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矜正愣神着,陆倾淮自己晃晃悠悠地就站起来了。 “哎呦!陛下!小心别摔着了!”唐祝连忙跟到陆倾淮的身后小心地护着。 陆倾淮走到阿矜的面前,醉笑着问道:“阿矜,酪樱桃和红酥山,好不好吃?” 许是醉了,他说话一顿一顿的,声音不如以往清朗,带着几分沙哑。语调还有几分想要阿矜夸赞的意思,跟小孩似的。 “好吃。”阿矜应声道。阿矜的话音未落,就觉得肩膀一沉,鼻尖盈满了他身上的酒香。 “阿矜。”陆倾淮又唤了一声。 “臣妾在。”阿矜应声。 唐祝这会儿已经遣了身后的小太监去传轿撵。轿撵是一早就备下了的,可陆倾淮醉了,嘴里一直叫着BBZL 阿矜不起身,唐祝没办法,只好让人去请阿矜过来。 扶着陆倾淮上了轿,到临华殿,陆倾淮起身,牵着阿矜的手往临华殿里走。阿矜跟在陆倾淮的身后,将要进殿门的时候,突然“啪”地一声。 阿矜低眉,就瞧见她给陆倾淮绣的玄色龙纹香囊掉在了地上。阿矜顺势弯腰就捡起来了。 随着陆倾淮往里走的时候,阿矜看着手上的香囊,香囊的口子有些松了,露出一块白色的边。 阿矜有些好奇,跟着陆倾淮到榻边,陆倾淮松了手。阿矜这才打开了香囊,抽出了里面的东西。 看见紫云英图案的时候,阿矜愣了半天,这是她的帕子。从前给陆倾淮拭手的时候,陆倾淮嫌她的帕子糙。抱着她上榻的时候,帕子掉在地上被他捡了,他问她上头绣的是什么,没见过。阿矜告诉他,是紫云英。 她以为陆倾淮早就将这帕子扔了,没想到陆倾淮还留着,竟还放在香囊里贴身留着。 蓦然想到之前问陆倾淮的话。 “陛下是事事都记得这样清楚吗?” “若是与你有关,自然是。” 陆倾淮已经躺下了,手懒懒地垂在榻边,他的呼吸有些重,眼睛也有些迷蒙。 “娘娘,热水。”知宜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放到桌上。 阿矜将帕子塞回到香囊里,把香囊放到一边,接着起身将布浸到热水里,拧干,走到榻边坐下伸手过去准备给陆倾淮擦擦脸。 陆倾淮一抬手,就拉了阿矜过去。阿矜手上的布一下就掉在了床踏上。他抱阿矜抱得很紧,阿矜挣扎着轻唤了一声:“陛下。” 知宜看见这一幕,捏了捏袖子下的手,低下头,缓步退出去。 鼻尖满是浓郁的酒香,阿矜光是闻着都有些醉了。下一秒,唇上一片冰凉,酒气侵袭。 陆倾淮偷吻了她,脸上带着得逞的笑。 阿矜要起身,陆倾淮抱着不让,最后就这样被陆倾淮抱着睡了一夜。 陆倾淮第二日醒的时候,就发现阿矜在自己的怀里,发髻已经乱了,手搂着他的脖颈,睡得香甜。陆倾淮觉得头有些痛,昨日夜里宴请群臣,喝的有些多了。但,发生了什么还是依稀记得的。 陆倾淮使力,想要将阿矜挪到旁边,没想到一动阿矜就醒了。 “陛下。”阿矜轻轻地叫了一声。然后坐起身,揉了揉眼睛道,“臣妾去给陛下煮一碗醒酒汤吧。” “不必,你再睡会吧,朕让唐祝去。”陆倾淮说着就要起身出去。 “陛下。”阿矜又开口唤了一声。 陆倾淮有些疑惑地转身看向阿矜,就看见阿矜拿着她送给他的玄色龙纹香囊走到他身边给他佩上。 “紫云英的帕子,我再给陛下绣一块吧。”阿矜低着头一边佩香囊,一边开口道。 陆倾淮听见她这么说,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笑着应声道:“好。” 作者有话说: 红酥山:唐代冰激凌。
第七十四章 “陛下, 永安侯不仅在BBZL 静山大兴土木,还听闻前几日他的车架同崔太傅的车架相对,竟是太傅让的他。如此尊卑不分, 实在是无礼。” “是啊, 陛下,静山历来都是皇室属地,永安侯如此,确乎太过放肆了,还请陛下依律严惩永安侯, 否则,国不国, 君不君,臣不臣, 法不法。”诸葛靖开口道。 诸葛靖话音刚落,就听见陆倾淮轻淡地开口道:“可朕听闻, 永安侯那日是有急事才让太傅让的他。” “陛下……”诸葛靖还想说什么,就被陆倾淮打断了。 “好了,诸葛大人,就是马车相对而已,还不至于国不国,君不君, 臣不臣,法不法。大人莫要小题大做了。”陆倾淮最后一句话显然沉了语气。 诸葛靖听陆倾淮沉了语气,知道陆倾淮的脾性如何, 也有些怕了, 垂首沉默不语。其他的大人听见这话, 亦没了声。 “行了, 没旁的事,你们退下吧。”陆倾淮接着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 “是,臣等,告退。”几位大人恭谨地应声道,鱼贯而出。 从御书房退出去,外头的阳光很好,诸葛靖驻足看了一眼外头的烈日,旁边有个大人低声开口道。 “诸葛大人,还是罢了。永安侯在宫变时立了大功,陛下是不会因着这些事而惩治他的。” “这些事?礼法又岂是小事。”诸葛靖有些激动地应声道。 “陛下如此做法,只会伤了老臣们的心呐!”诸葛靖接着感慨道。 旁边的大人轻声劝道:“诸葛大人,如今的朝堂之势,还是自保为上呐。此前岳晋阳买卖官位一案,朝野上下谁不知道永安侯的外甥张毅宁亦牵涉其中,最终还不是撇的干干净净。” “虽说永安侯也有从中斡旋,可,你说陛下不知道吗?怎么可能,陛下不过是有意轻纵罢了。连在静山大兴土木这事都能轻轻一句带过,大人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唉。”诸葛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此事,还是同其他几位大人说一声吧,若是传到永安侯的耳朵里,今后的路,怕是没那么好走了。” 永安侯府。 “侯爷,中州刺史白大人府上的人求见。” “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儿,门口便进来一个小厮,看见厉君越,同厉君越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侯爷。” “起来吧。”厉君越应声道,还未等他开口问,对方便先开口了。 “侯爷,白大人让小的过来同侯爷说一声,诸葛靖一行人今日同陛下上奏了关于静山和前几日东安街上的事。” 厉君越听见这话,眼神晦暗不明,摸着手上的金貔貅,开口问道:“陛下是如何说的?” “陛下什么也没说,甚至,还出言维护了侯爷。” “本侯知道了。”厉君越应声,接着同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即会意,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小盒子出来到那小厮面前打开。 小厮见了,眼睛一亮,伸手接过BBZL ,谢道:“小的替大人多谢侯爷。” “不必,回去告诉你们大人,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厉君越接着开口道。 “小的明白,侯爷若是无旁的吩咐,小的就先退下了。” “嗯。” 小厮退下之后,站在厉君越身旁的人接着开口同厉君越道:“侯爷,看来,陛下对我们侯爷,还是颇为忌惮的。” 厉君越听见这话,敛眉略微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抬眉道:“厉式开呢?” “世子殿下在西宅。”那人应道。 “将他给我叫过来。”厉君越开口道。 “是。”那人应声退下去。 “等等,我亲自去。”厉君越突然改口,那人一愣,接着应道,“是。” 厉君越到了西宅,西宅的人见到厉君越都吓了一跳。要知道,厉君越从不轻易踏进西宅,一旦进西宅,就是厉式开犯了大错。一行人同厉君越行礼请安道:“奴才(奴婢)见过侯爷。” “起来吧。”厉君越应声完,便有奴婢接着小心翼翼地出声道,“侯爷,世子殿下昨夜里饮了酒,现下正在卧房睡着。” 彼时已经是申时将近酉时了,第二日都快入夜了,竟还未起身。怪不得今日早朝告了病假!想到这,厉君越挑了挑眉,怒气冲冲地往西宅卧房走。 一脚踹开卧房的门,酒气扑面而来。屋内的场面甚是淫/糜香/艳,地上全是凌乱的衣物,厉式开躺在榻上,被子只盖了一半。旁边躺着一个女子,背对着,未/着寸/缕,脊/背雪白,乌发铺散在身后,黑与白的对比带给人的冲击,极赏心悦目。可厉君越现下气得才管不了这些。 动静这样大,屋里的女子先醒过来,看见闯进来的厉君越,惊叫了一声,然后慌乱地扯过手边的衣物遮盖。 厉君越身后的人原就没有跟着一块进去,听见屋里的动静,连忙低下头,当做什么也没有听见。 厉君越看见这一幕,沉声开口叫了一声:“厉式开!” 厉式开这才悠悠转醒,偏头就看见厉君越站在殿内。不慌不忙地坐起身,按了按额角,沙哑着声音唤了一声:“爹。” “穿好衣裳,给我滚出来!”厉君越接着道,说完便转身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依稀听见他吩咐外头的人。 “那女子,拖出去,溺毙。” “是。” 厉式开听见这话无动于衷,昨夜喝了许多酒,醒来不仅口渴,还头痛得厉害。按了按额角,倾身过去,拿起小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瞬间清醒了不少。 那女子听见厉君越这话,愣怔了半晌,反应过来厉君越说的是她之后,惊慌失措地爬到厉式开身边,哭求道:“殿下,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啊!殿下!” 厉式开听见女子哭求的声音皱了皱眉,斜睨了她一眼,开口道:“你再哭吵两句,本殿现在就让你死。” 那女子瞬间噤了声,只剩下喉咙里不可遏制的抽噎声。BBZL 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 厉式开起身,未再看她一眼,往浴房走,沐浴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往正堂去,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将青追带到正堂去。” 朝中的事,他都知道,所以,多少也知道厉君越叫他是什么事情。 到正堂,厉君越坐在高位上正喝着茶,看样子,是等了好一会儿了。 “爹。”厉式开叫了一声。 厉君越正要开口,正堂里就进来了一个人,穿着一身温柔的竹青色长袍,梳着双刀髻,簪着一支简单的金镶玉步摇。脸上是淡淡的妆,唇是自然的红,鼻梁小巧玲珑,眉细长而黑,干净又灵动。跟初见时风/尘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的眉眼,原就很像阿矜,如今一装扮,就更像了,连神韵都有几分像。 “妾身见过侯爷。”青追朝着厉君越躬身行礼道。 厉君越看着她,她的行为举止,也全都变了,跟宫里的宫女一般无二,看着是下了好些功夫调/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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