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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清辉将整个山崖照得异常清楚，山崖下有飞流瀑布，千尺寒潭，顺山势奔腾而下。 正是之前顾碧君想要跳崖的地方！ 苍乔猛地煞住了脚步，似乎冰冷的山风呼啸而过，让他唤回了一缕神智。 他不能带她冒险…… 整个脑子都是昏沉 虽然浑身贲张的血液，让他本能地想把怀里纤软的人儿粗暴按在地上，将她吞吃入腹，拆骨剥皮……将她……弄死在身下。 可是……不行……不行…… 他妖异凤眸里暴虐的欲念和冷酷理智交织，压抑和疯狂交缠，让他忽然—— “哧……”一口鲜血喷出来！ 明兰若见状，心头一颤，咬牙一把死死抱紧了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而坚定地道—— “跳下去，护好我，我就是你的，想怎么样都可以！” 理智的琴弦彻底崩毁。 苍乔一把抱紧了她，直接飞身朝着瀑布下的寒潭跃了下去。 冰冷的水汽四处飞溅，风在耳边疯狂地呼啸而过。 明兰若一颗心都悬了起来，只敢把尖叫和脸都埋进他的颈肩，死死抵抱紧他。 骗人的！那些话本子都是骗人的，掉下山崖真的会死啊！！ 直到几个起落之后——“砰！”地一声，两人直坠水面，飞溅起无数水花。 虽然苍乔转身将她朝上抱在怀里，承担了大部分入水的冲击，且有轻功减缓坠落的冲击。 可过高坠水的冲击，还是让明兰若整个人在入水的瞬间脑子都被冲得懵了好一会！！ 直到她感觉浑身冰冷，而身前那原本炽热的身躯，竟慢慢松开了她。 明兰若一个激灵，脚一蹬，奋力地一把抓住了苍乔的身体，猛地钻出了水面。 苍乔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口鼻都在渗血！ “苍乔！”明兰若一惊，顾不上还在水里，反手就去扣他的颈脉。 还好…… 虽然他这副样子，可脉搏反而没有刚才她在他胸口感受的狂乱之感。 明兰若左右看了一下，竟发现不远处就是岸边，还停着几艘乌篷渔船。 可见苍乔落下时，还避开了危险处，专门选了近岸的地方。 她反手就托住苍乔，向渔船处游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把苍乔拽上了一艘最大的乌篷渔船的甲板上。 她顾不上太多，立刻给苍乔仔细把脉，又立刻拆开他腰带、官服。 再拿出自己藏在腰间的银针，给他迅速地金针渡穴，又塞了护住心脉的药丸给他服下。 折腾了两刻钟才勉强算完事。 现在也只能暂时这样了！那毒菇种的春毒实在太烈了，他身体现在本来就不能乱用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明兰若松了一口气，撕了自己裙摆给苍乔擦脸。 他的披风官帽早就不知被水冲去了哪里，乌发彻底散开，凌乱地黏在他苍白的面孔上。 一身象征着威严权势红色飞鱼服早被她扯得松散。 白玉一般却线条结实的胸膛和腰腹八块肌理都袒露在月光下。 红衣乌发的苍白美人安静又虚弱地躺着，修长的脖颈上还有她的牙印在微微渗血，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明兰若瞧着、瞧着，忍不住脸热，这不像是他把她怎么样了，反而像是她蹂躏了他似的。 她别开脸，想起身去看看渔船里弄点炭炉来。 可才一动，忽然脚踝就被人一把握住。 明兰若不防，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 她蹙眉看去，却对上一双幽暗靡丽的眸子，正冰冷又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想去哪里？” 明兰若顿时欢喜起来，她赶紧爬过去，低头看他：“你感觉怎么样了，苍乔？” 见她不是想逃，他嗓音喑哑低柔下来：“若若……咬人挺疼的。” 明兰若一听，有些绯红了脸，立刻去检查他脖颈间伤口：“我……我也是没办法才这样。” “那就好好看看，让我不要疼。”他再次喑哑地低道，目光深邃幽暗地看着她。 她被他这么看着，竟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他喉间的伤口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轻哼了一声，那一声“唔”在她耳边，沙哑撩人得让她软在他身上。 “小娘娘知道，这样不够的，你说了，下来了，我想怎么样都可以。”苍乔轻声道，将她的掌心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明兰若颤了一下，他的心脏和胸膛再次炽热滚烫如炭了，烫得她害怕…… 苍乔却忽然笑了，眼尾上挑出妖异的弧度，眉目和薄唇都染了水雾，红衣浪荡，乌发凌乱。 这次，却是用了乔炎的那句话么，温柔而虔诚——“求小娘娘怜惜……” 可与他这份温柔不同的却是明兰若听见自己衣衫从背后被他忽然整个粗暴撕裂的声音。 “嗯……”雪白纤细的背脊在月光下暴露出来。 她整个人都颤了下，本能地想要挣扎，可她看见了他的眼睛—— 潮湿的、隐忍的、暴躁的、压抑的、混乱的、疯狂……迷离的，也是让她……心悸的。 于是，她没动。 