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五跃跃欲试,准备跳上马,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左右都是男子,同骑一匹马也无可厚非。 孟妤傻眼了,一个回头就见严五的动作,忙策马过来,急声道,“喂,你这人是怎么回——” 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见另一道玄色身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那匹马上,旁边一匹马就到了几人跟前,只听得那句,“兄台,这匹马给你了。” 严五停下了动作,瞅着那临时冒出来的人,对上同样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心下莫名窝火。 他是没办法才弄成这幅丑样子的,怎么一个个的,都弄成这副样子? 难不成现在流行这个样子?严五想不通,干脆也不想了,左右有马了,他翻身上马,动作利落。 而在男子落在马上的时候裴晏如就愣住了。 熟悉的木质香萦绕在鼻翼,裴晏如心尖微微收紧,一瞬间,顿时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在人群中,明明被人挤着,但总有人在她旁边替她挡着。 那时,应当是他,可是,他为何不直接出现? 不等她细思,一双手绕过她的腰,扯住了马绳,低沉的声音敲在耳畔,“发什么呆?” 裴晏如一个激灵,微偏头,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低沉的嗓音里夹杂了细碎的笑意。 孟妤快要裂开了,冲过来,“喂,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啊!” 她都没有和安和姐姐同乘过呢! 裴晏如回头,正欲解释,就听见男子轻飘飘的回,“属下是阿四,是阿三的好兄弟。” 孟妤:“???”你特么在逗我? 安和姐姐哪里来的好兄弟!!! “哧。” 裴晏如没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 听到笑声,沈于渊回过头,在那不堪盈盈一握的小腰上捏了捏,严肃道,“不许笑。” 来这他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身份了。 包袱早就丢完了。 裴晏如唇角上扬,“嗯,嗯,我不笑,好兄弟。” 孟妤盯着两人的互动,总觉得三殿下头顶绿油油的。 爱是一道光,绿到人发光。 算了。 这可能就是安和姐姐的好兄弟吧,兴许是个身长八尺的大姑娘,孟妤这般安慰自己,然后眼不见心为净的骑到前面去了。 严五盯着,盯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清了清嗓子,提醒道,“小兄弟们?” 按照这个速度,要找的人都要嗝屁了吧? 闻言,裴晏如才发现忽略了老爹,她转头,就见老爹那囧囧有神的眼神正狐疑的盯着他们,眼中闪烁着“你们该不是有龙阳之好”的表情。 裴晏如:“.......” 是不是太久没见糊住了老爹的眼神。 竟然还是没有认出她。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的时候,她轻咳了声,“严兄弟,奉三殿下的命,回宫寻找三皇子妃。” “三皇子妃?又是何人?” 严五耿直的问。 在军营中待了些年,许是刻意瞒着,许多事情他都不知道。 裴晏如瞅了眼下颚线绷紧的男人,又将目光转向严五,“是墨国前来和亲的公主。” 墨国公主? 严五拧眉,据他所知。 墨国的皇室之中并没有适龄的公主啊,就是这两年生出来的,那怎么也轮不上的。 正在困惑呢,就听见,“说是原来将军府的大姑娘,封了公主送来。” 一句话,宛若惊天霹雳,裴老爹登时浑身一震,浑身的血液像是一下子凝固了。 裴晏如淡然的说着,仿佛在说着旁人的事情,余光却是注意着老爹的反应。 只见男人身躯都僵住了,久久回不过神来。 忽地,一扬马鞭,马蹄扬起,飞驰而去。 “他就是裴将军了吧。”裴晏如抬头,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 裴晏如知道他能看出来,也没有要瞒的意思,略颔首。 见状,沈于渊垂眸,盯着她后脖颈露出的一抹莹白,喉结滚了滚,拥着人的手收紧,“你受苦了,等此间事了,我们就回墨国,我定风风光光的娶你。” “你不介意我嫁过战卿?”颈间有些痒,裴晏如推开他的脑袋,笑道。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那般在意形式的人。” 男人低低笑出声,补上一句,“你身心都是我的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裴晏如耳尖微红,却是不言语了。 没过多久就到了皇宫。 孟妤干脆好人做到底,带着沈于渊,说是自己的侍卫,跟着进了皇宫。 左右安和姐姐看上的人,定然不会长得很丑的,就当是帮个俊美公子了。 守宫门的侍卫没有起疑,只是放几人进了宫。 玉宁宫外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守卫。 里面传出虚弱的声音,“我不知道——” 裴晏如心头微动,这声音,是惠翠。 她出示了令牌,看到令牌的瞬间,守在门口的阿时愣了下,旋即匆匆带着她往里走。 宫殿前的空地上,惠翠脸色苍白,浑身湿透,显然刚刚被泼了一桶的冷水。 面前的太师椅上,战卿寒着脸,“来人!” 很快,就有侍卫又拿了板子过来。 明惜同明心顾颜三人,站在一边,明惜悄悄攥紧了明心的衣袖,脸色有些发白,眼袋很重,显然很久没有睡过觉了。 明心同顾颜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裴晏如心下划过愧疚,在路过几人的时候,用只有三人听到的声音开口,“别担心,我没事。” 明惜正忧心着,听说是惠翠将自家姑娘带去了御花园,生吃了人的心都有了,哪里还生的出同情来,只是担心自家姑娘能不能脱身。 忧虑伴随着失眠,心力交瘁时,忽然听到轻轻浅浅的声音在耳边掠过。 