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不知,荷藕在最开始握住飞奴的手时就感觉到了小孩手中的纸笺,小小的一枚两人紧紧的牵着手,将它握在手里面。 直到了回了房间荷藕借解大氅的系带时,将那小小一枚的信笺松手落入了大氅的袖口中,将大氅看似随意的扔在了床上,一下午便未曾再穿过。 好在镜花和水月整个心思都在放在了飞奴身上,并未关心她为何没有穿大氅。 荷藕趁着窗外的箫声未停,将那枚叠的小小的纸笺轻轻抄开,里面只写了八个字:“张律及三皇子恒律。” 荷藕将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几遍,除了这八个字什么也没有,轻声轻脚的下了床,将纸笺在火中燃掉,烧尽余下的纸灰荷藕将它们洒进了花盆里,再浇上一杯茶水和泥土混合为一体。 荷藕自在梅园中发现张家人尸体那日便已经开始怀疑张律的真实身份,但是张律是三皇子这个消息还是让荷藕大为惊慌,惊的她将噩梦这事都忘了。 荷藕虽然听怀芷说过一些皇家的事,但是关于三皇子恒律怀芷从未提及所知甚少。 荷藕一点缕着思路,如此说来他后日要宴请的人便是皇帝陛下。荷藕实在想不通,以三皇子的身份想要什么没有,为何要灭了张家上下来夺取这宅子。 相公给她传递的消息实在是太少,飞奴又是个哑巴便是知道什么也说不出来。荷藕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想了半天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这事怕是不小,相公只是想让她提防张律,却不想让她卷入其中。 窗外的箫声依旧,荷藕不知他们都在筹谋些什么,只是想着一定要想办法提醒一下怀芷。 飞奴听着悠悠传来的箫声,起身一个纵身从窗内飞出,那条断了腿好似一点都不影响他行动,悄声爬在房顶上看着院外的男人。 飞奴心想当日大哥让他来找大嫂时,他当时觉得大哥是关心则乱。 如今看来是他想少了,看着三皇子对大嫂的照顾怕是对大嫂有什么想法,大哥这是派来守着防止后院起火。心中对误三春的崇拜又多了一份,心道:“大哥还真是擅查人心啊。” 一线天内 误三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常溪凑上前去道:“大哥,你说是不是大嫂见了飞奴想你了。” 误三春瞪了眼常溪道:“你小子说的也不无道理。” 常溪狗腿的说道:“大哥竟然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我就再说说你。你这事办的不对你,你把飞奴送去,你不是给人家三皇子上眼药吗?如今双方都把彼此的底摸清了,你还送个人过去,你这不是挑衅吗?我觉得你这不是在为大嫂着想,你这是在害大嫂。” 说完这话转头一想起身指误三春道:“大哥,你是不是嫌弃大嫂了?你准备始乱终弃,是不是想着等这事完了回京城沿个公主、翁主什么的。” 误三春一脚踹开常溪道:“滚一边去,老子才不是那种人。公主、翁主能有你嫂子好?老子当时就想着飞奴飞的快,到时候真有事背着你大嫂一跃就出了张府多好。” “报!”小土匪从跑来道:“大哥,余下的几个寨子除了青虎寨都平了。” 误三春一身铠甲拿起绣春刀道:“走,咱们今儿定要平了青虎寨。” 战斗从黑夜一直打到了黎明破晓才结束,站在青虎寨内看着往来的伤患,误三春心想他还是低估的青虎的实力。 若不是云桂总兵的两个大营全部压上,仅凭他寨中这些人至多也只能打个平手,那这场拉锯战不知道要何是才能结束,便是真就着了恒律的道了。 常溪清点完人数同误三春道:“大哥,青虎和头领根本不在寨中。难不成前几日的暴动他也参加了被困在城里了?” 误三春回想着从土匪大会开始青虎就再也未露过面,如今整个三山四水的土匪都被已荡平,还未寻到他的身影,唯一能解释的道就是如常溪所说他在城中。 “未必是被困在了城中,怕是故意留下的。”误三春道。 常溪看向误三春,两人目光相接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误三春继续说道:“弑兄杀父,得位不正。若是陛下死于土匪之手,临终托孤那一切便名正言顺了。” “好一抬借刀杀人。”燕别走来说道。 “只是整个县城被西南总兵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怕是这消息根本递不过去。”常溪道。 “早知道让飞奴今儿再出发了,还能传递个消息。这小子轻功出神入化穿上夜行衣混在夜色里,根本不会被人察觉,旁人至多也只是以为是有清风吹过。”老三惋惜的说道。 偷瞄了一眼误三春的脸色忙说道:“当然还是大嫂最重要。” 误三春剐了一眼老三交待道:“等天黑后让凌风试试看,这小子轻功虽不及飞奴却也比咱们厉害许多。” 误三春见云桂总督还未到便问:“总督大人,还在等八大营的兵?” “是呢,说是今晚到。总督大人早早的去路口迎了。”燕别道。 话音刚落便见云桂总督急匆匆从暗处跑了进,见了众人道:“到了,都到了。” “好,今日大家伙都修整一下。等到了晚上咱们便开始行动。”误三春道。 张府内 用过早饭后,安公公派了人来请荷藕说是张律想和她商量下明日的菜单,看看还缺些什么让人早些预备了去。 荷藕跟着来人朝书房走去,飞奴则留在院内逗弄着小胖鸽,这小鸽子自昨日来了以后便再也不肯走了,荷藕只当它是累了还未休息好也未曾赶它。 