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和亲一事她自己决定。 宫变一事她一手策划。 落水一事她无动于衷。 “不需要我是么?” 忽地,低沉的磁嗓在黑暗中响起。 裴晏如愣了下,“?”他在说什么。 沈于渊看着那有些懵的俏脸,忽地俯下身,狠狠吻住那总是惹他生气的粉唇,蛮横又不讲道理。 裴晏如不知他突然抽什么风,下意识抵抗了下,却换来男人的喘息和愈发凶猛的吻。 甚至一路向下。 感觉到腰间丝带被一双滚烫灼热的能烫伤人皮肤的手扯开时,裴晏如一惊,顿时回过神来,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推。 沈于渊没有防备,宽厚的背撞上车厢,发出重重的撞击声,漆黑的眸子愈发深邃幽深。 推出去的瞬间裴晏如就有些后悔了,又听见那么大的声响,顿时坐起身,抬手去扶,“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了?” 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怎么她听了一下午的戏就这样了?男人心海底针啊! 她的手被男人扣住,随后身子被压在毛绒软垫上,男人如凶猛的恶兽一样扑上来,一片漆黑中,裴晏如尽力去看清他的表情,忽的撞进一双染上火焰的眸子。 这个眼神...裴晏如红了脸,“这是在马车里,还在梨园门口,你要是想也得回去...” “好。”低哑的声音带着压抑,很快,就听见男人朝外打了个响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元千立刻爬上车,“大人,回府里吗?” “嗯。” “好嘞。” “那明惜怎么办?”裴晏如侧眸,看着男人已经端坐在一边,下颚线紧绷在一起,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与之前还温柔可亲的人判若两人。 她心尖儿微颤,不过她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就听了个戏? 往日里她去哪儿他从来不会管,甚至还在暗中帮助她,这回是怎么了? “会有人送她回去。”临到太傅府的时候,裴晏如才得了那么一句,她偏头,张了张口,正要说什么,就见马车停下来了,从外面传来元千生机勃勃的声音,“大人,裴姑娘到了!” 裴晏如还没说什么,就见男人率先下了马车,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 这是吃了什么炮仗? 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元千见了她,恭恭敬敬喊了声裴姑娘好,裴晏如正想点头,忽地面前笼过来一层阴影,下一秒,腰身上传来一阵力道,身子忽然腾空,她下意识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四周虽没什么人,但元千还在呢! 裴晏如俏脸微红,轻捶了下男人的胸膛,“你这是做什么?要是叫人看见,怕是又要惹出流言蜚语来。” 虽然他们早就定过亲了,在旁人眼里出双入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在深更半夜被男人抱进府里那传出去可就不得了了。 就算她不要自己的脸面,那府里还有三个待字闺中的妹妹,可不能害了她们。 思及此,裴晏如挣扎着要跳下来,却感觉捁着她的手臂愈发用力,面前朱红大门敞开,老嬷嬷正欲唤,就见男人抱着女子回来,和善容颜一惊,忙上前劝道,“公子,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快放裴姑娘下来呀。” 这成何体统,若是叫人瞧见了,那可不得了了。 元千很上道的一把关上了门,挡住了老嬷嬷欲拦大人的身躯,“嬷嬷您就别操心啦,大人自有分寸,再且说了,以大人的权势,便是叫人看见了,又有谁敢说上半句闲话?” 谁活得不耐烦了敢嚼太傅大人的舌根,嫌日子过的太平静? 裴晏如见老嬷嬷也没能拦住男人往主屋走的步伐,顿时有些慌了,“你说话呀,怎么了?” “我只是去听个戏,往日里去红云楼也没见你这般动怒....” 红云楼? 看来去的挺勤,沈于渊一脚踹开房门,把怀中人儿放下,自顾自锁了门。 裴晏如得了自由,心下却是半点没有放松警惕,往案桌的方向走,见男人转过身,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不是。 就听戏而已。 她又没和那戏子拉拉扯扯什么的给他撞见...至于这么生气? 裴晏如不理解,索性问出来,“沈于渊,我只是听戏,你无端动什么怒?” “泠儿。”低哑磁性的嗓音自男人喉间溢出,下一刻,裴晏如就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似的,力道大的她喘不上来气,她俏脸微微憋红,拍打着他后背,触及那紧绷着的肌肉,他在紧张? 裴晏如愣了下,他紧张什么? 裴晏如以为他是吃醋她去看戏子,失笑,“我最喜欢你了,去看的那戏子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呢有些特殊,没有别的意思。” 话音落下。 裴晏如感觉抱着她的手从后背挪到腰间,旋即微微一个用力,她便坐在了案桌上,略略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黑暗中那双复杂的眸,“泠儿,如果有一日,我离开你了,你会不会难过?” 离、离开她? 裴晏如定睛看着面前的人,见他神色认真,根本不似作假,轻笑了声,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我难过什么,你要是离开我,我就立刻去找比你权势大,比你对我好的人。” “呵。”
