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佩佩倚靠在窗户边傅淮推不开窗户,又见那边久久不语,心里焦急,哄道:“佩佩乖,快一个多月没见了,我很想你,打开窗户让我看看你。” 窗户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声音,只悄悄挪开了身子,傅淮听到了细小的布料摩擦声,轻轻一推,打开了窗户,也不着急进去,贪婪的望着黑暗中姜佩佩的剪影, “怎么不同我说话,嗯?” 姜佩佩维持着姿势不变,精致的下巴放到膝盖上。小小的蜷缩成一团,“没什么好说的。” 傅淮温柔的看着小刺猬似的姜佩佩,压低声音哄道:“今夜月色极好,要不要和我去看月亮,嗯?” 姜佩佩点头又摇头,依然沉默不语。 怜惜的摸摸姜佩佩的脑袋,傅淮伸手进窗户里,轻而易举的掐着姜佩佩的细腰把她抱了出来,拉过身后的披风把姜佩佩裹好,旋身跳上了屋顶。 姜佩佩惊呼一声,乖乖的窝在傅淮的怀里不敢动弹,轻轻地捶傅淮的胸口,小声道:“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头顶上传来傅淮低沉醇厚的声音,“不放,冻着你就是我的不是了。”耳朵下面是傅淮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姜佩佩的脸悄悄的红了。 话虽如此,傅淮还是把披风解下来,半铺半披的搭在了姜佩佩身上,再掐着盈盈一握的细腰,把姜佩佩放到身边,发现姜佩佩坐姿奇怪,低头一看,才发现姜佩佩没穿鞋子。 月光下纤纤玉足莹白无暇,圆润的脚趾暴露在空气中,微微蜷缩,傅淮呼吸一滞,别开眼去,不敢多看,捻起披风一角盖在了莹白上。 “现在有话可说了吗?” 依旧是良久的沉默,傅淮咧嘴笑笑,“你不说,那我来说。” 傅淮缓缓地在姜佩佩耳边讲述他的京城之行,讲繁杂的事务,讲忙碌的日常,讲讨厌的京城贵女,讲自己的思念。 “那,你为何只寄了一封信来。我,我以为...”姜佩佩抿抿嘴,悄声问道。 “抱歉,事情多,忙了些,只抽出空来写了那么一封信。吓到了?以为我调回京城,不回来了?”傅淮不愿将自己在京中窘迫的现状告诉姜佩佩,老皇帝时时监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能找到漏洞送出一封信已是不易。 “谁吓到了,你回不回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啊,你都学会逛花楼了,和别的公子亲亲我我了,心里哪还有我的位置。”听到姜佩佩的话,傅淮心下苦涩,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姜佩佩一听这话,直起身子,气鼓鼓的瞪着傅淮:“我和哪位公子亲亲我我了,你说清楚,而且你怎的知道我去逛花楼了。” “我...我...我猜的。” 聪明如姜佩佩怎会猜不出其中原委,扒开披风,起身就要走,“你派人监视我,还恶意揣测别人,你真够有意思的。” 傅淮看人要走,连忙拽着姜佩佩的小手,求饶道:“佩佩,我...我瞎说的,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吧。” 姜佩佩眉眼间带着怒气,甩开傅淮的手,低头讥讽道:“你还不承认,呵,你那眼线恶意造谣我什么了,可曾亲眼看见我同别家公子亲亲我我,说来听听,哦,原来事情多到没时间写信,却有时间派人监视我啊。” 傅淮锲而不舍的拉着姜佩佩的手,解释道:“不是,佩佩,你误会了,她是我放在你身边用来保护你的。” 姜佩佩语气愈发恶劣,恶狠狠道:“保护?画舫上我被下药时怎么不见他的身影,反而要你亲自来救,不会是等着看我清白被毁吧,又或者放任我不管,回去禀报了你,等着你来英雄救美,然后骗我以身相许吧。” 傅淮自知不对,低低的反驳:“不是,不是这样的,消息我只收到一回,画舫那日她并没有跟着你,你别怀疑我对你的心。” “你对我的心,你对我什么心,任上美好的艳遇?可以肆意玩弄的禁脔?等调回京城了就置之不理?什么时候想起来就问问消息,稍有不和你的心意你还要质问一句?” 傅淮也脾气上头,和姜佩佩吵了起来:“我以为我的心意已经够明显了,你怎么能这么戳我的心,我在京城为你守身如玉,你呢?逛青楼,喝醉了还被别的公子抱出来,还眉来眼去,你可曾想过我?姜佩佩你的良心呢?” “逛青楼怎么了?我只是去象姑馆里听男妓唱曲而已,凭什么男人能去青楼消遣,女子不能去象姑馆听曲。” 傅淮理智回笼,主动示弱道:“我收到消息加快速度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往回赶,日夜兼程,只为早日见你一面,好累啊,咱们能不能不吵啊。” “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呵,你活该这么累,你就这般不信任我,叫你的眼线出来,我倒要问问他的消息是怎么传的。而且,咱们俩有关系吗?你有说过咱俩什么关系吗?” 深夜里的凉风吹来,身着中衣的姜佩佩娇躯一颤,和傅淮吵得越发起劲,看见傅淮想要伸手把披风给她裹上,甩开傅淮的手,就沿着房檐往前走。 “佩佩。你别走了,咱们好好说说话。”傅淮心惊胆战的看着姜佩佩在前面走,伸手欲拉她。 突然,怒气冲冲的姜佩佩一个不慎,摔倒在了屋檐上,不等站起来,就顺着倾斜的屋檐往下滚去。 “佩佩。”傅淮瞠目欲裂,纵身一跃在空中接到姜佩佩,把自己垫在了姜佩佩的身下。 两人上下交叠着掉下了房檐,发出了重重的一声闷响。 “佩佩,你怎么样,没事吧?”傅淮扶起怀中的姜佩佩,上下打量。 “谁?”玫玫听到声音,欲穿衣出门来打探。 “是我,没事,你回去吧。”姜佩佩强忍住哽咽的声音,若无其事道。 玫玫推门的手一顿,不说话了。 