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怂认了错,又说了那么多好话儿哄她,到了却落个,放过她吧,梁惊鸿真想骂娘,合着自己那些话儿都白说了,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要是真能放过她,自己还费这些心思做什么。 再说皎娘是不是忘了,她早就是自己的人了,自己的女人自然要留在自己身边儿,放什么放?至于那个潘复,着实膈应。 可梁惊鸿也明白,若皎娘不知这事还罢了,既知道了便不会袖手旁观,即便是虚名儿,到底也做过一年的夫妻,皎娘又是个心地良善的女子,怎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收拾潘复,想到这些真让梁惊鸿又嫉又恨,嫉妒潘复跟皎娘的一年夫妻之名,更恨自己没出息,怎么到了褃节儿上就心软了呢,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梁惊鸿越想越郁闷,可再郁闷,有些人也得先料理了,故此并未回席上,而是进了前头书房让人把李顺儿叫了过来,吩咐他去一趟燕州府衙,把潘复放了。 李顺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忙道:“ 六爷,真放了啊?要是放了他出来,前头那些事可就瞒不住了,一旦他明白过来必然恨毒了您,这潘复虽说上不了台面,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梁惊鸿岂会不知李顺儿是劝自己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不禁嗤一声乐了:“就凭他,小爷还怕他不成,要恨便恨,真要有本事报仇,小爷我接着便是。” 李顺儿也觉着自己刚是糊涂了,六爷是什么身份,还怕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二流子不成,莫说他潘复,京里头也不是没有跟六爷作对的,还都是有身份地位甚至勋贵人家的,哪一个落着好了。 想到此,忙道:“奴才这就去。”说着便要退下,却被梁惊鸿唤住道:“且慢,从今儿起我不想再听见潘复两个字出现在燕州城。” 李顺儿哪还有不明白的,遂应着去了。 不说李顺儿去了府衙,且说钱九,当着那么多逛园子的老百姓,被几个护院家丁生生从别院大门扔了出来,被周围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别提多丢人了,心知这梁府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再闹可就不是扔出来这么简单了,弄不好跟那潘复一个下场也未可知。 虽说到这会儿钱九也没想明白这里的弯弯绕,可有件事儿却清楚了,就是潘复绝对是让人玩了,什么相好,狗屁,就那个狐狸精似的戏子,还不如□□呢,哪来的什么情意,撂着现成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不勾搭,却去勾搭一穷二百的潘复,吃饱了撑的啊,定是闲来无事拿他寻乐子呢,不想这潘复倒认了实,真以为对他有意,忙着跟自己媳妇和离了,又送上了房契讨好,谁知一转眼便进了大牢,落了个人财两空。 不用想也知道,潘复进大牢,定是刚那个小戏子下的套子,不耐烦跟他周旋了,索性一脚踢开,不禁踢开还得踩泥里头去,真特么够狠。 潘复落得这么个下场是他活该,可自己招谁惹谁了,又搭银子又跑道儿折腾了一溜够,一点儿好处没落上不说,还被人扔了出来。 越想越恨,搭了车直接回了燕州大牢。 潘复正等的心焦,他拿房契当诱饵指使钱九去找南楼月,就是让他传个消息,潘复这还抱着热火罐呢,笃定南楼月对自己痴心一片,绝不会看着自己落难,只要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必会想法子救自己出去。 只要出了这里,万事好说,他可不想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 心里着急,自从钱九走了,便一直盯着外面,终是瞧见钱九回来了,大喜过望忙道:“钱兄,钱兄,如何了,可找着了南楼月?他怎么说的,什么时候救我出去……” 钱九正憋了一肚子火,见潘复这儿还做美梦呢,气更不打一出来,直接过来把牢门打开,不等他说完,抬腿便是一脚,把潘复踹在地上,接着便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打的潘复嗷嗷惨叫,方才停手。 伸手把潘复揪了起来道:“我钱九你也敢糊弄,我看你是活腻了,说,哪还有银子,今儿若不拿出来,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潘复平白挨了一顿狠揍,不知怎么回事,忙道:“钱兄,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银子房契都在南楼月哪儿呢,你放心,只我出去,必不会薄了钱兄。” 钱九啐了一口:“我呸,还特么糊弄我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那狐狸精能看上你这个穷酸,还房契银子,那狐狸精早他娘不认账了,害的我巴巴找过去,给人生生丢了出来。”越说越气,正要再踹潘复一顿解气,却前头脚步声,是衙差来提犯人,忙丢开潘复,迎了出去拱手:“两位兄弟辛苦了,这时候还来提人啊,提哪个?” 那衙差跟钱九也相熟,笑道:“今儿不是来提人,是放人的,上头发话了梁府那边撤了状子,让把这潘复放了。”
