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锦被之下应辞的一双小手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温庭扭过头,应辞双眸黑亮,已经恢复了清明,定定地望着他,只是还是湿漉漉的,带了缠缠绵绵的悱色。 他按住应辞不安分的手:“阿辞,该休息了。”她已经清醒,就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应辞听后,缓缓抽了手,却没有拿开,顺着丝质的亵衣边划着。 “阿辞!”温庭重新抓住她的手,稍稍提高了音量。 空气静默半晌。 “大人,我想。”应辞轻轻柔柔地小声说。 “轰”的一声,温庭脑中再无其他声音,那强行压下的想法再也忍耐不住。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小心翼翼又带着快要克制不住的急切。 帐幔轻摇,浅唱低吟。 温庭的发丝垂在应辞的面上,轻轻地扫着,应辞双眼迷离,如同卧在云端,声音带着哭腔,在温庭的怀里断断续续,“大人,我想,阿娘了。”想见她三个字,快要被淹没。 温庭几不可察的停顿之后,风雨更盛。 给,她想要什么,他都给。 …… 温庭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当真是色令智昏。 天光已经大亮,应辞才幽幽转醒,脑中一片迷蒙,不知什么时辰,身旁早已没了人。她撑着坐起,才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使不上力气,某处更是酸胀难耐,隐隐作痛。 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明,应辞想起来昨夜的事情,热意一点点爬上面颊,随后便又带上了抑制不住的苦涩,她已经如此,却也未能如愿。 她想见阿爹和阿娘。 念珠一直等在一旁,看到应辞醒了,便递上漱口的薄荷盐水:“姑娘,漱漱口吃点东西吧,大人说姑娘今日劳累,不必过去伺候了。” 应辞露出的那一点香肩和胸口之上,便是密密麻麻的红痕,一看便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她晨时看到,不敢*T 让檀木过来,便直接支了檀木去禀报大人。 应辞漱毕,念珠端上了一碗白粥,她勉强吃完,食不知味,赔上了自己,却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支了念珠离开,应辞拖着酸软的身子回了抱香苑,这清竹轩,她不想再来了。 夜里温庭回来,还没进门,便看到抱香苑里亮着灯,随即折了步子。 温庭推门而入,应辞坐在软榻之上,双眸映着烛光,没什么神采。 “身子可还不适?”温庭走近应辞,在小案的另一边坐下。 应辞却是眼皮也未抬一下。 温庭皱眉,难不成当真伤的太重了?昨夜事毕,替她清洗之后,看到那地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懊悔。虽然替她上了药,可也不知她忍不忍得。 温庭起身,想要抱应辞起来,他已经习惯应辞宿在清竹轩。只是他的手刚伸出,应辞便向里挪了挪,避开了他的手。 温庭眉头皱起,才觉出应辞的不对。 “可是觉得受了委屈?”温庭收回手,耐下性子询问。 应辞与昨日截然不同的眸子这才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温庭,摇了摇头:“应辞本是戴罪之身,阂该待在那牢狱之中,如今在大人府中,锦衣玉食,怎敢觉得委屈。” 温庭冷了眉目,此时他若再听不出来,就当真是昏了头了。只是不知为何应辞突然间便如此,昨日还热情似火,今日便冷的像块冰一样。 明明是她自己脱光了跑到浴池,此刻还委屈上了? 罢了,纵是她先行招惹,也是他太过了,她消受不住,身子不爽,心情自然也不利索。 应辞不愿去,他便也不勉强,站起身来嘱咐道:“好好休息,将身子养好,否则去了狱中,应夫人该忧心了。” 应辞缓缓抬头,眸子一点点亮起,此时的温庭,像是笼着一层光。她顾不上身体不适,喊了一声大人,温庭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就见应辞伸了胳膊。 他眉头皱着将应辞接过:“又要如何?” “自然是与大人同寝。”应辞嘴角轻扬,真真切切地笑着。 虽说温庭本意是让应辞养好身子再去狱中探望,应辞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第二日一大早便起了床,叮叮哐哐地将温庭吵醒。 温庭无奈,只好命人安排马车,带着应辞去了大理寺。 虽说谋逆的重犯,轻易见不得。可他既能将应辞接出,岂还在乎这合不合规矩。 应辞一身黑衣,轻纱遮面,低垂着头,跟在温庭身后。 牢狱门前站着面色严肃的狱卒,日光正盛,也照不暖那门前的石板,一阵阵的凉风从里边吹来,一眼望过去,昏暗无边,仿若深渊。 应辞下意识地抓住了温庭的袖子,她还记得,不久之前,她是如何从这地方走出来,如果不是阿爹阿娘还在狱中,她是一刻也愿再回到这里。 等到了门口,温庭想要进去,自然无人敢拦,可应辞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守在门前的狱卒还是尽*T 职尽责地挡了下来:“大理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应辞被突然挡在面前的刀鞘吓了一跳,将温庭抓得更紧,水润的眸子求救地看向温庭。 温庭抿着唇未开口,就听一个冷肃的声音响起:“大人办案,尔等敢拦?” 在应辞惊讶的目光中,明梵用手随意地将狱卒的刀鞘挡回。 守门狱卒丞互相看了一眼,收回了佩刀。丞相他们自然是不敢拦,只是象征性地挡一挡而已,万一怪罪下来,他们也好有个交代。 温庭的步子迈开,应辞被带着向前走,却还是忍不住悄悄侧头看明梵。 明梵回来了,他去北地到底干了什么。 