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应是,并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入夜。 端方院内。 傅云饮好容易才睡沉了过去,忽而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东葫芦巷内,周围遍无一人,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平房在。 傅云饮只能推开平房大门,却见屏风后立着一抹清丽婀娜的倩影,屋内旖旎的馨香飘入他的鼻间。 他竟鬼使神差地走了上去,绕过屏风后,却瞧见了莹雪正半褪衣衫地躺在床榻上。 她眉颦含情,半遮半掩的春色成了摄人心魄的毒药,傅云饮下意识地想要逃,却根本挪不开步子。 下一瞬,他便将莹雪压在了床榻上,瞧着她泪眼婆娑的点漆杏眸,以及通身滑腻白皙的莹润肌肤。 傅云饮竟鬼不可自抑地将嘴唇贴了上去。 梦境戛然而止。 下一秒,出现在傅云饮唇边的却是自己平素爱枕着入睡的玉瓷枕。 他立时从床榻了坐了起来,因这等摄人的梦境,傅云饮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黑发散乱,神情惊慌,好不狼狈。 傅云饮这才察觉到了下./半身的不适感,他立时朝着外头的东昉喊道:“端些水来。” 傅云饮自己则靠在床柱上大声喘气。 傅云饮不知自己为何会梦到那个奴婢,也不知一向清明自持的自己为何会在梦里做那样荒./淫的事。 可最令傅云饮烦躁的还是: ——明明他已与那丫鬟见了数面了,梦里连那样慌乱的事都做了,可他至今仍是不知道那丫鬟的姓名。
第19章 挨打 “奴婢已定下了亲事,并不愿做媵…… 王氏被传唤去了清风苑后,也很是战战兢兢地害怕了一两个时辰,可这一整日二少爷都未曾传唤她,只有一个名叫福儿的小厮与她多说了几句话。 那福儿说:“如今二少爷病体刚愈,正是要好好调养身子的时候,王妈妈您是府里积年的老人了,做事稳重得体,二少爷亲点您来伺候他的三餐吃食呢。” 王氏面上自是诚惶诚恐地应了,心内却惶恐不已,她料定了二少爷此举必是不安好心,可无奈自己违拗不得,也只能小心应对了。 好在王氏一连在清风苑内掌勺了一顿午膳及晚膳,皆未出什么事端,她稍稍放下心来,眼瞧着刘一宁没有要用夜宵的习惯,她便打算在二门落钥前赶回自己家中。 可偏偏就在那一会儿的工夫里生了变故。 福儿带着几个清风苑的小厮冲上来团团围住了欲出院门的王氏,他们个个提着个棍子,神情凶神恶煞道:“王妈妈,你这是要哪儿去?” 王氏被唬了一大跳,只回道:“自是要家去。” 福儿歪嘴一笑,将王氏一把拖到了地上,嘴里说道:“妈妈且慢,二少爷吃了您做的晚膳,如今腹泻不止,还发起了高热。” 说罢,清风苑的书房内便走出了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却是大病初愈的刘一宁,他脸上的青肿虽未消退,可眉目清明,神色愉悦,哪里有半点腹泻不止的虚弱样子? 福儿连忙上前去搀扶住了刘一宁,等刘一宁走到王氏跟前的时候,王氏已忍不住磕头求饶道:“二少爷,便是给老奴十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在您的饭食里做什么手脚。” 刘一宁勾唇一笑,只嫌恶地用脚尖抬起了王氏的下巴,肆意地审视了一番后,说道:“虽是老了点,也能瞧出年轻时的风韵来,怪不得生了个那样娇美的女儿。” 王氏求饶声一顿,她这下才明白了二少爷的用意,原是挖了个坑等自己跳下去。 “奴才谋害主子的罪责可不小。”刘一宁放下了自己的脚,与王氏说道:“本少爷原也不想赶尽杀绝,这身上的伤也不与你们计较了,只要你识趣,自然全家都能安然无恙。” “识趣”是何意,简直昭然若揭。 王氏不语,只一双眼里满是惊惧之意。 刘一宁见她不肯答话,忙与福儿使了个眼色,福儿立时便走上前去扇了王氏一巴掌,嘴里骂道:“妈妈是聋了不成?少爷问话怎得不吭声?” 王氏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她却捂着脸重复了一遍:“二少爷,老奴断不敢在您的伙食里做手脚,还请二少爷明鉴。” 刘一宁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轻笑一声道:“倒和你女儿一样,都是硬骨头。” 福儿会意,立时便让小厮搬来了个长凳子,几个人架住王氏后,便将她放在了凳子上,厚重的棍子一下下落在王氏下半身上。 王氏到底上了年岁,又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没一会儿的工夫便有些昏昏沉沉的样子,下半身也被打的血迹斑斑。 刘一宁正欲让福儿去弄盆冷水来浇醒王氏时,清风苑的院门却从外面被踢了开来,黄氏携着刘婉晴并一群仆妇鱼贯而入,墨书则缀在人群的末尾。 刘一宁脸色大变,见状慌忙要躲,却被刘婉晴厉声喝止,“给我站住。” 黄氏瞧见了王氏的惨状,连忙让丫鬟们去将她抬起来。 莹雪早已止不住眼中的热泪,只不敢在黄氏面前痛哭出声,便只能扑身上去抱住了王氏,瞧见她下半身触目惊心的血迹后,心中已是又痛又恨到了极点。 她抬眼望着不远处的刘一宁,只恨不得立时将他生吞活剥了。 而刘一宁也注意到了莹雪阴寒似冰的眼神,此刻她正披头散发地环抱住了王氏,昔日清婉的面容上满是怒意,整个人如同护犊的母兽一般散开来了獠牙。 不知怎的,刘一宁竟打了一个寒颤。 “明珠,让那几个婆子抬个软架来,再去我房里拿瓶金疮药来。”黄氏吩咐道。 黄氏说完这话后,也未曾第一时间教训刘一宁,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刘一宁身旁的福儿身上。 