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梨瞄了眼贺烬仍旧不太好的脸色,借着关门的档口叹了口气,然后才露出笑容来:“爷,沐浴吧,我给你擦背。” 贺烬没开口,却站了起来,一边脱衣裳一边朝浴桶走过去,等到跟前的时候,上半身已经坦坦荡荡的了。 阮小梨看着一地的衣裳,正要弯腰去捡,就见贺烬拦在了她面前,她走一步,对方就走一步,始终堵在她面前,一幅要找茬的样子。 “……爷?” 贺烬抬了抬下巴,确认阮小梨该看的都看见了,这才抬脚进了浴桶,泡在热水里叹了口气。 他也好些日子没有沐浴了,但顾忌着伤口,上半身还是只能擦洗。 阮小梨收拾好贺烬丢的满地都是的衣裳,挽着袖子走了过来,刚要去水里捞布巾给贺烬擦洗,就被他抓住了手腕,然后掰开她手掌看了一眼,手心仍旧红肿一片,痂结的很厚,看起来还要很久才能好。 “……不用你。”
第122章 长不长 贺烬坚持不用阮小梨,阮小梨也不好上赶着,只好坐回了床上,倒是隐约琢磨出来一点,贺烬刚才为什么生气。 大约是自己在大堂吃饭的时候,对白郁宁的态度太敷衍,当着白郁宁的面他又不好发作,只好憋着回来,见了自己再开口。 气的连澡都不让自己给他洗…… 可我又不稀罕。 阮小梨抿了抿嘴唇,翻倒在床榻上,倒是很想先睡,可之前睡得太久,现在竟没有多少困意,她只好闭目养神,可眼前一黑,贺烬那边的动静就清晰了起来。 她能清楚的听见男人撩起水花的声音,布巾摩擦在皮肤上的声音,以及对方因为用力而时重时轻的呼吸声。 听的人莫名的不自在,阮小梨翻了个身,仍旧有些尴尬,这种感觉,倒还不如去给贺烬擦背呢。 她撩起被子蒙住头,正要逼自己睡觉,被子就被人扯开了,贺烬裹着一身水汽低头看她:“天气已经暖和了,盖这么多干什么?” 阮小梨只好坐起来,正打算下地找布巾给他擦头发,就被贺烬推到在了床上,她一愣:“爷?” 她这才看见贺烬连衣裳都没穿,洗完澡就这么坦荡荡的走了过来,她脸霍的一红:“你,你怎么……” 贺烬抬手扯下床帐子:“穿了还得脱,麻烦。” 他头慢慢低下来,阮小梨忽然想起太医的嘱咐,连忙抵住他的胸膛:“不行,太医说养伤期间,不能做这些事。” 想起在村子里的那一晚,阮小梨就有些后悔,贺烬那时候伤地那么厉害,自己竟然也没想着要拦他。 可话说回来,她其实也不太敢拦,万一贺烬一气之下走了呢? 至于眼下…… 贺烬啧了一声,有些不痛快:“这老头……” 虽然消了念头,可他还是没从阮小梨身上下去,就这么垂眼看着她,阮小梨被他看的头皮发麻,还以为他要不管医嘱,自顾自胡闹。 然而贺烬毕竟不是那么放浪的人,到底也没再进一步动作,只是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下一探。 阮小梨被烫了一下,忙不迭要缩回手,手腕却被贺烬抓的很紧,不许她挪开。 阮小梨既窘迫又尴尬,都说了不能做这种事,再说了,贺烬不是这么贪欢的人,今天这是抽了什么风? 她想不明白,也挣脱不开贺烬的手,只好无奈的看着他:“爷……” 贺烬的脸色倒是比之前好看了许多,他压低声音开口:“长不长?” 阮小梨被问的一愣,这叫什么话? 她脸色通红,觉得贺烬大约是疯了,竟然会问这种问题……他以往都是不说话的。 虽然感觉有些沉闷,但比起现在这种让人窒息的问题来说,还是闭嘴更好一点,阮小梨很想叹气。 见她迟迟不开口,贺烬忍不住催了一句:“快说。” 阮小梨无语的看着贺烬,很想摸摸他的额头,这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毕竟以往那么多回,也没见他在意过这个问题,再说,一般男人问这个,不都是大不大吗? 为什么贺烬问的是长不长? 她有些茫然,贺烬哼了一声:“你好好摸摸,我的不止粗,还长。” 粗,长? 阮小梨觉得这两个字眼有些耳熟,她回想了一下,却又没什么痕迹,直到身上的贺烬冷笑了一声:“拿青藤和我比?嗯?” 青藤? 阮小梨恍然,总算想起来了为什么那两个字眼那么耳熟,原来是路上捉鱼的时候说的。 但那不是比鱼吗?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阮小梨哭笑不得,总算意识到贺烬这是再玩笑,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爷别闹了,快睡吧,明天不是还得赶路吗?” 贺烬顺着她的力道躺倒在床榻上:“不着急,反正眼下青州的乱子已经平了,我们去青州和直接回京城都是一样的。” 虽然话说的正经,可他的手却仍旧没松开,阮小梨轻轻拽了拽,也没能挣脱:“爷……” 贺烬侧着身看她:“问了你一堆问题,一个也没答上来,还想我这么放了你?” 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阮小梨抿了抿嘴唇,知道他就是想要一句夸奖,可这话太羞耻,她有些开不了口。 贺烬催促的捏了捏她的手腕,阮小梨憋得脸涨红:“……长。” 贺烬这才松开手,但对阮小梨的吞吞吐吐很不满意:“这种事你应该很快就能得出结论来才对,又不是没见过别人的。” 阮小梨浑身一僵,脸色霍的白了下去。 她其实没有见过别人的……因为长得好,百花阁不舍得轻易将她卖出去,就一直留着,靠卖艺赚钱,直到她遇见了贺烬…… 但可惜,贺烬似乎根本没想过,她进侯府的时候,其实是清清白白的…… 贺烬说者无心,话说出口也没再多想,下了地走到灯台前:“可收拾好了?我熄灯了。” 