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覃家不过是一介寻常商贾,甚至生意失败,家道中落。 覃氏的母亲为了让自己女儿寻个好前程,不至于嫁给乡野村夫,才厚着脸皮找萧帅府攀了关系,把覃氏送进来给她母亲萧观音做伴读。 听说外祖父一家觉得女儿没有玩伴,看在亲戚情分上,这才留下了她。 谁又能想到不过二十余年光景,萧帅府彻底消失在人间,而她甚至没有见过外祖一家,这覃家却攀附着国公府,又吞下她娘给她的嫁妆,把自己养得那么肥了。 她负手而立,弯起一点冷笑:“如果你们蠢到财迷心窍卖了御赐之物,只怕是要抄家杀头了,连你那妹妹也要被我父亲休了!” 明兰若一副他们都是蠢货的表情,让覃家大爷感受到了羞辱,厉声骂—— “无耻小贱人休要胡说,我妹给了我们那么多钱,怎么可能还去变卖那种东西!” 明兰若看着他挑眉:“哦,所以,你们今天这是设局让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激出了答案,她心中略放心下来,御赐的东西还在,就为父亲省去了很多麻烦,她也可以不必顾忌那么多了。 覃大爷再次僵住了,脸上的肥肉跳了跳:“明兰若,你……” 她坐了下来,再次打断他,淡淡问:“从我进府连个丫鬟都没看到,看来覃大爷已经早早让阖府女眷都躲出了,怎么,觉得这样杀人灭口方便?” 覃大爷细小的眼珠里闪过阴狠的光,猛地一摔手中茶盏:“你个小贱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今天是你的死期,那倒是好事!” “哐当!”一声,茶盏碎裂。 下一刻,暖阁大门轰然倒塌,原本看起来像家丁的人全部拔出了手中的武器指向明兰若。 暖阁周围墙壁上却迅速地冒出了十几名弓箭手。 利箭上弦,泛着寒光杀气的箭头对准了势单力薄的明兰若和软剑在手的春和。 簌簌雨雪之中,全方位封杀明兰若她们可能的逃生途径。 明兰若环顾了四周,挑眉:“呵,这么大的阵仗,可不像你和我那姨母有本事布选的。” 覃大爷得意地冷笑:“哼,你这小贱人生的美,这几年被圈禁都没尝过男人味道,本想先让你死前和我好好爽爽,也算全了你我亲戚情分。” 他顿了顿,恶意满满地冷笑:“不过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春和简直恶心要吐了,她冷着脸手中软剑一抖,如惊鸿游龙一般朝着覃大爷击了过去。 杀手们完全没想到春和一言不发地就直接动手。 他们立刻去挡春和的剑,又朝着明兰若狠狠砍去。 春和手中软剑却突然脱手,然后她敏捷一折腰,踹翻两个杀手,夺了他们的武器又挡在明兰若面前。 因为春和软剑脱手,杀手们便没有再管,只顾着提刀逼杀春和、明兰若。 却不想他们身后忽然传来覃大爷的惨叫声:“啊!!” 杀手们本能地转头去看,正见春和那把脱手的软剑竟直直插进了覃家大爷腿间——将他就地阉割! 一时间,杀手们只觉得胯下一凉! 覃大爷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惨叫着。 "啪啪啪!"明兰若却不紧不慢地笑眯眯鼓掌起来:“啊,这下好了,你倒是可以进宫去拜九千岁做他干儿子了,咱们亲戚关系又近了啊。” “杀……杀了……给我把这贱人剁碎,剁碎啊!”覃大爷拼尽一点力气,惨烈地嘶吼。 明兰若却看了看天色,弯起粉润的唇角:“啧,剁碎了可就不好当饲料了,还是囫囵的好些。” 杀手们互看一眼,听不懂明兰若说什么,但也不妨碍他们举剑再次杀气腾腾地向明兰若和春和绞杀过来。 春和待要咬牙应战,却被明兰若轻轻拉住了手肘:“来了。” 她不解,忽然看见天际一片片灰白的雪竟然飞进了暖阁,然后落在那些杀手身上。 下一刻,那些雪竟有生命一般自动爬进那些杀手的五官。 “啊啊啊啊——!”杀手们疯狂地扭动起来,不少人倒在了地上,脸上泛出惨绿的荧光色。 春和看清楚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些“雪”,压根不是雪花,而是——一种灰白细小的毒蛾!! 明兰若看向院子里,那些弓箭手们早已一个个掉落院子里,疯狂地惨叫滚动着。 而他们身上除了毒蛾,却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蜘蛛和细小的不知名虫豸!! “救命!!” “虫子,虫子啊!” 明兰若看到院子里一个巴掌大的熟悉黄色斑斓影,正慢悠悠地爬在一个浑身被蜘蛛网捆成茧子的杀手身上。 它的周围都是五彩斑斓的各色诡异蜘蛛,却全都乖巧地趴在它身边,仿佛臣服于它们的统治者。 而大黄正用大螯牙深深地插在那杀手的嘴里,愉快地吸食着只剩一层皮囊,已经液化掉的杀手肉身。 诡异的是,它明明喝水喝多了都会吐,但吸食“食物”的时候,却一点都不影响它的吸收。 它身上的黄色条纹愈发地艳丽。 周围的虫豸们都安静地等待着,待“王”吃完,就轮到它们了。 哪怕春和这样大胆的女子,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明兰若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垂下眸子:“拿回你的软剑,我们走吧。” 说罢,她转身离开,这一次,没有人任何人能阻拦她的离开。 明兰若慢慢地走出气派宏伟的覃家大院。 虽然她早知道用大黄出手反击,场面绝对不会好看,只是那些人死法当真是…… 不,她不必圣母心,杀人者,人恒杀之。 明兰若站在门外,平静地抬头看向落雪的天际。 人类的残忍和权力斗争的惨烈只会比虫豸们更甚。 她正准备上车,不远处,突然匆匆有数匹骏马朝着她们冲来。 春和瞬间警惕起来,再次将沾血的软剑抽出来。 明兰若有些不耐,她这姨母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派人来送死啊! 但是下一刻,她看清了远处马上英姿飒爽却杀气阴沉的高挑身影,愣了一下, “苍乔?!” 他来这里做什么? 明兰若想起覃府里的惨烈场景,脸色微沉,立刻低声交代春和:“马上把大门锁死,绝不能让东厂现在进覃府!”
