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说话?是寒江吗?侯府的人来追他了吗?去西边,阮小梨朝西边跑了,快去追她,她跑错方向了,那里没有活路…… “西边……追,追她……” “爷?你真的说话了,奴才没听错,太好了……殿下,爷他醒了,快,快来人去请大夫……” 长公主匆匆进来:“烬儿?你怎么样?” 贺烬的眼睛仍旧闭着,眉宇间全是急切,嘴唇开开合合,他在说话,声音却低不可闻,长公主不得不弯下腰去凑近了他,才能听出几个模糊的字眼。 “西边……” 她微微一怔,慢慢直起了腰,这才反应过来贺烬其实并没有醒,只有件事有个人,即便他意识不清也放不下。 她慢慢在床榻边蹲了下来,看着贺烬嘴唇动了动,却还是难堪的扭开了头:“傻孩子,西边……” 手蓦的被人抓住,长公主一愣,垂眼看过去,就见贺烬竟然睁开了眼睛,她怔住:“烬儿?你真的醒了?太医,快传太医!” 贺烬轻轻动了动手:“母亲……阮小梨呢?” 他抬眼朝门外看去,密密麻麻的下人里,没有那一点红,他垂下眼睑:“她没回来?她去越国了吗?” 长公主心口一颤,嘴唇开开合合,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烬儿,她……她是去越国了,你以后别想她了。” 贺烬轻轻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再次合上眼睛,声音低不可闻:“母亲,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很糟糕很糟糕的噩梦……” 他似乎回忆起来了,身体微微一颤,情不自禁的抓紧了长公主的手,他睁开眼睛,眼底带着难堪和恳求:“母亲,我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可你能不能去拦一拦她?” 他艰难的扯了下嘴角:“我不会留她的,我只是想看她一眼,就算她不进来也没关系……我只是心里有些不安宁……我想见见她,母亲,好不好?” 长公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儿子,他眼底全是小心翼翼,他怕自己不答应。 长公主有些狼狈的侧开头,犹豫许久还是没能说出实话来:“我让人去追……可能要好些日子,你等一等好不好?” “好。”贺烬答应的很痛快,“母亲,谢谢。” 长公主扯了扯嘴角,她很想露出一个笃定的笑容来让贺烬安心,可她实在是做不到。 她只好再次侧开头:“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贺烬温顺的闭上了眼睛。 外头忽然响起嘈杂声,长公主只当是太医来了,也连忙抬眼朝外头看去,入眼的却是一个很陌生的中年男人,只是那人身上穿着巡城史的盔甲,才让她不至于错认这人的身份。 这人来这里是…… 她心里一跳,连忙抬脚走出去,想让对方闭嘴。 可还是迟了,男人的声音透过窗户传进来:“长公主殿下,臣来复命,官路周围都找遍了,没有您说的人,只在西边找到一些残肢,还有这个……” 长公主下意识看向贺烬,对方果然听见了男人的话,正试图撑着床榻坐起来,长公主连忙扶住他:“烬儿,你别乱动……” 贺烬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母亲,什么西边?什么残肢?” 他侧着头要往外头看,长公主手忙脚乱的去挡他的视线:“没什么,你听错了,没有残肢……烬儿,你别多想,没事的,阮小梨她没事的……” 可贺烬已经看见了巡城史送来的东西,那是一支眼熟的赤玉簪子,一支只剩半截的赤玉簪子。 他愣了愣,慢慢抬手指过去:“母亲,那是什么?” 长公主还想敷衍他,贺烬却下了地,他要去看看那支簪子。 “烬儿,你现在太虚弱了,不能下地……” 她连忙喊了人来压住贺烬,贺烬却也没有挣扎,他只是看着那一点红:“那是什么?母亲,那是什么?” 眼见是瞒不住了,长公主叹了口气:“呈上来。” 寒江这才将托盘接过来,递到了贺烬面前:“爷……” 贺烬却又迟迟没伸手,他只是盯着那簪子看了很久,然后带着茫然的开了口:“寒江,我为什么看这支簪子,那么眼熟啊?是不是我眼花了?” 寒江低下了头,贺烬当然看那支簪子眼熟,那是他一点一点雕琢出来的…… 可他不敢说,也不愿意说,只能摇头:“爷,赤玉簪子那么多,样子都大同小异……” “是吗……” 贺烬轻轻问了一句,抖着手将那截断了的簪子拿了起来,随即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他看着寒江:“那为什么这划痕也这么眼熟?别人的簪子,也是这样的吗?都是这样的吗?” 寒江一颤,看着贺烬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最后狠狠一闭眼,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爷,阮姨娘她,去了……” 贺烬一怔,像是没听懂这句话一样,困惑又茫然的看着寒江:“你在胡说什么?她只是嫌我做得不好,所以才丢掉了而已……你不能这么咒她……” 他摇着头:“这样不好……寒江,不好……” 寒江的悲泣再也克制不住,伏在地上痛哭起来,长公主也跟着红了眼眶:“烬儿,你别这样……” 贺烬抬眼看着她:“母亲,为什么你也这样……你们都怎么了?” 他慢慢握紧了手里的簪子,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他想这些人一定是误会了什么,阮小梨不可能出事的,这支簪子也一定是被她丢掉的…… 可胸口还是一阵阵的憋闷,且越演越烈,他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身体跌倒在床榻上。 长公主惊慌的扑过来:“烬儿?你怎么样?” 贺烬摇头,声音却嘶哑起来:“我没事……母亲,你看看我的伤吧,伤口好像裂开了……裂得很厉害……你给我上点药吧……” 长公主忙不迭答应了一声,也顾不得还有外人在,连忙扯开了贺烬的衣襟,却只见不管是前胸还是后背,细布都包的好好的,并没有氤氲出血迹来。 “烬儿,是哪里裂开了?是哪里不对?” 贺烬伏在床榻上,语气里充满了茫然:“都裂开了,母亲,全都裂开了……你给我上药好不好,现在就给我上好不好?我好疼啊,母亲,我好疼啊,真的好疼啊……母亲,母亲……” 长公主浑身一颤,将贺烬狠狠搂进怀里,烬儿,我的烬儿……
