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富庶丰饶的大越朝,才能养出这样娇贵的女孩。 阿勒同忽然笑了,他定定看着慕长歌,说道:“公主殿下,真正的骑射高手,只有在广袤的草原才能养出来,BBZL说不定到时候公主你有机会去看看真正的草原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我们西胡的女孩,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能骑着比人还高的骏马在草原上奔跑了,大越的公主娇生惯养,怕是连马都上不去吧。” 他说完这话,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绕过了慕慎思,策马跑到慕长歌身前,矮下身子,一把抓住了慕长歌的胳膊,如同提起一件东西一样把她提到了马上,横放在了自己身前的马背上。 这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所有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就连站在慕长歌身前的慕慎思都没有反应过来,至于站立在慕长歌身边的侍卫,刚想做些什么,阿勒同已经调转马头离开了。 三皇子慕慎思根本就没想到,阿勒同会这样大胆,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掳走了长歌。 他根本就来不及多想,立即喊道:“阿勒同,你在做什么,快把长歌放下,若是长歌有些什么,父皇必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一边说一边骑马追赶阿勒同,他身后的那些侍卫也都反应过来,跟在三皇子身后朝着阿勒同的方向跑去。 至于慕长歌身边的太监宫娥,已经被这一出给吓傻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西胡的使者会这么胆大妄为,在这么多人面前抢了公主就走。 双喜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一向沉稳的他吓得脸色变得煞白,语调都变了:“公主!公主,快追啊!” 一边说一边跟在三皇子和那些侍卫的身后,一起朝着阿勒同的方向跑去。 那些太监宫娥见双喜开始跑,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跟着跑了出去。 公主要是真的在这里出了些什么事,三皇子皇子可能只会被斥责惩罚一番,他们的性命却一定保不住了。 阿勒同在草原上长大,骑术根本就不是慕慎思能比的,更不是靠两条腿的人能追的上的,双方之间的距离眨眼间就拉开了。 四皇子慕慎言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顾不得什么了,要是长歌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父皇肯定会对自己不满的。 虽然父皇的惩罚不至于让自己伤筋动骨,但肯定也会重重责罚一番,日后这件事就回事一根刺,扎在父皇的身上,说不定在什么关键时刻,就让父皇对自己失望了。 慕慎言一边喊一边驱马上前阻挡阿勒同:“阿勒同,这个玩笑太过分了,若是长歌真的出了什么事,两国之间因为这个交恶,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慕慎言骑马上前阻挡阿勒同,他身后的大越世家子们也跟在他身后阻拦阿勒同,见他们都动了,西胡人也不甘示弱,骑马上前,挡在了大越人面前。 有个长得高大的西胡人立即喊道:“大王子只是和小公主开个玩笑,你们何必这样紧张。” 他的话音落下,就又有一个西胡人用生硬的汉话喊道:“大王子一向有分寸,小BBZL公主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在草原上,大王子是最勇敢的勇士,能坐在他的马背上,是所有姑娘做梦都会笑醒的事。” 这个西胡人的话,顿时让所有的西胡人都爆发出响亮的笑声来。 大越这边的人,则都是满腔怒火,阿勒同的举动在前,西胡人言语挑衅在后,他们即使平日里再被教导着涵养要好,这会儿也忍不住了。 双方的气氛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有人甚至已经把弓箭对准了对方的人了,双方的人和马都纠缠到了一块,虽然还没有大打出手,但是下黑手却是免不了的。 阿勒同把慕长歌拉到了自己马上,将她整个横在马上,慕长歌的身子趴在了马背上,头和脚悬在外面胡乱摇晃着,根本就无处着力。 慕长歌哪里被这样对待过,头重脚轻不说,颠簸中她的头晕得很,很想吐,两只手也胡乱挥舞着,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都抓不到。 她活了十三年,从来都是受尽宠爱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慕长歌的眼泪根本就不受控制,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阿勒同此时却心情大好,他一手按住慕长歌的脊背不让她掉下去,一手扯着缰绳变换方向,绕开慕慎言的阻拦,同时双腿用力夹了一下马肚,加快速度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等到把所有的大越人都甩开了,阿勒同低下头见慕长歌还在挣扎,笑的更加大声了。 刚才还口舌伶俐的小公主,这会儿却毫无尊严的趴在他的马背上,就如同一个待宰的猎物一般,身家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中。 虽然碍于她的身份地位,自己不会真的对她做些什么,可见这个小公主这会儿胡乱挥舞着的四肢,还是让他的心情舒畅的很,也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尊贵的大越公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再挣扎了,我现在骑着马根本就没办法管你,要是你掉了下去,摔个半死,那你可不要怪我。你的父皇可是一国之主,他难道还会为了一个残废的公主,就狠狠惩罚我,跟西胡翻脸,跟我们西胡开战吗?” 他这话说完,慕长歌的挣扎就渐渐小了一些,阿勒同继续大笑着说道:“你不是说我们西湖人胸无点墨吗,即使我胸无点墨,也可以抢走你骑马飞奔在这个西苑绕上一圈。