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又从袖中抽了一根绿色丝带绑在小胖鸽脚上,推推在手中翻滚的小胖鸽,试意它可以上路去干活了。 小胖鸽扑棱着翅膀,在他手心狠狠戳了一口,飞走了。 常溪一路小跑过来,到了跟前略到狐疑问着误三春:“大哥,刚才飞走的是不是小胖?” “干嘛?你要和它叙旧?”男人满脸的玩笑的说着。 “算了,说正事。”常溪把花名册塞给误三春道:“大哥,这人数不对?” 误三春翻着册子示意他继续说,常溪拔着算盘道:“之前三皇子剿匪不是灭了一批小寨子,若是按照官府的通报来算,再加咱们如今消灭的,那这册子的人应该都已经被擒或者被杀。可是如今这册上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并未出现啊?” 云桂总督刚好也赶来问常溪人数统计的如何,他这边准备给写捷报,听了常溪的话道:“会不会少的这三分之一的人员,刚好是县衙里关的那些个?” 误三春和常溪几个头目未来出席时便觉得事有蹊跷,依着青虎那爱出风头的性格,这样的盛事怎会不出面? 但当时云桂总督已经在路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再去通知也来不及,便只好将计就计先收拾了这些在场的。 “总督大人,事情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个折子怕是要斟酌一下再写。”误三春道。 云桂总督虽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却也是个谨慎人。 从那日有锦衣卫上门,拿着皇帝的令牌调兵,他便明白这是要出事,否则为何放着近在眼前的西南总兵不用千里迢迢掉他。 他想了想道:“若是县衙中关着犯人的名册,对上一对,便能知道牢中关的是不是咱们缺的人。” 常溪从袖中抽了一张名单道:“我都对过了,这名单的人如今都在咱们这儿押着呢。” 云桂总督拿过名单和花名册对着,确实如常溪所说,名单上的人员在花名册都被勾了起来,这意思便是这些人是今日才被抓获或者在对战中身亡的。 “那三皇子当日剿的是何人?那城中的劫匪和牢中的匪众又都是何人?”云桂总督和恒律是共过事的,当年剿灭云桂当地的土司,恒律的本事如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略带迟疑的说道:“臣下曾于三皇子共过事。三皇子并非贪功之人,更不是酒囊饭袋的二世祖,按理来说灭掉这些土匪并非难事,实在是用不着扶人来冲当土匪,贪天之功啊。” 思及此惊恐的看着误三春道:“若不是贪功,这城之人皆不是土匪,那便是要……”后头的话他不敢说下去,看向误三春和常溪眼中尽是慌乱。
第76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误三春拍着云桂总督的肩膀道:“大人, 事到如今。咱们还要从长计议的好,这奏折怕是要换个写法。” “还请指挥使大人明示。”云桂总督拱手道。 误三春看着册子上遗留的人员道:“想来咱们的计划怕是被人提前知晓了,这余下的匪众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若是咱们和你的两个大营全部压上, 收拾尔等宵小自然是不在话下。” “只是, 陛下还在城中……西南总兵的四个大营将整个县城围的水泄不通, 面上说是不让土匪逃出一个,但若三皇子真的包藏祸心, 咱们这些人便是想去救驾,怕是也攻不进去。” “如今, 看来这四个大营防的不是土匪, 防的是咱们才对。我若没猜错按着三皇子的计划, 便是要用土匪拖住咱们, 便是想去救驾也□□无术。若到时强行兵分两路,更是正中下怀,来个各各击破将咱们一网打尽。” 云桂总督收到调令时虽也觉得这里面怕是有问题,但是想着剿灭土匪两个大营再加上锦衣卫们, 就是土匪难缠多废些时日便是, 没想到如今竟要将命都搭上。 “大人, 你说这折子该如何写?”云桂总督苦着脸问道。 “大人便照实写吧!”误三春面无表情的说道。 “照实写?大人你莫拿本官开涮。若是照实写,怕是这折了未曾送不到陛下手上便没了。” “大人只须将咱们今日的战况照实写, 说有大批悍匪未曾出席。尔等悍匪皆是个中好手, 想来与他们缠斗还须些时日。至于旁的莫要写一句, 若三皇子有反叛之心, 见咱们已然知晓他的目地。那陛下便危矣……若是三皇子没有这等心思, 到时怕咱们也不好同陛下交待。” 云桂连连点头道:“在下明白。” 误三春继续说道:“其二, 便是烦请大人派人再去调兵了。如今的局势太子被废, 陛下与三皇子、六皇子尽在城中。若是三皇子事成, 怕是咱们便也活到头了。”男人看向远方说道。 云桂总督忙叫来了亲信让他拿着腰牌去西南六省去调兵,还嘱咐那人定要小心行事,便是行军也要尽量趁夜间行军,莫要让人瞧出端疑来。 朝廷为了废除西南六省土司割据的积弊,花了六年时间才彻底将滇、黔、桂、川、湘、鄂六省的土司制度彻底废除。 又担心疏于管理后土司制度会死灰复燃,每省都分别助守了两个大营,以防□□。 而这些省的守军都统归云桂总兵管理,这大概也是皇帝让他们去找云桂总督的缘由,毕竟他手上的兵最多。 