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轻笑一声,抱着她走进屋子、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别有深意道:“姑娘,不过是威胁你了一句,你便觉得难以忍受,在下的一颗心被你碾碎了踩在脚下,你怎么就是没有半分愧疚呢?” 说完,他抬手便把她的身子甩在了床榻上,宋南鸢的身体一时落空,她忍不住惊呼一声,随后身子便重重地摔在床榻上,她方才刚说过不许摔了她,他居然敢如此对她,谁给她胆子,他是不是不想活了,她实在是气不过,抬脚就要往他身上踹去。 猝不及防被她一踹,沈淮清倒也是不生气,慢条斯理地便用右手拽住了她的腿往上折去,他动作又狠又快,她觉得有些疼、忍不住发出一道呻|吟声,“混账,住手。” 他却不肯,左手攥着她的腿,右手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自己的白玉腰带,似笑非笑开口道:“这便混账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后面还有更混账的事情呢。” “姑娘这些日子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为的不就是这个吗?” 他的手修长白皙、像是一段美玉,瞧着便让人心生欢喜,哪怕如今是在做着这样有辱斯文、下|流浪|荡的事情,也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白玉腰带坠|落在地上,宽大的白色衣袍宛如一瓯雪盛开在地上,雪白的中衣松松垮垮地遮挡住他的身躯。 脱到这里,他的动作便慢了下去,任由中衣松开地挂在身上,沈淮清蹲下身子、如玉的手指捡起落在地上的腰带,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子逼近床榻、弯腰压在她的正上方,语调调笑道:“姑娘不是喜欢这样吗,在下今日便满足姑娘的愿望。” 说完,他抬手便拽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动作带着几分阴狠把她的手腕紧紧地绑在床头。 宋南鸢从来没有见他这般模样,心中觉得畅快的时候也有些害怕,她的手腕被高高举过头顶,他这次的动作不像是上次那么生疏,倒是娴熟了许多、因此他这次腰带系的尤为紧,她觉得手腕处传来一阵疼痛,想来一定是要被勒出红痕了。 “公子疼,你松一些。”她不满道。 “上次姑娘不说说太松了吗,这次怎么还不满意啊?”他轻笑一声,并未在意她的这般言辞。 他抬手、白玉似的手指落在她鸦青色的长发上,摸到她发间系着的丝带时,他忽然发出一道轻笑声,调侃道:“姑娘倒是对这白丝带情有独钟,什么时候姑娘也能够多看在下一眼呢?” 说完,他抬手便扯开了这白色丝带,顿时她满头乌泱泱的青丝散落开来,宛如一副美轮美奂的山水泼墨图。 这白色丝带颜色淡雅,只是缠在他手上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他白皙的手指,沈淮清拿着这白色丝带,不紧不慢地在手腕处绕了两圈,他这才抬头、语气意味不明道:“姑娘,你说这丝带是缠在你眼眸上,还是缠在我眼眸上啊?” 宋南鸢瞧着他这副疯|癫的模样,觉得刺激极了,身体忍不住微微发颤,似乎是觉得快活,她不肯吭声,只是听见他后面那句话的时候呼吸有些急促。 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沈淮清轻笑一声,如她所愿那样两手拉开丝带、动作缓慢地把白丝带缠绕在了自己的眼眸上,他似乎是故意放慢了动作,刻意要磋磨她,她的呼吸声于是越发急促。 “姑娘瞧着可还是满意?”他终于蒙好了这白色丝带,原本惨白的唇|瓣也变得嫣红,他仰头喉结上下滚动一圈。 霎时间,宋南鸢脑海中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了,她想要伸手去触碰他的眼眸,控制不住地动了一下手指、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分明被他绑在了床榻上,心中那股见不得天日的感觉再次涌现,她觉得有些抓心挠肝的痒。 “公子,你低头。”她娇俏的嗓音低哑了两分,似乎是被情|欲折磨的不堪其扰。 他很聪明,知道如何勾起她的心思。 她现在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似乎是乖巧极了,半点都没有方才偏执、阴暗的模样,乖巧的压着身子朝她靠近。 见他总算是近了一些,宋南鸢有些难耐地抬起了头,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只是抬头用尽全身力气在他的眼眸上轻轻落下一吻。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她便瞬间瘫|软在了床榻上,原本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缓。 沈淮清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他慢条斯理地解下蒙在眼眸上的白色丝带,言语挑|逗道:“姑娘,快活吗?” 她早就用尽了全身力气,此时眼前唯有一道炸裂开来的白光。 此时没有力气回答他。 沈淮清倒也不在意,轻笑一声便把这白色丝带缠绕在了她的眼眸上,轻声道:“姑娘,现在轮到在下了。” 白色的丝带蒙在眼眸上,她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的白光跟白丝带纠缠在一起,成了一个华丽迤逦的美梦。 “不要。”她似不喜欢这种看不见的感觉,低声哀求道。 可他不理她。 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从身上传来的温热感觉是如此的明显。 沈淮清抬手解开身上白如雪的中衣,白皙如美玉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空中,他勾唇一笑、虽说是看不见,但是鼻尖的桃花香却越发馥郁了,这让他明白她此时应当也是快活的。 他附身轻轻在她的眼眸处落下一吻,这个吻是炽热、滚烫的,他一瞬间竟然有种落泪的冲动,事实上,他也是真的落泪了,这种感觉不单单是身体上的满足,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打来,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抬手便解开了绑着她双手的腰带。 宋南鸢的唇|瓣上落下一点冰凉,她不自觉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咸的? 他哭了? 这个认知让她心尖发颤,也忘记了挣扎。 