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韩若眠被押下,兮月公主被太监们强行搀扶起来,送回了寝宫。 不多时,这件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嬴政的耳朵里。咸阳宫内,嬴政说:“韩若眠是旧韩国贵胄,虽然韩兮月也是,但是两人相差那么大的岁数,我以为他们不会认识。” 赵高说:“陛下,不论他们怎么认识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韩若眠对王后娘娘有所影响,否则陛下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么?”嬴政危险的眯起双眼,韩兮月被他一手造就成这样,要是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嬴政说:“看来这韩若眠是留不得了。” 是夜,兮月公主披头散发的坐在铜镜面前,脸上厚厚的妆卸了,露出一张青涩的脸,透明的仿佛随时会消失一样。 兮月公主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自己,早已习惯浓妆的她,已经不在去审视自己了。 窗户有略微的响动,她以为只是风吹的,突然她身后出现了一个黑氅客,她还来不及反抗就被捂住嘴巴,抱起来直奔窗外。兮月公主以为是刺客,但奈何不了他。 不久以后,她就被放到了一棵大树上。黑氅客解开了面巾,原来是韩若眠。兮月公主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模样。韩若眠说:“这是王宫的偏僻之地,你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了。” 兮月公主用手指在韩若眠手心里一直写,写韩国覆灭的那些事情。月亮快要落下的时候,他们才结束了沉默的一夜,韩若眠知晓了兮月公主遭遇,他只能无声的沉默,将愤恨藏到心底。临走前,他对兮月公主说:“等我带你离开。” 兮月公主看着韩若眠离开的背影,轻轻拉着他的衣角微微的张了张嘴,那口型分明在说:“哥哥,哥哥。” 回到广成传舍的韩若眠也不雕刻了,他这些年不止学了雕刻,也学了武功,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他现在的心情急需要宣泄,将那股怒火化成汗水,挥洒出来。 一大早嬴政便传召了刘毓山进殿,大殿内,嬴政:“毓山先生是我大秦的栋梁,怎么样,有把握赢吗?” 刘毓山:“启禀皇帝陛下,我与韩若眠实力相当,胜负各占一半。” 嬴政玩味的说:“一半?你必须得赢!” 刘毓山:“皇帝陛下这是……” 嬴政:“你必须赢,这是你能在大秦帝国活下去的条件,不过放心,赵高会帮你的。” 兮月公主放弃了安静生活,每天都会去找韩若眠,虽然是偷偷摸摸,聚少离多,可是她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自己是快乐的。 韩若眠仿佛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救赎她死寂的心,让她有走下去的希望。阎乐在暗中监视他们,把一切都告诉了赵高。赵高说:“下去吧,继续看他们的动向,反正不论最后怎样,韩若眠必须死。” 韩若眠一边准备着比赛,一边研究着王宫的布防,他要带兮月公主离开,无论比赛输赢,他都要带兮月公主离开。可是他低估了兮月公主在嬴政心目中的重要性。 甘泉宫内,嬴政看着韩非的画像说:“非,你当年十分看重的弟弟现在已经是雕刻奇师的高徒了,可惜他却要来破坏我的计划。这样吧…我送他下来陪你,好让你不再孤单,等到我求得长生不老,我一定会让你复活,非………” 第二天一早,兮月公主就带了糕点去广成传舍看韩若眠。而赵高也派了阎乐暗中跟随。不多时,天上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这火热的夏天,却像小娃娃一般,说变脸就变脸。 梦姬将披风披到兮月公主身上说:“王后娘娘,虽然夏天酷热,但是一旦下雨还是很冷的,你保重身体最重要。” 兮月公主点点头,手攥紧了食盒,加快了脚步。梦姬看着兮月公主迫不及待的样子,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兮月公主总是老气横秋的,完全没有一点少女的模样,连自己的情绪都完全隐藏起来,让人心疼。 兮月公主见到了韩若眠,而梦姬负责守门。兮月公主不会说话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担心隔墙有耳。韩若眠:“兮月,你还是小心一些,现在你是王后。” 兮月公主摇摇头写道:“不用担心,我喜好清净,一般没人会发现我不在宫中。若是发现了,我来去自由,可以随便说个地点。” 韩若眠扶额:“若是有心人要查,你是躲不过的,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等我比赛结束,我带你走。” 兮月公主心里一阵欣喜,写道:“好,可是……” 韩若眠说:“可是什么?你写下去,我替你分担。” 兮月公主摇摇头,写道:“没事,无关紧要。” 韩若眠勾唇淡笑,摸摸兮月公主的头说:“傻丫头,这里腐败罪恶,你必须离开,外面海阔天空,而且张良也在。” 兮月公主吃惊的看着韩若眠,双眼瞪的,比铜铃还大,她心心念念的张良还在,就在外面。兮月公主写道:“哥哥,带我走吧。” 韩若眠说:“嗯,这件事不能草率,我会想办法的。还有…你以后不用浓妆艳抹了,不符合你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兮月公主点点头,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掩饰自己的丑恶。她虽然对若眠哥哥讲了一些经历,但是却对受伤,杀人,阴谋……只字未提。 