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公主有些呆滞的看着张良,她想这幅像鬼的样子一定很难看吧。 项羽大笑,他突然想到最后的报复方法,他用最后的力气挥剑贯穿兮月公主的身体,一时间,天地静止,兮月公主愣了一下,旋即绽放出绝美的笑容说:“不欠谁了。” 项羽应声而倒。 张良颤抖着走过去,终于站不稳的跪了下去,所有人只是冷漠的看着。 江边的风吹得他眼睛疼,却流不出眼泪,这跟他推算的不一样,是哪里错了!到底是哪里错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兮月公主说:“兮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弃我而去! 没有你的家国就是废墟! 没有你的我就是行尸走肉!你怎么能离我而去呢?我还没爱够你啊,我还有好多话对你说,我不能失去你。” 继而他突然冷静的说:“你走了,我也没有在世间的意义了!” 刘邦命令道:“张子房,你不能死!你死了你们的两个孩子怎么办!现在他们就在军营里等你!”他刚刚收到报告,现在起了作用,这么有用的谋臣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 张良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们的孩子还在,他要是死了,孩子们怎么办。他忽然不敢死了,他和兮月公主从小就没了家,没了爹娘,他怎么还能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孤儿呢? 张良抱着兮月公主哭了,眼泪像决堤洪水,再也止不住了,就像要死了一样,他的心痛得碎了,再也没有生息。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张良落魄的回了军营,不疑和辟疆还在哭着找娘亲,士卒却只能阻止他们,两个孩子声音已经完全嘶哑了,细嫩的手上全是血。 他们看到癫狂的张良走了进来,拿起兮月公主的箱子就焦急的打开。 两个孩子看着张良浑身是血的样子,顿时被吓得不敢哭了。 张良颤抖着手拿起箱子里最上面的竹简,上面写着: 情寒 琼楼夜调, 凄凉悲欢。 宫阙锁人, 凄凄不语。 奈何此生 欢聚几载。 复又相见, 遥遥不相识。 琼楼琴咽, 寒风凛冽。 雕栏观月, 绵忆往昔。 悲欢离合, 怨怨生戚。 无语拈花, 陌路又何妨? 琼楼心计, 孰料凄凉。 德馨净土, 只为君留。 韩灭当日, 刀光血影。 思君救妾, 直至心死后。 琼楼绝地, 无可牵挂。 一代妖后, 失魂失心。 默然而死, 天下欢庆。 若有来世, 相守到白头。 原来,运筹帷幄张子房也会失算,原来,不愿离去之人终将离去。 ----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过渡一下。
第90章 素手难留良曲终 战争的最后只有项羽的原封地鲁地不愿意投降,刘邦命人把项羽头挂在旌旗上,让鲁地的人看见,守城的将军看到项羽败了,于是就投降开城门。项羽的势力到现在已经全部平定了。 刘邦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对异姓诸侯王进行了分封,分别是楚王韩信,淮南王英布,长沙王吴芮,燕王臧荼,梁王彭越,韩王信,赵王张耳。 刘邦也兑现了承诺将张良封为留侯,张良领命后带着两个孩子往封地去了。刘邦想继续留张良为他效命, 张良推辞:“子房心死,不愿在庙堂之上,只愿在山水之间。” 刘邦知他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只能遗憾的让张良离开。 公元前202年,刘邦正式称帝,建立了汉朝,史称汉高祖刘邦。 后人把张良,韩信,萧何并称为“汉初三杰”。可最后韩信被围杀,萧何锒铛入狱,只有张良一人独善其身,随赤松子远游。 后刘邦死,吕雉掌权,张家也未曾受牵连,只因当年吕雉受恩于张良的夫人,可这位夫人,朝堂之上的新生势力已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写史册的官员不知如何去写张良的夫人,一时间犯了难。他灵机一动把自己女儿的名字写上,从此以后张良的夫人便成了水淑子,长存于史册中。 刘邦称帝第一年,张良请命随赤松子云游,可哪有什么赤松子,有的只是陌上花开中张良携一白玉坛形只影单。 路上看到他的小女孩拉着母亲问:“母亲那个人拿着什么呀?” 那母亲赶紧拉住孩子说:“别看不吉利的东西,那是骨灰坛。” 小女孩吓了一跳,慌忙噤声。张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他先去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一座坟墓,墓碑上什么都没写着,旁边一棵幼弱的连理枝在风中摇曳。 张良轻声说:“等我死后,这棵树应当是很大了,到时候葬在这里也是别有风趣呀。” 他逗留了一会儿,带着他的宝贝白玉坛出发,前往幽兰谷。 也是刘邦称帝第一年,江湖上多了一位叫赤松子还是叫赤松姬的散人,叫法不一,听说此人卜卦神机妙算,可呼风唤雨,会乘奔御风,飘然兮如谪仙,渺渺兮绝色人间,住在与世隔绝的山谷中,几乎无人能求得其指点。 这传说越演越烈,有人说赤松姬是嬴政从仙山带来的,有人说是刘邦称帝有功,仙人特来辅佐,众说纷纭,只有当事人知道怎么回事了。 幽兰谷内,白泽带着五个孩子捣药,白泽自己家的孩子已经轻车熟路的捣着,不疑年纪大点,做事容易上手,也能追上其他人。