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干净吧,许是受伤的野猫乱跑留下的踪迹。”玫玫波澜不惊道。 “是。” 隔壁傅府。 老军医看着傅淮背上触目惊心的黑色淤青和扭曲的手肘倒吸一口气,“公子,可能会有些痛,你忍住。” □□着上半身趴在床头黑着脸的傅淮不耐烦的开口:“磨磨唧唧的,快点。我在战场上受得伤比这重多了。” 老军医叹了口气,干脆利落的伸手把傅淮的手肘掰回原位,然后倒了药油在手上,用力去揉淤青。 傅淮疼的青筋暴起,咬紧牙关,脑子却闪过昨晚与姜佩佩吵架的一幕幕,身心俱痛,苦不堪言。 “咳,那啥,老钱,我有个朋友他与他娘子吵架了,然后他娘子要同他和离,我朋友他知道错了,该怎么挽回啊。”傅淮似乎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老钱就是正在用力揉开淤青的老军医,年纪大了不适应军队生活了,又无儿无女,傅淮就把他留在府里当个府医。 老钱挑挑眉毛,无赖的开口,“老夫打了一辈子光棍,哪来的经验,你小子算是问错人咯,不过呢,你要是想挽回就大胆去道歉,只要是有情人是不会因为一点点小矛盾就分开的。” “说了是我一个朋友,”傅淮耳朵尖尖逐渐变红,死鸭子嘴硬,“那你说,我朋友,我是说我朋友啊,他应该怎么道歉比较有诚意呢。” “雪球啊,你没事的时候小竹管用的挺顺溜,怎么现在了不会用了。” 傅淮翻身起来瞪了老军医一眼,恼羞成怒的挥手,“都说了是我朋友了,啊呀,不用你了,下去下去。” “小姐,雪球来了。”芝芝抱着今日穿的尤为喜庆的雪球掀帘走了进来。 姜佩佩刚醒来没多久,病恹恹的靠在美人榻上正在喝药。 看着转来转去冲着自己摇尾巴的雪球,狠狠心一扭头,语气冷漠道:“它来干什么,芝芝把它送回去。” 芝芝听到姜佩佩的吩咐,动作一顿,担忧的看着姜佩佩,“小姐。” “快去,我的话你不听了?” “是,小姐。”芝芝俯身抱起不断朝着姜佩佩叫的雪球出了房门。 盯着房门看了许久,姜佩佩回过神来,继续吩咐道:“玫玫,追上去告诉芝芝,把雪球送过去以后封住狗洞,以后不许雪球过来。” 玫玫复杂的看了一眼姜佩佩,领命出门了。 . 午后的的阳光总是明媚而美好,玫玫自作主张抱着姜佩佩出来晒太阳。 小心翼翼的把姜佩佩放到小花圃阴凉处的躺椅上,玫玫笑着开口道:“今日阳光极好,小姐是该出来晒晒太阳了。等过几天小姐的脚伤好了还可以去外面山上散散心。” “好,过几日再说吧。”姜佩佩躺在摇椅上,依然没精打采,萎靡不振。 “小姐,清荷姐姐来了。”小柳儿低眉顺眼的前来禀报。 姜佩佩面露不解,打起精神来,“可是娘亲有什么事吩咐?请她进来。” 不多久,却见清荷和李嬷嬷压着一个小丫鬟进来了。 姜佩佩看着这个阵仗,疑惑的问道:“清荷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回小姐,老爷送给夫人的一对羊脂白玉镯子不见了。 奴婢本以为是落在哪个角落了,可是这个小丫鬟说是看到了芝芝慌慌张张的从夫人房里跑出来,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 奴婢斗胆,过来找芝芝问问情况。” “芝芝?你可曾亲眼看着是芝芝?芝芝是我的贴身丫鬟,污蔑本小姐的贴身丫鬟就是污蔑本小姐,你可知道。” 听到有人污蔑自己的丫鬟,姜佩佩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丫鬟蹙眉问道。 那小丫鬟隐晦的看了一眼姜佩佩身后,颤颤巍巍道:“回小姐,不会错的,就是芝芝。 奴婢是夫人房里的洒扫丫鬟。大概是三日之前,奴婢在内室打扫,听到外边翻动妆盒的声音,以为是夫人就没有在意,待出来时就看到芝芝像是拿着什么东西急匆匆的离开了。” “也就是说,你只看到了背影,没有看到是谁拿走了东西?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姜佩佩凌厉的盯着丫鬟,淡淡道。 “奴,奴婢没想到芝芝胆大包天敢偷夫人的东西,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就没说。” 匆匆赶来的芝芝听到了小丫鬟的话,利落的跪在地下,怨恨的看着小丫鬟,“小姐,奴婢没有,她血口喷人,那日奴婢去找夫人回禀小姐的病情,夫人不在奴婢就回去了,根本没进去过夫人的卧房。” “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是芝芝?”看着跟在芝芝身后进来的玫玫朝自己点头,姜佩佩变了脸色,看着小丫鬟厉声问道。 “回小姐,确实是芝芝。”小丫鬟跪倒再地,不敢抬头,语气坚定道。 “小姐,要想知道真相不如搜一搜吧,这样就能还芝芝清白了。”姜佩佩身后的小柳儿站出来适时的开口道。 姜佩佩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柳儿,闭上眼睛窝在摇椅上,百无聊赖道: “搜吧,去把福安院所有的下人都叫到这里,清荷和李嬷嬷带府卫把所有下人的房间都搜一搜,以免有漏网之鱼。” . “小姐,找到了。”清荷捧着托盘缓缓而来。 “哦?在哪找到的?”假寐的姜佩佩睁开眼,勾起嘴角,饶有趣味的问道。 “是…在小柳儿的床头暗格里。” “小姐,奴婢就说她血口喷人。”