第80章 拿乔的苍乔 烟尘飞滚之中,背弓执锐,身穿黑底绣金飞鱼服的锦衣卫拱卫着一身如血蟒袍的苍乔飞马而至。 明兰若看着,默默地想,这个男人,一身杀气都好看得不像话。 若不是个“太监”,京城女儿的春闺梦里人哪里有上官宏业地份。 明兰若仰头看着他,清艳无双的美丽面容带笑:“千岁爷,怎么在这京郊?这天气古怪,雨雪交加,可不像出游的好时日。” 苍乔骑在马上,冷眼打量着她:''上回见你说这么多废话的时候,是心虚想让本座离开的那日,怎么,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明兰若笑容僵住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非要逼她想起温泉池的‘不好回忆’,是记恨她往他脸上吐唾沫? “您可真是说笑了。”明兰若皮笑肉不笑。 好好一个大太监,偏长了一张嘴,真是讨厌。 苍乔翻身下马,将马鞭扔给边上随行的齐公公:“你来这里做什么?” 明兰若看他精致乌纱描金帽上都湿了,偏神色肃杀阴狠,不知是不是又赶着去收割什么人的性命。 她凉凉地道:“兰若是来表舅家想问点事情,刚到门口,就见着您也在这里。” 可巧了不是,两个“舅”都撞一块了。 苍乔神色沉冷地看着她:“可遇到了什么可疑之事或什么可疑之人?”。 他身后的公公上来恭谨地给他和明兰若撑起伞。 明兰若一脸纳闷的样子想了想,才道:“没有的,您是在抓逃犯?” 苍乔闻言,竟略松了一口气,眉宇间的阴戾之气都散了些。 他不耐地用鞭子敲敲她的小脸:“这样的天气,出来乱跑做什么,刚从汤泉山回来,就一日都不肯安分!” 明兰若一怔,这人是在关心她? 她垂下眸子,语气也温婉下来:“因姨母说我的嫁妆都在表舅这里,所以我来问一问表舅什么时候把嫁妆给我。” 苍乔一顿,看了下覃家那气派的大门,挑眉嗤笑:“你一个人来的,门口无人迎接?” 明兰若知道苍乔这是起了疑心,她袖子里的手略捏紧,不动声色地道:“春和陪着我来的。” “她人呢?”苍乔问。 明兰若似有些无奈:“快到门口,大黄不知怎么跑了,她替我去抓回来。” 大黄是个什么东西?这丫头养的猫还是狗? 苍乔一时间没想起来,只狐疑地瞥了眼覃府大门,下令:“去叫覃府的人开门。” “是,督主!”立刻有锦衣卫士掠身而出,就要去敲门。 “小姐,小姐,找到了!”春和的声音忽然在斜后方响起。 众人看了过去,就看见春和捧着什么东西匆匆跑了过来。 待她迅速跑近了,众人看清楚她掌心里一只比男人巴掌还大的黄条纹狰狞八眼大蜘蛛,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锦衣卫们瞬间都肝颤了下,出于人类本能地倒退一步。 “嗝~嘘~~”那胖蜘蛛还舒坦地打了个饱嗝,吐出一股细小血红的雾气。 明兰若瞧着懒洋洋一副吃撑模样的大黄,指尖弹了下它满是刚毛的大脑袋:“乱跑什么!” 大黄爪子龇牙咧嘴捂头:……臭魔女敲它做什么! 说着,明兰若顺手就把大黄捧了过来,转身对苍乔道:“就是这家伙,耽搁了我进府的时间……” 可她这一转头,却发现苍乔居然已经凭空消失了。 她莫名其妙地左右张望,才发现他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她的马车顶上去了。 明兰若:“呃……” 这是东厂还是锦衣卫什么瞬移术吗? 至于周围的锦衣卫和小齐子表情也都不太好,人人脸色苍白,莫不是天太冷了? “您老在上面干嘛呢,不冷么?”明兰若仰着头,纳闷地问。 苍乔面无表情地站在车顶,寒风冷雨下衣袂飘飘,身姿清冷俊酷:“查看情况。” 明兰若心下一紧:“什么情况?” 难道他能看到院子里发生了什么! 不对呀,覃家的院墙砌得快三人高了,他站马车上头能看见个啥,而且他脸朝的方向是树林啊! 苍乔僵了一下,随口冷道:“敌情!” 他话音刚落,“呼啦啦”一下子,好几个锦衣卫跟和齐公公都拔刀就往车顶上飞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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