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笑盈盈的从大厅外走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傅公子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小小姐身子还未好,不宜见客,就让老奴来了,还请傅公子多担待。” 傅淮从察觉到有人来那一瞬间就站了起来,看见来的是个下人也不恼,“无事,傅某没做什么,贵府却送了那么多谢礼来,在下心下不安,左思右想这才上门来了。” 提起小小姐被劫一事李嬷嬷心里就恼火,恶狠狠道:“那伙该死的流匪,真应该千刀万剐,小小姐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傅公子该得的。” 两人聊得宾主尽欢,傅淮对李嬷嬷的印象一提再提,这姜府的奴婢谈吐有度,进退得体,不因下人身份而自卑,不因自己还是年纪轻就虚与委蛇,放到普通人家当个当家主母也是使得的。 而李嬷嬷面对这个和自家世子一般大的少年也暗暗心惊,幽默风趣,见识极广,假以时日,必然位极人臣风光无限。 各怀鬼胎的两人相谈甚欢,李嬷嬷甚至留了傅淮和季四用饭,叫了姜庭作陪。三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 院里,春光正好,花红柳绿。姜佩佩躺在梧桐树下,翻看话本子,芝芝和其他小丫鬟在踢毽子,好不惬意。 “小姐,王牙子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 玫玫为姜佩佩戴上面纱,扶姜佩佩坐好之后,王牙子带着四个丫鬟站在院里供姜佩佩挑选。 “姜小姐,这是昨日李嬷嬷吩咐要的丫鬟,小姐您瞅瞅。” 姜佩佩挨住看过这四人,只见其中一人,尤其出挑,清秀的面容,修长的身体,手上布满老茧,虽然低调内敛仍然鹤立鸡群。 指着她,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小女名叫小六,是青城镖局总镖头的女儿,家父在一次走镖时遭遇山匪,不幸丧生,镖也被山匪尽数劫走,为赔偿货主,小女散尽家财,走投无路便自卖为婢。” 在场的人听闻她经历,纷纷动了恻隐之心,希望自家小姐能够把她留下, “你是总镖头的女儿,那你功夫如何?” “回小姐,小女会一点防身术,擅长用棍,在家父的影响下,还会一点养身操。” 姜佩佩对小六的回答很满意,决定留下她,“就你了,王牙子带其他人下去吧,这个人留下。” “谢姜小姐。”做成一笔生意的王牙子放松了一口气,带着剩下的人退出了国公府。 出府路上王牙子碰见了昨日找自己的贵人,偷偷朝他眨了眨眼,那人便知事情办妥了,也跟着放下心来...... “你叫小六,那就叫小柳儿吧,从今以后,你跟着玫玫,你觉得可好?” “是,小姐。”听到姜佩佩的安排,暗六也就是小六不敢有异议,赶忙行礼,之后悄悄站在了玫玫身后。 “我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晚膳再叫我。” “是,小姐。” 丫鬟们话音刚落,就看小柳儿上前一下子抱起了姜佩佩一路把她送进了房中。 “小姐,得罪了。”把姜佩佩放到床上,小柳儿利落跪下,向姜佩佩赔罪。 “无事,想不到你力气这么大,跟着玫玫好好干,只要是忠心我的我都不会亏待。退下吧。” 要知道力气最大的玫玫身上有伤不能抱着姜佩佩挪地方,刚刚出去院里还是春意和夏浓把姜佩佩抬出去的。可见小柳儿的出现有多受欢迎。 “小柳儿,你家里还有其他人么,小柳儿你力气这么大,每天要练功多长时间啊,”丫鬟们围着小柳儿窃窃私语。 小柳儿第一次和这么多热情的小丫头共处一室,还有些不适应,不过她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赖...... . 傍晚傅淮带着季四骑着马,带着一堆回礼晃晃悠悠的回了城外的驻地,王五在门口等待,神色焦急:“公子,京中来圣旨了。陛下跟前的钱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傅淮一听是圣旨来了,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吊儿郎当的往里走:“走,我们去瞧瞧,陛下有什么指示。” 远远地看见钱公公,傅淮立马换上一副阴郁低沉的脸,黑着脸等钱公公过来行礼。 钱公公常和傅淮打交道,自认为熟知他的脾气秉性,满脸褶子笑起来像皱起来来的菊花,起身迎到傅淮的近前,“小将军去哪了这是,可让咱家好等,陛下有旨,小将军接旨吧。” 钱公公说完,傅淮脸色更黑,一把掐上钱公公的脖子,威胁道:“狗东西,你在讽刺我?” 钱公公吓得胆子都要破了,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掰傅淮的手,“哎呦,公子,咱家哪敢,咱家说错话了,咱家给公子赔罪。” 傅淮在钱公公的手触摸到自己的一瞬间就把他甩了出去,嫌弃道:“你也配碰我?”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钱公公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以头触地,求饶道。 “宣旨吧。”傅淮慵懒的瘫坐在椅子上,翘起腿,玩味道。 