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有些话,到了孤的面前还不肯说吗?可是要在天牢里说?” 案桌后,太子身子往后一靠,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耐烦来,威压蔓延开来。 气氛一下压抑下来。 “扑通!” “殿下,臣知错。” 李将军忙跪地,黝黑的脸上一下冒出汗来,再不敢有所欺瞒,将边境所发生之事全部托出。 因着前些年打了胜仗的缘故,边境营中的些许长官沾染了吃喝嫖赌的恶习,将军中本要分发下去的军饷私下挪用了,导致引起部分士兵不满当众提出,却不想这么做不仅没得到应得的,反而险些招来杀身之祸,带头要说法的几个更是命丧当场,连同家人一并遭殃,若是家有美妻的,更是惨不忍睹,自那以后,但凡有人再提起,少说要挨一顿毒打。 长年累月的怨气积攒下来,使得一部分士兵终于受不了,便有了现在的私卖武器,皇宫混乱之事了。 太子指尖轻敲着桌面,目视着前方,没定焦,似在思索,李靖也不敢打扰,只沉默着杵在一边。 忽地,太子扫过去一眼,开口,“陛下可知道此事?” 李将军任由汗滑过脸颊,忙回,“不,不知。” 此事要是闹到陛下耳朵里,那几个长官必然逃不了一死。 可如今事情都已经做绝了,就是平反,那些人逃出去之后难免不会成为真的暴徒。 他的担忧太子自是知道,那双勾芡了深邃的眸子里忽地浮现了些许笑意,吩咐道,“此事孤自有定论,你且去把那些作乱的长官姓名及其罪证通通呈给孤就是了。” 李将军不敢再多问,只在心中庆幸那些人中并没有李家的人。 转眼一日便过去了。 明日便是暴徒斩首之日。 玉宁宫中,正是用午膳的时候。 战卿微抬眼,对面,女子着一袭浅绿宫裙,绾了发髻,发间穿着缺月发钗,自他的角度看过去,那张侧脸皙白如玉,勾勒出清冷。 她没开口,他缓缓放下玉著,目光在那从容的脸上打量。 明日便是斩首之日,她到现在还是这般淡定,依着对她的了解,定是心中有了对策,但实在让人好奇的紧。 可以说,在这大兴国,他便是她唯一的后台。 如今又是事关朝政之事,她去哪儿寻找解决的办法? 裴晏如放下玉著,似乎感受到旁边的视线,单手撑在下颚,“怎么,三殿下准备帮我了?” 战卿:“......” “你若真的想,我不是不能帮你,” “条件呢?” 裴晏如好以整暇的看着面前的面具,虽然那日让她见了他的真实容貌,但到了人前,他还是把这面具戴上了。 战卿眼神微动,旋即笑了声,“只要你愿意让我们做真正的夫妻。” 那无论是得罪谁,他都甘之如饴。 “........” 裴晏如起身低眸看着那稳坐在位置上的人,不假思索的拒绝,“那还是不劳烦三殿下了。” “裴晏如。” 战卿跟着站起身。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严肃的唤她的名字。 裴晏如欲离开的步伐顿了顿,没有转头,“三殿下还有事吗?” 身后,战卿捏了捏拳,压抑许久的情绪倾泻而出,到底是忍不住,一把将人揽进怀里,“晏儿,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若论长相,一开始我的伪装模样确实比不上,但现在呢,我自认不比他差,论权势,墨国只是一介小国,他哪怕是墨国皇帝,对上大兴国也不值一提,你为何不能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更何况,现在我们才是夫妻,你没有嫁给他!”
第二百二十七章 :疯魔 裴晏如浑身一震,掰开男人的手,与人保持了安全距离,这才看向他,嗓音微冷,“战卿,从一开始,我们便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商场上,本就只是利益往来,我不明白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从始自终,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无论他是否有权势。” 利益? 到头来自己在她眼中,不过一个合作伙伴而已么。 战卿扯了扯唇,后退了一步,“裴姑娘的心当真是石头做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头一回不欢而散。 明惜同明心几个估摸着时间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周身低气压的战卿,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男子神色不虞,两人对视一眼。 往日里三殿下同自家姑娘相敬如宾,极少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红珊端着栗子糕过来,眼神闪了闪,忽地停下了,躲在树后,心中划过一个念头。 莫不是正妃娘娘得罪了三殿下,就要失宠了? 这个念头落下,红珊也顾不上要去送栗子糕了,折身就去了万宁阁。 万宁阁。 “你说真的?”楼侧妃偏过头,也顾不得正在做丹蔻了,将惠翠一推,“与我说说,可是发生了什么?” 红珊把栗子糕放下,将在门口看见的情况细细说来,最后不忘了说,“奴婢还是头一回见三殿下从正妃娘娘寝殿出来这般不悦呢,想来定然是发生了什么的,不过那几个丫头看守的太牢,奴婢没办法探听到具体发生了什么。” 殿下很生气? 楼侧妃垂眸思索了下,很快想到冬猎之后殿下从她那里离开之后就去了云水阁,自那之后的很多日,殿下都没回北宫。 