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潇眸光暗沉下去。 他只想在干净的白纸上留下更多的朱砂。 卫潇缓声道:“央央不是要沐浴吗?” “嗯?” “一起吧。” 苏央在脑海中思索了这个“一起”的含义,男人的手臂已经托住少女纤细的小腿。打横将苏央抱起。 两人到了净室。 既是两个人,沐浴自然不会只是沐浴。 激烈时,苏央扒着浴桶手脚并用往外爬,却被卫潇的大掌捉了回来,狠狠摁回了浴桶。 水声哗啦,满地的混乱,连皂荚都被丢到了角落。 少女的哭求由弱到响,逐渐变了调,又因为虚脱,变成了小猫儿似的无力哼唧。直到水凉了,卫潇方才拿巾帕替她擦干水渍。 卫潇的目光落在少女雪腻的肌肤上:“下回还叫吗?” 苏央闻言才知道小气的夫君还没放下“狗东西”这一茬,气焰嚣张的少女被拔了尖锐的刺,小脸可可怜怜贴在男人胸膛上。 她哼了一声,不情不愿道:“央央错了,我不以后不会叫你狗东西了。” “那应当叫我什么?” “叫夫君?” “不对。” 卫潇摇头:“你再想想,你是怎么怎么唤旁人的?” 苏央歪着脑袋愣了愣。 不叫夫君叫什么? 夫君说的旁人又是谁? 翌日天气晴朗。 苏央被折腾的天亮才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晒到了头顶。 昨日运动了一个晚上,苏央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动弹,把沉香叫进来替她捏捏筋骨。 沉香掀开苏央身上的衣裳,吓了一跳。 苏央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就连脚背上遍布暧/昧的痕迹。 沉香惊诧道:“这都是将军昨晚弄出来的?” “是啊。” 苏央本来想用狗啃形容卫潇的行径,又想到昨日净室折腾后他盘问自己的那一出,用力闭上了嘴。 等到沉香按到一块酸胀的肌肉时,苏央痛得叫出了声。 “沉香,人和人的区别为什么这样大,同样是辛苦操劳了一晚上,夫君还能上朝,为什么我连从床上爬起来都做不到呜呜呜。” “真的这般疼吗?” 过去苏央与卫潇敦伦以后,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怎的如今将军忽然转了性,变得这般……残暴。 便是她也有些看不下去。 她替苏央按着腰,心上替苏央委屈:“姑娘,将军怎么能够这样欺负您,这也太过分了。您可需要奴婢做些什么吗?” 是挺过分的。 但过分中又有着只有夫君才可以给予的一丝丝欢愉,让她生出贪恋的情绪。 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要更多。 苏央趴在床上,她叹了一口气:“沉香,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沉香神情严肃:“姑娘,您尽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竭力去做。” 苏央:“你再帮我去西市买几本新的避火图来,眼下家中的怕是不够用了。” 沉香:………… 竟然是这种事。 家里的避火图分明有好几本。 这才几日。难不成,那几本避火图上的花样都已经试完了? 沉香红着脸,开始对两人刮目相看了。 下午的时候,苏央身上终于舒坦了些,不再浑身腰酸背痛。 她在垂花门下陪绵绵玩毛线,却意外碰见了萧临云从卫潇的书房出来。 萧临云今日穿着便服来的,身上一件水绿色的圆领襕衫,看上去倒像个普通的士子。 他主动同苏央打了个招呼:“卫夫人,又见面了。” “九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半个月后的马球赛,父皇命我来办,这事去年是卫将军负责,我便来问问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马球赛? 这瞬间吸引了苏央的注意,苏央抱起地上的绵绵:“我也可以去看吗?” “当然可以,到时候会下帖子的,卫将军的马球很是厉害,去年夺得了头彩,今年也自然会请你们来的。” 苏央本来想追问马球赛的事情,但她远远的看到书房前似有一道颀长的身影,正对着她的方向,看着像是卫潇。 “算啦,我下次碰见再同你说话,昨日夫君刚吃过醋,她要是看见我同你说话,醋坛子怕又要掀翻了。” 萧临云大笑起来:“卫将军还会吃醋?” 平日里卫潇对任何事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想不出卫潇这样一板一眼的人吃醋是什么模样。 苏央想起昨日晚上的事情,她伸出一个小手指头:“夫君指甲盖那么大的小事都要吃醋,醋起来的时候凶巴巴的,就知道欺负人,一点都不讲道理。” “想不到卫将军竟是这种人。” 萧临云觉着有趣,咧开嘴,笑得山呼海啸:“那好,本王便同卫夫人告辞,可不能让卫将军再吃本王的醋了。” 萧临云走后不久,卫潇便走了过来。 “夫君——” 苏央想起萧临云说的马球赛的事情,兴奋地拽住卫潇的衣角:“你听见方才九殿下说的事了吗?半个月后有一场马球赛,他还说你打马球特别厉害,去年摘了头彩。” 卫潇摇了摇头:“我只听到你又在外头败坏我的风评。” 败坏风评? 压根没有的事。 苏央理直气壮:“上回在扬州说你不行的确是散布谣言,但这一回,我都是实话实说,哪里败坏你的风评了。” 