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谢夔?”这一句话,鹤语声音低低的,恐怕只有她自己跟面前的谢夔能听见,那样子有点迟钝的乖巧。 谢夔的胸膛传来了轻微的震动,下一刻,他的声音就落进了鹤语的耳朵里。 “嗯。”谢夔说。 很快,谢夔偏头,朝着裴铮和崔莞庄的方向看去。那双眼睛,哪怕是在黑夜里,也显得明亮锋利。 “臣会送公主回府,不劳烦太子挂心。”谢夔不卑不亢道。 裴铮看着他,尤其是盯着现在出现在谢夔腰间的那双藕臂上,跟沉闷的朝服截然不同的属于女子的宫装,看起来是那么突兀而显眼。他那只被宽大的衣袖笼罩的手上,那枚扳指被他狠狠地捏住,面上却没有丝毫异常之色,“好。”裴铮说。 谢夔几乎是在转身离开的瞬间,就已经直接弯腰,将怀里的人抱了起来。 鹤语脑子正晕乎乎的,冷不丁感到身体腾空,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搂住了谢夔的脖颈,脑袋靠在谢夔的胸前,“你做什么?”鹤语嘟囔着,“这可是在宫中。” 鹤语想提醒谢夔他的身份,这般抱着自己,也不怕路过的侍卫和宫女多看了他的笑话。她只是动了动嘴皮,没有挣扎,实在是因为被谢夔抱着走,比她自己晕乎乎地前行松快多了。 可是谢夔本人丝毫不在意,“头不晕?”谢夔不答反问。 鹤语乖乖点头,醉酒后当然是觉得有些晕眩的。刚才走路时,若不是因为谢夔伸手扶着自己,她说不定还要摔跤呢。 “那不就完了?现在就靠着我,我带你回家。”谢夔低声说,若是仔细一听,还能听见男人这话里带的丝丝笑意和温柔。 鹤语“唔”了声,“那你走稳一点,不然颠得我难受。” 她娇气地提出要求,就算是人肉轿子,也必须是舒坦的轿子,不然她可不要。 谢夔发出一声轻笑,“好,听殿下的。” 这笑声是从谢夔的胸膛间发出来的,那轻微的震感,就紧紧地贴着鹤语的耳廓,那声音似乎就连带着震感也一同传到了鹤语的身体里,让她一时间分不清楚究竟是饮酒红了耳朵,还是因为现在谢夔的闷笑声,让她感到耳朵发烫。 在夜色中,器宇轩昂的男人抱着娇小的女子,无视周围传来的明里暗里的打量的眼神,脚步稳健,朝着宫门口走去。 出宫的这条路,跟回东宫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崔莞庄在回头时,不经意间看见了另一头被谢夔抱起来的鹤语,她眼底忍不住闪过了一丝艳羡。 她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着走在自己前面半步距离的裴铮,想伸手。可是最后,那只在半空的手,还没有触碰到前面人的衣服,就重新垂落了下去,安分地放在了小腹处。 太子身份贵重,如何会像是谢夔那样,将自己抱起来呢?哪怕是牵手走在这外面,也显得太不端庄。 崔莞庄觉得自己刚才是真有些鬼迷心窍,脑子里才会出现那样的期盼。 鹤语被谢夔抱着回了公主府,原本谢夔是想着将人放进浴桶里就离开的。 可是没想到,他才刚将鹤语放进水里,一转身,就听见“咕噜咕噜”的水泡泡的声音。 谢夔赶紧转身,就看见刚被自己放进浴桶里的人,身体一软,直接滑到了桶底,傻乎乎地被呛了水。 他飞快伸手,将沉到了水里的鹤语捞了出来,心里还有一阵阵后怕。 这浴桶不深,在底部还有位置可以坐着,一般情况下,哪里能溺毙? 可现在,谢夔捞着身形软乎乎的鹤语,一时间头大。 他当然知道鹤语不害羞,不喜欢人贴身伺候,平日里洗浴,珍珠和玛瑙顶多守在屏风外面。现在鹤语这般模样,估计也不会愿意让人来伺候梳洗。 现在他抱着浴桶里的人,胸前的衣服也差不多都湿透了。 谢夔的喉结滚了滚,晚上在桌上饮的那些酒,现在好似都变成了一把火,在烧着他的嗓子。 “殿下。”谢夔说,“能自己洗吗?” 只要鹤语现在点头,他就不动她。 这段时间赶路,就算是晚上在客栈里休息,他也不敢折腾鹤语。 就算是坐着马车,但一路也辛苦,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鹤语折腾狠了,在路上受罪。 所以谢夔也忍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如今,他怀里抱着软乎乎的脱光了衣服的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忍住。又不是出家的和尚,对着自己的妻子,还能清心寡欲。 但他还是想听鹤语的意思,只要对方不愿意,他就不动她。 可是鹤语现在刚被谢夔从水里捞起来,她在水底吐了一连串的泡泡,现在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只想要抱紧跟前的这根“浮木”。 至于谢夔说了什么,鹤语一概没有听见,就张开了双臂,将谢夔抱得严严实实。 那一身雪白的肌肤,跟谢夔深紫的朝服贴合在一块儿时,那抹纯和妖,被衬得有些惊人。 “不准走。”哪怕是在这种晕乎乎的状态下,鹤语对着谢夔说话,也是理直气壮极了。 面前的人身上有令她觉得熟悉又安心的味道,她头晕,就要拥有这味道的人陪在自己身边。 公主府跟朔方的节度使府上的差别很大,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被名家工匠指点过。每一处的布置,都是经过了精心的研究。奢侈大气,富贵逼人。 在这浴室的后面,就有一方露天的浴池,占地面积极广。分明是人工开凿,但不论是靠近岸边的怪石,还是水中的那一块看起来光滑极了的石床,都显得颇有野趣,宛如是从郊外完整地挖出的一块地,放进了这公主府中一般。 现在,这公主府上长久没有主人亲临的偌大的浴池里,终于被派上了用场。