她心下揣测了好几日,但到底得不出结论,就前日发生的事凭殿下的态度来看,因是极为在意那女人的才是,眼下又如何拂袖离去呢? 楼侧妃想不通,只得叫红珊仔细盯着,随后等人走了,又看向惠翠,眼神转了转,“你再去给我弄些那东西来。” “娘娘,殿下那次已经是看在您空等他三年的份上了才没同您计较了...”惠翠提醒了一句。 那日侧妃娘娘给殿下下药,殿下虽离开了,后面也没来找侧妃娘娘麻烦,但这不代表殿下心中什么想法都没有。 “闭嘴,你懂什么。” 楼侧妃呵斥了句,“只管去准备便是。” “是。” 等入了夜,万宁阁中点上了熏香,香气氤氲。 “把我那件织锦纱裙拿出来。”楼侧妃坐在铜镜前,细细瞄着眉,忽地想起什么,微侧过眸吩咐道。 惠翠福了福身,应了声是,旋即去了里屋。 楼侧妃描好眉,在眉心点上花钿,雪白指尖轻点口脂,涂抹在唇瓣上,微抿了抿,瞧着镜中明艳的容颜,满意的勾唇。 待换好了衣裳,又让惠翠帮着绾好了发,见门口依旧空空荡荡的,楼侧妃想了想,打发惠翠去书房看看。 平日里殿下都是一人住在那儿。 眼下定然也是如此。 “是。” 不出片刻,惠翠便回来了,楼侧妃着纱裙在秋风中瑟瑟发抖,见了人影穿过垂花门,忙定睛看去。 只有惠翠一人,身后是无边的夜色。 “殿下呢?” 楼侧妃抱了抱手臂,皱眉问。 惠翠垂着眸,恭恭敬敬的,“回娘娘,殿下不在书房,奴婢问了书房外的侍卫,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一批了,不管奴婢怎么问都不松口,奴婢只得先回来了。” 说完,惠翠上前一步,“娘娘,夜深露重,殿下想来是不会来了。” 楼侧妃最是听不得这话,心头涌上一股子火气,抬手甩出去一巴掌,“殿下不来我这难不成还去了那女人那里不成!” 惠翠头被打偏到另一边去,垂在一侧的手一下攥紧了,瓮声瓮气的回,“奴婢特意去瞧过了,玉宁宫那里的灯已经暗了,想来已经歇息了,殿下应是没去的。” 闻言,楼侧妃轻哼了声,踩着绣花鞋回了已经烧起地龙的屋内,惠翠将披风给她披上,后默默站在一侧听候吩咐。 周遭寂静一片,楼侧妃愈想,心中愈发不甘心,双手紧握成拳,“嘭!”一声砸在桌上。 惠翠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敛起了情绪。 凝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楼侧妃眼底滚动着嫉妒,忽地推出去。 原置于桌上的茶杯茶壶以及糕点尽数摔在地上,“劈里啪啦”一阵乱响。 凭什么! 就算那女人惹了殿下不开心,殿下还是不愿意来她这儿么! “惠翠,你说,我到底差在哪儿?” 楼侧妃忽地转头,盯着惠翠的眼神凶狠。 惠翠站在原地没动,强压着心底的情绪,轻声回,“许是今夜殿下有要事需要处理,这才不在书房的,侧妃娘娘您别多想。” 听到这话,楼侧妃忽地笑了笑,竟是有些疯魔了般,她拿过一边的酒壶,朝着惠翠晃了晃,幽幽道,“惠翠,你是不是最忠心于我?” 惠翠眼瞳晃了下,心中不安弥漫开来,“侧妃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自然忠心于您。” “那好,把这壶酒给我喝下去。” 楼侧妃站起身,把酒壶硬塞到惠翠手里,瞪着眼睛,“喝啊!” “扑通!” “娘娘!奴婢错了,您要打要罚都可以,求您别让奴婢喝。”惠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终于不再冷静。 “呵呵。” 一双染上丹蔻的手猛地捏起惠翠的手,对上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子,惠翠想摇头,手中的酒壶被夺走,喉咙里猛地被灌进去一大口酒。 “喝啊!我记得你也还没碰过男人吧?作为你主子,今夜就成全你。” 楼侧妃通红着眼,捏着惠翠的下巴,将酒硬生生全部灌下去,直到酒壶空了,这才扔到一边去,朝外喊了声,“来人!” “不,咳咳,不,奴婢求求您了,别这么对奴婢!”惠翠眼底浮现惊恐,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太监,去扯楼侧妃的裙摆。 “娘娘有何吩咐?” 哪怕是看到这样的画面,太监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恭敬着问。 楼侧妃一脚踹开惠翠,“去找几个侍卫来,把这贱婢带下去,没用的东西。” “是。”太监过来就要架起撞在桌角的惠翠。 惠翠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儿,一把推开太监,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给我抓住她!”尖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她不能被抓住!
第二百二十八章 :出事 夜如泼墨般深重,待黎明破晓,微光落进朱红窗棂,落下一片光辉。 明惜挑开帘子踏进内室,这会儿裴晏如已经起身了,三千青丝落下来,美人梳妆懒。 “姑娘。”明惜行至裴晏如身边,把沾了水的热帕子递过去,轻唤了声。 裴晏如接过来,简单的洗漱过后,往梳妆台去,坐在那矮凳上,铜镜在前,她微眯着眼睛,由着明惜绾发髻,感觉到什么,手伸出去,将面前的妆匣合上,道,“今日我得出去一趟,发饰便不用那么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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