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下巨响,是长公主拍了下桌子,突兀而巨大的动静立刻将两人吓得一哆嗦,长公主目光扫过这不安分的一家人,狠狠啐了一口:“亲侄子?烬儿便不是你们的亲侄子了?本宫不慈?你们自己做的那叫人事?!” 她腾的站了起来,疾走两步,将二房夫妇吓得连连后退。 “本宫没打杀了你们,你们就该去给贺家列祖列宗烧高香了!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正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虽然在坐都是贺家长辈,可并没有族老,即便长公主破口大骂,也没人敢还嘴。 贺炎心里有鬼,更是被吓得躲在了双亲身后。 贺二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上用了狠劲才将他从身后拽出来:“废物,你躲什么?她还能吃了你?!” 贺炎哭丧着脸,头都不敢抬。 长公主忽然拍了拍巴掌,贺炎一抖,还以为对方是要打他耳刮子,脖子又缩了缩。 贺二叔气恼的一跺脚,其他亲眷却看着他们笑起来,笑得一家子脸色都十分难看。 然而长公主喊得却是孙嬷嬷,对方很快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出来,上面厚厚一摞纸,她将纸张撒在众人面前:“不是好奇本宫将你们拘在此处一天是做什么吗?那就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可是你们自己做的。”
第263章 长公主威武 贺家众人面面相觑,贺炎最先按捺不住捡了一张起来,上码头写的却是他爹养外室的事。 贺二婶脸色大变,看着贺二叔的目光仿佛要杀人一样:“你个杀千刀的,竟然在外头做这么龌龊的事?你还要脸不要脸了?!” 被妻子当众责骂,贺二叔脸上挂不住,顿时有些恼怒:“男人养个外室怎么了?!” “你那是外室,还是财神爷?旁人养女人要花钱,你倒好,每年都从女人手里拿钱……你给了陈家什么条件?” 这个陈家,便是太子妃的那个陈家,先前在龙船上,阮小梨还见过对方,对方也曾领着女儿在大街上堵过贺烬。 长公主一句话,问的贺二叔脸色发白,这么隐蔽的事,她是怎么查到的? “嫂子,你误会了,没有的事……” 长公主冷冷看着他:“本宫看你是活腻歪了!贺家的祖训你忘了?不许沾染夺位之争,你这么做,是要让贺家死!” 贺二叔有些不服气:“大哥当初也是有从龙之功的,凭什么他行我不行?” 早逝的老侯爷的确也是从龙之功,可—— “先皇病逝,辅佐太子即位,本是顺理成章,如何能与眼下的情况相提并论?” 长公主冷笑了一声:“你既然这么问,看来是不觉得自己错了。” 她看了眼孙嬷嬷:“请家法!” 贺二叔一愣,眼底闪过惊恐:“家中族老都不在,你凭什么罚我?” “就凭本宫是你长嫂!” 她目光落在贺炎身上:“还有你,还不老实交待!” 贺炎浑身一抖,跪在了地上:“我,我没干什么呀……” 长公主眼睛一眯,贺炎顿时脑袋空白一片,随即嘴唇一哆嗦,将自己给东宫内侍送礼的事说了出来。 长公主冷笑:“听听,父子倒是齐心协力,非要把贺家往火坑里推,你们倒是说说,该不该罚!” 其余人看的胆战心惊,哪里还敢为父子两人说话,纷纷附和长公主的话。 “既然没人提出异议,那明日便禀明族老,贺家二房辞官回家吧。” 贺炎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心里不甘的很:“我好不容易才做到了从四品,这么年轻的四品,你们见过几个?我要是辞官,对贺家来说,是天大的损失!”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长公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慢慢走近贺炎,垂眼盯着他:“你当真以为自己有本事做这个从四品?!你这个官职,是我儿在豫州几番死里逃生才换来的!你不知感恩戴德,还处处和他为难……” 她眼神逐渐锋利:“烬儿不屑与你计较,可本宫素来小肚鸡肠,若是再听见你说他一句不好……” 她没将后面的话说完,却眯了眯眼睛,将贺炎唬得浑身一抖,一时没敢再开口,这才冷哼一声:“滚回去闭门思过。” 贺炎爬起来就走,其余人对视一眼,也都站了起来,陆陆续续往门口去。 长公主瞥了一眼众人的后背:“最近外头有些关于贺家的闲话,我希望和你们没关系。” 众人连连摇头:“都是贺家人,怎么会传贺家的闲话?” 长公主哼笑一声:“那是最好……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都赶紧清理干净,若是谁还心存侥幸……呵,等东窗事发的时候,就别怪本宫无情了。” 争先恐后要走的人齐齐一僵,片刻后才加快脚步走了。 长公主看着满室狼藉,嘲讽的笑了一声,靠在罗汉床上抬手揉了揉额角:“这群废物……” 孙嬷嬷来给她揉了揉肩膀:“殿下莫气,为了这群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长公主叹了口气:“是不值得……你去给烬儿回个话,就说事情到此为止了,贺家的名声是要保,可也不是非得处处周全,若当真有人不识好歹,舍了就是。” 这话说的平淡,可却透着狠辣绝决,听的孙嬷嬷心口一颤,连忙去了。 可其实这话即便长公主不说,贺烬也不是不懂,但谁让他是晚辈,即便明知道怎么做能省心省力,却碍着身份,不能明说,眼下长公主传的这句话,就算是给了他一个挡箭牌。 