钱公公也不敢起身,低声应是,自怀中掏出明黄色的圣旨,跪着宣读,傅淮就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镇国将军之子为凉州守备,主管凉州军事,无诏不得回京。......公子,接旨吧。” 钱公公念完双手举起圣旨过头顶,想要起身给傅淮送过去。“嗯?”傅淮一个眼风扫过来,又怂怂的继续跪着。 傅淮终于起身,单手把圣旨从钱公公手中抽走,假意邀请道:“辛苦钱公公了,天色已晚,在这住下吧。” “不了,不了,咱家还得赶回去向皇上复命呢。咱家这就走了。”钱公公哪敢在傅淮的地盘过夜,生怕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低头哈腰的拒绝道。 季四起身送钱公公出门,回来时傅淮已经收起了那副阴沉的模样,拿着手中的圣旨细细端详。 季四喜气洋洋的开口,“公子,成了。” “嗯,看来宣明还是靠谱的,凉州守备。呵。”又想起什么一样,傅淮得意一笑,吩咐道,“去找座姜府附近的宅子买下来,看来我们要在凉州住很久了。” “买宅子就买宅子,在姜府隔壁干什么。”季四嘀嘀咕咕的领命出门了。 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羞恼的傅淮。 这边的钱公公带着随从走出驻地,等到无人能见了,恨恨的朝驻地方向瞪了一眼,吐了口唾沫在地上,“呸,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咱家看你能风光到何时。” 第二日傅淮就拿着圣旨走马上任了,凉州城中皆知自京中来了个新的守备,长得丰神俊朗,就是整日黑着一张脸,不大好接近。 不管城中怎样喧闹,城东的姜府依然低调沉稳。 福安院里,李嬷嬷坐在凳子上一边搭配绣线一边和姜佩佩聊起了这件事: “小小姐,老奴就说这傅公子绝非池中物,不过怎的说他凶神恶煞呢?老奴倒是觉得谣言误人,明明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长得太好看也是一种烦恼,嬷嬷你说呢。”躺在榻上休养生息的姜佩佩,嘴角一勾,意有所指道。 “小姐,京中来信了。” 两人正话着家常,玫玫捧着一封信,喜气洋洋的进来了。 “啊,快拿来我瞧瞧。”姜佩佩也是一脸喜色,迫不及待的拆开信读了起来。 李嬷嬷眼睁睁的看着姜佩佩的神色越来越飞扬,心情激动,正欲开口问,姜佩佩就把手中的信塞给了她:“嬷嬷瞧瞧,爹爹和娘亲要来了。” 李嬷嬷迅速浏览完信件,内心也是一喜,开心道:“那是得准备起来了,算算日子也就在这两天了,老奴这就去福康院看看可还有什么不妥,再添置点新东西。” 福康院是姜国公夫妇在这座府邸的院子,坐落在整座院子的正中心,也是姜府最大的院落。 没过两日,一辆低调的马车悄悄进城,绕着姜府的侧门而入。 姜府也陷入了喜悦之中,对外只说,出门做生意的老爷夫人回来了。 你要问做得什么生意,“害,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小买卖,没什么好说的。”姜府的人就是这么一个说法,别的一问三不知。
第5章 “佩佩,今日可好,你阿兄听了你的事情恨不得立马飞过来,奈何公务繁忙,就没和爹爹娘亲一起过来,不过给你写了信,快来瞧瞧。” 一大早姜李氏就带着远在京城的姜佩渝给妹妹的信,到了姜佩佩的房中。 姜佩佩刚刚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由春意为她梳妆,闻言透过黄铜镜子看向姜李氏,清澈内敛的眸底弥漫出丝丝笑意,“娘亲放心,女儿已经好多了,你看,脸上的痕迹都变淡了呢。 快把阿兄的信给女儿瞧瞧,女儿都好久没收到过阿兄的信了。” 姜李氏听闻姜佩佩的话,仔细打量女儿的小脸,多日的药敷已经让姜佩佩脸上的红肿消了下去。 虽然脸上残留了若隐若现的淡淡痕迹,却给温雅的姜佩佩增添了一种媚而不妖的复杂气质。 再一看春意为姜佩佩梳的飞仙髻便明白不是自己有这种感觉。 “娘,阿兄说他给我带了好多京城时兴的首饰还有解闷用的游记,娘亲可有一并带过来?” “带了带了,臭丫头,一心就想着首饰和游记,谢大夫有说你的脚怎么样了么?是否能下地了?” “谢大夫说近日便可尝试走路了,不过不能走太多时间。”姜佩佩乖巧的答道。 姜李氏眉头一皱,还是有些担心,“娘还是不太放心,一会用过早膳再叫谢大夫来瞧瞧。” 芝芝和玫玫听闻,对视一眼,行礼出门。一个去安排早膳,一个去请谢大夫过来请脉。 眼看着姜佩佩梳妆完毕,姜李氏看着出落的越发美丽的女儿,,忍不住挥退春意,亲自拿起红色口脂为姜佩佩涂抹唇妆。 一抹红色口脂好似神来之笔,瞬间姜佩佩就变得明艳动人,生动活泼,也冲淡了她眉宇间的病气,看上去更有朝气,和以前温雅的气质大不相符。 秋桃看见夫人亲自为小姐改的妆面,默默把手中的素色衣裙放回了衣柜,拿出了一套红色纱裙,配以素色流苏披帛。 换装之后的姜佩佩明眸善睐,气质矜贵,屋子里的一众丫鬟都看直了眼。 用完早膳,玫玫卡着时间引着谢大夫进入了房间,姜李氏和姜佩佩端坐在窗边小榻上,看着谢大夫隔着丝帕为姜佩佩诊脉。 眼看谢大夫收回了手,姜李氏身子微微前倾,看向了谢大夫,问道,“如何?” 谢大夫拱手弯腰回复,“回夫人,小姐的内里已经被调养的差不多了,待老夫换个方子继续为小姐滋补身体,只是这每日的药浴可以停了,还可以出去透透气适当走走,一直卧床并不利于修养身体。” 说完,谢大夫就到了外间的桌子上写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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