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宁一听急眼了,扭身就要去追季弘远,“我这就去找那小子算账,好家伙,敢欺负我妹妹,我屎都给他打出来!” 陆含玉嗓音沙哑,不欲多说,“他没欺负我,我只是跟他说了咱家的情况。” 码头上一直偷听的人心道来了,不管是力夫还是挑担卖货的,亦或是小商贩,都偷偷开始往外抽刀。 徐程也浑身一震,二次鼓劲又开始往前冲。 “啥情况能让他横成这样?”陆含宁面带薄冰,“他小子这一年多没少占便宜吧?” 陆含玉见陆含宁一副不肯罢休的模样,她咬着牙掀开帷帽。 “哎呀,我就是跟他说,不想耽搁他前程,想学别人自请下堂,他嫌我砸他饭碗,说要软饭硬吃咬我一口,你满意了!” 偷听的:“……” 陆含宁:“……” 冲了半截的徐程啪叽一声,摔在送命的半路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没真吵架,下章家仇啥的就都解释清楚啦,季三郎飙戏呢。感谢在2022-04-21 21:00:57~2022-04-22 21:01: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仓皇出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三岁就爱笑 3瓶;懒癌晚期的胖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殷十六好歹也是曾经的鹰卫大统领,统帅能人异士无数,在江湖也赫赫有名。 他的女儿,不应该嫁个这样的小白脸吧? 是不是认错人了? 长敬候府的死士和徐程心有灵犀了一回。 说起来徐程知道的还多些,起码他见过陆含宁的画像。 要不是看见陆含宁,他真不相信,脸上还带着个张牙舞爪牙印儿的,是旧主之女。 尤其陆含玉还跺脚,还娇羞,“人家不过就是说说罢了,他竟然敢当真,还耍起夫君的威风了,兄长要帮我收拾他。” 陆含宁打了个哆嗦,六娘咋了? 忘了吃药了? 他刚才要揍季弘远,六娘不是不同意吗? “怎,怎么收拾?”陆含宁被青衫掐了一把,吃痛嘶了一声,磕磕巴巴问。 陆含玉捂着脸颊,张扬跋扈道,“你要让他向我赔罪,还不能伤了他的好皮子,他也就那张脸能看了。还有,你要让他认识到错误,主动认罚,但你不能骂他,也不能吓唬他,总要给他点举人的面子。” 陆含宁:“……”还是那句话,他要是那么能,还会耍光棍? 不过这会儿,就是诸如陆三郎和四郎这样的傻子都看出来了,小两口着实不正常,只怕……是演给人看的。 陆含宁不动声色看了眼周围,立刻就发现了不对,浑身紧绷起来。 他冷着脸四下张望片刻,冲着一个面摊子气势汹汹走过去。 死士们瞬间又警惕起来,刀又抽出了二分。 徐程再度深吸口气,揉揉膝盖,想爬起来继续冲。 但他再次被打断,沮丧垂下了头。 不垂不行,陆含宁一只手提着他的脖子,将他拽起来往陆含玉面前杵。 “不就是个小白脸?他嫌弃你出身商贾,总有不嫌弃的,当初就让你招赘你偏不肯,总有那愿意的。”陆含宁恶狠狠道。 他粗鲁地抬起徐程的下巴,“你瞧这叫花子不也长得挺好看?我看洗刷洗刷不比季三郎差!给他口吃的,他能对你好一辈子,举人有什么稀罕,大不了咱再继续回头发死人财。” 陆含玉嫌弃地捂住鼻子,“你说什么呢,他怎么能跟三郎比,阿爷和阿娘做梦都想恢复咱们本家姓,我也不乐意再回去做卖酒西施了。” 嗯?死士动作顿住了,死人财?本家姓? 陆含宁冷哼,拍了拍叫花子的肩膀,“你给这小子个家,他能姓窦,这就比季三郎强。你就是把季三郎捧成宰相,他能吗?” 徐程:不是,你们够敢想的,就没人问问我愿不愿意? “你说,我让你做酒肆的掌柜,给你个如花似玉的娘子,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你和子嗣都姓窦,你愿不愿意?”陆含宁贴心地问徐程。 徐程狂点头,“我乐意!我愿意听娘子的话,娘子让我往东,我不往西,让我撵狗我不杀鸡,别说我姓窦,就是给我家祖宗改姓窦都成。” 反正他本来也不姓徐,为了报仇姓啥不成啊,这样好的条件,不答应的是傻子。 陆含宁得意洋洋道,“你看,我这就将这小子收拾利索了,往季三郎面前一戳,我看他再嘚瑟。” “走。”陆含宁拉着徐程,“先给你收拾出个人样儿来。” 徐程踉踉跄跄跟上,有些磕巴,“那啥,真,真让我娶啊?” 死士们听得心里都不是滋味儿,还有这等好事儿,刚才怎么就没拽他们呢? 看来,他们的行当得扩展一下,叫花子也得列入考虑。 陆含玉气急败坏冲着青衫撒娇,“你看阿兄,让三郎知道该气坏了。” 季三郎绝对能喝一缸醋,不含糊的。 青衫捂着嘴笑,“那不是正好?他也真是欠收拾了,有竞争才有压力,省得他以后还敢猖狂。” 陆含玉与青衫对视间,两个人眼中都闪过笑意,一家人不用多说,陆含宁和青衫就都明白她的意思。 徐程的不对劲都看出来了,他和码头上那些暗中埋伏的人完全不一样,傻子都知道该救谁。 陆三郎嘿嘿笑着凑过来,“六娘,我真要换妹婿啦?