兮月公主回到宫殿,如往常一样静静坐着,心里却雀跃无比。张良就在外面,只要自己踏出宫墙,就像若眠哥哥说的海阔天空。 可是矛盾的就是兮月公主手下的产业,现在正是如日中天,她要是离开,这些都是半途而废了。可是在兮月公主的权衡下,她觉得张良与自由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况且赵高才是真正的掌权人,自己表面上是幕后主使,其实赵高才是那个去接触所有产业链,比自己还了解,取代自己,轻而易举。 兮月公主看不清赵高这个人,在宫中长袖善舞,不得罪别人,还得到嬴政的重用。眼光毒辣,将多少人收买,如此可怕的人,目的不单纯,可是兮月公主却猜不透他要做些什么。 阎乐监视完兮月公主,便去给赵高报信。阎乐:“干爹,儿子失职了,韩若眠警惕性极高,我不敢贸然靠近,而王后又不会说话,我没有听到任何情报。” 赵高说:“那也不能怪你,确切的是,他们见面了是吗?” 阎乐松了一口气说:“是的,他们见面了。” 赵高说:“下去吧,只要他们见面了,一切就成定局。你去写一份密信,给始皇帝陛下。” 阎乐:“是。”赵高轻轻的转动着杯子,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容。 不多时,又垮下了脸,思绪沉入了不见底的寒潭。 赵高的父亲是赵国的一个小小的士兵头领,他的工作就是看守质子。那一年从秦国来了一个质子叫异人,瘦弱不堪,赵头领看他可怜,经常叫老婆做些饭菜来给异人当下酒菜。 异人十分感谢这位赵头领,发誓以后要报答他。异人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人,他抓住了吕不韦给的机会,娶了赵姬,成为了赵君的座上客,又在吕不韦的帮助下,获得了回国的机会。 这件事被赵王发现了,他派人来看守质子的地方,想把异人扣留住。赵头领收到了这个消息,慌忙来通知异人,异人他们提早准备杀出重围,而赵头领为了救他们成了刀下亡魂。 之后异人回到秦国,当了秦王,过了几年才把流离失所的嬴政母子接回家。没过几年异人病逝,嬴政接替王位,他遵从异人的遗诏,让赵头领的家人辅佐君王。 嬴政心里是有怨言的,他和母亲流离失所的时候,异人在王宫中与美人喝酒谈天。当时赵头领救的不是他们母子,而是异人,从这里看得出嬴政是不甘心的。 可是他才上位,民心不稳。他把赵头领的儿子,也就是赵高,赐了一个太监总管的官职,赵高的一生也就从那时起,变得扭曲。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那场折磨自己的酷刑,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身体的疼痛,心理的屈辱,让他一步步变成了恶魔。阉人,是他一辈子无法洗去的耻辱。他恨嬴政,他恨所有人,所以他要毁掉一切,夺回他失去的。 嬴政收到密信,怒火冲天,他一掌拍到几案上,仿佛要把几案拍烂。一旁的宫人扑通跪下,嬴政沉声说:“退下吧。”像野兽的低鸣,宫人吓的颤抖着退了出去。 嬴政想:“韩兮月已经成了一个他想要看到的模样,一副即将完成的作品,若是让人损坏了,那是绝对不容许的。韩若眠胆敢以下犯上,那他就让他死无全尸。” 兮月公主现在也开始期待着新一天的到来,她昨晚很晚才睡,她为若眠哥哥秀了一个荷包,希望能给他带来好运。明天就是正式比武了,她希望若眠哥哥胜利,然后带她离开。 路上她遇到了赵高,赵高对她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兮月公主也不甚在意,末了,赵高对她投来了不明所以的笑容,兮月公主看的毛骨悚然。到了广成传舍,一进门兮月公主就发现若眠哥哥的桌子被损毁,她紧张的看着若眠哥哥。韩若眠轻笑道:“没事,明天就是比塞了,我一时激动砍坏了桌子。” 兮月公主微微感觉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难道是嬴政有所行动,还是赵高从中捣鬼?兮月公主也无心陪若眠哥哥聊天了,她要去调查一下。 看着兮月公主想要离开,韩若眠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说:“兮月,明天为我加油吧!”兮月公主点点头。 回到了寝宫,兮月公主才发现。她要怎么调查,去问嬴政,还是赵高?她现在连信任的人都没有,在不知不觉之间,她才意识到危险的到来。她盲目的看着韩若眠,却不知道这里是秦国王宫,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兮月公主这才发现,梦姬不在宫殿里。其实从楚夫人那件事开始,兮月公主对梦姬是有防备之心的,她知道一个人背叛过你一次,就很有可能背叛你第二次。不多时梦姬回来了,手上多了几件为兮月公主准备的夏装,兮月公主也没有怀疑什么,她暗叹自己多心了。 梦姬看着兮月公主秀荷包的背影,暗暗神伤。从韩若眠出现的那一刻,王后娘娘就不对劲了,整个王宫也暗潮汹涌起来。她能感觉到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中的压力。 几个时辰前,赵高叫她去秀衣局取王后娘娘的夏装,却被赵高带到了隐秘的地方。赵高说:“梦姬,你效忠娘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娘娘这几天的异动了吧?”梦姬摇摇头说:“赵公公,奴婢不知道。” 赵高危险的说:“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你只要牢牢的看着王后娘娘就好,若是她有一点点闪失,你就是与整个秦王宫作对。明天比武,不允许王后娘娘出宫门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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