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知遥见她这是赶人的架势,反倒挨着她坐在罗汉床上, 将人一扯, 揽进了怀里。 他含住在了她小巧的耳垂, 在她小巧的耳垂上咬了下:“还在为昨晚的事恼我?” 顾湄脸有些红, 轻推了他一把:“没有。” “那答应给我做的槐花饼,怎么就没了?” 他这一说,顾湄才想起这一茬来。这一整天都神思不属的,哪里还会记得什么槐花饼。于是一时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张口结舌的模样。 看在邓知遥眼里,像羽毛挠在心上。 欲-念又起,他却要压下来,只又咬了她耳垂一下,语气恶狠狠的: “好啊,我巴巴地跑回来,你却把我给忘了。” 顾湄被他弄得发痒,偏了头要躲,却反倒被他按着缠磨了一阵。 只邓知遥到底有事在身,官员们还在书房里等着他,他不好耽搁太久,便也只得暂且放过了她。 他将衣衫整理好,便往外走,只嘱咐道:“早些睡,不必等我,我得明日晚上才能过来。” 看着灯光里他逐渐要走远的背影,顾湄出声叫住了他: “邓知遥。” 邓知遥转回了头,看她。 顾湄却在他柔软的眼神里说不出话来了。 那细作既然能将那字条趁她睡着间放进被褥里,怎知没有在监视着这屋里的一切。她若现在告诉他,杨明怡会不会有危险?再者,她已经欠了他那么多。这一次,也该她为他做一些事了。 她抿唇对他笑:“没什么。只是想同你说,我明日想出去走走。” 邓知遥点了头,他并未多想什么,只觉得这些日子自己没法回来陪她,她一个人窝在这屋里,闷久了也必然会难受。 出去走走也好。 *** 邓知遥走后,顾湄并没有去睡,而是踏着月色一路去了厨房。厨房里有个婆子守着,但是让她去睡,她挤着洗净了手,和起了面来。 面粉里添了温热的水,在她柔白的指尖揉搓中,一点点被压实搓圆。 她独自在外的三年,做起这些事来的时候,很是熟巧。 面团被掰成一个个小块儿,她拿了面杖,将面块擀圆,用手掌将面块压扁,手指尖飞速地转动着,皮儿便被擀成了圆圆的形状。 将提前腌制好的槐花馅儿,小心地塞进面皮儿里,揉成一个圆,再擀开,最后用荷花的模具定了型,一块块精致小巧的槐花饼便摆进了蒸笼里。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顾湄端着那盘槐花饼来到了书房。 书房外,栓全守在那里,里头有交谈声传了出来。既然让栓全守在外面,里头谈的必然是军机要事,顾湄便没有去打搅。 她手中的食盒递给了栓全:“等他议完事,你送进去给他尝尝。就说是我亲手做的。” 栓全答应了,接了过来。 顾湄转了头,往高丽纸上看,灯光将他的影子烘在上头,隐隐绰绰的,很不分明。 里头似乎有些激烈的争吵,声音很嘈杂,好像又听是邓知遥的声音简短地说了一些什么,书房重新安静了下来。 顾湄不敢再贪看,转了身,一步步往书房相悖的方向走去。 *** 顾湄寅时中出的府,一路去往近郊都很顺利 到十里亭的时候,果然宁王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 宁王没有来,这在顾湄的意料之中。如今南北,只怕已经开战。他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冒险前来。 宁王府的人将马车驾地很颠很快,她坐在颠簸的车厢里,抚摸着手腕上的那一颗萱草纹纹青玉珠,这是昨日她醒来的时候见这颗珠子换了新的红绳,也重新回到了腕上。 因为和面时沾了些面粉,顾湄小心地将面粉从刻痕里扣了出来。她将这青玉珠子交给杨明怡当掉的时候,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它还会回到自己腕上。 顾湄看着那颗珠子,浅浅地笑了,陡然生出了些孤勇,一路便没那么难熬了。 *** 十几日的路程后,才到了。 令顾湄惊讶的是,他们要去的并不是荆州,而是襄阳府。 这一路赶来,北边还好些,没什么异常。待到了湖广地界,明显有兵戈的痕迹,已开了战。 令顾湄万万没想到的是,宁王一行的叛军竟然这般快,大半个月的功夫竟然已占领了襄阳。 顾湄没有被带到府城,而是被带到了城郊驻扎的军营里。 那护卫出了腰牌,马车便一路入了军营。 顾湄几乎一进来,便感受到这军营里的肃杀之气。叛军演练的声响远远地传过来。顾湄捏紧了手腕上的珠子,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掀开车帘的一角,一队身着铁甲的士兵巡逻而过。往远处看,不少士兵正在搭着帐篷,想来这军队是刚驻扎到此处。 一路入了军营腹地,马车便被拦了下来,被要求步行而入,被人领着来到一顶灰蓝色的大帐前,身后的士兵一推,她便被推搡入了帐内。 里头燃着铜制的衔鹤烛灯,映得帐中辉煌,大概是因地处湖广一带又时处夏日,地上铺了厚厚的毡毯,帐里的潮气仍然很重。 顾湄绕过屏风想要走进去,被守在那儿的侍女拦了下来: “姑娘,大人吩咐过,让您就在这等着,大人晚上便会回来。” 宁王不在帐内,这在情理之中,如今南北交战,他身为主帅,不可能白日里还安坐帐内。 她咬了咬牙,只问两个侍女:“杨明怡呢?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两个侍女低着头并不回她的话。 自那一句后,顾湄问了两个人什么,皆是沉默已对,应该是宁王提早吩咐过,顾湄意识到这一点,不再徒劳地问什么了,坐在侍女搬来的竹椅上。 