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此话萧振玉也怕了,转头也不在乱动了起来,只安安分分地覆下身子,努力急那人远些。 萧振玉屈辱地闭上了眼,极力忽略那身后传来的异动。 可身后之人,竟渐渐贴近,那手竟直接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整个人都重重摁倒了怀里。 “坐好了么?” 萧振玉原本真以为对方是叫他夹紧马腹,竟真下意识地夹紧了些,猝不及防就听到了一声闷哼,萧振玉仿佛明白了什么,那脸刷的就红了。 如此这般,倒引得身后之人传来低低地一声轻笑,而后也不管萧振玉了,松开了揽着她的手。 规规矩矩地就向后带了带,眼看着那人并无过分之举了以后,萧振玉心下一松,也不敢乱动了。 风驰电掣之后,一会就看见了城门,越到城门之处后就一甩长鞭,在侍卫们的目送下,打马穿过了街市。 正当萧振玉以为要回宫之时,猝不及防的就看到了誉王府的大门。 只见那王府在夜色掩映下巍峨非常,占了整整一条街面,远远看去,屋瓦连绵起伏,屋脊鳞次栉比。 眼见马速度减缓,萧振玉心下不由得一慌,回头问道:“不是回宫吗?” 只听得身边传来一阵轻嘶声,“现在宫门已经落匙了,你要趁着这时候回宫?” “再说了……”语调拉的长长的。 “你就穿成这样子回宫?”萧振玉低头一看,却发现原本围在身上的红丝绸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都已经微微松动了,露出了里面的一点春色来。 萧振玉当下就是一愣,连忙抬手拢住了身上的衣襟。 “吁”一声,马就轻轻扬起了蹄,萧振玉便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去,被那人便一把揽住了。 那人拦住以后,还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萧振玉正要不管不顾地翻身下马。 不料,身后的人突然落地了,落地之后就朝着还端坐在马上的萧振玉伸出了手来。 萧振玉看着马下立着的长身玉立的人,脸庞在火把的照映下晦暗不明。 不知怎地萧振玉突然就有了预感,知道如果她进去了,此后怕是再难出来了,于是就犹豫地咬住了唇。 也不看他,低头就绞起了手指来。 “这般娇气,”萧振玉哪里是娇气,只是不想进誉王府罢了。 可没想到马下的人见她迟迟微动,伸出手就将她从马上扯了下拉,而后就牢牢地将她抱在怀中。 萧振玉一惊,就要挣扎着扑下来,就听耳边传来一句:“你可想清楚了,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我拉拉扯扯?” 萧振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护送他们回来的侍卫们还端坐在马上,一个个的都目送着自家王爷离开。 就这一愣神间,就被那萧廷琰抱得就跨过了几行台阶,将将就迈过了门槛。 自两人走近后,那朱红铁钉大门就阖上了,眼前就是誉王府的深深庭院。 萧振玉一只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之上,只拿眼小心翼翼地瞅过去,却见一方冷凝地下颌,竟还有着几滴血点,不知怎地忽地就打了个汗涔,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了。 萧廷琰能感受到怀中人的探究,但他没心思去想去猜,稳稳地抱住人。 进门后就是一个大照壁,烛火光把散乱的人影映照在□□墙上。 顺利地就来到一处院子里。 那翘檐长长的伸出,底下还系着一串风铃,风一吹,就叮铃作响。 那院子现已点了灯,一干仆从们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人进来了,便蹲下了身子,齐声地唤了句:“王爷。” 萧振玉冷眼旁观,就觉这王府的下人们皆都进退有度,倒是被教的很好,看到主子抱着个人进来,也不敢探究,连脸都不敢抬。 不像青芫…… 哦对了,青芫呢,萧振玉记得青芫当时就在院中等待,也不知道有没有惨遭毒手,当下心就是一慌,头上起了冷汗,也顾不得什么了,就伸出手攀住了对方的袖子。 “青芫呢,我的侍女青芫呢,她可还安好?” 萧廷琰垂下眼皮,看着怀中人的神色,只见对方此时正一脸急色,丝毫没有方才的抗拒。 萧廷琰默然片刻,将情绪掩藏的很好,竟是一分一毫地没有流露出来。 也不理,恍若没听到一般,抬脚就进了屋子,将萧振玉放到了榻上。 那束起的墨发擦到了萧振玉脸颊一侧,眼见着那人此时正要收回身子。 萧振玉一急,伸出去就拽住了那人的一边衣袖。 萧廷琰看着那手臂上多出的一双小手,抬起的眼中含义未明。 他看着榻上的人,对方的神色凄楚,那眼角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色的泪痣。 那泪痣点缀在她的眼角,显得有些妖冶。 萧廷琰一愣,旋即就想起来,这许是那方才不小心溅上的血点。 他有些意动,遂以手作拳,伸出手指,就朝着那人眼角而去。 萧振玉早已察觉到了这人的目的,她极力摁住想要偏头去躲的冲动,甚至还将脸往前抬了抬。 萧廷琰就顺利地触上了萧振玉的脸颊,伸出手指便摁在了她的眼角,报复似的狠蹭了蹭。 就将那眼角下方的皮肤给搓红了,仿佛像上了胭脂一般。 纵然被那人粗粝的指尖磨的眼角火辣辣的痛,可萧振玉还是没有躲。 萧廷琰唇角轻勾,被榻上人顺从取悦了。 他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也不看塌上的萧振玉,移开眼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定是安好的,明日起床就能见她了。” 