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辞,是我,是我。” 慌乱中应辞听到那声音又唤了几次,觉得声音有些熟悉,顺着声音抬头,只见陆子晏一身黑衣,蹲在高大的香樟树上。 她眸子亮了起来,但还不忘四处张望,确定无人之后,压着声音唤了一声:“子晏哥哥。” 陆子晏一个旋身,跳下了树梢,站在了应辞面前。 虽四下无人,应辞却还是莫名心慌,忙拉着陆子晏进了抱香苑的院子,站在了桂树的阴影里。 “子晏哥哥,你怎么来了?”应辞声音很小,但也藏不住声音里的惊喜。 陆子晏却是没有应辞这般高兴,抿着唇,半晌没有说话。 他能说,他是因为担心她才来的吗? 虽说父亲劝他收了心思,可是青梅竹马,岂是说收就收的。况且就算不是为此,仅凭两家多年的情谊,也不该任小辞一人身陷绝境。 小辞养在深闺之中,本就未经过事,岂能应付的了温庭那个笑面狐狸。 他在温庭府中的几座院子里寻了个遍,都没有看到应辞的身影,却没想到,竟是在温庭起居的清竹轩看到应辞,还是穿着亵衣从温庭房里出来。 温庭,他捏紧了拳头,果然是个伪君子。 陆子晏抓住应辞的手腕:“小辞,我带你走,你不能再待在这里。” 应辞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子晏哥哥,我不能走。”她有预感,按如今的情形,她就快成功了。 “你听我说,温庭他——” “陆小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清冷的声音让应辞与陆子晏齐齐一惊,应辞扭头,只见月洞门旁的香樟树下,温庭一袭月白锦衣,表情晦暗不明,但光看那身形,便觉得冷肃的很。 应辞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前走了一小步,将陆子晏挡在了身后,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 温庭看到应辞细小的动作,不悦地皱了皱眉,怎么,就这么顾及这陆家公子吗,也是,毕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朝前走出香樟树的阴影,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眼神未在应辞身上停留,而是对着陆子晏:“陆小将军,私闯官邸,难不成是想去一趟大理寺?” 温庭虽比陆子晏只长了几岁,但按官职,却是已和陆父同样的辈份,再加上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因此说话便没有那么客气。 为了等那黑衣人,他本就撤了丞相府的布防,为的就是引君入瓮,谁曾想黑衣人没等来,倒是让这陆子晏钻了空子,深更半夜,与应辞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过来。”温庭克制着语气,朝应辞道。 应辞看着温庭,又回头看了一眼陆子晏,犹*T 豫之下,还是朝前迈出了步子,却一下子被陆子晏拉住了胳膊。 “小辞,不必听他的。”陆子晏声音带上了怒气。 “温庭,本以为你乃高风亮节之辈,谁曾想,身为主审官,竟以权谋私,趁人之危,做这腌臜之事,无耻至极。” 温庭笑了,双手背在身后,仿佛陆子晏说的不是自己:“是又如何,你又能如何?”他看着两人交叠的胳膊,心头更加不悦,又朝着应辞喊了一遍,“过来。” 眼看气氛剑拔驽张,一触即发。 应辞摇着头,怯怯地开口:“子晏哥哥,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小辞,莫要被他蒙骗,你可知他做了什么,他派人去北地是为了——”陆子晏话未说完,一道剑光闪过,陆子晏被迫松开了应辞的手。 冯岚挡在应辞面前:“大胆,丞相府岂是你撒泼的地方?”说完便举剑而起。应辞阻止不及,陆子晏也不甘示弱,两人叮叮当当纠缠在一起。 温庭无心理会二人的交战,拉着应辞朝外走去。应辞抵不过温庭的力气,担心地频频扭头,心中焦急,却又没有法子,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局面。 陆子晏虽有武艺在身,但到底不如冯岚老练,几个回合下来,落了下风,眼看着应辞的身影就要消失,他一边用剑挡着,一边朝应辞喊着:“小辞,莫要相信温庭!否则应家危矣!” 应辞猛的回头,再抬头,温庭侧颜绷着,这次怕是真动了怒了。应辞拉着温庭的胳膊:“大人,子晏哥哥只是因为担心我才胡言乱语,放他走吧。”声音颤颤巍巍,带上了哭腔。 温庭瞥了一脸愤恨的陆子晏,紧抿的唇终于张开:“聒噪。”一抬手,在应辞没有注意到时,什么东西飞出,“叮当”一声脆响,冯岚与陆子晏的剑齐齐落地。 陆子晏知晓不宜再纠缠下去,捡起剑飞身掠出了丞相府,冯岚虽然疑惑,也知晓温庭的意思,只是装装样子,便没有再追。 房间里,应辞站在温庭身侧,不敢说话。 温庭倒了杯茶,递给应辞:“这样怕做什么,难不成还能杀了他?” 听到杀字,应辞一哆嗦,手捧着茶杯半天没有动弹。她难以想象,这样肃杀的字眼是怎么从温庭口里说出来的,仿佛杀人是件很平常的事。 “大,大人,子晏哥哥只是不清楚状况,他担心我,才说错了话,下次我定向他解释清楚。”应辞不知该从何解释,尽量挑重点说。 “下次?”温庭一扬眉,丞相府今后不会有他进来的机会了。 “不,不,没有下次了。”应辞头摇得像拨浪鼓。 “罢了,你去歇息吧。”温庭揉了揉眉心,虽然应辞没有发现,但此时平静下来,他却知道,自己是失了控了,从前可从不曾在人前如此怒形于色,更不会失控到在外人前用了武功。 应辞听话的放下茶杯,转身进了里间,她知道此时不*T 宜再违背温庭的吩咐。 温庭沐浴之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应辞抱着肩膀,背对着他。 “转过来。”温庭开口,他知道她没睡。 应辞没动。 温庭平躺了半晌,突然侧身,掰过应辞的身子,不等她反应,便钳住了她两只手腕放在头顶,冰凉的唇瓣猛然贴上她的娇唇,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她的齿关。应辞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声,承受着他突然而猛烈的情绪,任由他掠过口中的每一个角落。 他不知他在烦躁些什么,可他知什么最解燥。 只有那温软的触感,才能让他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应辞是属于他的。 想到此处,迷醉的桃花眸猛然清醒。 他竟想让应辞属于他一人?
