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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老人终于支持不住，跌倒在了地上，痛哭失声。比起坐牢，不如交给裴照吧，现如今裴照看在孩子和她们娘的份上，还能对他们家照拂一二，如果闹翻了，女儿保不住不说，和裴照就彻底的断绝了。 说起来都是冤孽，大女儿嫁给裴照好好的，除了没有生下男孩，婚姻堪称完美，她死后，裴照认认真真的给她守了节，亲戚族人知道的，谁不交口称赞。这个小女儿倒好，脱光了贴上去，却弄出了这么个结果。 两个老人家也管不了了，第二天就启程回了老家。 矜涵彻底的被裴照关了起来，而且受伤的腿也没有得到治疗，见天的喊疼。裴照只觉得痛快，并不管她。 两个女儿，各有心事，对矜涵也不闻不问。 过了几天，府里给公主安排的接生嬷嬷稳婆奶娘都到了，礼部也过问了此事。还有大概一个多月，公主就要生了，这些得提前准备上，说不准哪天发动也是有的，这都不早了。 白羽接待了礼部的官员，一起到公主所在的院子里看望了她，公主憔悴了许多，也沉默了许多。 寻遇已经多日没来瞧她，她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也知道了自己在寻遇心中什么也不是，甚至不如后来的倩柔。 所以今日见到白羽，她除了神情冷漠，眼底也是一片灰暗，再也没有往日的神采。 承平也来了，跟在白羽身边，忙前忙后。 公主也没有和她多说话。 人和物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白羽也累了。今日天气特别好，没有风只有暖阳，秋末冬初，原本有些萧瑟，但是阳光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整个人身体放松下来，有些懒洋洋的。 走在回屋的路上，有一处歇脚的好地方，白羽让丫鬟拿来坐垫，坐在池塘边喂鱼。 觉得无聊了，就让丫鬟到另一侧去喂，自己在这边看着鱼儿游来游去，欣赏鱼贯而行。这些日子以来，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是有人偏偏见不得她闲。 承平走过来，也没打招呼，直接坐在了她身边。白羽的丫鬟看见了，赶忙想凑过来，被白羽制止了。这里离寻遇的书房很近，他现在正在家，光天化日的，承平不敢对她怎样。 还有，她也想和承平聊一聊。 “王妃好福气，还有这般闲情逸致。” “你若想，也可以有。”白羽心平气和。 “我么，就是操劳的命。” “那天我和寻归的话你听见了吧，有玩笑话，有真话，真话就是如果我是你，我会找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切从头开始，安享余生。”白羽认真的说。 “安享余生，我不甘心。你是得到王妃的位置了，你不在乎。可我不行，我不甘心。”承平今天倒也实在。 白羽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到底怎样的经历，让你不甘心，一步步走到现在？” “我付出太多，怎么甘心屈居人下。”承平往池塘里丢了一块石头，水花涟漪。 “你是想得到王妃的位置，还是寻遇的心？”白羽直截了当的问，和她绕圈子，几天几夜也绕不完。说实在话，她并不想与承平为敌，不是怕她，而是心中多少怜惜她。孤女复仇，深入虎穴，忍辱负重，终于大仇得雪，她希望她能有个善终。 “我都想要。”够直白，也，够无耻。 “你凭什么？” “就凭我与他生死与共的情意，这江山是我和他一起打下来的，你凭什么坐享其成？”承平望着她，不甘示弱。 “你们是付出了很多，这我相信。可是这太平天下也是将士们共同努力的成果，你只看到了你自己付出，你忽视了别人。”白羽有些底气不足，话说得没有直击要害。 如果告诉承平，其实她不想当这个王妃，是寻遇硬留她，承平会不会气疯了，那么今天这个聊天就要聊死了。
第63章 我们在一起吧 “你相信什么？我们付出了多少，你懂什么？如果不是我和寻遇，朝廷再过一百年也打不垮鞑靼。我忽视了别人，是谁忽视了我？！我不能生孩子了，你高兴么，那个男人都是怎么强迫我的，你知道么，我是怎么堕胎的，你又知道么？啊哈，还有一件事，你肯定也不知道吧。”承平的脸上露出古怪而又残忍的笑，仿佛要揭开画皮给白羽看。 “什么事？”白羽平静的看着她，刚才承平说的那些她猜的到。 “那个男人，公主的叔叔把寻遇抓起来，吊着打，然后又把他放下来，欺在身底下。哈哈，寻遇没敢告诉你吧。怎么样，恶心么，自己的王妃就是这么得来的。寻遇疼啊，难过啊，他想发泄，可又没办法，只能日日唱歌，唱得人想哭，哈哈……后来寻遇终于杀了他，真的一刀一刀砍下去，碎尸万段；鞑靼人从此都怕寻遇，说他是魔鬼的化身，可谁又知道，寻遇曾经也是个可怜虫呢，哈哈哈哈……” 承平说起寻遇的往事，原本想打击一下白羽，没想到自己也陷入了回忆的痛苦深渊，难以自拔，状似疯癫。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白羽喃喃自语。 “你怎么知道？寻遇在家时唱过？” 白羽心如刀绞，痛不可当。她从没有这么悲伤过，失去裴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难过。 她茫然站起身，呆呆的向前走着，漫无目的。 身后，承平还在说着：“我有话还没问你，那天我看见寻遇从侧门出去，然后你们两个人一起回来，那个人是你吧，带着那么大的帽子我也认得出，你们干什么那么神秘，还有那辆马车我也看见了，我早晚会查出来怎么回事。喂，你听见没有。” 