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正在看公文,看到应辞进来,随口问*T 道:“怎么没在休息?跑这里来做什么?” “在榻上躺了两日,再躺骨头都要躺软了。”应辞回道,随后将糕点摆在了小案上,“大人歇会,用些点心吧。” 温庭手里朱笔不停:“我不饿,你吃便好。” “大人。”应辞声音轻软,带着些娇嗔,“这可是专门为你做的,尝一尝嘛。”她眨眨眼,嘴角带笑,是明晃晃地贿赂。 温庭总算放下朱笔,轻轻摇了摇头,估摸着应辞又该作妖了,可又拿她没办法。他在软榻上坐下,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随后点了点头道:“不错。”跟上次相比,确实要好很多。 应辞挨着温庭坐下:“大人可喜欢?” 温庭其实说不上多喜欢,但还是点了点头,不想打击了应辞的积极性,起码应辞若是放些心思在这些事情上,也能少想些应家的事,不至于郁郁寡欢。 “大人若是喜欢的话,可否帮我一个忙?”应辞轻轻咬唇,趁热打铁。 温庭无奈,示意应辞直说。 应辞这才小声道:“大人的那支玉簪子,那日似乎落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了,大人何时入宫时,可否帮忙取回。”说完,她略带不安地观察着温庭的脸色。 谁知温庭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应了句好,便走回了书案前,重新拿起了朱笔,没有丁儿生气的意思。 应辞这才松了口气,心想着以后定要收好,不敢再如此马虎了。 只听温庭又接着道:“那簪子,既然给了你,那便是你的了。” 应辞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压下心中升起的异样,走上前去,殷勤地为温庭研磨。 到了第二日,温庭入宫给太子授课时,便遣了人去了皇后宫里禀了事情原委,皇后听后,立刻让宫女仔细地找了一遍,却都不见踪影,这才派了春茶过去回话。 春茶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道:“大人,皇后娘娘说,那簪子着实找不到,丢了便丢了吧,不过是个物件,既然大人喜欢,便又取了件,也是一样用。” 温庭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是一对精致的玉簪子,玉质均匀,花型简约大方,丝毫不逊于之前的那一支,只是粗细稍有不同,一看便知是男女样式各一支。 温庭本想谢绝,但瞧这簪子也算别致,便谢过收下。 应辞焦急地等了一日,哪知温庭却带回来一支新簪子,还有宸阳殿赏下的几副药,原来是昨日来送赏赐的宫人回去向太子禀报了念珠还病着的事,太子便又让太医开了几副药带回来。 温庭瞧着应辞不太高兴的样子,便劝慰道:“既是丢了,便是与你无缘,不必如此执着。” 温庭说的是一回事,应辞想的却是另一回事,若是皇后宫中没有,难不成丢在了御花园里,那日雨大跑的急,掉了出来也是有可能,随便丢在了哪里都无妨,可现在最怕的是,丢在了那假山里。 应辞心不在焉地应了应,将药*T 带给念珠后,心事重重地回了抱香苑。 应辞走后,温庭将明梵招了来,仔细地问了下那日入宫之事。 明梵禀报说,他暗中跟着,但皇宫毕竟守卫森严,他也只能远远照看着,那日下雨时,他看到应辞在御花园中疾走,许是那时弄丢了。 温庭点了点头:“既是如此,你让人在御花园里找找。”看小姑娘的样子,簪子丢了,若是找不回来,怕是心里过意不去的很。 明梵领命下去。 应辞忧心忡忡,她其实矛盾的很,又想找回簪子,又怕出什么意外。过了几日,没等到什么事情发生,心中莫名的不安渐渐散去,但簪子找不回来了,她又有些难过。温庭说,那是她的簪子,可也是温庭赠予的,虽然前两日温庭又拿回来一支,可跟丢了的那一支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她说不上来有何特殊,但总归就是不一样的。 应辞不再提起,温庭这才让人撤了御花园的人。 那些暗探总算舒了口气,大人也真是有闲心,将御花园翻个底朝天,就为找一支簪子,他们找遍了都找不到,禀报了几回,等到的都是再找,这回总算是下了撤令了。 这日,檀木带着一个请帖进来禀报:“大人,贤王殿下送来帖子,邀您去福昕楼一叙。” 檀木禀完,将帖子递了过去。 温庭打开请帖,内容只是简单的邀约,看不出什么。 只是,贤王,温庭摩挲着帖子,若有所思。 贤王平素跟他可没有什么交集,或者说与整个祈朝的官员都没有,也不敢,原因无他,只因贤王乃当今陛下的兄弟,当今太后的亲儿子,更是前太子。 先帝五子,陛下为长,太子老三,是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之子,生下来便立了太子。不过皇家薄情,皇子相争也是常事,太子没有争过这个军功赫赫的哥哥,便主动让了贤,也替母后保全了太后之位,更替自己保全了一条性命。 他多年来不问朝事,不结交朝廷官员,正应了那个封号,做了个闲散的贤王。 所以烨帝与这个皇弟的关系倒也不算太差,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和睦,不过皇帝归皇帝,如今烨帝正值盛年,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明目张胆的去结交苏家。 