第191章 猛兽 这里的场地很大,还有石床可以供人休息。 谢夔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这具玲珑雪白的身躯,粗糙的大手,按住了鹤语的后腰。 他知道在这上面,有两枚圆圆的深深的腰窝。 每一次他伸手搂住鹤语的细腰,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时,他的手指,总是有些忍不住想要在那两枚隐秘的腰窝上停留。 乐此不疲。 下人们早早就被遣散了出去,就连门口,也就只留着鹤语身边熟悉的珍珠和玛瑙。 鹤语因为醉酒,刚才又泡了热水,现在脑袋里更是一团浆糊,晕乎乎的。 在被谢夔掌控的节奏下,她的一切都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 嘤嘤切切的啼哭,在身上男人灼热的汗水溅湿她的后背时,盘旋在这一方露天浴池的上空。 原本平静的池水激荡开去,秋日的凉意似乎在这一晚上也消失不见。 滚烫的汗水和温热的池水已经融为一体,就像是此刻被抱着坐在石床上的鹤语和她面前的谢夔。 乌黑的发丝散落在雪白的后背上,摇摇晃晃,旖旎丛生。 鹤语最后是被谢夔抱着回寝殿,虽然浴池距离房门已经隔了好一段距离,但是守在门口的珍珠和玛瑙,在看见谢夔抱着自家公主从里面出来时,两人脸上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们家殿下婉转又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似乎现在都还萦绕在她们的耳边。 这样的声音,似乎她们家殿下只有在驸马身边时才会出现,跟平日里的嗓音简直大相径庭。 同为女子,她们听了,也忍不住觉得脸红。 珍珠和玛瑙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看面前的两人。 但是当谢夔抱着鹤语走过两人身边时,垂着头的珍珠和玛瑙,余光中,还是看见了鹤语的那双玉足。 只不过如今,在那双雪白的小脚上,已经布满了咬痕。 珍珠和玛瑙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两人抬头时,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驸马这也太孟浪了吧? 这,这是要吃了她们家公主殿下吗?就连脚背都不放过。 鹤语被谢夔放在床上时,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点劲儿,她头挨着枕头,几乎是瞬间睡了过去。 谢夔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眼里掠过一丝好笑。 但是在看见鹤语肩头露出来的带着红痕的肌肤时,他面上的笑容顿时一收。 他家殿下的身子也太娇贵了,他感觉自己也没怎么用力,怎么如今身上遍布了痕迹。 谢夔从床头拿出药罐,拧开后,抬手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了鹤语身上的那些红痕上。 面对鹤语时,他心头的那头猛兽就像是控制不住,想要冲破牢笼,将眼前的人狠狠占有,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里里外外,全都沾染上属于自己的味道。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彻底放心。怀里的人,不是旁人能随随便便觊觎的。 擦了药后,谢夔这才上床,将鹤语抱在了自己怀中,沉沉睡去。 鹤语这一觉,睡得时间有些长。 回到了熟悉的上京,在公主府里,身边还有谢夔,再加上昨夜她跟谢夔在一起,胡闹狠了,浑身都疲乏得很,一醒来时,外面天光大亮。 上午的时间都被她睡了过去。 鹤语起身时,看着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还有在被子里那股熟悉的药膏的味道,她就知道这是昨晚谢夔在自己睡着后,替自己上好了药。 “这是属狗的吗?”鹤语一边喃喃说,一边自己动手拿起了小衣。 她现在这模样,可没有脸让身边伺候的珍珠和玛瑙进来。起身时,鹤语都还觉得小腹有些酸涩,可想而知昨夜谢夔在浴池的放肆,更别说身上到此隐秘的地方的咬痕。 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谢夔进门时,刚好瞧见鹤语背对着自己在系带的动作。 他直接走过去,伸手替还坐在床上的人拿捏住了那两根细长的绑带。 “我来。”谢夔说。 男人粗糙的大手里,现在拿着两根藕荷色的带子,这场景,怎么看都令人觉得不协调。 偏偏谢夔那双布满了厚茧的舞刀弄剑的大手,如今灵巧地在鹤语的后背上系上了一个活结。 这动作,看起来分外熟练。 谢夔其实都已经快要想不起来自己第一次给鹤语做这种事的时候的青涩和笨拙,反正现在,他闭着眼都能做好。 但在系好了细带后,谢夔的手却没有那么干脆地离开鹤语的后背。 他看着现在鹤语背上的红痕,脑子里就忍不住想到了昨夜浴池里的水声。他将鹤语抱在怀中,低头亲自将这些印记烙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雪地里开出来的朵朵红梅,又冰冷,又热情,矛盾地令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摘下来占为己有。 鹤语在感觉到谢夔带着粗糙的触感的手指落在自己的后背上时,身体的记忆让她轻轻地颤了颤。 “谢夔。”鹤语警告一般叫了身后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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