她坐下来的时候，原本打的主意是想跟白羽说说这件事，试探下她的反应，谁知道话题越扯越远，现在说，白羽又什么反应都没有，难不成当天夜里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不会的，她的嗅觉一向灵敏的很。 往事如烟，一幕幕的却没有褪色。夜晚，寻遇被噩梦惊醒时的狼狈还历历在目。还有那首用琵琶演奏的，最远的你。 走着走着，白羽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寻遇的院子里，上次来的时候，寻遇还坐在屋檐下弹奏那首歌。 白羽深呼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下自己，让下人通报了一声，然后走进了寻遇的书房。 寻遇正在书案前忙碌些什么，他现在努力的在搞钱，用于修葺新园子，白羽想赞助他，他说不用。他说他会打仗，就应该也会赚钱，这几乎是肯定的。 看见白羽来，他开始愣了一下，然后又接着忙活手头上的事，嘴里说道：“又想来听我弹琵琶？今天我可没时间，再说我弹得也不好。” “我们今晚一起睡吧。”白羽突然说出这句话，寻遇一愣，呆住了。 兵器架子后面，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居然有人在那。 白羽立刻石化，她怎么没注意到。 啊！尴尬的要死。那人更尴尬，他好好的帮王爷整理兵器，谁知道王妃进屋就说这个。还那么直白，连他那个死婆娘都没这么直接过，这让他如何是好，偏偏还好死不死的弄掉了手里的家伙。 助手由猛落荒而逃，几乎是夺门而出。不争气的是，都出门了还差点摔一跤。 白羽砸吧砸吧嘴，说道：“怎么办，好像被误解了，要不要杀他灭口？” 寻遇噗嗤一笑，说道：“这种话他一天能听一百遍。” 白羽说：“但他一定没听过贵妇人这么说，你看他慌张的样子，好像我调戏了他。” 寻遇放下手里的书卷，来到白羽身边，温柔的看着她：“怎么想到一起睡了？想我了？” 白羽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说道：“有件事启发了我，要珍惜眼前人，寻遇，我们在一起吧。” 寻遇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的条件只有一个，你，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如果你喜欢上了别人，就简单直接告诉我，这样是对我最大的尊重，不许偷人，这也是你身为男人最好的品行。可以么。”白羽的脸上有前所未有的坚定。 “还有，不要放弃我。一旦你放弃我，我会很受伤，而一旦我放弃了你，就绝对不会再回头。就像裴照一样。我，绝对不会回头。所以，也请你放心。答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 寻遇定定的看着白羽，仿佛一件稀世珍宝终于属于了自己，那种惊喜几乎要从胸腔中跳出来，眼睛里闪着火焰，说：“好！” 当天夜里。 “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大爷，老爷、老板，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睡吧。别折腾了。” “怎么睡？你肚子里有一个，不抗折腾，怎么睡？！不睡觉总要说点什么吧，来，再说一次，你喜欢我。” “我的天爷。再说一遍哈，就一遍。剩下的明天再说。” “好。” “我喜欢你。” “嗯。再说一遍。” 白羽翻身起来，对着寻遇说道：“刚才是不是说好了，就再说一遍。还想听，明天接着说。” 寻遇笑了，“把明天那份今天一起说了。” 白羽正色说道：“秦寻遇，你别没完没了了哈。你觉得我现在伺候不了你，你就想折腾我撒撒气。你就不能多有点耐心，等我卸了货，我好好待你，她们会的我会，她们不会的我也会。” 寻遇一愣，紧接着就低声笑起来：“你从哪学会的这些虎狼之词。” 白羽唔了一声：“就怕这些都安抚不了你那颗躁动的心。” 寻遇紧紧搂住她，说道：“不用安抚我，我很知足。我只是觉得我在做梦，我做了太多这样的梦，醒来却只有我自己。” 背靠着他的白羽，在寻遇没发现的时候，潸然泪下。 没过几日，白羽正在书房中研究新府邸的设计图，寻遇走了进来。 “谁让你用自己的钱修园子的？”面色有些不佳，但是不敢发火。 “在深冬之前要修好，这钱算借给你的。”白羽抬头看他一眼，又问：“怎么，不高兴？有谁愿意白借给我钱，我都要开心死。” “不是，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修房子。” “偷着乐吧，有哪家老婆出得起钱盖房子。” “不是，这让我面子往哪放。” “小男人都是这么想，老婆能赚钱，他不能，他的自尊心受不了。”白羽手中不停，寻常口吻和他说话：“大男人，心胸就应该宽广。老婆能干是荣耀。出去炫耀去，看谁不羡慕。” 见寻遇不说话了，白羽接着说：“说吧，你想当大男人还是小男人。” “我不小。”寻遇有些委屈 “那不就得了。快去炫耀吧，我还打算给你造个金屋子。” “凌白羽！”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以后会显怀，身子会变笨重，再也没有精力搞这些。钱先用我的，反正你说了，你肯定会赚到钱的，到时候你再还我，不就得了。难道你在说大话，其实你是担心自己赚不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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