见卫潇一双漆黑的凤眸盯着她,苏央小声道:“吃醋只能算男子的美好品德,不算败坏风评。” 好一个美好品德。 卫潇一张脸一张脸冷得像一块冻了千年的寒冰。 苏央叹了一口气:“夫君你怎么那么难哄。要不……要不你打我一下,我们扯平。” 卫潇沉默了片刻,决定给她一个教训:“好。” 苏央瞪大眼睛:“你真的要打我啊。” “真的。”卫潇板着脸,举起了大掌。 苏央想起了卫潇的一身功夫,闭上眼睛后怕道:“你……你怎么来真的啊,那你轻点。” 卫潇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打她,不过是吓唬吓唬小姑娘。 他的手掌轻轻拂过小姑娘的下巴,捏了捏少女柔软的面颊,少女脸上的肉白白软软的,捏起来很是绵软舒适。 卫潇放下手:“扯平了。” 苏央呲牙咧嘴:“就这样?” “不然呢?” 卫潇皱了眉头,她难不成还真以为他会打她吗? 苏央嘿嘿笑出声来:“我就知道夫君最好了。” 她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最好的夫君,那你教我骑马好不好,这样我明年也可以参加马球赛了。” 卫潇没想到苏央想要参加马球赛。他一直以为她是厌恶马球的。印象中,三年来他每一次参加马球赛,她都没有来看过。 “夫君,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啊。” 卫潇隐住自己的情绪,温和地笑了笑:“好,明日我们先去买一匹适合你的马。” 翌日上午,两人去了城郊的马场。 这是京城最大的一个马场,占地广大,马源丰富,有许多从西域购进的汗血宝马。 出来迎接的是一个瘦高的年轻人,年轻人听卫潇说要买一匹马,喜笑颜开地牵了几匹马出来一一给卫潇介绍。 卫潇摇头:“这些马很好,但都不合适,我想找一匹适合初学者的马。” 卫潇指了指马场里的另一匹马。 那一匹马浑身雪白,较之其他的马匹不会过分高大,也不会过于矮小,步子较寻常的马匹更加稳健,看起来性情十分温顺。 “这一匹牵出来看看。” 瘦高个年轻人道:“这匹马是前几日从波斯商人那儿买来的,不知是不是要拿来配种,你要买的话得亲自去问我们老板。” 又打量了一番两人,问道:“你们可是夫妻?” 苏央点了点头:“是的。” 瘦高个的年轻人压低了声音:“若到我们老板面前,你们万莫称你们两人是夫妻,若是说了,老板怕是不会把马卖给你们。” “为什么?” 瘦高个年轻人讲了发生在马场主身上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大概内容为马场主年轻时同一个姑娘订了婚,可那姑娘最后却同一个相貌俊美的商人私奔了。 瘦高个年轻人握了握拳:“所以,老板对于年轻貌美的夫妻十分痛恨,你们万不可触碰他的伤心事。” 说完又给两人指了个方向:“老板在这个屋子,你们可以自个儿去问他。” 两人朝瘦高个年轻人指的屋子走过去。 走在路上,苏央有些苦恼:“不能叫夫君,那叫你什么?” 卫潇反问:“央央想叫我什么?” 苏央起了开玩笑的心思,胡乱说道:“我叫你爹爹好不好?” 卫潇板着脸:“这不合适。” 苏央自然知道年纪这不合适。 她同卫潇差不多大,总不能卫潇几岁便生了她吧。 要不,哥哥? 苏央猛然想起昨日晚上卫潇反复问她要他叫什么的场景。 她莞尔一笑,原来那时候夫君是醋了自己叫孟景遥哥哥呀。 苏央牵住卫潇的手,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喊道:“哥哥,卫哥哥,这样唤你可以吗?” 苏央的舌尖漾开一抹甜。她的语声娇软缠绵,却不像糕点铺里的糕点那般惹人发腻。 卫潇嗯了一声,似是同意了她的说法。 原来当真是的。 苏央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卫潇昨晚的确是想让她叫哥哥。 这般不动声色还以为他当真不在意呢、 真是装模做样。 苏央唇角微扬,逗着卫潇:“哥哥,你下回要同我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唤你哥哥呢?” 少女的声音天生带着小小的黏人的钩子,便是天上的仙人听了,也要为了她心甘情愿地坠入凡尘。 卫潇仍旧冷着面孔,心神却剧烈震颤了一下。
第40章 “别胡闹。”卫潇避过少女灼灼的视线,声如冷玉。 苏央却知道,这是他心虚的表现。 她细白软嫩的手指去探卫潇的大掌,指尖划过掌纹,小手攥住卫潇的一根手指,清透水润的双眸狡黠地望着他。 “哥哥,喜不喜欢央央这样牵着你?” 乖巧的兔儿变成了狡猾的小狐狸,连眼底都带着一丝勾人的劲儿,也不知道是哪座山里的精魅画了皮来了人间。 哪有真兄妹是这般缠绵的? 卫潇的手掌覆在苏央娇软的唇上,堵上她聒噪的嘴,在她耳旁轻声道。 “别让人听见露了馅。” 叩门,门吱呀一声打开。 屋子里出来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他身材矮小,头发稀疏,看着经历了不少风霜。大概就是方才那位瘦高个年轻人说的马场主了。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63 首页 上一页 33 34 35 36 37 3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