只是贺烬肯不肯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孙嬷嬷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去了主院,半路上却瞧见有人鬼鬼祟祟,行迹十分可疑,贺家刚闹了那么一出,别是下人里又出了内鬼吧? 她警惕起来,小心翼翼的坠在对方身后,却觉得对方往前的路越来越熟悉……这是去主院的路。 对方果然在贺烬院子门前停了下来,扒着门缝往里头看,院门口的灯笼虽然不算多亮,却仍旧将人照了个清楚,孙嬷嬷也认出了来人是谁,心里一叹:“阿薛,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连忙扭头看过来,正是已经成了丫头的薛姨娘:“我没偷看……孙嬷嬷?” 她一愣,稍微放松了一些,凑过来抓住了孙嬷嬷的手:“原来是您啊,真是吓死我了。” 孙嬷嬷仍旧拧着眉头:“你不是被调到二爷屋里去了吗?怎么在这里?” 阿薛目光一闪,却是垂下了头:“嬷嬷,奴婢的心思您也明白,这许久不见爷,实在是惦记,就想着偷偷来看一眼。” 孙嬷嬷忍不住叹气:“你个傻孩子,爷他现在那还有心思管你?还是趁早别想了,别和自己为难。” 阿薛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孙嬷嬷眼看着她走远,心里却总觉得哪里古怪,可毕竟是慈安堂出来的丫头,总不能对贺烬有什么坏心思吧? 她摇摇头,没再胡思乱想,抬手敲开了主院的门。 虽然夜深了,可贺烬还没睡,正在桌案后头写东西,孙嬷嬷放轻了脚步,声音也压得低低的:“爷怎么还不歇着?” 贺烬抬眼看过来:“嬷嬷过来,是母亲那边事情妥了?” “自然是,殿下办事哪里肯拖,一向雷厉风行的。” 贺烬失笑:“确实如此,劳烦母亲了。” “爷说的哪里话,你们是母子,本该相互扶持的,长公主让老奴带了句话过来……” 她靠近了些,贺烬听罢神色不变,看样子是早就猜到了长公主会说什么:“我知道了,嬷嬷回去歇着吧。”
第264章 白郁宁的哀求 因为要掩人耳目,将胡沁被打的事彻底和自己扯开,贺烬不得不再在府里多待两天,原本还盼着阮小梨会再来,可等了许久都没见人影,只能失望叹气。 好在这些日子的修养,总算让他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人也精神了不少,这日早起还好好练了一回武,算是将前些日子落下的功课捡了起来。 收刀入鞘的时候,彩雀端了热水进来给他洗漱,当初跟着阮小梨搬进来之后,她便没再离开,眼下是这主院里唯一的丫头,可平日里却并不伺候贺烬的饮食起居,仿佛一个闲人。 只是最近不久她给自己找了个差事,已经忙碌一阵子了,今天难得伺候的殷勤,只是贺烬没往心里去。 等他洗漱完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丫头还在。 “有事?” 虽然住在一个院子里也有些日子了,但彩雀仍旧有些畏惧他,闻言悄悄后退了一步,随后才将手里的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奴婢做了件衣裳,想请爷转交给阮姨娘。” 这件事云水早先便提过,只是贺烬没想到,彩雀会来托自己办这事,他还以为对方会让寒江去做。 可念头一转,似乎托自己也是合情合理的,寒江不愿意彩雀去青楼,想必彩雀也不愿意寒江去。 他点点头:“稍后我带过去。” 彩雀一喜,连连点头:“谢爷……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可贺烬看着那衣裳,却忽然想起了别的:“等等。” 彩雀连忙停下,扭头看过来:“爷还有吩咐?” 贺烬走到床边,抬手从枕头底下摸出那方没绣完的帕子,转身递给了彩雀:“做个荷包。” 彩雀下意识先答应下来,等看清楚那帕子上的花样只有半个时不由一愣:“那这花样可要奴婢补全?” 贺烬目光落在上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这样就好。” 彩雀没再多问,行礼退了下去。 等她走远,贺烬才撩开托盘上盖着的白布,将底下艳红的衣裳露出来,做的认真,针脚也细密,只是不知道尺寸合不合身。 他将衣裳收进盒子里,转身出了门。 却不过刚出侯府大门,就被人拦住了,那人带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可一开口仍旧能听出来,是个内侍:“侯爷留步,我家主子想见你。” 他的主子是谁,猜都不必猜。 贺烬看了一眼不远处十分不起眼的马车,摇了摇头:“我与她无话可说。” 他绕过堵路的人,抬脚就想走,身后却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不见我是不想还是不敢?!” 对方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虽然带着面纱遮着脸,可眼底的气急败坏仍旧十分明显,贺烬失笑,不敢?他为何不敢见她? 他抬眼看了过去:“你我之间已经再无瓜葛,没有再见的必要。” “你!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你竟说再无瓜葛?贺烬,你怎么能这么狠?” 她十分恼怒,恨不得对着贺烬破口大骂,可周遭人来人往,她并不敢放肆,因此犹豫许久,还是强压下了怒火:“我有话和你说,说完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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