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他们清楚的知道,里面那个女子在将军心里是不一样的。 触碰不得。 灯笼来回摇晃,光线忽明忽暗,他们低着头,脸上的神情不明, 但都抖着一双腿候门外,偶尔抬眼瞧瞧安静的房门, 猜测里头发生了什么。 屋内, 温思月躺在榻上, 出了一身汗,难受的抱着锦衾不停磨蹭,双鬓微湿,屡屡青丝贴在脸颊上,她的眸底染上了一点红, 水雾氤氲, 娇媚又脆弱,让人心生怜惜。 秦术别开脸,喘了一声,去一旁拧了帕子过来, 冰凉的感觉贴在她脸颊, 她舒服的嗯了声,随即抓着他的手不放,脸颊在帕子上轻蹭。 眉心拧的更深,看着温思月红透的面庞, 脚趾蜷缩在一起,又瞥见她诱人的动作,秦术心底一凉。 为何觉得这次比那次严重? 把手抽了出来,手背触到擦脸的那一面,好烫,不似常人的体温。 秦术看了她一眼,将帕子放进凉水里洗洗,拧干,朝她走过去,帮她擦汗,如此反复,直到赵勉带大夫回来。 “公子,大夫来了。”赵勉在外边敲门,听声音很急切。他也怕耽误了时辰。 秦术拉好纱帐,拉着她的手,道:“进来。” 一转头,又对温思月说,“你也不想别人听见吧。” 榻上人停止呜咽,没了声音。 大夫来得急,又听是将军传唤,更是紧张,寒冷的夜里慌得出了汗,抬起手臂擦拭两下,才过来回话,“将军。” “别行礼了,赶紧过来看看。” “是是。” 里面的人看不清,只能从身影中窥探一二,大夫敛眸,拿出干净的帕子垫在她的手腕上,认真把脉。 须臾,大夫神色一变,抽动嘴角难以开口。秦术见状,问:“如何?” 他没说话,从箱子里拿出一枚药丸,给了秦术,“此乃清心丸,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话未说完,秦术便目光一凝,直直看向他,“怎样才能解?” 大夫被他凛冽的目光看得心慌,挺直的身板弯了不少,急忙道:“姑娘中的是北国的催/情药,此药比合/欢散的药效强十倍,无解,若是不与男子…只怕,只怕…” “只怕什么?” 话里带了些许怒意和不耐,大夫擦拭额头,坚定的说出来,“只怕要-” “禀报将军,那 ,那人死了。” 秦术震惊,看了赵勉一眼,又看向大夫,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怕会死。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问:“怎么死的?” 来人不敢隐瞒,如实说:“七窍流血而死。” 秦术眼睫微动,脸色难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优越的下颚也紧绷着,他转头看向里头的人,随后挥挥手,让人下去。 “赵勉,去查。” 赵勉应了声,关门出去,接着听见赵勉说些什么,大概是让旁人都退下,没吩咐不得过来之类的。 - 门窗关好,屋内的炭火也熄灭,一切归于平静。 秦术撩开纱帐,盯着浮动的人看,暗叹事情难办。她不喜旁人触碰,更讨厌他对她做那事,可让她找旁人,秦术做不到。一想就难受得厉害。 也罢,恨就恨吧,比起她的性命,恨算什么。 指尖在她衣襟处留恋,迟迟下不了手,半响,还是收了回来。 温思月服下清心丸,这会神智清明些,她睁开眼,瞥见秦术,“没有别的办法?”方才的话她都听见了,可她就是想确认。 秦术摇头,若有法子他也不必这么难受了,不想她死,又怕她恨。 “那人死了。” 简单几个字,击溃她最后一丝希望,那人死了,她也会死。 可她不想死,杀害母亲的凶手还没找到,她还年轻,不能死在这,可… 她咬着红唇,目光挣扎,只有这一个方法了,要怎么办? 秦术有些坐不住,看见她飘忽的眼,带着怒气说道:“怎么?你想找旁人。” 找旁人? 她在脑中想了想,不管是何人,她都接受不了,想到那些恶心的气息,直想吐。既然不想别人,那么,只有眼前的人了,至少她不会恶心。 温思月摇头,脸上的红又深了些,火辣辣的,烧灼了般。 “不,不行。” 身子似有蚂蚁爬过,又轻又痒,她要忍不住了。 “呼…” 清心丸的药效快过去了。 温思月睨着秦术,眼里的暗示明显,她不要别人,要秦术。 要秦术当她的解药。 对,是解药。 秦术会意,喉结滑动,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不过,就算她说要别人,秦术也不愿的。 “你确定?”他又问遍,似乎是确认她的心意。 温思月难掩羞涩,咬唇道:“你是解药。” “呵。”解药。 秦术自嘲的弯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衣襟处滑动,快速急切。就算此刻捏着她光洁的肩头,心里的苦涩也没下去。 她合上眼,侧头,艰难的吐出一句:“别那么凶。” 这话听着像娇嗔。 秦术倾身,轻提喉结,灼热的气息在耳蜗后,声线略微暗哑勾人,“何时对你凶过?” 靠得太近,她的感官在静谧的夜里放大,时时刻刻感觉到他的气息与冷香,以及坚硬的身躯。她咬唇,克制住声音,却控制不住颤抖的身子。 温思月深呼一下,不想解释,明显的,秦术和她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汗湿的掌心紧抓着底下的锦衾,关节用力到发白,悠忽,他的手掌寻了过来,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而后与她十指交扣,握在掌心。 