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玉看着萧裕已经找了个位置坐下,完全不想再动,一时无言,只好自己去打两份饭。她们来得晚,好些菜都已经没了,梁白玉只来得及给自己打两个爱吃的菜,至于萧裕,则随便应付。 萧裕看着自己面前那一片绿色,怎么看都没有一点荤腥,而再看梁白玉碗里,那大鱼大肉。萧裕耷拉着脸:“你这都是什么?我不爱吃,我不吃。” 梁白玉已经拿起自己的筷子,头也没抬:“哦,那你就不吃吧,饿着肚子。” “反正我不吃这些,我又不是兔子。”萧裕放下狠话,抱着胳膊便是一副我绝不会妥协的姿态。 梁白玉才不管他什么姿态呢,她只想吃自己的饭。 萧裕:…… 她还吃得津津有味,看得萧裕牙痒痒。 “梁白玉!你别忘了,你是来照顾我的!我都没吃,你怎么能吃得这么香?” 梁白玉抬眸,含糊地说:“不是你自己不吃的吗?” 萧裕怒道:“这能吃吗?!这是人吃的东西吗?!我堂堂七皇子!你就让我吃草!你知道我平时在宫里都吃什么嘛!那可都是山珍海味!你现在居然让我吃草!” 梁白玉不以为意:“那不正好,吃多了山珍海味,换换口味,不然多腻啊。” 萧裕:“……” 他好想把饭盆扣在梁白玉头上! 萧裕就这么怨气满满地盯着梁白玉,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梁白玉终于感受到他幽怨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声,把自己碗里的一只鸡腿夹给萧裕。 “行了吧。” 萧裕却仍是皱眉:“你!你居然把你碗里的东西夹给我!你有没有礼貌教养?!” 梁白玉哦了声,听他这意思是不想吃,又伸手又欲把鸡腿再夹回来。却被萧裕拦住:“你这人,怎么还夹回去?” 梁白玉理所当然:“你不是不吃吗?不吃我吃。” 萧裕:“……谁说我不吃了?” 梁白玉收回手,继续吃自己的。 萧裕看着碗里的鸡腿,一脸嫌弃的表情毫不掩饰,不像是在吃饭,像是在上刑。反观梁白玉,吃得那叫一个生猛,萧裕不解:“有这么好吃吗?”他觉得梁白玉没见过世面。 梁白玉抬眸觑他一眼:“七皇子,你没尝过肚子饿的滋味吧?” 萧裕摇头,他身份尊贵,要什么都有,自然不可能饿肚子。 梁白玉道:“你若是经历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便会觉得吃饭真好了。” 萧裕一怔,显然误会了:“……傅将军还不给你饭吃?” 以往都是梁白玉被别人像看傻子一般看待,今日总算轮到她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萧裕了。 “是我以前在李家村的时候。”她丝毫不觉得说起这些很丢人,有什么好丢人的,确确实实是她过往的经历,不必否认。 萧裕又是一愣,哦,他记得是有这么回事儿。不过这种不光彩的事。一般人都不会愿意提及的吧?怎么她倒是一点都不避讳?萧裕一时觉得她有些可怜。 见他露出同情的目光,梁白玉道:“其实这样的普通人才是天下百姓的大多数,所以你们这些人更应该为了天下百姓能过上好日子而努力才对。” 她又看了眼萧裕:“不过你嘛,还是不指望了。” 萧裕道:“……什么叫我指望不上?我自然也是想为了父皇分忧的!” 他对自己被轻视很不爽,没想到梁白玉竟然还有这种觉悟。 梁白玉又道:“还有,你不许说我哥哥坏话!” 萧裕一时无言:“我哪有说他坏话?” 梁白玉说:“你方才如此恶意揣测,还不算说坏话么?” 萧裕一时无言以对,索性道:“那我说便说了,傅将军也不会知道。” 他就这么随口一说,谁知道没两日便在书院里见到了傅至寒。 “这位便是日后教你们骑射的夫子,想必你们也都认识了,正是傅将军。” 萧裕暗自与梁白玉咬耳朵:“我不就揣测了一句么?你至于还把傅将军叫进书院里来么?” 骑射课在室外上,因场地有限,因而两个堂一起上骑射课。 梁白玉也是一脸惊讶,看向不远处的傅至寒:“我也不知道将军会来这里做夫子啊,不过很惊喜。” 她说罢,扔下萧裕,小跑着去找傅至寒。 “将军。”梁白玉眉目间皆是笑意。 傅至寒纠正道:“在这里,要与他们一起唤我夫子或者先生。” 梁白玉哦了声,改口:“傅夫子,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放心不下我?”她眨了眨眼,盯着傅至寒。 傅至寒承认:“一方面是因为你,另一方面我最近确实也没什么事。” 梁白玉笑意更甚:“傅夫子,我最近可是很乖,什么事都没惹,甚至还路见不平了一下。” 傅至寒嗯了声:“那很好,继续保持,不要骄傲。” 他说着,看了眼身后的萧裕:“你与七皇子……没什么事吧?” “没事啊,我们相处很和谐。”梁白玉答。 萧裕远远地感觉到傅至寒看了自己一眼,不由后背一凉,这个梁白玉不会真去告状了吧? 听她这么说,傅至寒放了心:“好了,该上课了。” 梁白玉嗯了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萧裕腿不方便,因而在树荫下休息。 宋瑶她们看见傅至寒有些激动:“白玉,竟然是你哥哥做咱们骑射的夫子!他是不是为了你来的?” 梁白玉看了眼傅至寒,只是笑了笑。 