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青衣身影运起轻功溜的飞快的自家主子,祁明半刻没耽误,眸光微冷间,拔剑。 湖上打斗激烈。 云九鹤落到岸上,回头看了眼,见黑衣人追上来,飞快没入人群。 顺手捞了个草帽往头上一戴,越过人群。 以明子的功夫,三五个杀手不足为惧。 他在也只能拖后腿。 突然被抢了草帽的某人:“???” 裴锦月猛地回头,盯着人群里那走的飞快的偷帽贼,眸子一瞪,“你奶奶的,偷到本姑娘头上来了!” “明英,你先回去,你家姑娘我去去就回!” 把买来的糕点往明英手里一塞,裴锦月快速追上去。 她非打的这偷帽贼叫姑奶奶不可! 明英眼见着自家姑娘走远,“姑娘!!” 出了人群,见黑衣人没追上来,云九鹤松了口气。 好在已经到了盛京城内,只要找到大人就没事了。 “小贼!哪里跑!” 忽地一声大喊。 云九鹤一愣,下意识扭头,一眼撞上女子后面的黑衣杀手,操了声,拔腿就跑。 “嘿!” 裴锦月气急败坏,运起轻功追上去。 被追了半天,云九鹤跑不动了,四周空荡荡的一片,明显已经到了郊外,身后黑衣身影包围上来,避无可避。 云九鹤在心里暗骂这是哪家鲁莽的姑娘,要了命了,看着朝自己逼近的黑衣杀手,笑着摆手,“各位大哥,小生不过进京赶考的书生罢了,何劳各位如此兴师动众呢。” “上!”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冰冷,一声令下,身后的黑衣人群起而攻之。 “欸,你们来真的啊!”云九鹤大声叫着,以扇为剑,勉强抵挡。 明子,快来救救你家主子啊喂!!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 “刺啦——” “嘭!” 青色身影猛地落到地面,头一偏,干咳了几声。 操,老子真的要死在这儿了么? 云九鹤抬头,看着咫尺的剑尖,瞳孔微缩! “嘭!”兵刃相接发出刺耳的声音。 一道水红色的身影没入黑衣人中,刀刃声不断中,不断有黑衣人倒下! 云九鹤借力起来,看着女子的身影,捏着折扇的手微动。 差点送了他命的臭丫头! 裴锦月在战场厮杀中练就的一身本事,不出一炷香功夫,踩着最后一个黑衣人的尸首回头,“喂小子,你偷了本姑娘的草帽!” 早在跑路过程中嫌草帽碍事胡乱丢了的云偷帽贼:“.....” “姑娘,误会,误会了,小生不知缘何惹上了这亡命之徒,慌不择路中方才误拿了姑娘草帽,这是赔姑娘的银子,还请姑娘恕罪。” 云九鹤微微拱手,将一袋子银子奉上。 裴锦月冷哼了声,走近。 云九鹤脚步往后挪了挪。 裴锦月眸子一瞪:“干嘛,你怕我?” 云九鹤挂上浅笑,“云想衣裳花相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姑娘美貌,小生恐近了亵渎姑娘,” 裴锦月:“?” 什么花的,风的,和她有毛关系。 “喂,我不管你那些文邹邹的,我可以不和你算草帽的仇,但刚刚我救了你一命,你要如何报答我?” 裴锦月一把扯过青年手里的钱袋子,随手揣在身上,一股子土匪气息。 哪有人赶着要人报恩的? 云九鹤心里默默无语,抬头,眸光微顿。 面前,女子着水红色长裙,双手叉腰,一双杏眸瞪得大大的,五官端正,称得上一句美人,但此刻,颇有副你不报恩本姑娘不介意当场把你打死的架势。 云九鹤:“......” “姑娘,小生初来乍到,在城内只识得一两好友,身上已无更多银钱....” 说白了,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闻言,裴锦月上下打量男子几眼,啧了声,“行吧,看你是个穷书生的份儿上,本姑娘发发慈悲好了,从今往后,你就当我小弟吧!” 这年头找大腿不容易,找小弟还是可以的。 裴锦月看过了,这粉面书生虽然看着弱鸡了点,但是轻功似乎不错,到时候传信什么的应该比较快。 云九鹤:“!!!” 云九鹤一口气差点被喘上来,“姑娘莫要开玩笑了,小生何德何能....” “哎,小子你要对自己有点自信哈,本姑娘说你行就一定行的,再说了,往后你就是本姑娘的人了,本姑娘罩着你!” 裴锦月越想越美,看这白面书生都顺眼了不少。 “……” - 一个时辰后,太傅府。 “云公子,您没事吧?” 元千得到消息匆匆赶去的时候人都死完了,再回来的时候就见人都到府上了。 提起这事儿云九鹤整个人都不好了,扫了眼池塘,里面光秃秃的,幽幽道,“元首领若是早来一步就好了。” 他也不至于给人按头做了小弟!!! 元千不明所以,只叹了口气,“属下尽力赶去了,还是没赶上,不过赶上救下了祁明。” “祁明?受伤了?” 云九鹤愣了下,连忙问。 他明明吸引走了大半杀手了啊,再说了,那些人本来就是冲他来的。 他走了,不应该还对一个属下动手才是。 “嗯,不过不打紧,属下将人安置在客房了,待公子同大人商量完事情过后可以过去看看,大人在厅内等着公子,属下先退下了。” 看见主厅内的身影,元千神色微敛,正色道。 “行,你先去忙吧。”云九鹤也看见了,稳了稳心神,抬脚走过去。 主座上,男子正襟危坐着,俊美容颜上神色淡漠,指尖把玩着一串念珠,明明与佛没有半分关系,但那骨节分明的手把玩起来,衬得人愈发矜贵。 