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千来时陆衣凭气息就猜到了是他,这会儿轻叹了口气,配和的抬头,对上那面部线条紧紧绷着的少年,忽而勾唇笑了,笑得有些邪气。 这笑.... 元千没忍住攥紧了拳头,他掏出从狱卒那要来的钥匙,开了门进去,压低了声音问,“你就是她对不对?” 无厘头的一句。 榻上,陆衣半撑着脑袋懒懒散散的问上一句,别提多随意了,“你是何人?来劫我逃狱的?” 劫狱? 元千眼眸微转,眼底勾出嘲讽,忽地出手。 拳风袭来,陆衣微一侧身,元千一拳落空,很快调转方向,目光如炬,招招狠厉。 “啧,想不到堂堂太傅底下的第一暗卫竟然半夜来偷袭我这个将死之人。”陆衣被迫起身躲闪,却也不忘了嘲讽。 元千抿了唇不说话,眼见着那张脸就在眼前晃,卯足了劲儿打出去。 本以为他的速度够快,却不想,她轻飘飘躲过,微一侧身,那冰凉的手攥住了他的手,猛地一个用力,“嘭!”他身子不稳撞上墙,磕的生疼,“你!” 他怒瞪着她,抬脚欲踹。 陆衣扯了下唇,低眸瞧着少年黝黑俊帅的脸,心下有趣,预判了他抬腿的动作,阻止了他的动作后,单腿抵在了他的双腿间,浅笑着威胁,“你可别轻易乱动哦,不然我这一脚下去,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隔着薄薄的衣衫,那温热感碰上敏感的部位,元千刷的红透了脸,又转为黑脸,口不择言,“你明明是个.....”女子! 怎么能这么不知羞! 不等他将话说完。 “嘘。”修长的手指抵上他的唇,陆衣微仰头,她生的不算矮,比之元千就矮了半个头左右,气势却完全碾压少年。 那双眸流转间媚态横生,但眼底却淡漠的可怕,元千微愣了下,随即挣扎,“你松开我,技不如人,我认输!” 谁能想得到一个女子能有这么好的身手! 闻言,陆衣嗤笑一声,“你当比试呢,还认输?不过要我饶了你也不是不行,叫声姐姐来听听,我就饶了你。” “你多大让我叫姐姐!”元千怒不可遏,但耳根却悄悄红透了。 少年气的眉头紧皱,一副火山要喷发的表情,陆衣没心没肺的笑了下,不仅不退反而身子往前倾了倾,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他的乌发,慢吞吞的调戏,“你管我多大,你也可以不叫,反正我这人吧,坏事做多了,也不差再干件缺德事儿,小元千,你说呢?” 小、小元千?! 元千俊脸都气红了,心底后悔自己为何非要走这一遭,明明知道这女人就是毒药,毒死自己的同时还想着拉别人下水。 两人距离很近,他鼻翼间是那淡淡的香气,含了药香,引人着迷。 他两眼一闭,“姐姐!” 他不是怂,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话音落下过了好一会儿,元千也没等到她松开自己,却听到压抑的笑声,自压抑着一点点放大,再到肆意。 他抬眼看去,她眉眼因为笑而少了些薄冷,染上了些许温度,比之方才厌世的模样多了些生气。 “还不松开我,我都叫了,快放开我,大人还在等我回去呢。”元千低眸,语气依旧很冲。 陆衣说到做到,撒开手脚,拖着懒懒的步伐往床榻走,像是想到什么,又偏头,“你走吧,其实你还蛮有趣的。” 又恢复了那厌世的孤冷模样。 元千背靠在冰凉的墙上,看着那瘦削的身躯往床榻上一倒,浑然不在意自己生死的洒脱。 “你,当真不怕死?” 蓦地,他问出口。 过了好一会儿,那躺着的人才出声,连眼皮都没睁开,“生而为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何来怕不怕一说,徒添烦扰。” “……” 他不走,那人也不在意,等了会儿,他甚至听见那平稳的呼吸声。 睡,睡着了? 这样的环境都能睡着,等死的觉悟倒是蛮高的! 元千心莫名堵上一股子气,迈开步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门被锁上。 待周遭安静下来,陆衣缓缓睁开眸,扯了扯唇,复又闭上了眼睛。 ※※※※※※※※※※※※※※※※※※※※ 作家的话 明天秒杀嗷!
