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不可能!这两年不都是好好的过来了!不会的!”他紧紧的抱着兮月公主,生怕一眨眼兮月公主就会消失一样。 修鱼子岑红着眼眶咬着牙说:“是,兮月的事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悲痛,我也在不眠不休的寻找解决办法,能用的药,能试的方法,我都试过了,可是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你为什么还要骗自己,她的体温,她的心跳不是正在告诉你么!她已经回天乏术了!” 张良:“她有体温有心跳!她会没事,她会醒过来!” 他搂着兮月公主瘦得硌人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他太怕失去她了。 修鱼子岑:“子房,兮月的身体……撑不过三天了,该准备……” 张良:“闭嘴!出去!” 修鱼子岑含着泪走出了房间,她知道张良的心情,其实每个人都能知道,却无能为力去改变。 生活总是给你带来很多惊吓,而当悲剧发生的时候,每个人都会选择不相信,就像痴情的人不相信他会爱而不得,失去挚爱的人不相信他爱的那人已经不存在了。 张良抱着兮月公主,他下巴轻轻的搁在兮月公主头顶,胡子拉碴的下巴扎着兮月公主的头顶,而兮月公主却没有任何反应。“滴答”张良的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兮月公主发丛中, 他喃喃道:“兮月,我不相信命,我也不相信你会离我而去。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那时候不知道喜欢是什么,后来韩国被灭,我在思念你的日日夜夜里我没有放弃,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死。后来你果然回来了,我不敢太激动,我怕这是梦,怕一不小心你又消失了。 哪怕你是假的,我也愿意相信,这么多年的间隔,我觉得我一点也看不懂你,有时候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看不透,有时候你又像个孩子一样,充满着童趣。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去问,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告诉我的。 可是我现在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我为国家流过泪,是因为我失去了国家,失去了国家里的那个你,我为张秀流泪,是因为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我便更害怕失去你,现在我又要失去你了吗? 我无法再掩藏自己的心意,我喜欢你,我爱你。短短七个字,我会用一生来践行,我可以在刀剑威胁面前一动不动,却无法在你面前做到无动于衷,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克制着不把自己的爱恋表现出来,我明白你为君我为臣,我不敢越过那条线,可是我发现,我越是克制自己,你越是离我远了。 你太完美,很多人喜欢着你,我无法旁观,无法阻止,也无法言说,我告诉自己不能意气用事,只要你能开心就够了。当你被赤松姬抓走的时候,我终于无法忍耐,我只想把你保护在身边,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爱你,你就要离开了吗?” 张良哭的昏天地暗,而兮月公主自始至终都在用微弱的呼吸回答他。张良的眼泪不曾轻易的落下过,可他今天却仿佛哭干了一生的眼泪一样,他守在兮月公主身边,在床边枯坐了一夜。 修鱼子岑怕张良想不开,她和白泽一起来送药。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们都被张良的样子吓了一跳,人人赞不绝口的儒雅公子现在变成了一个样子比乞丐还落魄的人。 修鱼子岑上前颤抖着手探了探兮月公主的呼吸,兮月公主的呼吸虽然微弱,但至少还是有的。修鱼子岑松了口气。 白泽蹲在张良面前说:“子房,你给我振作起来!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多难看。” 张良:“你也是来劝我放弃兮月的么?” 白泽:“你不要再逃避了,兮月的情况你比谁都清楚!” 张良推开白泽大吼:“滚出去!兮月不会有事的!” 白泽愤怒的揪住张良的衣领大骂:“你疯了吗!她已经不行了!” 张良捏起拳头往白泽脸上呼去,修鱼子岑眼疾手快的用飞针刺中了张良的睡穴,张良马上瘫倒了。白泽把张良丢到床上说:“这个老顽固,年纪轻轻怎么就改不了固执的毛病。” 修鱼子岑:“失去挚爱的痛苦不亚于失去至亲,我能明白他的感受。” 白泽:“罪孽啊,老天真是残忍,什么都有的人不知道珍惜,把对方视若珍宝的人什么都没得到。” 修鱼子岑:“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走吧,明天若是他在这样,我也只能给他施针了。” 房门关上,白泽和修鱼子岑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白泽:“子岑你不要哭了。” 修鱼子岑:“没有,只是雪太大飞到眼睛里而已。” 白泽:“唉……” 张良在寒气席卷中惊醒,他慌忙爬起来看到兮月公主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后,松了一口气的躺下紧紧的抱着兮月公主有些凉的身体。 张良:“兮月,我突然不怕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如果你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意义了。