太后母家苏家乃书香世家,簪缨门第,不少苏家子弟在朝为官,当时太子让位,苏家可是狠狠的闹了一回,读书人清高风骨,直言烨帝名不正言不顺,坏了朝纲,不过光有嘴皮子可没有用,烨帝手里握着虎符,几十万精兵猛将威风赫赫,再加上太子主动让贤,太后安抚,才让苏家人认下。 只是这么一闹,苏家在朝中的身份便尴尬起来,直到近些年才渐渐缓和,不过走的近了,还是难免惹人闲话,所以朝廷官员走动甚少,更不用说这个前太子了。 温庭不甚明白,他入朝时,这位前太子早已让位,他是烨帝亲手提拔上来的丞相,朝*T 中无人不知,所以,为何会突然邀约他呢? “哦对,贤王还送来了这个。”温庭正想着,檀木又递上了一只帕子,虽然她不识得,但也认得出是女子的绣帕,“贤王殿下还说,让大人带上侍女。” 温庭接过,只是普通的绣帕,虽然精致,但也算不上上等,只是刚刚拿近,那一双桃花眼却是突然深沉,这帕子上都是玉兰的味道,且不是普通的玉兰,是应辞身上独有的带着丝丝魅惑的玉兰香,显然已经过了许久,味道已经很淡,但温庭可以肯定,这是应辞的手帕。 温庭双眸危险的眯起,这贤王的邀约,看起来别有深意啊。 “回个帖子,三日后,我会准时赴约。”温庭朝檀木吩咐着。 “大人,那这侍女……”檀木迟疑着,虽然这个贤王的举动甚是奇怪,但她还是尽职尽责地一一确认好。 温庭沉思片刻,道:“让念珠……”有了这帕子,这侍女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但贤王指定,他便要带吗,未免太过天真。 不等温庭说完,檀木却急急打断道:“大人,念珠大病初愈,应姑娘也不适合抛头露面,不如奴婢与大人同去吧。”既然温庭有这样的意思,那她自然要争取一番,她可不想再落了后。 温庭颔首同意,挥退了檀木,只要不是应辞,带谁去都无妨,他只是在想,这个贤王,是何意思,只是借故相邀,还是来者不善? 温庭叫来明梵,又仔细地问了一遍皇宫之事,应辞近些日子都在府里,这帕子,只可能是在皇宫里到了贤王手里,他要是直接问应辞,若真有什么隐情,小姑娘估计也会遮遮掩掩不肯说实话,不知直接找明梵问个清楚。 明梵却是皱了皱眉,他虽离得远,但应辞一直在他的视线中,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也就除了应辞躲进假山时,有些遮挡视线,不过大概也能看见一片衣角。 明梵如实禀报,等说完,却突然拍了脑袋:“我想起来了,那日姑娘从假山出来时,衣裳的颜色似乎变了。” 温庭抬眸。
第41章 讨人 “说清楚。” 明梵只觉得温庭的声音突然变冷了几度, 神情也慎重起来,“姑娘那日穿的是藕荷色衣裙,从那假山出来时,应该是披了一件月白的锦袍, 但明显不合身, 从尺寸看, 应该是个男子的。” 最后几个字, 明梵只觉得扎舌头。 明梵话落, 温庭半晌没有说话,双手交叠在身前, 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以明梵的描述, 他几乎可以肯定, 那假山里的人, 就是贤王。 看应辞的样子, 应当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一想到应辞在那雨天里与陌生男子孤男寡女的待了许久,温庭便莫名有些烦躁。 当真是不让人省心, 只一天没在他身边,便惹出这等幺蛾子。 三日后,温庭带着檀木出了门。 应辞早已将簪子之事抛诸脑后, 一早碰到温庭带着*T 檀木出门, 她有些惊诧,自上次那事之后, 温庭已有许久未曾让檀木随侍, 但也未多想, 温庭的心思哪猜得到呢, 她忽略了心中淡淡的不舒服,自顾自地想着,甚至觉得自己太过小心眼,那事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况且温庭也罚过檀木了,她怎么还记在心上。 她摇了摇脑袋,与念珠一同去了趟老夫人的院子,告知老夫人她们身体已经大好,让老夫人不要忧心。 两人回来,坐在美人靠上喂起了鱼,应辞现在也熟练的很,素手抓起一把鱼食,撒进水里,一边喂鱼,一边与念珠聊闲。 “念珠,你这身子好的快,可多亏了太子的药。” “是呀,太子虽然年纪轻,却是有颗仁德之心,不愧是未来的天子。” 念珠此时对太子的印象倒是好了起来,虽然小小年纪老气横秋,但也是个体恤下人的主子,将来定是个贤明的君王。 应辞微笑不语,笑意却不达眼底,念珠虽然比她略大一点,但似乎比她还要迟钝一些。太子何等身份,身边婢子太监有多少,哪有功夫对一个婢女如此上心。念珠对太子来说,必定是不一样的,可这份青睐,是福是祸,又有谁知道呢。 最是薄情帝王家。 也怪不得她如此惆怅,就这数月经历的事情,已让她从懵懂少女,变成了一个满腹算计的女子,连她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这还只是在温庭身边,她已有几次生死关头,若是面对太子,务必更加谨言慎行,还不知会有多少生死攸关之事,她在心中叹了口气,私心祈求,太子只是一时兴起便好了。 念珠在应辞眼前挥了挥手:“发什么呆呢?” 应辞回过神来,嘴角弯起:“无事,只是在想,经此一事,太子似乎很看重你,若是向大人讨了你过去,你可愿意?”她半真半假地试探道。 念珠却是咧嘴一笑,一脸难以置信:“姑娘,你在说什么,太子怎么可能会讨我过去。就算是,我还有大人要伺候,况且太子殿下那样多的宫女,要我过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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