第380章 请假道歉3号更新+番外段子非正文可不买 贺烬一觉醒来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他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呆住,他颀长结实的身体,怎么不见了? 他抬起手,入眼的是两只毛茸茸的,又短又胖的爪子,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的爪子还在。 他懵了,从被子跳出来,蹲坐在枕头上回不过神来,怎么回事?他变成猫了? 他看了眼还在睡的阮小梨,伸出肉垫拍了拍她的额头:醒醒,你夫君不是人了。 阮小梨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不等视野清晰就看见了一只个头贼大的胖猫正威严的看着她。 她一呆,睡意瞬间飞了,她抱着被子坐起来,伸手一提那只猫的后脖颈,将他提到了跟前来:“哪来的猫?” 贺烬挥舞了一下短短的爪子,很想让阮小梨把他放下来,但他不能说话,只好用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她。 阮小梨将他放在了大腿上,抬手揉他毛茸茸的头:“奇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贺烬啊……” 贺烬一呆,连忙挥舞了一下爪子,将肉垫搭在了阮小梨手上,用眼神示意她,我就是。 阮小梨忍不住笑:“就是这个眼神……真的好像……说起来这么早,他去哪里了?” 她面露无奈:“不会还没消气吧?” 两人最近正因为那种事情不和谐在闹矛盾,贺烬正值壮年,有些热情很能理解,可他之前受过重伤啊。 阮小梨戳了戳胖猫软软的肚子:“凡事有度对不对?” 贺烬一肉垫拍开她的手,你这个度太高了,到底是哪个庸医说的?你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他气的怒目圆睁,看的阮小梨越发想笑:“你这个眼神真的好像……你该不会是贺烬的崽吧?” 贺烬:“……” 这媳妇是不是傻? 不过你都能想的这么歪了,为什么不能联想一下这就是我? 他有些心累,觉得变回人,可能还是要靠自己,他跳下阮小梨的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毛,准备将屋子搜查一遍。 但他刚刚掀开枕头就有了发现,底下放着一个香囊,打开后是一枚虎形木雕。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长公主求来的,万佛寺的方丈说,是如意符,特意送给长公主的,我也有一个。” 贺烬掀开她的枕头,果然也有一个,不过雕的是菩萨。 他一呆,虎和菩萨……他母亲这么给,是要让他当阮小梨的坐骑吗?不过也无所谓,但明明是虎,为什么会变猫? 他沉浸在巨大的困惑里无法自拔,阮小梨也联想到了别的,她再次捏着后脖颈的皮把贺烬提了起来:“你该不会……真是贺烬吧?” 贺烬叹气,阮小梨,说话就说话,但不要动不动就把你夫君提起来。 但他还是得点头。 阮小梨嘴角一抽,贺烬木然的看着她,忍不住就别忍了,想笑就赶紧笑,肩膀别抖了。 阮小梨像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很快调整了脸色:“那不能,我怎么能嘲笑你呢,我这就去找长公主问问……” 话音落下,她目光却落在了贺烬柔软的肚子上:“你变成猫,腹肌还在不在?” 贺烬被问的一呆,伸长爪子去摸了一下,可惜隔着一层毛,什么都摸不出来。 阮小梨将他放在床榻上:“我自己摸。” 她的手果然伸了过来,在他肚子上揉来揉去,没多久脸就贴了上来。 贺烬:“……” 什么看腹肌,都是借口,你就是想撸猫! 我有腹肌的时候你根本不看! 他气的挥了挥四条腿,但爪尖根本没有露出来,因此轻而易举的就被阮小梨镇压了。 他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赶紧摸,摸完快去找长公主。 然而被这么摸了几下,他身体竟然一点点开始拉长了,贺烬意识到了什么,低头一看,那被阮小梨肆意蹂躏的腹部正一点点褪去毛发,露出他蜜色的皮肤来,以及与皮肤融为一体的腹肌。 阮小梨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连忙缩回了手,贺烬一把抓住:“这可是你做的孽,还想跑?” 阮小梨一改刚才撸猫的嚣张:“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哎哎哎……大白天呢……” “天明明是黑的!” “大夫说……唔。” 贺烬抬手勾下床帐子,瞥了眼那虎雕,这东西好像还挺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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