第二百七十八章 :质问 快入夜之时,太傅府书房,灯火通明。 “大人,这是您让我去调查的裴大姑娘在大兴国宫内发生的事,事无巨细都在这儿了。”元千立在书房中,弓着身恭敬道。 案桌后,男人一袭白衣,嘴角微微扬起,显然心情颇好,闻言只掀起眼皮看了眼属下,“嗯,还没有别的?没有的话就下去领赏吧。” “还有一事,是从顾姑娘口中套出来的。”话说出口,元千脸上的笑容登时僵住了,恨不能打自己一嘴巴,完了,说漏嘴了。 “其实也不是很重要,大人还是看资料吧,属下先退下了。”元千赶紧找补。 说罢,元千就准备开溜。 晚了,沈于渊抬眼,开腔,“说。” 元千隐隐听出了话里的不耐,内心小人抱头乱窜,这下完蛋了。 他沉默了会儿,试图蒙混过去,“裴姑娘与三皇子一直相敬如宾……” “说实话。” 沈于渊眼神一下冷下来。 元千浑身一颤,对上那凌厉的眸,脊背爬上冷意,硬着头皮道,“那日云大人作为使臣觐见那日,大兴帝说裴姑娘得了风寒,但其实不然,是...是....” 后面的话他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是什么?”沈于渊屈起手指敲在檀木桌上,眉眼更冷了几分。 笃笃的沉闷声似乎敲在元千心上,跟着一颤一颤的。 死就死吧! “是前两日深夜之时,一个宫女把裴姑娘推入了冰湖之中!” 什、什么? 男人眸子一下顿住了。 元千说完,小心翼翼的抬眼,果然。 原心情不错的男人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元千小腿打颤,心中还有一事那是断然不敢说了。 见他这个样子,沈于渊冷声,目光如冰,“还有呢!” “还有...呸,没了啊,除此之外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在资料里记录了。” 元千一个激灵,忙道。 闻言,沈于渊嘴角扯起凉薄的笑,泛凉指尖一页页捏起纸张,很厚,他一目十行下来,大多是些琐事。 忽地,他目光定住了,暴徒袭击,三皇子妃险些遇刺,好在三皇子及时赶到,却没想到,皇家侍卫不顾被挟持的三皇子妃,乱箭攻击,暴徒身死,三皇子妃侥幸活下。 宫变之前,三皇子妃出入长春宫。 宫变的始作俑者就是贵妃,早早就落水“身死”的裴晏如为何忽然出现在长春宫? 且在一日之后,使臣来朝之时恰好发生了宫变。 世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 他惯来是不信的。 元千目睹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风雨欲来的模样,哪里还敢说话,心里默默给自己和顾颜点了根蜡。 都怪他,要不是一下子得了赏赐得意忘形,大人何至于这般动怒。 “滚。” 忽地,暴怒声传来。 元千应了声,转身就走,却在到门口时,又被叫住了,“给我去查一下,这一下午她去做什么了?” 她,裴姑娘? 元千:“是。” 裴姑娘,属下对不起您啊! 想起入夜之时知道的,沈于渊杀人的心都有了,但面前的女子却依旧言笑晏晏,像是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你做什么这么严肃,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真的舍得离开我?”见他沉着脸,裴晏如捏了捏他的脸,浅笑道。 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一世她定然不会让第一世的悲剧重演,和他自然能够长长久久的。 原以为她这么说,男人会如往常一样温和了眉眼,却不想,男人的脸色愈发难看,眼底似翻涌起惊涛骇浪来。 下一刻,她红唇被封住,男人没了往日里的温柔缱绻,凶狠的像是野兽。 没过一会儿,口腔中有血腥气溢开。 裴晏如吃疼,拍打着他坚硬的后背,“唔,你放开。” “......” - 盛京的天入了春后便到了雨季,阴云层层之中忽地破开,雨落的愈发的猛了,不一会儿便响起了雷鸣声,伴随着剧烈的雨点突破云层坠入地面,掀起骇人的响声。 这响声惊了雨中的人儿,娇俏的声音响起,但听不清说了什么,全然被震耳发聩的雨声盖住了。 一晚雨声不息,待翌日,雨停了,开了窗,天骤亮一片。 纱帐落下的床榻上,裴晏如抬手挡在眼上,摸了摸旁边,空空荡荡? 她睁开眼,果然,没人。 一大早就走了?! 正在她尚未清醒由着情绪发作之时,“嘎吱——”一声,门开了。 她转过头。 颀长的身影踩着黑靴而来,她勉强撑起身子,忽觉一阵无力,又倒回去,只得瞪了某人一眼,启唇,“你....”太过分了。 “陛下同意我们成婚了。” 不等她说出口,就听见低沉的声音响起,沈于渊把端盘放到一边,端了粥过来,见人儿瞳孔微睁大,“吃点东西。” 裴晏如还没从陛下同意他们成婚的惊讶中走出,哪里吃得下东西,目光清明了,搭上男人的手,“你妥协了修建行宫?”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让陛下能松口。 闻言,沈于渊神色淡淡,没开口。 没开口便是默认。 裴晏如有些急了,“你为何要这般做,知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着你犯错?陛下行事荒唐,早晚有一日会受到报应,但你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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