们几句。 永林侯夫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启和帝这样就是在无声的打她们的脸。 这么一想，永林侯夫人又有些愤愤。 她有些郁郁的回到了家中，刚一坐下就见永林侯满脸怒气的来到了这里。 “你们先出去。”永林侯进来就对着这些丫鬟婆子们道。 这些丫鬟婆子们看见永林侯这样的阵仗，哪里敢耽搁，放下手中的事就跑了出去。 丫鬟婆子们刚一出门就听见屋内传来永林侯的怒吼声和永林侯夫人的哭骂声，这些丫鬟们并没有随着永林侯夫人入宫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众人吓的赶紧去请永林侯世子和世子夫人。 可永林侯世子来了却只是跪在门口，其余的话一概不说。 永林侯世子夫人也冷着脸夫君跪在那里。 她今日也随婆母入宫了，自然知道她在那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当时听了那些话在那边吓的不行，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特别是在听到皇后说的那些话后，世子夫人就觉得自己的公公真的应该好好的教育教育婆婆和皇后了。 不然，依着她们这性子，迟早会为永林侯府惹来祸事。 这一天，永林侯夫人和永林侯哭闹了半夜。 永林长公主的儿媳马夫人随着婆母回到了公主府，待到服侍完婆母歇下后，她带着丫鬟婆子回到了自己的后院。 她夫婿马大人正斜躺在榻上吃葡萄，她小女儿霏姐儿则在那里绘声绘色的同父亲讲刚刚祖母和姨祖母们大战皇后的事情。 马夫人本就为婆母得罪皇后的事担心，她见女儿不仅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那兴高采烈的谈论那件事就有些不高兴。 她想要训斥女儿，可婆母素来钟爱女儿，若是明日让婆母知道她为什么训斥女儿，只怕会生起一番是非。 马夫人只得忍气吞声的道：“现在天色已经晚了，霏姐儿赶紧回去休息吧。” 霏姐儿没看出来母亲的不愉，马大人却是捕捉到了妻子脸上的那丝不快，他冲女儿使了个眼色道：“快回去吧，你母亲困了。” 霏姐儿这才发觉母亲有些恹恹的，她也没多想，只以为母亲是累了，便随着丫鬟婆子回去了。 临走前，霏姐儿对马大人道：“爹，我还没讲完，明天还来跟你讲。” 马大人哭笑不得。 马夫人却是气急。 霏姐儿走后，马夫人冷着脸让丫鬟婆子服侍她们洗漱。 马大人猜到了她为什么不痛快，但这里有许多丫鬟婆子在，有些话他也不好说，因此便暂时按下心思，先行洗漱。 等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后，马夫人就忍不住道：“夫君，婆母今日在保泰殿的时候得罪了皇后娘娘。” 许是真的有点担心的缘故，马夫人的脸上满是忧虑。 马大人原本还想和妻子开开玩笑说那他们以后估计要被发配到康北去了，但见妻子实在担心，那开玩笑的话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想了想，将白日的事情告诉了马夫人。 “当时我站的稍微靠后一点，只听到了只言片语，那会儿我也担心母亲，但到了席上的时候，我见陛下一直在关照母亲，还表扬了三弟，就知道在陛下看来，母亲没做错。”马大人对马夫人道。 “陛下肯定不会生气，但皇后肯定会怀恨在心啊。”马夫人担心的其实是这个。 马大人闻言先是笑了两下，然后问妻子：“你觉得皇后将来还会再生皇子吗？” “皇后都这么大年纪了，自然不太可能了。”马夫人想也不想的道。 马大人就继续道：“那现在宫内几位皇子，你觉得哪位有可能.....”马大大没有说出剩下的话，却往上指了指。 马夫人见状吓的白了脸道：“大人，不可妄议朝政啊。” 马大人闻言温声道：“没关系，我们自家人私下说一说不会有人知道的。” 马夫人听后果然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她开始认真的思考马大人的问题。 如果单论陛下更喜欢哪个皇子那肯定是五皇子，但五皇子的问题在于他的年纪太小了，等到他平安长大长大至少要十几年。 而他要想能够控制局势，取得朝臣的信任，至少要等上二十年，那个时候几位年纪稍长一些的皇子差不多四十出头的年龄。 四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无论是处理政务的能力，还是人际关系的把握都已经到了游刃有余的地步。 那个时候的启和帝纵然保养的再好，在精力和体力上都比不过几个成年的皇子了。 体衰的皇帝，稚嫩的五皇子和年富力强的成年皇子。 这么一对比，马夫人就觉得五皇子的赢面不大。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大人。 马大人不置可否，他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马夫人：“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安国公府的立场呢？” 马夫人闻言就道：“但是安国公府已经今非昔比了，他们不仅裁剪了安家军的兵力，上交了东郊大营的兵权，还拒绝了执掌北郊大营的机会。现在大家伙都在盯着那两个位置，我听说几位皇子也都卯足了劲儿想要把自己的人送上那个位置。三皇子前两天一直在家陪着他府里的那个侧妃，但安国公的事一传出来，他也开始出来各家走动了。如果真的让几位皇子的人执掌了东郊大营和北郊大营，那么五皇子就算再受宠爱也无力更改结局了。至于安国公府，他们失去了执掌京郊禁卫军的兵权，只怕以后也同那拔了牙的老虎一般，没有什么威胁了。” 不得不说，马夫人的想法也代表了京城内大部分人的想法。 他们都不是很理解李浩淼上交兵权的做法，像他们这种人家，如果没了权力，就只能靠吃老本过日子了。 马大人却不是这么看的，他自幼跟着永安长公主出入宫廷，又听母亲及宫内太妃讲了许多先帝时期皇子斗争的内幕。 因此，他比这京城内的大部分人都了解启和帝。 在他看来安国公在此时上交兵权，是极为聪明的做法。 此前贵妃虽然盛宠在身，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没有儿子。 在后宫没有儿子就意味着贵妃即便再得圣宠，她和她的孩子都没有资格去角逐那至高的皇位。 贵妃或许会风光一时，但不会风光一世。 后宫的那几个有子的嫔妃如淑妃、德妃和成妃等人或许在一开始还会嫉妒贵妃得宠，但到最后也都明白了这个道理。 她们一面挑唆皇后跟贵妃对着干，一面防着有新人冒出头，因为新人出头就代表着后宫或许会有新的皇子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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