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后,萧振玉遂发了狠劲,抬手就牵起了裙角,在裙角扯下一块薄纱,就露出了一截纤瘦白腻的小腿。 萧振玉就用那从裙角扯下来的半截红纱,绑在了脸上,而后就在脚上挂上了银铃,如此装扮也更添魅惑。 不过只收拾了片刻,等萧振玉再抬眼看去,就见那坐上的沈邝坐不住了,眼看着就要起身。 萧振玉的心一凛,旋即出了内室。 只见盈盈灯火下立着个俏生生的美人,穿着红纱衣,脸上挂着半边薄纱,只露出一双盈盈眉目来,似秋水般柔软多情,令人见之忘俗。 沈邝已是骨软神酥,一双眼一颗心那是紧紧地黏了上去。 萧廷琰转过眼神,看到这堂下如骨附蛆的眼神只觉恶寒,他用力压下心中的嫌恶,低声道:“这便开始吧。” 萧振玉深吸一口气,将手里拿的羊皮小骨递给了萧廷琰。 随后两人对视一眼,萧廷琰就用手轻轻敲击,一阵欢快的鼓点声就冒了出来。 萧振玉就随着那鼓点声了的就舞动了起来,将一席红纱舞的飞快,令人目不暇给,眼瞅着美人露出一截小蛮腰,夭夭如桃,盈盈如柳。 那萧振玉有心避开那沈邝的眼神,于是就舞到了那萧廷琰身前,随后两人便互动了起来。 萧廷琰的眸中隐约还带着一丝惊艳,抬头凑着那容止纤丽的美人。 那舞步时而翩跹轻盈,仿佛要乘风而去,时而魅惑多情,杏眼朦胧似睁还闭,红唇一点欲张欲合。 那女妖忽而闪身到了他的身后,那双柔软的双臂已从身后袭来,一路就缓缓自他的胸口擦过,那细致精巧的下巴已轻轻搁到了他的肩头,朝他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萧廷琰喉头一痒,微微侧过头看向身边的女子,感受着那盈盈的眼波。 手上的动作早就停了,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想要紧紧将那在他胸口上不挺寻索的手紧紧抓住。 可不等他行动,身上忽地一轻,鼻端的那道香气也微微散开了。 他一怔,就要挽留,可那红裙早已经旋身转开,摇曳动容,轻盈欲翔。 犹如大梦一场。 那大将军早已看得痴迷不已,就觉身体上起了稍许异样,他极力掩饰。 待萧振玉舞完之后闪身便进入了那帷幔后,那沈邝这才依依不舍地将眼神收回,遂就堆了满脸笑,不及思考就不管不顾地讨好道:“……不如王爷就将这姬妾赐给微臣,微臣来日必将献上诸多美女,个个都肌香体轻,极其会服侍人……” 萧廷琰见那沈邝越说越起劲,已是全然不顾体统了,于是就冷冷的叫了声:“大将军。” 那沈邝抬起头,却看上首之人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唇角下沉,眼皮垂下那点子利光就朝他激射而来。 他当下不免有些胆寒,可一想到那美人,就觉热血上涌,只硬着头皮不去看那萧廷琰的神色。 仍是开口讨要,兀自喋喋不休起来。 半晌过后,只听耳边响起一道炸雷。 沈邝抬起头,只见上首的王爷笑得慢条斯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只听他说,“……我这姬妾家道中落,为谋生计,被人所骗曾做过船妓,受了诸多委屈,还曾得那花柳病,也不知那病将养好没有,只是怕过了病气给将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沈邝一听,登时就一脸的嫌弃。 心知这种女人可着实沾染不得,他曾有了个部下,不检点就惹上了这个病,浑身长满了燎泡,流脓溃烂,在床上疼了三天就去了,死事浑身恶臭。 于是当下面色就是一变,就忙摆手道:“鄙人无福消受,还是留给王爷吧。” 萧廷琰遂冷笑一声,只不答话。 正巧外间来了人,看样子似乎是那沈邝的随从,进来后朝着萧廷琰行过礼后,就凑到那沈邝耳边说了句什么。 只见那沈邝立刻就拍案而起了,颊上的横肉就凭空抖了抖。 那神色迫人的很,已是有些咬牙切齿了,那沈邝当即就一甩袍角出了内室。 萧廷琰微眯了眼目送着那沈邝离开,他心下了然知道这沈邝所为何事才这么急急走掉,肯定是为着那黎王世子,看那形容肯定是前去兴师问罪的。 计划实施的倒也顺利。 萧廷琰便收回视线,就看到那方才躲在内室的人,现在正靠着那朱红色的廊柱,一边看着那沈邝离去的背影,还一边说着:“……那人先下走了?” 萧廷琰便轻唔了一声。 萧振玉虽走着,可那眼睛却是紧紧盯着萧廷琰的,一脸的兴师问罪就道:“……皇叔方才说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萧廷琰瑟瑟发抖:顽笑而已……
第31章 回宫 萧廷琰一愣, 眉目间迟疑了一瞬,像是没有预料到对方会如此发问。 他抬眼看向那小公主,却见对方此时正站在他的身前, 那细眉拧着, 小脸皱着,竟是一脸的来势汹汹。 萧廷琰眼神不闪不避,直直地回望过去, 而后就道了一句:“……船妓。” 一旁的萧振玉听到后, 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看着面前人坦荡的神情就知他说得是真的。 于是当下就觉头晕目眩,又觉得有些屈辱, 这人用什么形容她不好, 偏偏用那……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萧振玉眼带谴责地朝对方看去, 却见那萧廷琰神色如常,一副极平淡的模样,倒像是一点愧疚之心也无。 