傅至寒站在前面,声音响亮,中气十足:“今日咱们要学的是骑马……” 来碧桐书院里念书的不少家世很好的,骑马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们轻而易举便翻身上马,甚至骑着马在场中随意跑动。 梁白玉没学过骑马,在原地和马较劲了半天,也没能成功上马。她有些挫败,看了眼傅至寒,期待着他能过来教自己。可傅至寒像是没注意到梁白玉似的,还在教别人。 梁白玉有点不高兴了。 既然他是为了自己来的,不应该先管管自己嘛。 偏偏嘉宁郡主还有一边冷嘲热讽:“怎么有人连骑马都不会?” 梁白玉更不高兴了。 她垂下脑袋,继续和那匹马较劲。 不管她就不管她,她自己也可以! “白玉,我教你吧。”温清宴不知道几时过来的,他翻身下马,走到梁白玉跟前,笑了笑。 “谢谢温师兄。” 温清宴点了点梁白玉的脚踝,“脚要先踩住……” 傅至寒看过来的时候,正巧看见梁白玉与温清宴在一起,相谈甚欢,举止亲密。 思索片刻,没再去教梁白玉。他既然接下了夫子一职,也要做好夫子该做的事,总不能误人子弟。 一旁的嘉宁恨得牙痒痒,几次三番地瞪梁白玉,梁白玉一心只有学会骑马这件事,倒无心理会她。 在温清宴的帮助下,梁白玉成功骑上马,不由得喜笑颜开:“我做到了!温师兄!” 温清宴嗯了声:“你做到了,很棒。” 梁白玉很有成就感,她一向是容易满足的人,她看向傅至寒,正想跟他分享一下,却见傅至寒还在孜孜不倦地教导旁人,好像压根没想起来这里还有他的小未婚妻。 作者有话说: 白玉:生气气。
第30章 老男人果然一点都不好。 梁白玉撇了撇嘴, 收回视线,有点闷闷不乐。 她看向温清宴:“谢谢你啊温师兄。” 温清宴只笑了笑:“不用谢,你可以试试走动起来。” 梁白玉拽着缰绳, 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几步, 很是欣喜:“诶, 真的可以!” 她眉开眼笑,回头找温清宴。 温清宴看见她的笑容,也跟着笑了笑。 一旁的嘉宁被他们俩的笑容刺痛了双眼,她一直跟在温清宴身边,温清宴都没和自己说过几句话,可现在却和梁白玉相谈甚欢。嘉宁看了眼梁白玉背影,咬了咬下唇, 眼神闪过一丝嫉妒。 梁白玉渐渐从骑马中获得乐趣, 自己骑着马慢悠悠沿着马场晃荡几圈,熟悉了一番后,她试着让马儿跑动起来。她其实一向是大胆的人,骑马这种事于梁白玉而言自然属于极有乐趣的事。 她一面骑马跑着,一面在马背上肆意地笑,一时间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在树荫下休息的萧裕都远远地听见了梁白玉的笑声,心中腹诽, 这小泼妇还真是没见过世面,怎么骑个马也能乐成这样? 说起骑马, 萧裕心里也有些发痒, 只恨自己腿伤了,只能干看着。 傅至寒教完一个不会骑马的学生, 亦听见了梁白玉的笑声, 朝她的方向看去。只见她坐在马背上, 笑容肆意,好似一抹朝阳,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他不禁想到好友岑远山的话,眸中浮现出笑意。 场上好多人都在看梁白玉,嘉宁心里很不开心,不就是骑马吗?她也会啊,并且比梁白玉骑得好一百倍! “梁白玉,不如咱们比一比谁跑得快?”嘉宁道。 梁白玉爽快答应:“好啊。” 嘉宁轻哼一声,心道梁白玉不自量力,她七八岁时便已经学会骑马了,还能比不过一个今天刚学会骑马的人? 嘉宁胸有成竹,又想在温清宴和众人面前表现一番,卯足了劲儿。梁白玉看她这架势,不由也专心起来,一时间场上气氛紧张。 见她们要比试,大家都围了过来。另一位同窗做裁判,一声令下,两人都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起初还是齐头并进,过了会儿后,是嘉宁跑在前面。嘉宁有些嘲弄地回头冲梁白玉一笑,没料到又过了会儿,梁白玉竟然渐渐追了上来,于嘉宁咬得很紧,甚至几次有要超越她的趋势。 嘉宁一向骄傲,见这情势,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她一个刚学会骑马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差不多? 梁白玉表情专注,起初她不得章法,经温清宴指点后却已经领悟到骑马的精髓。 嘉宁看了梁白玉一眼,心中冒出个阴暗的念头,她悄悄拔下了头顶的发簪,攥在手心里,以衣袖遮挡。在梁白玉再次与自己齐头并进时,抬手在马腹上扎了一下。 梁白玉骑的马受了惊,当即醒了下来,扬起前蹄嘶鸣起来。 众人都离得远,起初还不知发生什么,直到那马带着梁白玉冲出了原定的跑道,直奔着马场的围栏冲去,不见有停顿之势。众人才皆大惊失色。 温清宴和傅至寒脸色都变了变,几乎是同时翻身上马,奔向梁白玉。温清宴离得近,到得比傅至寒更快。 梁白玉坐在马上,一时有些慌乱,她今日才第一次学骑马,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只是本能地拽紧了缰绳,不让马将自己甩下去。以这马的速度,若是将她甩下去,那定然要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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