荷藕每日傍晚都会在她住的小院回廊上放些苞谷,等着小胖鸽,跟着张律到了张家两日都没有小胖鸽的身影的,今日是第三日她多少有些慌乱。 早早的出了门,坐在回廊上等着。这是她和相公约好,她若是去了张家便放一只小胖鸽,那小鸽子被误三春训练的很好,可以在崇山峻岭中找到误三春的踪迹。 相公临走时也带一只小鸽子,也不知道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飞来报信。但是,荷藕坚信误三春不会食言,所以每日傍晚都会等到天黑才回屋。 张律站在小院的入口处,看着院内的姑娘穿着他送的白色大氅坐在回廊上,闭着眼沐浴着阳光。 安公公跟着张律身后,挥退两个本来想要入园的婢女道:“荷姑娘花容月貌,鲜花似的人一样。如今穿着殿下送的白色大氅,衬的更加娇艳了。” 刚进张府那日,婢女再给荷藕上茶时不小心将茶盘打翻,好在茶水不热但是斗篷上满是茶渍无法在穿了。张律让人将荷藕的斗篷拿去洗,又送了件大氅给荷藕当做赔罪。 荷藕本是不想收,想着没有斗篷也无事。只是那婢女害怕被责罚,求着荷藕定要收下,若不然她也不敢回去交差,荷藕只好硬着头皮收下。 第二日,张律见荷藕并未穿大氅便出了门,以为是她不喜大氅,又寻了人来问要想什么样式再做了赔于她。 荷藕不想再让张律破费,往后再出门便都将大氅披上,大氅比之斗篷还要暖和上许多,荷藕想着等有空去了成衣铺子问问,做件大氅要多少银子,给相公也做一件。 “咕、咕、咕”荷藕听着身旁的叫声,睁开眼睛一只小鸽子正落在它身旁吃着苞谷,这是相公带走的那只鸽子,比小胖鸽要瘦上一些。 荷藕见它吃的欢也不急着解开绿丝带,只是起身进屋掉了一杯水放在苞谷旁。小机灵鬼平日在家也不怕人,如今也是畅快的喝了起来。 等它吃饱喝足了还朝荷藕身上贴贴,缓了缓用嘴扯着丝带示意让荷藕解丝带,荷藕捧着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将丝带解下将小家伙朝中一扔,它扑腾了几下翅膀便飞走了。 误三春临走时同她商量好的,除了她去张家那次绑个丝带外,后面便不再绑了。 每次只要她解了鸽子脚下的丝带,他见回去鸽子没了丝带便知道她安全,同样她能收到绿丝带便代表着男人无事。 男人这样做主要还是担心她的安危,若是每次荷藕都记上丝带怕张律疑心,以为她是在向误三春传递着府中的消息,那便不好了。 安公公看着那只飞出的鸽子道:“要不要我找人打下来,看看传递了什么?” 张律摇摇头道:“不用,那鸽子脚上是光的。看来误三春是怕咱们怀疑她娘子,对她不利,想来是出门前特意嘱咐过的。” 安公公不解的问道:“那这鸽子飞来飞去的有什么意思?” “报个平安!”张律说完背着手转身走了。 张府每日的早饭都有专门的厨娘来做,荷藕一开始那日也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做早饭。 刚出门就让候在外面的婢女栏住了,那婢女让人传了饭同荷藕道:“主子交待了,说姑娘你是请来给咱们做小年的年夜饭的。平日里也只需要给主子做个晚饭让他尝尝你的手艺便好,便不用起早了去厨房。” 荷藕所住的院子里有个单独的小厨房,她每日下午便在这里给张律准备晚饭,连带着给自己也带出来。 唯一让荷藕觉得有些尴尬的地方就是,每次她做菜张律都会站在门口看着,给她的解释是:“毕竟这小年的年夜饭是做给他家人的,他想多考察考察荷藕才放心。” 荷藕想毕竟人家出了钱,想看就看吧,再说安叔不是也在旁边跟着,说出去也不算于理不合。 荷藕这几日总是觉得睡不够,也不知道是被照顾的太好变懒了,还是冬日里本就好眠。 每日明明只做上一顿饭菜,她竟然还会觉得累。 这日下午荷藕想不能再这么懒惰下去了,出去找点事情做。 才出了小院的院门,正好见几个婢女正在搬着新买的女儿红,上前问道:“各位姐姐,这酒水可否给我两坛?” 那婢女已经荷藕是做菜要用,抱着坛子道:“我们给姑娘送到小厨房去。” 荷藕忙拉住她道:“姐姐,误会了。我是想着如今梅花开的正好,我记得来时看到府内有一处梅园来着,想着埋在梅花树下,等着来年开春酒水沾染了梅花的香气,再开坛畅饮不是更好。” 那婢女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另一个婢女道:“既然要埋便多埋几坛,姑娘先去咱们一会儿将这些卸完多抱几坛去一起埋了才好。” 荷藕拿了小铲子抱着一坛女儿红朝梅园的位置走去,身后的婢女追上道:“姑娘认得路吗?若认不得便等上一会儿,咱们一同去。” 荷藕笑盈盈的说道:“姐姐放心,我认得路的。那我在梅园等各位姐姐。” 荷藕按着来时的记忆朝着梅园走去,张府的格局与她上次来的时候稍稍有些改动。 比如这梅花她记得上次张家二老请她的时候是没有的,那时候只是园中摆着两缸荷花,周围便是空着未曾种过梅花,现下看着开的正盛的梅林想来是从别处移来。 荷藕进了梅园找了棵看着树干略粗状的树,见上头的梅花开的盛,想着到时梅花落了溶进土里,渗透到酒水中,等到来年春天这酒水只要一开坛便花香袭人。 她把酒坛放在梅花树下,那起小铲子在树根旁挖着坑,挖到一半却觉好似碰到了什么硬物,怎么铲也铲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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