萧振玉的胸口猛烈地起伏了两下,她皱眉压下心中的不快,又不禁联想到了对方方才借着形势屡屡轻薄与她,于是那面上的表情就不好看了,竟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 那萧廷琰原先一直观察着这小公主的反应, 见人恼了也不出声哄,而是冷冷看着皱了皱眉, 朝着那还带着薄怒的背影就道:“……说你一句你就真是了?” 说完后,就见前方的身影凭空地晃了晃, 萧廷琰抬了抬手, 有心开口补救, 却见那道身影停也不带停的,径直就朝外刮去了。 可真倔。 萧廷琰脸上的神色就是一顿,他却无心去哄,心思却是在别处,只关心着那沈邝的身后事。 在原地就那么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就看见那牧时一脸匆匆地走了进来。 萧廷琰见状忙将人扶了起来,道了一句不用多礼。 那牧时心知誉王也在等,于是也不多言了,平复了一番,就开始讲述起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那沈邝其实早就曾听闻过那黎王之子与自家儿子不睦的传闻。 只是他未能掌握证据于是只能按下不表,可那仆从方才来报,只说那世子先下正在琼华楼耀武扬威。 于是那沈邝当下怒不可遏,就朝着那琼花楼而去了,径直找到了那在楼上饮酒作乐的黎王世子。 却见对方此时还在炫耀那玉佩,自发地就联想到了其中的关节,定是这世子为了这玉佩,抹不开面子,为了出气就动了手。 那沈邝在一联想到自家小儿子身死的惨状,来不及思考,当场就拔出了剑将那黎王世子的右手给砍了下来。 众人都被这变故给惊呆了,要不是那黎王世子身边有他父皇留下的几个侍卫,估计当场就被那沈邝给杀了。 说完之后那牧时就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上首人一眼,却见对方嘴角正擒着笑,一副稳操胜券地模样。 萧廷琰此时此刻却是在想,其实这计谋称不上是什么妙计,他赌就赌那沈邝暴躁易怒的性格,和早已对黎王不满的心。 两厢稍加利用之下,离间之计就这么给达成了。 想来这讨伐大将军的队伍中又要添一员猛将了,到时由那黎王与那沈邝缠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他近可就稳做钓鱼台。 那萧廷琰正出神地想着,就看到了那牧时一脸的欲言又止,他意动,遂出声问询。 那牧时先下全心全意想着的倒是另一件事,斟酌了一下道:“……倒是可趁着这乱象送公主回宫,想来也没人主意。” 那萧廷琰一听,那笑意猝不及防地就僵在了嘴角,他眯起眼睛就打量起了那牧时,那眼神异常冰冷。 尽管心头惴惴不安,可牧时还是回视了过去,眸中一派清明,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一撞。 竟是萧廷琰先移开了眼神,他幽幽的直起身,半晌后才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牧时无端地就松了口气,他真心实意地就将身子轻轻折下,朝着那不辩喜怒的人道:“多谢王爷。” “要说谢,还是本王应该谢你。” 牧时一愣,那手臂上突然多了一双手,那手就将他扶了起来,他一愣,抬头一看。 倒正正对着了手的主人,那狭长双眸里,眸光冷冰冰地不含一丝一毫的温度。 * 萧振玉是在将将快要入睡的时候被叫醒的,自从正厅回来后,她自是在心中憋了一肚子气,早在心中就将那萧廷琰千刀万剐了。 怀着这种愤慨,萧振玉好不容易就有了一点困意,却就被一旁的青芫给叫醒了。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那青芫正一脸殷切地手捧着一件衣裙,立在榻前。 而房中早已灯火通明,青芫那饱含激动的声音传来:“公主,这下是真的可以回宫了。” 萧振玉将信将疑地直起身子,就听那青芫的声音传来:“那牧将军现在就在外头候着呢。” 当真? 萧振玉听罢后,就从床上爬了下来,伸手就要去拿青芫怀中的衣物。 快速穿戴好后,萧振玉还是不能从惊讶中回过神,等看到那廊檐下站着的牧时。 宛如黑夜里的鹰,冷傲孤清。 她才多出了一些真实之感。 那牧时早已在院中等候多时,见人出来了,于是当即就有些喜不自胜的迎了上去。 用眼不着痕迹的往那人身上瞧着,见人身上完好无损的,牧时不自觉地就出了一口气,忙走上前去就道:“……公主准备好了这般走吧。” 话一说出口自己就先愣住了,只因那话中竟含着浓浓的急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如此急切,其实天亮了将人送进宫也不会有人注意。 可冥冥中,想起那萧廷琰,牧时却总怕对方会反悔。 于是就径直将马车备好,来到了院中亲自去请公主。 萧振玉也是有些疑惑不解的,可看着那牧时焦急的面容她也不好问了,更何况她也乐见其成不是么? 但不知为何,临到走了,萧振玉的内心却不见轻松,她的目光一点一点巡视过这院子,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了这住惯里的院子,还是为了……那人。 可随机她就自己驳倒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因为他,那人那么坏,三翻四次地捉弄她,不让她回宫,限制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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