姜佩佩再一次甩开傅淮,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朝屋里走去:“你走,反正你也不信任我,反正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什么叫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我凭什么对你这么好,事事以你为先?” 听到傅淮的话,姜佩佩想起了隔壁院子里为自己装扮的房间,白天心有多甜蜜晚上就有多寒。 站定在原地,背对着傅淮,语气冷漠道:“傅守备对待女子手段高超,以前沉沦是小女子之过,然小女子不想被人掌控,没了自由,还望守备大人见谅,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傅淮听到姜佩佩绝情的话,痛苦的挽留道:“佩佩,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本意真的只是想要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你的保护太窒息,小女子承受不来。” 姜佩佩说完之后,二人无言以对,傅淮只能看着姜佩佩一步一步走出自己的视线,推开门,闭上门,与自己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静静的躺在地上很久,傅淮终于起身,翻墙回了隔壁,就是姿势瞧着不太利索,手肘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扭曲着。 姜佩佩进屋后,靠着门缝缓缓跌坐下了,抱着膝盖,小声的啜泣。 穿好衣服的玫玫听到院里的动静没了,静静地去打了一盆水,送到了姜佩佩的房门口。 “小姐,奴婢打了水,洗洗再睡吧。” 姜佩佩听到玫玫的声音,机械的起身开门,让玫玫进来。 点燃油灯,玫玫看清了姜佩佩的样子,心疼的把姜佩佩搂在怀里,“小姐,怎么了这是。” 姜佩佩紧紧回搂住玫玫,放声大哭,抽抽噎噎的说:“玫玫,他...他不信任我,还和我吵架,嗝,他说是派人...派人保护我...结果是监视,嗝,他还污蔑我...污蔑我...和别人眉来眼去,呜呜呜...我...我还眼巴巴等着他回来...我就是个大傻蛋,再也不和他好了我...嗝。” 玫玫听到小姐的哭音,心都碎了,连声安慰,等姜佩佩哭够了又拧干了帕子为姜佩佩擦拭脸上的泪痕。 “啊呀,怎么了这是,怎么流血了。”擦到姜佩佩的脚时,看着帕子上的血迹,玫玫惊叫出声。 姜佩佩后知后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可怜巴巴的抬头看着玫玫,“玫玫,我疼。” 玫玫眼眶一酸,细细的检查着姜佩佩沾染了尘埃的莹白,原来是脚心被瓦片划破了。 趁着姜佩佩不注意,玫玫迅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找出金疮药和纱布把姜佩佩的脚包扎的像个粽子才放手。 安抚好姜佩佩的情绪之后,哄着姜佩佩躺到床上,玫玫准备到门口去守夜,忽然感觉衣角被拉住了,回头一看,姜佩佩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 “玫玫,别走,你能陪陪我吗?” 看着脆弱的小姐,玫玫眼睛又是一酸,“哎。” 最终玫玫睡到了姜佩佩的脚踏上,和姜佩佩垂落在床下的手紧紧相握。 而不远处,下人房中,和玫玫同屋的小柳儿在玫玫出门时就醒了,见玫玫久久未归,眼神晦暗挣扎,最终缓缓陷入梦乡。
第26章 晨起,玫玫从脚踏上醒来,感觉与自己相握的姜佩佩的小手冰凉,心下一惊,扑倒床边,伸手探向姜佩佩的额头。 玫玫颤抖着叫醒姜佩佩:“小姐,小姐醒醒,您发热了。” “玫玫,倒杯水来。”姜佩佩声音沙哑,虚弱的睁眼。 见姜佩佩醒来,玫玫赶紧吩咐丫鬟去叫谢大夫来,自己转身给姜佩佩倒茶润喉咙。 . 隔着床幔,一只惨白的小手自床上伸出来,谢大夫小心翼翼的隔着丝帕凝神诊脉。 “小姐寒疾未愈又情绪激动引发了高热,老夫开几贴药,退热了就没事了。”谢大夫摸着山羊胡说道。 姜佩渝急匆匆进门,站在外间焦急的往内室看,“小妹怎么样了,怎么好好的发起热了呢?” “说是情绪太过激动了,这孩子,有什么烦心事能气成这样。”姜李氏忧愁的走出来,用帕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小妹,有什么事和阿兄说,阿兄帮你解决,别气着自己。”姜佩渝一向带笑的脸沉了下来,冲内室喊。 “回公子,小姐说她不生气了,就是困了想睡觉。”芝芝自内室走出传达姜佩佩的话。 “好,睡吧睡吧,睡起来就好了,我们都走,不打扰佩佩休息。”姜李氏闻言,担忧的看了看内室,拉着姜佩渝离开了福安院。 “小姐。”玫玫拉起床幔,心疼的望着红肿着眼睛,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小小一团,不知所措。 “玫玫,别担心,咳咳,我睡一觉就好了。”姜佩佩的声音弱不可闻,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没有往日的生机。 玫玫看着姜佩佩呼吸渐匀,轻手轻脚的走出了房间,低声吩咐院子里打扫的下人们今天不用打扫了。 “玫玫姐姐,这里不知怎的有些血迹。不打扫怕是不行啊。”一个粗使丫鬟犹豫的指着地下的一处,开口道。 玫玫顺着小丫鬟手指的地方瞄去,果然看到了几团模糊的血迹隐隐约约的漫延到了姜佩佩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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