温度更加滚烫。 她一怔,接着便感受到难以言喻的感觉蔓延,而后又是他的气息。温思月被他的身影笼罩,看着他满含情意的侧脸,温柔缱绻。 他好似懂她的意思了,时时刻刻顾忌她的感受。 可是清心丸的药效渐渐过去,取而代之的是那药。 温思月感觉自己要死了一般,忍不住哭了出来,楚楚可怜,“我,我,呜…” 她难以启齿,指甲用力掐着他的手背,留下一排小小的指甲印。 秦术抬眸,没感觉疼,但是满含担忧的凝视她,“嗯?后悔了?” 此刻后悔,也晚了吧。 温思月依旧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咬牙忍着,可她最终还是败给了这药。她做了些什么。 秦术目光一暗,情绪大好,明白了她的意思。眉梢上扬,温柔的眸子蕴着一点光,那光随之下移,一寸一寸,仿佛折磨她。 似乎也在拯救她。 她侧头,望着一旁的蜡烛,看见它由亮到暗,最后熄灭。 而嗓音也随之停息。 - 天刚拂晓,秦术汗津津的掀开纱帐,重重的喘息一声,气息里带着久违的舒适与畅快。接着他深吸一下,鼻端尽是浓郁的味,不觉得难闻,只怕她不喜欢。 对着门外吩咐两声,很快就有人应了。 下人抬进热水,迅速出去。 睡中的温思月叹了声,接着睡,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也是,她可没有秦术的精力,一晚了依旧精力旺盛。 从浴桶起身,秦术径直往软塌去,方才沐浴时已整理好软塌,屋内的气息也散了许多,点了一炉香在旁边。 此刻闻着很舒适。 秦术低眼,眉目间是温柔,还有未散去的情愫,他拿了一盒药膏来,抹在指尖,细细上药。 “身子弱,还来招惹。”他低喃一句。 再看看她光洁的脸颊,红扑扑的,启着唇在呢喃。目光沉了沉,还好今日他在。 上好药,秦术不舍的看了她一眼,便整理好衣裳出去。他的脸庞微红,看着温和,只是目光凌厉,旁人还是不敢亲近。 见他出来,远处的赵勉赶忙上前,等候他的吩咐。 “人处理了?” “处理了,公子现在要过去吗?” 秦术点头,多给了他们一晚的时间,够了。 牢房内,谢宝珺和钱英跪在地上,比起谢宝珺的惊慌害怕,钱英坦然许多。毕竟两人的罪不一样。 谢宝珺一看见秦术,就爬过去,拉住他的衣摆,言辞恳切,“表哥,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做的。” 秦术坐下,定定地看着她,“表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饶你一命,这是最后一次。” “说吧,你哪来的药?” 那药是北国的,外头买不到,定然是别人给的。 谢宝珺睨着秦术眉间的情/欲之色,冷哼一声,心底涌现嫉妒。他又跟那个女人睡了,再一次为她责备她。 她如何能甘心。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秦术没了耐心,“也罢,你回盛京。” 闻言,谢宝珺失了理智,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怒吼道:“不回去,别想把我赶回盛京,我要留在表哥身边。” “要么回谢府,要么回秦府,你选。” 谢宝珺没了声音,眼泪簌簌的落下来,难过,愤恨,不甘,几种情绪在她心底绕,可是那又怎样,秦术决定的事不会轻易更改。 她注定要回盛京了。 “她有什么好,不过跟她母亲一样,想攀上高枝罢了,她不喜欢你。” “够了。” 不知是哪句触到秦术的底线,让他一下变了脸。心底那股酸涩狼狈被人知晓,所以,他怒了。 “送她回去,即刻启程。” 一句话,不顾旧情与颜面。 尖叫怒吼声中,谢宝珺被拖了下去。不管她有多不甘,此刻也反抗不了。 秦术深呼一下,平复情绪,他捏着眉心,神情疲惫,“钱英,昨晚怎么回事?” 钱英不卑不亢,如实道来:“昨晚姑娘赏了汤,属下带了回去,刚好肚子疼没喝,回来时汤没了,也没多想,想着是哪个弟兄喝了。夜里睡得熟,没注意谁进来过。” 说完,秦术嗯了声,这事应当是和钱英没关系,若是钱英喝了汤,那么此刻中药的人就是他了。 让他当温思月的护卫,日日跟在身侧,若是两人苟合,旁人也会信。 秦术不禁暗骂自己太心软,谢宝珺弄死粉团的时候,他就该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若不是她苦苦哀求,自己是不会带她来漠北的。 秦术抬手让钱英起来,“回去好好当差。” “是。” 人一走,赵勉上前,担忧道:“公子,这事怎么看?” 此时无旁人在场,两人说话方便,但也刻意放低声音,怕隔墙有耳。 “想必,她是和人做了交易。” 赵勉不解,揣测谢宝珺跟谁做交易,府中的一举一动可都盯着呢。 “什么交易?” 秦术瞥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变笨了,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你以为她常来书房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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