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徐知意紧紧逼着眼睛,她心里升起一股无由的烦躁。 一想到徐仰川以后是要娶别的女人为妻的,她就再也不想同徐仰川亲密了,她咬牙用尽力气去抠徐仰川抱着她的手指。 当发现他手臂如铁动不了分毫时,徐知意没了耐心,骤然用牙去咬他。 没有留丝毫情面,像野兽一般的啃咬:“呜呜呜,你放开我,给我滚出去。” 眼泪根本不受控制,扑簌扑簌落了下来,泪珠子落在徐仰川的手背上,烫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徐知意哭泪了,心里火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这会子缩在徐仰川怀中,一颤一颤的吸着逼着,她不看他,也不打算理他,两人都这般僵持着。 屋里昏暗烛火,颤了一下,晃得两个人投在墙上亲密无间的影子,也跟着抖一下。 徐仰川额心渗着一层薄汗,率先打破沉默,看着怀中哭得双颊通红的徐知意:“还冷吗?” 的确不冷了,自从徐仰川把她抱进怀中开始,寒夜里如鬼魅般如影随形的透骨冷意不再颤着她,徐知意抿了抿干涩唇瓣,并不打算回他。 “要喝水?”徐仰川视线落在她嫩红的唇瓣上。 “你坐好了,我去给你倒。”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纵容她,只是已许久未曾进屋陪着她一觉到天明了,徐知意垂了眼帘,眼里清晰可见的失落和难受。 “喝一些,润润唇。”徐仰川对徐知意向来是体贴入微的。 外间温着热水,他还特地放了些蜂蜜进去。 徐知意坐在榻上,倒也没跟自己的喉咙过不去,乖乖就着他的手,喝了小半杯蜜水。 然后徐仰川起身吹了烛火,抱着徐知意侧躺在床榻上:“睡吧,我陪着你,不闹了好不好。” 徐知意心里知道,他还是要走的。 一下子,难受的情绪又铺天盖地涌了出来:“等我睡着了,你是不是又要走的。” “睡吧。”徐仰川拍着她后背,并未正面回答。 徐知意心里越想越堵,绷这身子冷声道:“我不睡!” “你若是走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我明日就去把三皇子给绑来屋中暖床,看看别的男人身体是不是也像你一样暖?” 她这话,字字句句都是往徐仰川的心窝子里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种。 果不其然黑暗中,徐仰川呼吸粗重,隔着锦被箍着她纤腰的手,都控制不住力道,像是要把她给活生生掐断一般。 咬牙启齿:“徐知意!你敢!” 徐知意憋着一口气,冷笑:“我怎么不敢?” “难不成你徐仰川日后能娶妻生子,你嫡亲的妹妹我,就活该孤独终老?” “这世界上,有你徐仰川这么黑心肝的人吗?” 霎时,徐仰川危险的眯起眼睛,漆黑沉冷的眸光,透过黑夜落在徐知意那截冷白脆弱的脖颈上。 他手臂骤然用力,滚烫喘息声压了下去,发狠的在那处狠狠咬下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徐仰川,你疯了?” 徐知意捂着后脖颈尖叫,更是气得用脚去踹他,也不知挣扎中踹到了哪里,只见徐仰川闷哼一声,顷刻间松了手臂上的力道,整个人弓成虾米一般的姿态,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徐知意愣了瞬间,她那一脚用那么厉害?刚刚踢到的地方分明很硬,她还觉得脚掌心痛呢。 “最后一次机会,给我乖乖睡好!” “你再胡乱挣扎,我就拿绳子捆了你的手脚。” 徐仰川从地上站起来,朝徐知意威胁道。 徐知意也知道,此时这个男人的耐心已忍到了极限,她再折腾下去,估计徐仰川真的会捆她一晚上,让她好好涨教训的。 她怕寒的毛病是三年前落下的。 当年她为了吸引东胡铁骑的注意力,独自带着五十亲兵,偷袭了东胡军营的粮草,因为实在闹得太大了,她紧紧带着五十人,被足足两千东胡骑兵人地毯式追杀。 徐知意为了躲过追杀和隐藏踪迹,她竟带人躲在了厚厚的雪地下面,一躲就是整整三日。 等徐仰川带人找到她,把她从雪地里挖出来的时候,徐知意只凭着意志力,吊着最后一口气,也自从那以后,她就落下了怕寒的毛病。 冬日里,火盆炭火是不够的,也不知是不是当时徐仰川抱着她整整七日,把她裹在胸膛里暖着的原因,一到冬日,徐知意就离不开徐仰川。 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哪怕炎炎夏日,她也得粘着徐仰川才睡得安慰。 徐知意眼皮慢慢沉重,终于熬不住软软熟睡过去。 只有她睡着了,徐仰川才敢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眉心,滚烫视线落在徐知意的脸上,用目光一寸寸描摹着她的模样。 之至始至终小心又卑微,这是他在她醒时,从来不敢表露出来的神色。 徐知意十七了,只大她一岁的慕时漪都成婚了,徐仰川不敢往下想,他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他是她的哥哥,这辈子也只能是她嫡亲的哥哥。 若是被外头那些人,知道他对她的那些不可告人的情感,世人的唾沫都能把她活活逼死,这世间最干净无垢的知意妹妹,他见不得她背负任何骂名。 