只见福儿瑟缩着身子,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一瞧就是个鬼主意不少的坏孬子。 黄氏对身后的婆子说道:“将这个叫福儿的,拖出去打五十大板,送到庄子上去。” 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去捂住了福儿的嘴,拉扯着便将他架出了清风苑内。 这时,另几个领命而去的婆子也抬了软架而来,她们三两下便把王氏抱了上去,莹雪正要随着去照顾时,却被刘婉晴喊停了步子:“太太自会派人照料你娘,你且宽宽心才是。” 莹雪满脸是泪,心内着实是太过担心王氏,正欲向刘婉晴讨个恩典时,却被黄氏的厉声责骂打断。 只见黄氏指着刘一宁的鼻子骂道:“你这猪油糊了心的糊涂攮子,什么人也拉到自己院子里来,你这么磋磨王婆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群仆妇丫鬟皆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生怕不慎将主子间的龃龉听了去,还是刘婉晴要给胞弟留面子,便与黄氏说道:“一宁这事做的荒唐,母亲却也不必如此大动肝火,不若去书房里说话吧。” 黄氏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在下人面前颜面尽失,冷哼一声后,便带着几个心腹丫鬟一同进了书房。 刘一宁一瘸一拐地行动不便,在书房里又是朝刘婉晴作揖,又是朝黄氏屈膝行礼,这般滑稽的动作倒让这二人火气消了大半,甚至还与刘一宁说笑了起来。 目睹这一切的莹雪不禁攥紧了自己的衣裙,彻骨的凉意一寸寸地攀上了她的脊背,她忍不住在心内讥笑自己,方才竟还异想天开地期待着大夫人和大小姐会为自己和母亲做主。 母亲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罢了,赏下软架、赏下金疮药,已是主子天大的恩赐了,谁会在乎王氏是不是无辜挨打,谁会真的去责罚刘一宁? 便是今日刘一宁当真无故打死了母亲,又怎么样呢?不过是死了个奴婢罢了。 主子的命,与奴才的命本就是不一样的。 是自己太蠢,竟还对这些高高在上的主子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说笑声告一段落后,黄氏才开始数落刘一宁,道:“便是婚事退了,你也不必这般消沉,那王婆子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你何故这般对她?” 刘一宁扭捏着把玩自己的手指,硬是答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黄氏瞧了眼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莹雪后,目含警告地对刘一宁说道:“你可别生了那些龌龊腌臜的心思,莹雪是你姐姐的丫鬟。” 这话却让刘一宁心生不虞,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母亲缘何这般严厉地呵斥自己? “姐姐身边那么多丫鬟,便是将莹雪给了我,又当如何?”刘一宁道。 黄氏啐了他一口道:“你这般放荡没个正形,小心我告诉你老子去。” 听到“老子”二字,刘一宁整个人便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去。 “这事我也不与你多计较,以后还是让墨书伺候在你左右,好好安生些度日。”黄氏道。 刘一宁瞪了一眼墨书,却不敢违拗黄氏的吩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下来。 敲打完了刘一宁,黄氏便对莹雪说道:“你娘身子弱,明日我便让人给她送些上好的药材去,你这个月的月例也该涨一涨了,索性这几日便放你几天假,也好全了你们母女的情谊。” 莹雪自是跪地谢恩,只一张脸上并无半点喜悦之意。 黄氏并不在意一个丫鬟的心内纠葛,为彻底断了刘一宁的念想,她便对莹雪说道:“将来晴儿出门子,有你这样的伶俐的好孩子跟着,我便也放心了。” 这话一出,书房内的莹雪、墨书、刘一宁皆变了脸色,他们都听出了黄氏话里的深思。 竟是要莹雪做刘婉晴的媵妾? 莹雪早先的夙愿不过是嫁个老实周正的男子,将来做个正头娘子,为他绵延子嗣,安稳度日罢了。 她从未想过做妾,自然更不愿意做以色侍人的媵妾。 慌乱之下,莹雪便对着黄氏磕了个头道:“回禀大夫人,奴婢的娘亲已给奴婢定下了婚事,已等着日子进府来给您磕头,只怕奴婢不能跟着大小姐出嫁了。” 这话一出,坐于上首的黄氏与刘婉晴面色陡然一变,书房内瞬间沉寂下来。 直到莹雪跪得膝盖酸麻时,上首才响起黄氏辨不出喜怒的笑音:“原是这样,我也不能做棒打鸳鸯之事,这便罢了。” 莹雪连忙磕头谢恩。 黄氏说了这会儿子话,已是有些意兴阑珊,她便打发走了刘一宁等人,独留下刘婉晴与她说些体己话。 刘婉晴不似黄氏这般沉得住气,她连忙追问道:“母亲,莹雪已定了亲事,这可如何是好?” 黄氏慢条斯理地一笑道:“急什么?总有她迫不得已要退了婚事的时候。” 不过是举家性命都攥在自己手里的家生子罢了。 还是这些年她心慈手软了不少,否则莹雪方才哪儿还能全须全尾的离开?
第20章 吃醋 “她与那男子含情脉脉的样子,着…… 王氏醒来的时候,正发现莹雪坐在炕上悄悄抹泪。除了莹雪外,自己的夫郎方大、长子丝竹、长女莹雨皆候在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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