家国大义,若是没有你,那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了。” 张良已经释然,他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想法那么疯狂,他心满意足的抱着兮月公主睡去,他没看到,兮月公主的眼角一行泪水滑过。 夜里风雪越来越大,张良几次惊醒,探了探兮月公主微弱的呼吸后他才安心的睡去,刺目的白雪像送葬的队伍,下了一天一夜都没有停止,兮月公主的呼吸已经气若游丝了,修鱼子岑用尽了办法,却没有一点用。 张良面如死灰的看着兮月公主的脸对修鱼子岑说:“修鱼子岑谢谢你,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修鱼子岑点点头,可她关上门转身的瞬间眼泪就夺眶而出,落在雪白的地上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张良轻轻的拉着兮月公主的手,生怕一碰她就碎了。 张良:“兮月,来年的春天一定会很美,如果你想,我们可以一去踏春,如果你不想,那么我会陪你,定格在这个冬天。” 张良起身刮了胡子,戴上玉冠,穿上了红色华服,这是当年在莫瞿城看到兮月公主穿红衣后,他也给自己买了一件。 接着他为兮月公主也换了一件炽热如火的大红华服,短短一炷香时间,却像过了百年。 张良拉着兮月公主说:“兮月,做我的夫人吧。我们不拜天地,天地残忍,毁了良好姻缘;我们不拜父母,他们是君臣,怎么会同意呢?拜只拜彼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死相依。” 张良微笑着,“啪”打开了窗子,风雪夹杂着刺骨寒风吹了进来,张良和兮月公主那毫无血色的嘴唇贴在了一起,这一瞬间,纵使天地也虚无。 寒光乍现,张良用匕首划开手腕,滚烫的鲜血纷纷涌了出来,打湿了兮月公主的衣服,张良安静的躺在兮月公主身边,张良:“兮月,我来陪你了,我爱你。” 窗外风雪更加狂乱,浓重的血腥气飘远,引得远方狼群争相嚎叫,仿佛出殡队伍最后的恸哭。
第60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温热的血浸透了兮月公主的衣服,也浸透了她的心,其实她一直能听到,张良的行为,张良的动作,张良的话语,那么直白,那么炽烈,她混沌的思考着:张良要是能早点说就好了。 她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就算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可她不能让张良死,他都表达了爱意,兮月公主自然要有所回应,两人苦了那么多年,终于要修成正果,她拼命挣扎着醒来,她再不醒,张良就要死了! 只见她手指微动,突然听到巨大的响声,她茫然睁开了眼睛,接下来就听到了修鱼子岑嘶吼,场面一片混乱。 原来白泽和修鱼子岑看张良神色有异,有些放心不下,打算来守着他,没想到修鱼子岑在漫天风雪中透过窗户抬眼一看,张良竟然在割腕!两人疯了似得砸门,用尽了毕生力气终于把牢固门撞开了。 兮月公主也睁开了眼睛,修鱼子岑看着他们潸然泪下,给张良包扎完以后,确定两人都没事以后才放心守着两人醒来。 第二日天晴雪霁,张良醒过来知道兮月公主也醒了,顿时满面红光,完全没有失血过多的迹象。 可兮月公主除了睁着眼睛到处看,轻微动一下手指以外没有任何活动。 修鱼子岑分析道:“她的血脉运行正常了,可身体还是极度虚弱,再家人久病在床,身体变得不受指挥了,就像牙牙学语的幼儿一样,只能慢慢调养,让她自己恢复。” 张良点点头:“带如婴儿般的兮月公主学习走路说话挺好的。” 白泽吐槽:“是挺好的,不然有人又要寻死觅活了。” 张良朝着白泽和修鱼子岑道歉作揖,白泽挠了挠头:“我就开玩笑,别当真,你们两个好好的就好。” 修鱼子岑去熬药了,白泽瞪大眼睛盯着两人,要知道昨晚的事可谓是惊心动魄,让两人现在都心有余悸。 张良忍辱负重一心复国,若不是极度的绝望,他也不会轻生,幸好上天眷顾,让兮月公主醒了过来。 兮月公主虽然醒了,可就像修鱼子岑说的,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也说不出话,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但张良没有放弃。 他依照修鱼子岑的嘱托,每天半抱着瘫痪的兮月公主下地走路,哪怕是前进一步,也值得张良开心一整天,。 秋收冬藏,兮月公主在张良的鼓励下重新学会走路和说话,只是磕磕绊绊,词不达意,身体还是虚弱经常生病。张良把无名花花种和其他花种撒在窗外,每天带着兮月公主浇花,看花骨朵一朵朵迸发生命力,兮月公主觉得活着才有意义,哪怕是痛苦,哪怕是磨难。 可比痛苦和磨难更让人受不了的是张良眼神,比以往更加火热炽烈,张良的话语毫不遮掩,恋慕之情不再掩饰,身体反应也明目张胆,甚至还拉着她的手去探索,去征服。 其实张良自己也很害羞,可是修鱼子岑交待他要多给兮月公主受点刺激,有利于她的恢复。于是冰清玉洁张子房,毫不掩藏自己的爱意对瑟瑟发抖的兮月公主展开了猛烈攻势! 两人的经历像重活一世,不再只做以为是为对方好的事,他们决定遵从本心,未来那么长,没人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乱世无道,不如珍惜当下,复国长远,彼此守望相助。 兮月公主的身体在修鱼子岑高超的医术和张良的悉心照料以及“刺激”下恢复了许多,身体也不似以前那么虚弱,肉也长了回来,甚至脸上有些婴儿肥。 张良拿外衣包裹着兮月公主坐在田埂上,下巴轻轻搁在她头顶上,两人看着漫田的药草在落日余晖下舒展娇姿,张良带着三分忐忑七分珍重说:“兮月,我们成婚吧。” 张良说的话很轻,但兮月公主只觉得振聋发聩,她有些迟钝的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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