云九鹤敛了神色,拱手行礼,恭敬开口,“大人。” “嗯,一路辛苦了,说说吧。”男人开口,嗓音低沉。 云九鹤起身,眉宇紧锁,“大人,这几日大兴国暗探来的越发多了……” 墨国同大兴国一直不对付,但墨国国风重文轻武,军营内士兵荒唐度日,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而与之相反,大兴国崇尚武力,士兵气势如虹。 这几年间就算能取胜还是靠裴府那位姑娘家的智谋。 “对了,大人,裴家那二姑娘可有事?” 云九鹤忙问,他回来的路上听人说,八皇子在演武场指认裴二姑娘触犯军规。 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 作家的话 对不住小可爱们,最近忙着点事更新又有点不准时(大哭),希望小可爱们能继续支持~多多参加全勤活动哈️
第二十八章 :金玉其外 闻言,沈于渊掀起眼皮,看着青年着急的模样,淡声开口,“无事,裴大姑娘把人救下来了。” “裴大姑娘?” 云九鹤垂眸思索,就是那个自家丫鬟死了什么话也不敢说的大姑娘? 不可能吧? 云九鹤悄悄抬眼,见男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心下微骇。 莫不是裴大姑娘扮猪吃老虎? 罢了,没死就成,过程不重要。 “还有一事。”想到什么,云九鹤抬头,“南边那边流匪横行,朝廷派去的官员都怕的要死,可笑的是这些人竟拿金银财宝去讨好那些亡命之徒,当真是荒唐。” 现在我朝大多有实权的都是文官,真的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了,那估摸着要什么都给了。 想到这一路走来看见的四处的流民,云九鹤深深叹了口气。 他乃正奉大夫,官至四品,暗地里是太傅亲信,这回出远门也是借病体察民情。 没想到这看起来繁华的墨国不过金玉其外罢了。 闻言,沈于渊眉心微皱,“嗯,此事稍后再议,你且先去休息吧。” 跑了一路本就乏力的云九鹤此刻也疲倦了,听见这话也没再多说什么,“是。” - 几日后。 木匠铺,裴晏如收回手,抬眸看向对面的人,启唇,“先生可有感觉好一些?” 这几天她都按时来给人诊治,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些效果。 程严低头,看着不再经常抖动的手臂,眉头挑了下,“你这丫头看着年纪轻轻,本事倒是不小。” “先生谬赞。”裴晏如照例白衣锥帽,不过现在摘了帽子,淡声道。 “嗯,行吧,我看看你要老朽做些什么?” 病好转了心情自然就好了,程严瞅了眼那风轻云淡坐着的女子,冒出一句。 裴晏如稍顿,从袖子里拿出一系列图纸,“先生请看。” 这几日她走街串巷,实地考察了一遍,盛京城内大多营生是茶楼饭馆,除此之外,文房墨宝占大多数,诗词歌赋段子说书样样不缺,若想脱颖而出,新意最为重要。 程严接过来,低头看着那纸上恢弘的建筑,眼皮跳了下。 画纸之上,比之酒楼占地要广,比之茶楼要高,颇具古韵,又添了些新意。 那内层繁复,精巧绝伦。 程严越看越心惊,没忍住抬头看向那漫不经心的女子。 这世人皆眼拙呀,这哪儿是什么软弱草包,分明是宝剑未出,不知其锋利呀。 “裴姑娘大才,老朽接下了!” 爽朗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老人眉眼舒缓,还真是,许久没接过盖房子的事儿了。 “嗯,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 裴晏如唇角微扬,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 程严被盯的心虚,轻咳了声,“你但说无妨。” 难不成…… 裴晏如轻笑了下,目光在老人脸上流连,并未开口。 程严越发难熬,受不住这似笑非笑的眼神,“你且速速说来,晚了老朽可就不答应了。” 裴晏如唇角的弧度加深,单手撑着下颚,缓缓道,“我很想向先生学习易容之术啊....” 程严:“!!!”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程严才从惊讶中回神,用难以言喻的表情看着面前笑脸盈盈的女子,总觉得自己被看的透透的。 这感觉,嘶——就是不爽啊! “你,你何时发现的?” 他自认他的易容术无人能看破。 更何况,易容之术早就失传了,也极少人会提起这事,这闺阁姑娘从哪儿知道的! 裴晏如轻撩袖子,双手环胸,靠在一边,凝着老人那死死皱着的眉头,从容道,“容颜可变,但生活习惯言行举止却是很难一直演下去,你扮演的明明是老人,但偶尔从表现出来的神态却是年轻人才会有的,我说的可有错?” “.........” 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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