那些胸有点墨的大越才俊,还不是对此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把你带走。” 这个大越朝最尊贵的公主,正在他的马上无力地挣扎,跟那些被他劫掠的小部族姑娘又有什么不同,她现在的命运,还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阿勒同心里顿时生出了无限豪情,既然大越朝的公主都能任凭自己摆布,那说不定有一天,整个富庶的汉人江山,也能尽握在自己手中呢。 就在阿勒同哈哈大笑的时候,他感觉到慕长歌的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腿,这倒是没什么不对的,一个十几岁的BBZL从来没骑过马的女孩,被像是货物一样搭在马背上,除了抱住能抓到的东西,还能做什么。 这样想的阿勒同再次大笑,接着就感觉到那个小公主的头靠在了自己大腿上,一只手还抓住了自己的腰带。
第4章 小公主的眼睛还湿润着,却目光灼灼的,如同一团燃烧的正烈的火焰,哪里有自己以为的害怕狼狈,只有一股狠绝之情。 不管哪个男人,被人用匕首抵住那个地方,心里都会狠狠颤一颤的。 阿勒同脸上的笑凝固住了,嘴角甚至都来不及合上,他看着那个小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缰绳扯得更紧了。 这匹马还在跑着,慕长歌依旧被颠的头晕脑胀很是想吐,可她还是牢牢抓住了自己手里的匕首,抵在那个西胡大王子的身下。 见阿勒同看向自己,慕长歌握着匕首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同时抿紧嘴唇眯了眯眼睛。 见他不说话,慕长歌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对视着。 尽管慕长歌的脸庞还有些稚嫩,甚至嘴唇还有些颤抖,可她的手却很稳很稳,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到的生路。 她心里知道,阿勒同把她拉到了马上,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只是想要戏弄她一番,等戏弄够了,就会把她放下,到那个时候她就安全了。 她是安全了,可阿勒同必定要狠狠嘲笑她和两个皇兄一番,这嘲笑不仅是对她的嘲笑,同时也是对大越的嘲笑。 她是大越的公主,她不能让自己的国家被人嘲笑。 从阿勒同用那样的目光盯着她看的时候,她和阿勒同之间就必定有一个人要落下风,大越和西胡之间,也一定要有一个国家要丢脸。 教导太子哥哥的太傅曾经说过“遇事不惊处事不乱”,越是慌张越不可能想出对策,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想到脱身的办法。 挣扎之间,慕长歌想到了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她心中很快有了对策。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侧起了身子,一只手还在挥舞着,一只手却摸到了腰侧,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 父皇来西苑是为了招待西胡的使者,按照惯例,来了西苑是一定要骑马打猎的,今天父皇就带着大越的子弟和西胡使者一起围猎,既是宴请,也是比试。 因为父皇母后太过疼她,根本就不让她学骑马,慕长歌觉得无聊,才带着人出来玩的。 出门的时候,慕长歌换上了自己的骑服,还揣上了父皇赐给她的名匕,羊角。 羊角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兵器,据说是用天外飞石做成的,很是锋利。 马儿渐渐停了下来,慕长歌手上又用力了一分,她露出个无可指摘的礼貌笑容,对着阿勒同说道:“大王子,这把匕首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若是我的手抖了一下,大王子你必定血流如注。” 看着阿勒同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慕长歌继续笑着说道:“当然你可以BBZL把我从马上给扔下去,可到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手快,谁也不知道。” “尊敬的阿勒同王子,你的父汗可是一国之主,难道他会为了一个残废的儿子,就同我大越国开战吗?” 慕长歌一字一句,把阿勒同刚才说过的话,又如数送还了回去。 阿勒同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竟然有这样的心机,在这样的情形下还能想出这样一个法子,制住了自己。 夏日的衣衫轻薄,小公主手里的匕首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兵器,即使不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必定也是锋利的很。 他根本就不敢赌,要是小公主真的下手伤到了自己,就像她刚才说的,难道自己的父汗还会为了一个残废的儿子,真的同大越交战吗? 即使两国真的交战,那自己的伤也只是个借口,就算真的有人会为了自己伤心,那也只是一时的,过不了多久,自己身边的人就会寻找新的出路。 父汗会觉得自己给他丢脸,一个残疾的儿子根本就不会再值得他有任何的关心,自己就会像是个没用的物品一样,被扔到一边。 母亲和她身后站着的乌桓部,也会把目光投到自己的弟弟身上,要知道,母亲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儿子,现在她和乌桓部站在自己这边,只是因为自己年长又勇猛,有更大的可能继承汗王的位子。 要是自己真的残疾了,那就彻底失去竞争汗王位置的资格,母亲和乌桓部,会彻底的放弃自己。 至于身边的亲信,树倒猢狲散,也会弃自己而去的。 就算这个小公主手里的匕首只是让自己受些皮外伤,可伤在那个地方也是很丢人的,这会是他一辈子的污点,对他的名声很是不好。 慕长歌见阿勒同脸色变幻,盯着自己的眼神几乎要冒出火来,却不说话也没什么动作,就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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