等转过门后稍微宽敞些的通道,光线便瞬间暗了下来。应辞抱住了温庭的胳膊,只是抓着温庭的衣袖已经无法让她觉得安心,因为那窸窸窣窣的啃噬声音已经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响起,她甚至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似是察觉到了应辞的紧张,温庭安抚的拍了拍应辞的手。 转过了几个弯,才到了关押应家的地方,虽然应家的人都关在了相近的地方,但应将军与应夫人却是在不同的牢房之中。 温庭带着应辞来到应夫人所在的地方,命人打开牢门。 应辞看到这地方虽然昏暗,但还算整洁,还好母亲未像她一样,泪水忍不住漫上双眼,视线瞬间模糊,跌跌撞撞的扑到了狱中人的怀里:“阿娘。” 应夫人在这牢中关了许久,早已有些麻木,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颤颤巍巍:“小辞?是小辞吗?我的小辞啊。”枯瘦的手不断抚摸着应辞的面颊,母女两哭作一团。 温庭眸光深沉,盯着应辞耸动的肩膀,沉沉地道:“走吧。” 明梵静静跟在温庭身后。 二人行过几间牢房,在一间寒铁铸成的牢狱前停下了步子。 牢狱中央,盘坐着一人,身着白色囚衣,却精神矍铄,眸光锐利,看到温庭,站起身拱手道:“温大人。” 温庭命人打开了同样是寒铁铸成的锁,挥退了其他的人,只剩下明梵。 待四周无人之后,应泰初突然单膝跪地:“下官谢过温大人。”方才温庭经过时,他便已经远远看见了应辞,他的宝贝女儿平安无事。 温庭朝前,扶起应泰初:“大人不必如此,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 听到温庭如此疏离,应泰初神色复杂,他早知温庭已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可全家身陷囹圄,他还是用从前的那一点恩惠求了温庭,救应辞一命。 应辞一直以为是自己用身上那没被搜去的首饰买通了狱卒传话,可又怎知,若是没有温庭的允许,这大理寺中,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应辞自己送上门来,恰好省去了他还要寻由头的麻烦,正好顺水推舟,只是没曾想,却是推进了自己的怀里。 温庭无意与应泰初在应辞的事情上纠缠,沉声唤明梵。 明梵上前,将握在手里*T 的剑递给了应泰初,正是那把黑衣人的剑。 “应将军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温庭声音淡淡。 应泰初接过剑,神色严肃起来,那剑他一眼便认了出来,云啸军的精锐,人手一把,但他还是不太明白。 “请大人明示。” “不久前,有人刺杀大人,用的便是这剑。”明梵双手抱胸,冷声道,“还有,应昭死了。”
第28章 娶她 “什么?”应泰初双目圆睁, 似是不敢相信,又急急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如何会死?” “五日之前,同样的剑, 一剑穿心。”明梵冷声答道, 眉头紧皱, 他在边地留了这么些日子, 抽丝剥茧, 才找到点蛛丝马迹,应昭可是应家之案的关键所在, 死的可真及时。 得到肯定的答复,应泰初仿佛被抽干了周身的锐气, 眸中精光散尽, 双手无力地垂下。 他的儿子应煦意气风发, 一身武艺出类拔萃, 三年前却在一场战役中以身殉国,连个尸骨都未留下。 应煦是他的骄傲,为国捐躯是应家的荣光, 带应煦进军营,他不后悔,可那也是他的儿子啊, 他心痛不已。 后来, 他在军队中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锐利张扬, 难得一见的将才。在那孩子的身上, 他看到了应煦的影子, 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补偿。 所以他认了那孩子为义子, 那孩子本就是孤身,所以便跟了他的姓,随了应煦的字,取名应昭。 应昭也并未令他失望,聪明好学,飞一般地成长,经过重重选拔,很快就进入到了他手中最精锐的部队,云啸军,并成为了最出色的一名将领。 正是因为有应昭的存在,才缓了他中年丧子之痛。可是现在,为什么,为什么连应昭都殁了。 他应家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如此惩罚于他! 看到应泰初一脸悲戚,温庭示意明梵不必再说,背着双手,神情莫测:“大人与其悲戚,不如好好想想是谁要陷应家到如此地步,否则,别说是一个应昭,怕是整个应家都会死罪难逃,帝王的底线,可高的很。” 一不留神,便会踩了线,任你名门还是望族,都不会留你。这么些年,烨帝一手将他提拔上来,烨帝的性子,他清楚无比,帝王之术,炉火纯青,也并不是那般在乎什么明君的名号,所以不择手段,若到了那般地步,就算应家当真无辜,烨帝也不会手下留情。 温庭说完,便转身离开,只不过到了门口,又顿了脚步,还是说了一句:“应将军不必过于伤怀,那封通敌信件,曾经过应昭的手。” 应泰初闻言怔在原处,难以置信。 温庭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应昭是他的亲信,若是那通敌信件经过应昭的手,那他就算抵死不认,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应泰初仿佛瞬间苍老,他隐隐有种感觉,应家怕是,要走上了绝路。 看到温庭将要迈开的步子,他突然想起*T 了什么,这次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俯身下去:“若应家此次在劫难逃,还望大人保全小女一命。”说完,郑重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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