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她身上,他的手撑在两边、强硬地分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忽然,宋南鸢偏头躲过了他的吻,抗拒道:“不行。” “为何不行?”他嗓音染上了一分低哑,“如何不行?” “我哪里不行?” 察觉到他身下的动作,宋南鸢的瞳孔忍不住微微收缩。 他怎么能这样呢! “我哪里不行?” 宋南鸢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流|氓言语,也不曾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流|氓行为,她只能侧过头,纠结地咬了一下唇|瓣,低声道:“这屋子不隔音,旁边那屋还有人呢。” 她都这样说了,他总该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吧? 闻言,沈淮清冷笑一声,他的嗓音清朗如同三月春花,慢条斯理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语气挑|逗道:“那便让他听啊。” 言毕,他便在她的眼眸上落下如雨点般的吻,滚烫的温度从他唇上传来,连绵不断的像是夏日翻滚的流云。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朵居无定所的桃花,只能随着微风的吹拂摇曳。她发现自己眼里唯有他一人,蒙在眼眸上的薄纱也不知道是何时散落,她的眼尾蔓延开一道胭脂红,清丽的杏眼多了几分勾魂摄魄的味道。他似乎是在刻意磋磨她,一直吊着她,这滋味不上不下十分难熬,她泄愤一般咬在他的下巴上,这才觉得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伴随着一道白光在眼前炸裂开来,所有的事情都在那一刻终结,她闭上眼眸沉沉睡去。 沈淮清看着身边熟睡的某人,他清俊的面容上露出一道宠溺的笑容,她平日口上总说自己见过多少公子、言辞大胆而奔放,可事实上她比谁都要胆小,他的胳膊把她拦在怀中。 他对她总是有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她真切躺在他怀中的时候,他才清楚地明白,她是他的,这股失而复得感觉是如此强烈,他忍不住轻轻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真好,他们总算是彼此的了。 他想了想,还是穿戴整齐衣衫到院中打了一盆清水,端入房中替她仔细擦拭了一番身体,这样的小事平常人做来易如反掌。 可偏偏他是一个瞎子,即便是这样的小事,也花费了他不少功夫,等到端着水走到屋子的时候,他额角早就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经过长廊的时候,他忽然听见了一道微弱的呼吸,半夜三更谁会在院中睡觉啊,想来应该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沈淮清轻笑一声,放下木盆,抬手轻轻推了一下眼前人,扬声道:“公子?” 楚青越昨日被吵得没办法,他又不敢过去直接敲门,只能在房间中忍着,他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从前虽然与那些贵族小姐都是点到为止,可圣人也会有欲|望啊,他最后实在是气不过,摔门便离开了这屋子,站在院中吹着凉风,他原本想等这两人办完事他就回去,可是没想到他们倒是没完没了了,那声响越发大了。 楚青越可没有听墙角的这种爱好,于是只能摸索着在这院中躲一躲,虽然有拐杖,可他毕竟是个瞎子,中间还摔了两次,他心中越发气愤,想着等以后眼睛治好了,定然要把这一对狗男女双双送到暖香阁。 夜风吹拂,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只是却不想刚入睡,便听见有人喊他。 “喊什么喊?”被人吵醒,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闻言,沈淮清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冷嘲热讽道:“怎么公子是睡不着吗?先前在屋中搬弄是非的时候,公子应该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样的下场吧。” 楚青越这才知晓这公子的身份,他正准备开口,却不想沈淮清又开口说话了。 “以后公子恐怕都睡不了安稳觉了,公子这样的人就是身份低贱,姑娘若不是跟我生了嫌隙,如何会让你趁虚而入,你且等着,等姑娘醒了,我就让她把你送回去。” “你这样的人算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争?” 楚青越被他气得哑口无言,他就知道这厮是故意的,寻常人哪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并且一弄就是这么长的时间?正准备开口反驳,却发现他早就端着木盆离开了。若是往常,他这样的性子定然会冲上去不依不饶,只是如今他双目失明、许久未曾合眼,能够活着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力气上前同他理论? 沈淮清端着木盆走到床榻边,他用手帕蘸了清水,替她清理了一下身体,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 她似乎是被折腾惨了,即便是带着冰凉的帕子落在身上,她也只是轻声嘟囔了一句,并未完全醒来。 听见她小声嘤咛的声音,沈淮清的面容上露出一道笑意,他似乎是情难自禁一般,拉着她的右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那股满足感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快活。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重新上|床把她揽到怀中,自从失明以后,他睁眼闭眼都是黑暗,白天和黑夜在他这里失去了流转,他晚上也很难入睡,睡觉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可偏偏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鼻尖能够闻到一股馥郁的桃花香,浓厚的黑暗也在他眼前逐渐褪色,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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