哈哈哈……我就说,早该换了他季三郎,他那张嘴忒气人。” 陆含玉和青衫:“……”得,陆家还是有人连傻子都不如的。 “赶紧回家,万一一会儿三郎回去,再跟阿兄打起来,他那小身板不一定顶得住。”陆含玉撇头上了马车。 陆三郎寻思,那还用不一定?自信点,一定顶不住。 等上了马车,离码头远一些,青衫这才看着陆含玉问,“你和季郎子真闹别扭了?” 不然季弘远怎么舍得咬陆含玉呢? 陆含玉捂着脸上的牙印,轻轻咬着唇瓣出神,没吭声。 说回两个时辰前。 既然季弘远考中了举人,陆含玉就不想再瞒他,将实情和盘托出。 实际上也不复杂,无非是狼心狗肺之辈,行了忘恩负义之举。 殷十六因为爱上了世家女,当年接受了新朝招安,为如今的武帝成立鹰卫,为他扫平因前朝动乱而势力大增的绿林势力。 他出身草莽,向来行侠仗义为江湖人士所称颂,有他作为大统领,朝廷和江湖都平衡的不错。 不愿意继续动荡的绿林中人得了好的归宿,作恶多端的则被利落收拾干净。 待得武国盛世初显时,殷十六想安顿好部属,而后将鹰卫权利交还给武帝,自己带领妻女归隐山林过逍遥日子去。 他救过很多人,被恶人追杀的,桀骜不驯得罪贵人的,生活困苦日子过不下去的,了无生趣想要自杀的……正因他这份赤子之心,几乎所有的部下都心甘情愿追随他,鹰卫从无第二个声音。 说几乎,是因为这里面还是出了个狼子野心的。 陈嗣是被仇家追杀,为殷十六救下来的,后来在殷十六的帮助下,他续娶了当朝吏部尚书之女,平步青云,成为了禁卫监统领。 他的女儿,被仇家杀死的原配嫡女,入了宫成为了武帝的美人,得了武帝宠爱,很快有了身孕,这让陈嗣更加的风头无两。 谁也不知他是一开始就狼心狗肺,还是后来女儿的入宫使他滋生出了野心。 就像没人得知,他何时惦记上了武朝最自由也最神秘的鹰卫,想要收到麾下。 其实殷十六早就感觉出来伴君如伴虎,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酣睡,武帝是个明君,也是个铁血帝王。 江湖平息下来,天下安定,殷十六就很清楚的感受到,武帝希望他把鹰卫交出来。 他也知道,武帝不会留下所有人,那些知道武帝黑暗手段的,不听指挥的,都是被抹杀的命。 武帝更希望鹰卫成为只听他指挥,却无人知晓的影卫。 就连朝廷的权贵,也容不下许多奇人异士跟他们平起平坐,若不是胡程护着,早就死了不少人。 殷十六费劲巴拉,好不容易把部下该送走的都送走,眼看着就能交权的前几日,武帝却突然接到了殷十六与边陲叛将来往的密信。 印章确认无疑,是殷十六的私印。 那信的笔迹,也确实是殷十六的笔迹。 殷十六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抄家问斩,只在一夜之间。 季弘远虽然还不太懂权势争斗,但他天生就对这些东西敏感。 听陆含玉说完,他摸着下巴笃定道,“害外父的老贼肯定另有所图!” 陆含玉点头,“后来几位在京城的长辈拼命查出,陈嗣图的并非影卫,而是我殷家的祖传酒方。我亲生阿爷能在江湖立足,凭得不是功夫高超,而是一手酿酒的本事,他酿的酒可救人,可杀人,可益寿延年。” 季弘远深吸了口气,娘咧,这三样只一样就够人惦记。 三样加在一起……说句不孝的,殷十六不灭门,谁灭门呢? 他若有所思看着陆含玉,好一会儿不说话。 陆含玉让他盯的心里忐忑,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先说什么。 过了会儿。 “你说……” “你若……” 两个人同时开口,季弘远看着陆含玉笑。 陆含玉心里发慌,没发现他眸中的调侃,只低着头,“你先说吧。” 季弘远不动声色拉住陆含玉的手摇晃,“那酒叫啥,你给我喝过吗?” “殷氏九曲,清风曲提神,清凉曲安神,清月曲救命,此为上三曲,平华曲益寿,平乐曲延年,平安曲养身,此为中三曲,落叶曲迷神,落纷曲致幻,落年曲致命,此为下三曲。” 陆含玉认真跟季弘远解释,“九为极数,一曲又各有三种酒,实则殷氏九曲共有二十七种酒。” 季弘远挑眉,“娘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陆含玉咬着唇,也不瞒了,“好东西你当然喝过,不然你以为乡试的好酒从哪儿来的。” “只给我喝过上三曲?”季弘远挑起陆含玉的下巴继续追问。 陆含玉瞪他,反手将他摁在床畔,“当然不止,我殷家出的酒都是好东西。” 季弘远干脆躺平,抱着陆含玉哼唧,“那你倒是说啊,那春宵酒是不是?” 陆含玉故意露出个恶狠狠的笑,“落纷曲又名魑魅魍魉梦庄周,魑魅可让人飘飘欲仙,魍魉能发光,庄周则让人失了心神,任人宰割,你猜呢?” 从季弘远的角度看过去,小脸白嫩的娘子像一只炸毛的鸡崽子,颇有些虚张声势,那双眸子水润润的,盛满了忐忑不安的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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