可一想到日后徐知意真的要嫁人,徐仰川想到了被徐知意提了数次的花三皇子。 花三平心而论似乎也是不错的人选,除了偶尔脑子抽抽外,至少他打不过徐知意,又是个游手好闲没有什么实权但也不差钱的皇子。 更不错的是,花三这人眼光好,早早抱了太子殿下的大腿,若是徐知意嫁给花三,至少这一辈子是能热热闹闹平安喜乐一生的。 然后徐仰川眉心一拧,这些优点一加,在他眼中就变成了,三皇子脑子不清楚,不学无术更不能保护好徐知意,还有就是做人躺平太废物,嫁给花三被人瞧不起怎么办? 这一瞬间,百十种想法从徐仰川脑海中掠过,最后花三被无情出局,被徐仰川强行摁到了敢沾染他妹妹一根手指头,他就要磨刀屠狗的名单里头。 夜凉如水,两人相拥而眠,屋子热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再加上怀里抱着徐知意,徐仰川忍得脸脖子都红了,小心翼翼碰了碰徐知意的唇,他不敢用力,深怕把她给惊醒。 在确定徐知意彻底熟睡后,他悄悄起身,却发现徐知意睡梦中紧揪着他的衣裳袖摆。 他一动,她哪怕在睡梦中都不安道:“呜呜,哥哥别走。” 这刹那间,徐仰川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所以的理智溃不成军,只想陪着她一觉天亮。 * 三皇子花正里一个人孤零零外王府外找了家酒楼安置,他坐在窗沿上叹气,看着清冷月辉,想到再过几日就要回堰都了,就整个人提不起兴致。 花正里不想回去,无论是在凉州还是在苍梧,或者是现在的苍西,他都觉得比堰都好上千倍百倍。 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毕竟太子要给皇后报仇,慕时漪要给徐含真报仇,而他……他花正礼自然是要给养大他的慕贵妃报仇啊。 镇北王府客房的一处小小院子中。 慕时漪脸颊上透着薄汗,喘息不稳,眼底带着潋滟水光。 她玉白的指尖紧紧掐着花鹤玉背脊上的皮肤,声音断断续续问:“夫君,花三去了王府外头过夜,你要不要让侍卫跟着?” “嗯?”花鹤玉明显不满。 他俯身用牙齿磨着她珍珠般的耳垂:“夫人今日可是分外不乖,这般时候怎么心里还能想着别的男人?” “哼……”慕时漪咬着唇,如绽开的牡丹花一般诱人。 半哑着嗓子又担心的问:“你说知意妹妹和仰川哥哥能和好吗?” “以仰川哥哥的性子,我实在有些担心。” 花鹤玉骤然危险的眯起眼睛,他停下动作,极认真看着慕时漪,一字一句问:“夫人可是对我的表现不太满意,所有才这般分心?” 慕时漪和不得咬掉自己多话的舌头。 她就是怕太满意了,万一沉溺在里头叫出声音来怎么办,这院子是她自小住的,印象中隔音效果一向不太好。 也就这一分神的功夫,花鹤玉抱着她柔软的纤腰的,陡然换了一个方向。 “殿下!!!”慕时漪惊呼,唇中溢出了声音。 那种颤栗着,被人死死掐住命脉的颤抖,帐中气温滚烫,屋里还点了一盏微弱的烛光,她身下男人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深深映在了慕时漪的眼底。 她软着嗓音,从耳根开始往下的肌肤,红得如同被桃花吻过一般。 “夫君我错了,今日放过我吧。”慕时漪低声求饶,经过这近乎一整年的日日相处,她实在太了解花鹤玉的性子了。 平日里看着贵气逼人,一副不沾染凡尘的模样,发起狠来,却也是能令她几天几夜下不得榻的。 过几日就要出发回堰都了,她也不想在马车中躺过数月。 有时候的花鹤玉,简直是坏透了。 翌日清晨。 朦胧晨光落在镇北王府中。 外头雾气弥漫,四周布着寒霜。 饭厅里,花正礼慢悠悠从外头进来,看着只有苍狼和町白还有陆青城三人在。 花正礼难得震惊:“我太子哥哥和时漪嫂嫂呢?” 町白头也没抬,大口啃着镇北王府厨房里做出来的肉包子:“没起呢?” “那西风和山栀呢?花正礼不死心,继续问。 町白装作没看见,陆青城塞了满口肉包子,难得寻找机会,脑子缺根筋的苍狼抢答:“西风小公公和山栀姐姐烧水去了?” “我听下头丫鬟说,烧了一夜的呜呜呜……” 苍狼被町白塞了一个巨大肉包子,堵住嘴。 町白转而看向三皇子:“吃早膳么?厨房备得挺多的。” 三皇子不解:“我太子哥哥脑子有毛病?大冬日,洗澡要洗一夜?” 町白内心:“……”果然传言没错,三皇子脑子是个不太好的。 花三不死心继续问:“那徐小将军和镇北王爷呢,也没起?” “咳咳咳咳……”陆青城猛咳,疯狂朝花上章使眼色,就怕这货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找本王有何事?”声音几乎贴着花正礼的身后响起,比刺骨的晨风还透寒。 花正礼浑身寒毛直竖,僵着脖子:“我有事先走了,王爷慢用。” 只是看看人在不在,花三不想被当狗屠。
第83章 徐仰川盯着准备溜之大吉的花三,冷冷的扯着唇角笑了。 “花三皇子跑什么?” “本王镇北王府客房你看不上,那不成王府厨房做出来的吃食,三皇子也看不上?” 这一时间,花正礼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巧在这时候,徐知意一身利落骑装从外头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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