阮小梨没有回应,贺烬困惑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僵坐在床榻上,脸色很不好看,他一愣:“你怎么了?” 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可不过是事实而已,自己也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可阮小梨现在的样子,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 贺烬不知道她原来这么忌讳过往,那府里的人拿这个嘲讽她的时候,她什么心情? 他心里莫名憋闷起来:“……阮小梨,你……” 阮小梨这才回过神来,白着脸摇了摇头:“没,没事了。” 她往床里挪了挪,又撩开被子蒙住头,贺烬怔了怔,恍然醒悟,原来阮小梨那么多次蒙住头,都是因为不开心。 可他不知道怎么去劝慰她,尤其是因为一件本来就是事实的事情,犹豫片刻,他还是吹灭了灯,抬脚回了床榻。 阮小梨安安静静的躺着,听不见太大的呼吸声,但贺烬直觉她没睡着,或许不出声只是不太想和自己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有些睡不着,明明好些天都没挨到舒服的床榻了,可困意始终没能涌上来,只要一闭上眼睛,看见的就是阮小梨刚才的样子。 贺烬心里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扯开了阮小梨的被子:“别这么睡。” 阮小梨倒是没再装睡,闷闷的哦了一声。 贺烬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阮小梨的头:“别想那么多……”
第123章 又有刺杀1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却都醒的早,贺烬如今伤势好的差不多,就想下去练剑,然而一动,阮小梨就睁开了眼睛。 “爷要起了吗?” 她说着就要撩被子,看起来也不打算睡了。 贺烬压住她的手:“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吧。” 阮小梨摇了摇头:“醒了,我伺候爷更衣。” 她其实就算躺着,也睡不着了,因为贺烬昨天那句无心之言,她做了一宿混乱的梦,虽然具体情形记不清楚了,但总之不会是什么好梦,让她现在的心跳还有些乱。 这种时候与其躺着,倒不如起来做点别的。 贺烬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没有睡意也没再勉强,自顾自去洗漱,等擦干净脸的时候,阮小梨已经找出了他的常服,拿过来给他换上了。 以往这种事,大都是要自己开口,她才肯做,今天倒是难得的勤快,可贺烬心里却说不上愉悦,反而莫名的沉凝。 这些日子,他见识了阮小梨很多面,他不知道这个女人,原来这么能吃苦,原来也不是那么爱打扮,原来也有难受的时候…… 但她好像从来也没说过,贺烬回想起来,甚至不记得阮小梨什么时候是高兴的…… 她那张嘴,果然是该说的时候,从来都不说话。 就比如现在,从醒来开始,她就一直没提昨天的事,忽然哑巴了似的沉默着给他理了理衣衫,然后凑过来给他系腰带。 贺烬垂眼看着她,觉得这个姿势像极了投怀送抱,可他一眼看过去,却只能瞧见阮小梨黑漆漆的发顶,这又让他心里的那一点旖旎消了。 “你再睡会吧。” 末了,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抬脚出了门,路过镜子的时候,他看见了那只红玉发钗,不知道阮小梨今天会不会戴。 他收回视线,抬脚去了后院,刚练完一遭,太医就听见了动静,追出来查看他的伤口:“侯爷真是太胡闹了,伤口还没长好,怎么能舞刀弄枪?” 贺烬不以为意:“差不多了,不用这么小心。” 刘太宁知道没办法说服他,只能一个劲摇头:“胡闹,胡闹……” 大概是他嗓门太大,没多久,白郁宁就被惊动了,推开窗户看下来,然后眉头一蹙:“贺大哥在做什么?” 贺烬理了理被汗湿的长衫,随手取过外袍披上:“不过是活动一下筋骨,不必在意。” 白郁宁的脸色仍旧不太好看:“身体为上,贺大哥不可大意,阮姨娘竟然也不拦着你?她竟如此不上心。” 小桃也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公主,你怎么能指望她?” 贺烬眼神微微一沉:“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告诉她要去做什么。” 而且阮小梨若是真的对他不上心,昨天也不会不许他做那种事,毕竟她可是一直想要个孩子的,而这里,也不会像侯府一样,有人给她送避子汤。 楼上白郁宁叹了口气:“就算你不说,她也该问的……太医,贺大哥的伤怎么样?” 刘太宁拱了拱手:“回公主的话,倒是无碍,但还是小心为上。” “正是这么个道理,贺大哥,可不能胡闹了。” 贺烬没了继续的心情,随口敷衍道:“这就回去了。” 白郁宁仍旧站在窗前看着他,贺烬心里觉得没意思,收剑入鞘,丢给了不远处的金羽卫。 等他抬脚从后门进大堂的时候,隐约还听见楼上那主仆二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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