第25章 共浴 应辞被吻得满眼泪花,今日惹了温庭生气,因此更加配合,温庭戛然而止,才给了她喘息的机会,整个人却是更加迷蒙。 她双眼迷离,媚眼如丝,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大人。”声音轻柔,听起来却媚得不像话。 温庭仔仔细细地盯着身下之人,眉头渐渐皱起。 若是挡住那张清丽的桃花面,只听声音便觉得这是世间最勾人的妖精,让人自甘沉沦,愿意堕入这溺死人的温柔乡。更遑论看到应辞的这张脸和此时的媚态,无论是谁,恐怕都要立刻被勾了魂魄,难以抵挡。 就算是他自恃定力过人,也有些难以自持。就连仅仅是想到应辞此时的样子被人看去,他都有些难以忍受。 不对,哪里不对劲。 纵是应辞与其他女子确有不同,也不至于短短时日,便让他迷恋至此。 可仔细看去,却又看不出什么哪里不对。 陡然升起的欲念渐渐退去,温庭双眸恢复清明。修长的手指擦过应辞的嘴角,松开了应辞被钳着的手腕,平躺下来。 仅仅这么一会,那白皙的腕上,便是几道红色的指痕,半晌都不曾褪去,娇软,柔弱,易碎,最容易勾起一个人最原始的冲动。 应辞这个样子,绝不能让第二个人看到,就算是他,以后也得能避则避,实在,太过危险。 想到此处,他的脑海陡然划过一个身影,陆子晏,不知是否见到过,温庭的双眸危险地眯起。 应辞见温庭平静下来,这才大着胆子扭头,伸手穿过温庭的胳膊,将脑袋放在他的胸前,小声道:“大人,不生气了吧。” 静谧夜色中,只听温庭一声叹气。 翌日,温庭离开之后,应辞抱着衣裳回了抱香苑。 昨夜情形混乱,情急之下,她安抚住了温庭。可陆子晏临走时的话,她却没有忘记。 莫要相信温庭,否则应家危矣。 那话如同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到底出了何事,子晏哥哥会如此说,关于那北地之事,子晏哥哥到底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温庭派明梵去北地所为何事,与应家又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应辞抱着双膝坐在软榻之上,心乱如麻。 她该*T 怎么办。 爹娘是否安好,她真的很想他们,很想很想。 · 皇宫,宸阳殿。 太子俞泓煊站在玉案之后,全神贯注地写着字,对面软榻之上,坐着一美妇,远山黛眉,顾盼之目,珠翠点缀在挽起的凌云髻上,一袭紫檀色的宫装,清雅又不失端庄。 一对錾花镶玉护甲放在案几之上,女子手指纤细,保养的极好,一看便知是养尊处优多年,此时却是随意地剥着一个橙色的蜜桔,偶有汁水流出,也毫不在意。 站在一旁的宫婢想要帮忙,却也被她笑着推拒:“无妨,左右坐着无事。” 等她剥好了一个,放进一旁空着的青瓷盘中,随后朝着俞泓煊道:“煊儿,过来,尝一尝这蜜桔。” 俞泓煊闻言,放下狼毫,大步走到软榻旁坐下,接过之后,不忘道谢:“谢过母后。”礼数周全。 皇后温柔地看着俞泓煊,嘴角是淡淡的笑,太子如今长成这样,她很是欣慰。 身为母亲,他不求太子有多么出类拔萃,只需平安长大即可。可俞泓煊除了是她的儿子,也是天下人的太子,势必不能落了后。 但现在的俞泓煊不论是作为儿子,还是太子,都极为出色,而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便是温庭。 想到温庭,皇后的眉头微皱,也不知温庭的伤如何了。 俞泓煊显然与皇后想到了一处,他一边吃着蜜桔,一边询问道:“母后,老师这些日子为何都未来?之前的课业我早就已经完成了。” “丞相身子不适,抱恙在府中,你身为学生,不如去探望探望?”皇后一边用帕子擦着俞泓煊的嘴角,一边说道。 “什么,老师生病了?母后怎么不早些告知儿臣?”俞泓煊惊讶道,难得失了沉稳的样子, “母后也是刚刚知晓。”皇后有些无奈,温庭若是想瞒,怕是没几个人能够知晓,要不是她派了人去询问,还不知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那儿臣明天就去。”俞泓煊面上是藏不住的担忧,温庭虽然年纪不算长,但自他受教以来,深知温庭学问,故向来敬重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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