乖乖跪在地上的芝芝一听这话,立即起身站到姜佩佩身后。 与此同时,小柳儿瘫坐在地上,死死的盯着清荷,“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就在芝芝那。” 玫玫眯了眯眼睛,看着地上的小柳儿恨铁不成钢,“清荷可不是小姐的人,从哪搜出来就是哪,你怎么笃定镯子就一定在芝芝那,难道说是你在嫁祸于人?” 小柳儿慌乱的“我,我没有,奴婢冤枉,奴婢不知为何镯子会在奴婢这里。” 不理会疯魔的小柳儿,姜佩佩看着小丫鬟问道:“你说,你不是信誓旦旦说是芝芝吗?为什么在小柳儿那里。” 小丫鬟瑟瑟发抖,语气绝望道:“奴婢不知。” “不知?李嬷嬷,劳烦您去看看阿兄回来了没,把她送到阿兄那里,阿兄会有办法让她想起来点什么的。” 李嬷嬷领命,上来就揪着小丫鬟的领子往外拖,小丫鬟挣扎的脱离李嬷嬷的手,膝行到姜佩佩的脚下,不住磕头,薄薄的夏衫经不住折腾,青黑的石子路染上了斑斑血迹。 “小姐,我说,小姐,是小柳儿,我偷了夫人房间里不起眼的摆件,被她发现了,她就威胁奴婢帮她指认芝芝,小姐,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柳儿,她说的可是真的?”姜佩佩看着平静下来的小柳儿,语气失望道。 小柳儿跪直身子,语气平淡,条理清晰道:“回小姐,不是真的,她陷害奴婢,芝芝对奴婢极好,奴婢不会害芝芝的,定是有人恶意挑拨。” “你撒谎,芝芝,芝芝你相信我,她同我说你看不起她,老是和她作对,想要整治整治你,她就是这么说的,芝芝你信我。”小丫鬟恳切的看着芝芝,癫狂哭诉道。 姜佩佩看着这一场闹剧,意兴阑珊的示意小嗣把小丫鬟带下去, 玫玫敏锐的感知到姜佩佩不耐烦的情绪,终于开口,“小柳儿,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没有证据奴婢不认。” “那日,你把玉镯放进芝芝房间时,我就在你身后不远处。”玫玫不咸不淡的嘲讽道。 小柳儿恍然大悟,猛的抬头环视周围的人,觉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对自己的鄙视,恨恨道:“你们,你们早就知道了,故意引我上钩?”
第27章 姜佩佩用手倚着头,不解的看着小柳儿,“我对你不薄,芝芝平日里也对你多加照顾,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小柳儿抿抿嘴,“事到如今,奴婢没什么可说的,请小姐降罪。” “那就发卖出府去吧。”姜佩佩索然无味的朝玫玫伸手,示意她抱自己回房。 . 季四快步走进书房,抱拳对傅淮道:“公子,小柳儿被发卖出府了。” 傅淮正在想着怎么道歉,闻言一愣,皱眉道:“发卖出府?所为何事?身份暴露了?” 季四犹豫道:“听说是污蔑姜小姐的贴身丫鬟。” “污蔑别人?怎么说也是将军府的暗卫,你把她带回来,我有话问。” 自吵架以来傅淮不断回想当日事情经过,发现姜佩佩真正在意的不是口口声声的自由,其实是自己的不信任。 这个想法日日萦绕在心头,自然要招人过来问清楚。 . “小姐,下面盯着的人回话说小柳儿被发卖之后进了隔壁。”玫玫默默走到姜佩佩身边,低声开口。 姜佩佩猜测到了小柳儿的身份,心情更加低落:“隔壁?呵,派个没脑子的蠢货来这叫保护?” “话说,玫玫,你真的看到小柳儿进我房间了?”坐在地毯上给姜佩佩捶腿的芝芝好奇的问道。 玫玫恨铁不成钢的点点芝芝的脑门, “你呀,平日里的那股子机灵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远的不说,就近的她一介女子从没去过京城,那京城的事情怎么的那么清楚,一眼就能看出银纹绣百蝶度花云锦裙的珍贵之处。” “是啊,平日里不知收敛,漏洞百出,那傅家暗卫不过如此。”姜佩佩嗤笑道。 “若不是小姐让我暗中提防,你以为那日之事那么好解决,笨丫头。” “不提她了,近日去檀香山上香去去晦气吧。”姜佩佩吩咐道。 . “暗六,我且问你,那日你传来的消息可是真的?”傅淮看着跪在地下的女子,沉声问道。 “属下不敢欺瞒主子,句句属实。”小柳儿垂下眸子,回答道。 “自从你认佩佩为主后就不再向这边传递消息,为何又突然传消息给我。” “属下,属下看不惯姜小姐水性杨花的作风。” “咚”话音未落,小柳儿的身体就被快速起身的傅淮踹到墙上,又重重的摔了下来。 “你没有资格说她的坏话。” 鲜血顺着小柳儿的嘴脸缓缓流出,小柳儿怜悯的看着傅淮笑:“你心疼了,她在外面同男子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同进同出时可曾想过你半分?” 傅淮压抑着怒气,抬脚再踹:“你胡说。” “我胡说?你不是也信了吗?”小柳儿吐出口中的血,癫狂大笑,“不然也不会和姜佩佩吵架了吧。” 傅淮被戳中心事,沉默不语,恰好季四推门进来了。 “公子,查清楚了,慕容公子和姜小姐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只姜小姐喝醉那一日以外,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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