辟疆小一些,又贪玩,一边捣药还要一边问药材名称和药性。 白泽头疼的说:“你们兄弟俩还是跟你爹回去吧,太烦人了。” 辟疆狡黠的说:“你觉得我们烦,难道不是因为白泽伯伯回答不出我们的问题吗?” 白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五个孩子看着白泽吃瘪的样子,都哈哈大笑起来。 房间内,修鱼子岑在煎药,兮月公主在一旁扇风。 修鱼子岑:“兮月你今天不出去摆摊算命了吗?” 兮月公主摆摆手:“不去了不去了,刚开始挺好玩的,忽悠了几个有钱人,可这些人莫名的发迹了,又是几个碎嘴子,一传十,十传百,把我传得太离谱,都说我是仙人。而且明明那天是要下雨的,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我就随口说了要下雨了,收摊了,结果我刚离开就下起了大雨,他们就以讹传讹说我会呼风唤雨。现在太多人来找我了,我怕露馅,以后不干这个了……” 修鱼子岑:“那张良呢?你真不打算见他了?” 兮月公主停了手说:“我其实…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那感觉就像是近乡情怯一般,难以言说。” 修鱼子岑:“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现在天下平定,你们不要再失去彼此了。” 兮月公主羞怯的说:“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是废人了,身上还有那么大的一道疤痕,右手也不灵活了,年纪也大了,眼尾都开始有皱纹了,我……” 修鱼子岑叹口气:“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这些事不是你该担心的,这辈子已经过去大半,你们再不在一起就老了。” 兮月公主点点头,有些别扭的说:“可…可他不来找我。” 修鱼子岑:“子房早就出发了,可能就这几天到。” 其实当时大战中白泽看着兮月公主的状态,他就知道一定会出事,再看到兮月公主受伤,张良抱着她哭的那刻后,白泽能想到的就是让自家老婆出手。他把兮月公主带到幽兰谷,那时兮月公主已经昏迷了。 也许是天命,也许是修鱼子岑医术高超,又也许是项羽留了情,他们又把兮月公主救了回来,之后兮月公主身体就变得孱弱了许多,可精神状态在调养下变得不错。 她们还在聊着,张良已经来到了药庐门口,并且已经和白泽打过招呼了。 不疑率先跑过去抱住张良说:“爹爹,我好想你呀,你那边的是忙完了吗?” 张良笑着说:“嗯,我来接你们了。” 说完揉了揉不疑的头,辟疆就比较别扭了,他虽然期待见到爹爹,但他更喜欢娘亲一些,他总觉得爹爹在和他抢娘亲。 张良看辟疆呆呆的站在那里走过去把他抱了起来问:“辟疆你娘亲呢?” 辟疆毕竟是小孩子,马上就幸福感满满的说:“和子岑姨娘在一起。” 张良一手抱着辟疆,一手牵着不疑,身上挂着一个白玉坛子走了进去。 两人又再次相见,不过这次是一家团圆,并且是那种除了死神,其他任何事情不会再把他们分开的团圆。 张良对修鱼子岑说着话,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兮月公主说:“这白玉坛里装着一些珍贵的药材毒物,是我带来的礼物的,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修鱼子岑看着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说:“你下次带东西能不能别用骨灰坛,怪磕碜的。” 张良无奈的说:“这白玉坛价值连城,送礼物当然送最好的,包装也要最好的。” 兮月公主噗嗤笑了出来,张良也看着她笑,修鱼子岑无奈,只得把不疑和辟疆带出去,不疑懂事知道不应该留在里面,辟疆怕爹爹独占娘亲,有些抗拒的走出去。 等人走了,张良激动的抱住兮月公主说:“兮月,我好想你!” 兮月公主也回抱他说:“我也想你。” 之后两人就吻得难分难舍,兮月公主感觉小子房已经不老实了,她摸着张良壮实的胸肌,忘情的说:“你还想给他们添弟弟妹妹吗?” 张良拉住兮月公主作怪的手说:“不行,你现在年纪大了,生孩子有危险。” 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兮月公主无情的推开张良,张良一头雾水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兮月公主回去打包东西辞别了修鱼子岑和白泽,带着两个娃走出了幽兰谷。 张良急忙追了出去,像个小狗一样跟在兮月公主后面。 不疑于心不忍的说:“娘亲,我们等等爹爹好不好。” 兮月公主答非所问的说:“娘亲老了吗?” 不疑摇摇头,辟疆知道娘亲为什么生气了, 辟疆狗腿的说:“爹爹一定是嫌弃娘亲老了吧,辟疆就不一样了,我最喜欢娘亲了,娘亲一点都不老。” 兮月公主被戳中了痛处,已经无心听辟疆后面的花言巧语,她把辟疆丢在了后面,张良和辟疆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又赶紧追了上去。 他们一家子回到了下邳,那里的土坯房已经重新翻修过了,整体扩建成了一个小型的山水楼台。阿娣帮他们打扫干净了房子,虎虎和年轻妻子来迎接他们,兮月公主看着物是人非的场景内心有许多感叹,可从他们的笑容中她又感觉什么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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