说完后,转身便走。 来到了廊檐下,萧廷琰就看到一溜排排站的侍女,眼风未动,他正准备下了阶沿,可却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 丢下一句:“好生照看着。” 眼看着那人像一阵风似的刮了出去,萧振玉心下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今日真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方才因着和那人在一处,情绪时时刻刻都紧绷着,先下那人走了,精神就放松了下来,竟觉浑身的疲累,竟是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第25章 替罪 那边厢,萧廷琰一从院中,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胸前袍服上溢出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一动间就觉胸口处撕裂的疼,应是先前没注意受了刀伤。 方才因着那小公主在一起,注意力全身全力的都在她身上,现在猛地一出来,意识归拢,才发觉出身上的不对劲来。 萧廷琰抬起头默然无语,他径直穿过影壁,绕过回廊就来到了前院。 此时夜幕低垂,浓雾退散,从幽云中探出了一勾弦月,洒下了清淡的银辉。 萧廷琰脚步未停,就到了前院,坐到堂上,除过衣物,就见那皮肉已经与那衣料黏到了一起。 看到此情此景,萧廷琰的表情却是不变,拿起金剪,就剪下了周围的衣物。 昏黄烛光之下,只见其上赫然就是一道长长的伤疤,不深但贯彻过胸膛,所以看着很是狰狞。 因先前在场上练武,不知道受过了多少的伤,比这更严重也不是没有。 那萧廷琰一看心下就了然,将那伤处清理了片刻后,遂在桌下的漆盒里拿过一瓶金疮药,拔掉瓶塞就将那药粉撒了上去,随后脑门上就冒出了星星点点的汗珠。 刚收拾完,用干净的白布裹住伤处的时候,就听外间有人通报说是那牧时牧将军来了。 那萧廷琰扯过一件外衫,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了堂上。 那牧时普一进来就看到灯下的人,那脸上就带上了一抹担忧之色。 走上前后,先行了个礼,遂关切地问道:“王爷无事吧。” 萧廷琰摇了摇头。 淡淡地说了声起身吧。 牧时依言起身,开始汇报那之后的事宜:“那宅子已经被烧了,只是那沈先奕……” “嗯?”语调凉凉的,一丝惊诧也没有,很是漠然。 牧时就在心下一叹道:“方才微臣赶过去时,人已经不行了,死因是因为出血过多。” “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吧?” 牧时一愣,忙点了点头,说宅子里的一切都已近被处置妥当了,因着是晚间出行,轻车从简,随行人员也都是精锐,所以也并为惊动到他人,王爷大可放心。 牧时说完便就低下头去,方才它细细观察着王爷的表情,却见对方神色淡然。 他不由得心下惊骇,这王爷手起刀落就将那大将军的小儿子给杀了,到时怎么给那将军一个交代,此事必不会善了,许是又要见血了。 心下如此做想,牧时没忍住就说了一句:“王爷此事实时不该啊。” 话一出口牧时就后悔了,因为室内温度凭空就低了几度。 头顶也多了道冷凝的视线。 “什么时候,本王的事能轮到你多嘴了?” “牧大人是忘记自己先前承诺过什么吗,做好自己的本职就行,旁的不要多嘴。” 那人的神色看不清楚,牧时却觉遍体生寒,腹内就没了言语。 萧廷琰沉吟了一会。忽地出声道:“本王听说那沈先奕和那黎老王爷的儿子,黎王世子素有过节?” 那牧时听到后有些不明所以,又不住的惊诧,王爷日理万机却还记得这些小事,却不知道其用意何在。 心下惊讶,牧时还是搜肠刮肚地努力回想,终于寻出了些有关此事的细枝末节。 他斟酌了一会,便答道:“确有此事,应是月前,两人在一间古董店内相逢,均是看中了一方白玉螭凤云纹壁玉佩,” “只是两人都不肯相让,那黎王世子旁的都不行,倒将他父王的炮仗似的脾性遗传了个十成十,而那沈先奕也是横向霸道惯了,只有被人奉承巴结的份,哪有敢和他明抢的人,于是两人就打了起来,那玉佩最后还是被那沈先奕夺去了……” 萧廷琰顿了一顿就道:“那黎王世子岂肯罢休?” “当然不肯,听说时常搁后院咒骂,咒那沈先奕不得好死,还扬言要砍了那纨绔的双手,如此这般,皆因那沈先奕在混乱中,推了那世子一把,就将他推下了阶梯,伤着了腿,在家将养月余才好。” 萧廷琰那段时间蛰伏在家倒是听过这件事,那段时间,两家关系紧张,风声鹤唳,他还以为这黎老王爷要朝着那大将军发难,届时就有好戏看了,但未承想,这事竟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当时那大将军听说过此事后,拿过一旁的方天画戟就将沈先奕的腿给打断了,在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一向目中无人的大将军肯软下身段,请求宽宥,甚至不惜将小儿子的腿打折。 那段时间众人无不津津乐道,这大将军为何会对黎王一家如此重视。 他家小儿子沈先奕不知造了多少孽,残害了多少官宦子弟,先前怎么没见他屈尊纡贵地赔礼道歉,如此却亲自上门态度诚恳几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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