顿时如枯木逢春,明惜心一下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紧紧抓住了明心的手。 是姑娘!! 姑娘没事!!! 明心自是听到了,哽咽着抹了把眼泪,将这两日的担忧全部化作眼泪流出来,压抑着真难受。见状,明惜也跟着哭起来。 真的是,她本来不想哭的。 都怪明心,哭什么呢。 于是呼。 在姗姗来迟的贵妃眼里,三皇子妃身边的几个贴身宫女如丧考妣的模样,眼底微动了下,看来是得手了。 楼侧妃站在一边,身边早已不见雨儿的身影。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起疑 见了贵妃来,楼侧妃望过去一眼,旋即行至贵妃跟前,福了福身,自然道,“妾见过贵妃娘娘。” 程贵妃随手搭上楼侧妃的手,就这往战卿的方向去,目光扫过瘫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惠翠,不紧不慢对战卿开口,“卿儿,安和那孩子许是到哪儿玩去了,你且不用忧心。” 话音落下的瞬间,迎面而来一道冰冷的目光,宛若夹杂了冰霜,冷的能将人冻住。 程贵妃停了脚步。 只见战卿冷冷的扯唇,“贵妃娘娘怕是不了解安和心性,自是不会和旁人一样一时贪念放下大错。” 他刻意将贪念和大错咬的极重,隐含讽刺。 程贵妃脸色微变,眼底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身躯微颤了下,只是这些表现极为细微,旁人若是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不过须臾,久居深宫的妇人脸上便带上了笑,笑意不见眼底,“你这孩子,本宫不过希望安和那孩子平安无事罢了,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闻言,战卿嘴角讽刺的弧度加深,偏过头去不欲同人多费口舌。 这女人脸皮之厚他是知道的。 他正要去问阿时可否有消息,目光忽然钉在那默不作声的侍卫脸上,不过一瞬便收回了视线。 “这不是你身边的宫女吗,这是做了什么让三皇子这般动怒?” 程贵妃压下心中的不悦,目光轻飘飘掠过战卿铁青的脸,状似不经意问站在身旁的楼侧妃。 “回贵妃娘娘,殿下一口咬定是妾这宫女谋害了安和公主,眼下正在逼问呢。” 楼侧妃说着,适时的流露出些许无奈之色。 玉宁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早就惊动了阖宫的人,不少宫女借着路过的名义偷偷往里头瞧着,宫里头的人,哪个耳朵不尖,却不敢大声议论,只能小声同旁边的人耳语。 “早就听闻三皇子不喜这个侧妃,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现在三皇子妃尚下落不明,三皇子便不由分说的处置侧妃的宫女,摆明了是认为是侧妃谋害了正妃呢吧?” “谁说不是呢,嘘,小声些,贵妃娘娘也在呢。” “听闻明日便是墨国来使的日子,这下和亲公主都下落不明了,你说这里两国的和平条约还能签成不?’ “这谁说的好呢,快些走了,主儿还在等我们回去呢。” 宫门外的宫女来了一波又一波,来了又走,走了又来,直到夜幕降临。 战卿捏了捏眉心,吩咐人把惠翠关到柴房里去,径直对阿时开口,“送客。” 程贵妃本就是为了确定人不在而来,这会儿又被落了面子,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撒开楼侧妃的手便带着来的宫女走了。 待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门外,战卿瞥了眼打扮成侍卫的裴晏如,让人把楼侧妃赶回万宁阁后,这才冷着脸让裴晏如和阿时进了书房。 随后,阿时被轰了出去。 阿时:“???” 书房内刚刚点上灯,微弱的烛火摇曳着。 裴晏如站在那里,自是知道瞒不过他,换回了原本的声音,“殿下——” 不等她说什么,面前笼罩下来一道阴影,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环抱住了她。 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你为何不同我商量?” 战卿拥着女子纤细单薄的身躯,熟悉的香味又回来,心稍稍安了些许,在裴晏如推开他之前,忽地开口,“你来这,到底想要什么?” 他自然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她只是无可奈何才嫁过来,其中藏了多少算计现在他都不想管。 只要她没事,能够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其他的,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 战卿轻扯了扯唇角,暖光晕染下,那面具后的眉梢堆砌了无奈。 他从来没有想过。 有的人,只是单单的一笑,就能轻易的入了他心,自此念念不忘,可惜没有回响。 似是想起什么,他自嘲一笑,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墙砖上,回到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他本以为会很难熬。 但似乎,只要有她在,这个地方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他厌恶了。 裴晏如默了下,将人推开,后退了一步保持了安全距离,抬眼望向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眸色没什么变化,“战卿,你很好,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属,没有地方分给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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