等到天黑透了,外头有火把亮起来,帐子帘子才重新被掀开,身穿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宁王,他仿佛刚从战场上回来,身上还带着血腥气和浅淡的汗味,眯眼朝自己望来。 顾湄几乎是立刻警觉地从椅上站起来,宁王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让她不自觉退了一步。 侍女上前替宁王解了厚重的盔甲。 解了甲胄的宁王朱琛步步朝顾湄这边走来,气息很重,刚从马上急奔过来的声音一步一步逼近,身后的烛光倒了去,心里再害怕,她还是撑住了一口气,不再往后退了。 她问他:“杨明怡呢?你莫要说话不算数。” 宁王看着她的模样笑了,她还敢跟他提条件,他一抬手便扣住了她瘦小的下巴,用了几分力: “果然是变了,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女人,原来也可为别人涉险。” 他松了手便往屏风后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你不是想见她吗?进来。先替本王沐浴更衣,我便带你去见她。” 作者有话说: 明天完结。 俺真的是用生命在写文,呜呜呜呜呜,这几天真的是累成狗了~大结局的时候,希望看官们满意。
第42章 、大结局 顾湄咬了咬牙, 抬步跟了进去。 跨过屏风,帐内通透明亮,黄花梨木的桌案, 红木制的官帽椅,浮雕镂空的罗汉床, 地上有绘有水墨山河的长绒毯, 毯上正中放了一架沙盘, 一应物事比起他王府里的那些, 几乎是全搬过来了,他奢靡的脾性还是难改。 顾湄走过去自沙盘旁边经过, 且不说那沙盘她并看不懂什么,便是那两个侍女盯着, 她也不敢多看。 又绕过一架气吞山河的地屏,里头传来水流声。 走进去的时候,好几个侍女提着水桶出来。 就在那一瞬, 顾湄不动声色的将头上的簪子取下来一只,悄无声息的藏到了袖里。 朱琛见着她来,只笑看着她, 抬了双臂,饶有意味地道: “怎么,在邓知遥身边待久了, 伺候人的本事都忘了?你把我伺候好了,就能见到杨明怡了。” 顾湄看了一眼他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径直走过去。 先替他将护腕等都解了, 外头的衣裳一件一件的解, 每解掉一件便搭在木架子上。 她动作很慢, 也不急躁, 朱琛却不催她,只盯着她那一段纤细的脖颈。 只因那里流光婉转,白腻腻的,让人忍不住便想咬上一口。 从前是他傻,总想着要循序渐进,为了这副身子曾贪图过她的心意。 可如今他不会再忍了,他像个志得意满的猎人,看着那垂涎已久的小狐狸一步步陷入他的陷阱里。 她很狡猾,他要一点一点的,把那利爪给磨平了。 肌肉遒劲的胸-膛上头有几道伤痕,都已结了痂。 顾湄只瞥了一眼,便将眼别开了去。 她退了几步,看向宁王,声音淡淡的: “好了。” 朱琛低头看着腿上那还好好穿着的亵裤,随手一解,丢在了衣架上。他跨进浴桶里,舒舒服服的躺下来。顾湄也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松缓了几分。他也不忘讽刺顾湄一句: “装的什么贞洁烈女?伺候过的男人还少吗?” 顾湄被他刺了一句,也不吭声,低下身子来,用布巾绞着水,替他擦洗着肩头,温热的水淌过,伴着那柔弱无骨的触碰,朱琛舒服得喟叹了一声,有热流自腹-底涌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一支冰凉的簪子抵住他的喉咙,宁王睁开了眼。 “把杨明怡放了,我会乖乖留下来。” 转过脖颈来,朱琛却不顾那抵在喉头上的簪子,顾湄反应过来,及时将簪子往后收了收,却还是在他脖颈间划了下一道血痕来。 朱琛却抓住了时机,电光火石间捏住她的手腕,一用力,簪子便脱-了手,浮到水面上。 顾湄吃痛,这一分神间,却已被朱琛一拽,扔进了木桶里,她呛了几口水,扶着桶壁慢慢的喘息着。朱琛的身子此时已靠了过来,眼间的戾气毫不遮掩。 “顾湄,是你自找的。上次你逃跑的事还没给你算,倒先找有惹起我来了!” 说着一口咬她那腻白的颈子上,她本能的想将人推开,却被他双手钳制在了身前。 匀称的锁-骨上有水珠往下滑,白气在眼前消散。 他看的喉结一滚,刚想一把将她的领子扯开,此时却在水面上渐渐有血气散开。 他以为顾湄在自戗,直将人提起来,仍到一旁、才发现原来是她来了葵水,一口气顿时滞堵在后头,上不来下不去。 他将湿漉漉的顾湄从水中提了出来,自己也迈着步子从浴桶里也走出来,拿了条干净的布巾就往顾湄身上一扔,便朝门口的丫鬟发脾气: “人呢都死了吗!还不给爷换桶水来!” *** 等顾湄被侍女伺候着,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宁王朱琛也大步从屏风后走出来。 看了一眼顾湄脸色更不好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叫来侍女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顾湄就见到了杨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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