第86章 这特么没王法了 放了?钱九愣了楞, 凑近了那传话的衙差低声道:“不是说入府偷窃,人赃俱获吗,这怎么还没过堂就要放人了?” 那衙差瞪了钱九一眼:“特么费什么话啊, 让你放人就放, 你管过没过堂呢,横竖是上头下的令,你我听着就是, 赶紧着,别磨蹭,误了事没你的好果子吃。” 钱九心里忍不住骂娘,就他娘不该听潘复忽悠, 什么房契银子,狗屁,银子毛儿都没见着不说, 反倒搭进去了不少车马费, 还让人架着扔了出来, 这里子面子都没了, 真真亏死了。 若潘复还关在牢里, 甭管使唤个什么手段,怎的也能榨出二两油来,要是放出去可就一点儿指望都没了,钱九自打落生都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心里着实不爽。 可再不爽也不敢跟上头对着干, 只得道:“一会儿就放人,一会儿就放。” 那衙差却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哼了一声:“什么一会儿, 现在立马放人。” 钱九愣了愣, 可见衙差那意思不亲眼看见自己放人,便不会走,只得自认倒霉道:“这就放,这就放。” 过去踢了一脚仍趴在地上的潘复:“别装死了,你的官司了了,上头发了话人让放你出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出去,潘复一时未反应过来,只呆呆的仰着头看着钱九 ,嘴里喃喃的道:“你说官司了了,什么官司?” 钱九怕那两个衙差听见,伸手把他拽起来,在他耳边道:“少他娘给我装蒜,还能是什么官司,自然是你入梁府偷盗的官司。”说着又哼了一声:“看起来那戏子跟我玩心眼儿呢,嘴上说不熟,实际早他娘跟你小子钻一个被窝了,我倒小瞧你了,还当你是吹牛呢,不想竟是真的,算你小子运气好,熬出头了,记得出去嘴闭严实些,要是敢胡说八道,有你的好看。”说着在他肩膀上大力的拍了两下以示威胁。 潘复这会儿哪敢说个不字啊,忙一叠声道:“是,是,我保证什么都不说,不说……”钱九这才放了心,把他提着站起来,推了出去。 到了前头,那衙差原也是跟潘复见过的,毕竟先头潘复在衙门里抄写文书,免不了跟这些衙差打头碰脸的,只是潘复的差事都是在后面抄写归拢案卷,虽看似体面却没什么油水,实则还不如外头的衙差呢,衙门里最是势力,谁没事儿跟个没什么用的文书小吏套交情,故此,虽照过面却并无交情。 更何况如今潘复已辞了差事,又落到这般境地,瞧这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真是连街上的要饭花子都比他体面,故此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恭喜潘兄了,请吧。” 潘复心知这些人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呢,暗暗咬牙心道,爷这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你们等着,等爷出去了,再寻你们算账。 潘复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一步一拐的走了出去。 出了大牢,已是傍晚,因春日天长,虽时近傍晚,仍是亮晃晃的天日,潘复乍一从黑黢黢的大牢里出来,不适应外头的天光,有些刺眼,忙搭起凉棚,半晌儿方才适应过来,睁开眼。 眼睛一睁开,便瞧见对面李顺儿带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小厮等在哪儿,顿时大喜过旺,刚还纳闷呢,依着钱九的话,是南楼月救的自己,可潘复心里明白,就算南楼月想救自己,也不是说放立刻就能放的,这一出大牢,看见李顺儿,便什么都明白了,能有这般能耐的除了梁惊鸿不做第二人想。 可见惊鸿兄终是回来了,想到最近几日自己的遭遇,真是恨得牙根痒痒,那些陷害自己,落井下石,作践自己的,一个都甭想跑,看自己怎么收拾他们。 想到此,顿时意气风发,连身上的伤都仿佛好了大半,腿脚也利落起来,三步两步便走到李顺儿跟前儿,开口便问:“惊鸿兄呢?” 李顺儿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会儿,心道,往日瞧着这潘复也不像个傻的,怎在大牢里关了几天,就成傻子了。 潘复见他不说话,不免有些恼:“你看着我做什么,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啊?”以往梁惊鸿做戏做的好,潘复以为真是看重他呢,不仅在梁府里出入自由,便李顺儿这个大管家见了也是恭顺客气,故此习惯了颐指气使,开口便是质问,真把李顺儿当做能随意使唤的下人了。 可如今却不是从前了,从前儿他们六爷心心念念的美人未到手,他们这些奴才自然得跟着做戏,如今美人已然归了六爷,谁还把潘复当盘菜啊。 李顺儿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只是抬了抬手,后面两个小厮便上前,直接把潘复撂在地上,堵嘴套麻袋,往旁边的车里一扔,簇拥着李顺儿上车走了。 一连串的动作,不过一转眼就成了,比那些专门干绑架营生的还利落,看的往外探着脑袋钱九都傻了,本还想着跟出来看看,是不是那个狐狸精似的戏子来接潘复,哪想竟看见了这么一幕,吓得连头都没敢露一下。 等这仨人走了,忙拽着旁边的衙差道:“你们可得给兄弟撂句实话,外头那仨到是什么来路,这光天化日的就敢绑人,没王法了不成。” 那衙差冷哼了一声:“王不王法的不知道,不过刚前头那个倒是认得,正是梁府大管家,李顺儿李爷,后面两个应是梁府的家丁。” 钱九唬了一跳:“你不是说梁府撤了状子,上头才放人的吗,这人刚放出去,怎么又绑着走了。” 那衙差一摊手:“这谁能知道,想是潘复得罪了梁府那位小爷呗,明摆着是收拾他呢,要说也奇了,潘复不过一个抄文书的小吏,那梁府的主子听闻是京里的世家公子,这两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能有什么过节。” 衙差一提,钱九倒回过味来了,心道,这过节甭说必是为了那个狐狸精似的戏子呗,那戏子既是梁府的人,保不齐就跟梁府那位小爷有事儿,偏偏又跟潘复不清不楚的,估摸是两人的奸情败露,被那位小爷知道了,不把潘复扒皮抽筋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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