身体里那迟迟发作的春毒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 不过片刻之间，她的身上的一切外物就被他拆解，只剩下潮湿散落的乌发和月光在雪白窈窕的身躯上。 明兰若闭了闭眼，额间都是汗珠，指尖扣紧了他肩上结实的起伏肌理，轻声道：“我……自己来。” 他便不动了，可她知道，他在看着她，目光炽烈到阴冷，像一张网困住她这只的飞虫，她无处可逃，也不想逃。 她轻咬了唇，慢而颤抖地俯身下去，低头，轻轻吻住了他殷红如血的薄唇。 她湿透的乌发和他的身体交织在一起。 而下一刻，他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将她整个人狠狠向自己一扣，吞下她的尖叫，喑哑而疯狂地低笑，指尖扣紧了她的膝盖扯开到极致：“不够的，你知道的，小娘娘——这远远不够的！” 明兰若微微睁大了潮湿的眼，发抖地蜷在他身下，看着天上的冷月。 所有的呜咽和欢愉、痛苦都随着水波飘荡开。 水和夜风都很冷，而烫……他的一切都很烫。 就像前生，他滚烫的鲜血洒在她的脸上。 就像今生烙铁刺进她灵魂和身体深处，一次次疯狂地碾压刺破她所有倔强的抵抗与碾碎她的柔软，留下前世今生的羁绊。
第325章 亵渎神明 “唉，真是折腾死个人，爷呢，还没找着？！”小齐子累个半死。 今晚又是破城稳定局面，给爷“收货”，又是明妃娘娘的人中毒受伤，好不容易把明妃娘娘的人处理完了。 结果爷中毒了，不知抢了明妃娘娘去了哪里，下落不明。 “啧……咱家的命怎么那么苦。”小齐子揉着额角，烦躁得想骂人。 坐在边上，黑衣缇骑立刻有人给他递茶：“齐公公稍安勿躁，小娘娘是高明的大夫，爷的修为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别看小齐子年纪不大，生得秀气，可地位在东厂和宫里却都不低。 能入了千岁爷做了干儿子的虽然有十几人，可这个年纪的，却只有他一人，谁小看他，总要吃苦头的。 小齐子忙活了一晚上，终于喝了口热茶，心情好了点：“小娘娘身边那些人，找大夫看着点，泡了凉水，散了药性，别又弄出什么风寒来。” 明妃娘娘对他们这些人挺好的，像小娘娘这样不会看不起阉人，把他们当正常人看的没几个。 他也帮着照顾点她的人。 “大夫也不太了解这种毒菌种子，只能按照寻常春情药的解法，冷水发散加清心活血的药物，熬过今晚就好了。” 那黑衣缇骑道。 小齐子点点头，疲惫地道：“主子爷那边，让心宿他们全部出去找，切不可掉以轻心！” “是！”黑衣缇骑抱拳离开。 景明此时也一脸疲惫地从卫野房间出来。 “你那同伴怎么样了？”小齐子见状起身问。 景明点点头：“他服了大小姐的药，保住了性命，我又用内力给他调理了受损的心脉，现在好多了。 小齐子看她脸色不好，就知道这是内力耗损过半的缘故。 他想了想，给了景明一颗装在精致盒子里的药：“这是能尽快恢复内力的药丸，效果极好，服用之后打坐调息三十六周天，你的内力就能恢复大部分。” 景明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立刻笑着拍了把小齐子的肩膀：“谢啦，欠你一次！” 她知道这种秘药就算在东厂也不是谁都有的珍贵东西，在对敌受伤和没有内力的时候。 都是保命的。 小齐子被拍得有点疼，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景明，你知道春和姐姐喜欢什么东西吗？我弄了点特产，又怕不合她口味。” 景明与春和姐姐是生死相托的异姓姐妹，他帮着点也是应该的。 景明看着小齐子，自从自家大小姐和千岁爷那惊世骇俗的关系被她知道后。 她就对太监有点敏感。 瞧着小齐子这样子，她眯起眼：“你打我春明姐姐的主意？” 小齐子瞬间白了脸，立刻摆手：“不是，春明姐姐经常给我做好吃的，我就想礼尚往来罢了。” 他怎么配呢？春明姐姐那是要嫁个好人家的！ 景明上下打量了他一回，摇摇头：“你这点可不像你干爹，春和姐没啥特别喜欢的。” 说着，她转身就走了。 小齐子叹了口气，他怎么会像干爹呢？ 干爹的小苗苗还能发芽长大啊，他的小苗苗再浇水也没法长了。 就是不知道爷现在怎么样了？在做什么。 他都累得要崩溃了。 …… 是啊，崩溃。 你崩溃过吗？ …… 他眯起凤眸，迷离地看着天上的月，想……他其实是崩溃过的。 少年时，失去一切，最后连身体都决定放弃、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嗯，还有那一次——做人的底线都放弃的时候。 他其实崩溃过不止一次。 他的人生好像总在被敲碎，重组，再敲碎，再重组。 那些年，崩溃曾经是常态。 可从血腥泥潭里爬上权力巅峰后，那些崩溃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直到这一次，汗水从额上淌下，从细白的眼皮上滚过长而黑的睫羽，模糊了他野兽一般的眸光。 他用身上那把滚烫的刀子粗暴凶狠地扎入他朝思暮想的那具身体的刹那间，所有理智的防线都崩溃。 他说过要用她“祭刀开刃”的，说过不止一次，她大约忘记了。 这具身体这样温软脆弱，被他的刀刃深深刺进去的时候应该是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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