书房内张律见荷藕到了,热情的说道:“快坐,上茶。今儿天气又冷了些,一路走来可有什么不舒服?” 荷藕摇摇头道:“公子,明日都想做些什么菜?” 张律将茶亲手递给荷藕,坐回到太师椅上道:“我想着就按年夜饭来做,银子什么的你不用管,只管捡好的来便是。上次那个一品锅我吃着很好,明白可否麻烦姑娘再做次?” “我前儿也说不须姑娘亲自动手,只是用些个什么料,有个什么步骤,掌握什么火候还要姑娘亲自看着指点下。” “公子客气了,只要不沾鱼腥之类的害喜倒也不严重。这一品锅应该还是可以做得的。”荷藕说道。 “如此最好,若是不舒服也切莫逞强。”张律嘱咐道。 荷藕将要买的东西例了一个单子,荷藕说张律来誊写,张律刚想将拿单子递给安公公让他送去后厨派人去采买。 荷藕拦道:“公子,这些东西我想自己去买,自己买的心里有数些。”荷藕心中有些打鼓的看着张律。 男人并未接她的话,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面色又如常般道:“想去便去,还有别的事吗?” 荷藕紧张的大氅下的手都握紧,看着张律缓缓说道:“族弟今天要换药,我想带着他一同顺道去医馆把药换了。” 张律倚在太师椅上手撑着头,并不答话只是笑看着荷藕,荷藕觉得他这笑实在是太过渗人,心里发慌连着腿都有些发软。 “也好,这样你也有个伴。”男人开口道。 荷藕听了这话感觉松了口气,“准备什么时候出门,我派两个小厮给你帮忙。”张律一瞬不瞬的看着荷藕脸上的小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 “下午。”荷藕对上他的目光,故作镇定的说道。
第8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用过午饭荷藕便来了睡意, 在屋内小憩了一会儿,便开始准备出门。 荷藕之前那件莹黄色的披见已经洗好了,今日刚好送了回来, 荷藕刚好穿着它出门。出了屋门见飞奴已经在院中等他, 少年穿的单薄, 荷藕想着他腿伤还未愈合,如今天也越发的冷了, 便取了那大氅披在了他身上。 飞奴本来有些推拒,荷藕将大氅披在他身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了眼他手中的小胖鸽, 朝他眨了眨眼睛. 刚好水月从院外进来, 看到飞奴穿着那白色大氅感叹道:“这么一看呀, 不知道还以为是谁家的贵公子呢?” 荷藕笑着牵着飞奴慢慢的出了门,陪同他二人一起出门的小厮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口。 搀扶着二人上了车,荷藕放在下帘子,飞奴稍稍掀开大氅从怀中将小胖鸽抱了出来。 荷藕点了点小胖鸽的脑袋, 笑着看飞奴想这孩子可真聪明, 一点就透。 出门时荷藕和两个赶车的小厮商量好了, 先去胖郎中的医馆将飞奴放下,然后他们再去采买, 等东西买齐全了再回来接飞奴。 飞奴那日按照误三春的命令, 在破晓之前的趁着夜色飞入了城中, 根据误三春的指点的路线轻松的打到了胖郎中家。 报了误三春的名字说明来意, 胖郎中很痛快的就帮他弄了足以假乱真的假骨折模样。 其实他来之前也用手语问过大哥, 要不要传递什么消息给胖郎中让他提醒一下县令。 误三春却说不用, 同他讲这事没有十足的证据前是不能乱说的, 否则最后很容易好心办坏事。 快到胖朗中的医馆时, 飞奴将腿上绑着小竹笺的小胖鸽子又塞进了大氅里,荷藕先下了车伸手扶着飞奴下车。 那两个小厮一个留在门口赶车,另一个也跟着荷藕二人一同进了屋。 进了屋内陈大妞听胖郎中说她来了,忙掀帘从后屋起了出来。 陈大妞同荷藕寒暄道:“那日听它是你相公的族弟,我们便派人打听看看有什么办法找人稍他一段,这路上病荒马乱的也不好走。那知刚好听人说你在张府内,老头子借了车把他给送到张府门口见他进了门才放心。” “婶子,可是太感谢你了。我这弟弟不会言语,今日他要来换花才知那日遇到的好以是你们。”荷藕感激的说道。 胖朗中看着飞奴道:“走,咱们去内室换药去。”那小厮见状也准备跟进去,胖郎中拦住他道:“我一人便够了,咱们身上都带着菌,若是伤口感染了便不好。” 荷藕叫住那小厮道:“咱们去采买,早点结束早点来接他。” 陈大妞一听她也是去采买的忙拉住她道:“妹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店铺推荐的。如今临近年下了,我这年货还没办呢。” 荷藕想了想说:“南北货行的调料不错、朱记的肉很好还有赵六他家的鸽子养的很肥,煲汤很是滋补呢。” 陈大妞刚想开口,荷藕起身道:“婶子,我先去办货了。早些弄好也早点回去,如今这天冷了,天一黑就冻人。” 送走了荷藕,陈大妞隔着帘子同胖老头说:“妹子估计是忙晕了,大过年的喝什么鸽子汤啊?” 胖老头笑了笑看着飞奴的腿想着怎么给它弄的更加真实一点,却见飞奴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只鸽子。 胖老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同帘外的陈大妞说道:“外头的纱布你给我拿一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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