第一百四十二章 :道歉 转眼便是天明,裴晏如昨夜回来的晚,明惜一早起了在院里打扫,放轻了动作,没去打扰。 明心备好了晨起时要用的物品后帮着一同打扫院里的落花。 意泠院里种的是桃树,暑天里开的正盛,花甜招来的虫也多,若是赶上雨天,落花同雨水交融,糊在地上,便是拿扫帚也扫不走,可苦了在院中负责洒扫的丫头。 今儿赶上了大晴天,洒扫丫鬟前儿伤了手,明惜让人去休息后便自己动手了。 待辰时,自屋内传来轻浅的声音,两人扫地的动作一顿,随即动作麻利的把扫帚放下,明心转头进了侧房,明惜则推开门进去。 入了房,明惜背过身将门关上,旋即迈着步子踏入内室,挑开帘子便看着坐在床榻上的自家姑娘,走近,水灵眸子微扩大,“咦?” “怎么了?”裴晏如睡得并不踏实,这会儿见小丫头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口问了句。 她做了一晚上的梦,梦里的情景格外古怪,她在深山之中狂奔,身后有一只狮子在追她,她自是跑不过,后被扑在地,庞大沉重的狮身压在她身上,重的她喘不过气来,正当她想拔匕首以命相搏时,狮头顿时一变,不再是那满头金毛张着血口大口的骇人模样,而是沉着脸的沈于渊! 她被惊醒,明惜便在眼前了。 “姑娘,您的嘴怎么了?奴婢去给您拿药。”明惜盯着面前的红唇,饱满粉嫩的唇有一处颜色格外的深,像是被咬破了。 她的嘴? 裴晏如抬手摸上自己的唇,没感觉到什么,见状,明惜立刻去拿了铜镜来。 对着镜子,裴晏如一眼便看到那被咬破的地方,“……” 她让明惜把铜镜拿下去,暗想,她做噩梦也是有道理的。 他疯起来可不比狮子更可怕? 明惜放完铜镜折返回来给裴晏如更衣的时候明心正端着洗脸盆进来,将毛巾放入水中打湿,等裴晏如换完衣裳后方才递过去,提了一嘴,“姑娘,今日一大早门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陛下让您进宫呢,不过那时候姑娘还没醒。” 裴晏如接过毛巾又擦了擦手,在听到这话时微挑眉,将毛巾递回给明心,见着人转身,忽而觉得想笑,“陛下传召,你们便任由我睡?” 她这两个丫鬟,胆子似乎都不小。 明惜替裴晏如理了理裙摆,接上一句,“陛下又没说何时让您入宫,您早了去兴许还要在宫门口等着呢,俗话说得好,去得早不如到的巧嘛。” “你这小机灵鬼儿。”裴晏如轻笑出声,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 确确实实是这么个道理,今日不是休沐日,陛下传召她入宫,又赶在早上,且不说梳妆打扮要些时间,便是自裴府去皇宫便要一段路程,赶到时若恰逢早朝,她一介无权无势的孤女,能让陛下晾着朝臣接见? 想来是不可能的,她干等一早上好一点能换来一句,“让你久等了。” 没必要。 裴晏如今日穿了身若草色褙子,搭的百花褶裙,凤眸流转间尽是风华,温柔的颜色穿在她身上,添了几分清冷。 明惜又去柜子里取了药,是个小瓷瓶,边替裴晏如抹药边疑惑,“姑娘可是做了噩梦,都咬破了唇了,想来是极可怕的。” 明心闻言也转过身来看,正欲说点什么,又想起一事,忙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姑娘,这是一大早门房的小厮塞给我的,也不说是何人送的,奴婢一时间忘了交给您了。” 说罢,将那薄薄的纸条交给裴晏如。 “不知何人送来的?”裴晏如心底划过一个问号,打开来,看着那熟悉的字迹,稍顿了下,随即开口,“备车。” 话音落下,两个小丫头都顿住了,没动,还是明惜开了口,圆润的小脸上透着大人气,一板一眼的说,“姑娘您还没用早膳呢,老夫人那儿一早来催了好几回了,天大的事都先放放,待用过早膳再去吧。” 搬出祖母,裴晏如没了辙,去前厅用过早膳,又陪老太太说了会儿话,这才出发。 还没等她跨出门槛,一道鹅黄的身影跃过来,欢快的唤了声,“嫡姐!” 过了两日,裴允禾精神状态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似乎同从前一般无二,欢脱活泼。 明惜本站在旁边,这会儿见着四姑娘来,默默走远了些,只福了福身,“奴婢见过四姑娘。” 她说完这话,又看向裴晏如,“姑娘,奴婢先去外头等您。” 她只是奴婢,不敢对四姑娘造次,但这疏远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 裴允禾怔了下,见前两天还安慰她的明惜这会儿走的干脆利落,像是不待见她。 她抿了唇,神色耷拉下来,那日她说了那般过分的话,想来嫡姐心中也有气的,“嫡姐,那日的话我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 只是口不择言下就脱口而出了那句话。 明明她也不想那么说的。 嫡姐待她这般好,她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觉得嫡姐自私呢。 懊悔和自责在心底交织,裴允禾鼻头一酸,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阿姐,对不起……” 那日她没顾得上嫡姐的情绪,但现在细细想来,当时她说出那话,嫡姐定然是受伤的。 她接连做了几日噩梦,原本以为可以淡忘掉,这会儿画面又再度席卷而来,血腥可怖同害怕内疚将一颗心包裹,将装的好好的欢脱打碎,愈发收不住眼泪了,只不住的道歉,“对不起……” 她不是故意要说那样的话的。 一大早正是大伙儿忙碌的时候,有丫鬟婆子路过此处便见四姑娘在大姑娘跟前哭的伤心,不明所以。 四姑娘这又是怎么了? 裴晏如低眸瞧着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轻叹了声,“傻丫头,阿姐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话说出来便会伤人,往后可记住了?” 哪怕是最亲的家人之间,那不经意的一句恶言也会伤透家人的心。 世人大多如此,将温柔体贴赠予外人,却将蛮横无理留给家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知道了。”裴允禾红着眼睛点头。 裴晏如抬手摸了摸小姑娘的发,温声道,“好了,阿姐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在府里乖乖的。” “嗯。”小姑娘软乎乎的应了。 车夫已经等在外面了,明惜见着自家姑娘从里头出来,让车夫回去后,扶着裴晏如上了马车,这才跳上车,利落的驾车,“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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