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裴铮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羞恼,平日里那张正经的脸上,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这一举动,让崔莞庄等人见了吓了一跳。 她们什么时候见过稳重的太子殿下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现在劝阻也不是,假装没看见也不行,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 倒是鹤语,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她像是早就习惯了裴铮这副不怎么在外人面前显露的一面,在裴铮伸手的那瞬间,鹤语就轻巧地避开了。 裴铮蹙眉,像是因为没有抓住她而烦躁,“你过来。”他声音沉沉道。 鹤语才不会在他喝醉的时候讲道理,更不可能听裴铮的话,她人已经像是一只小蝴蝶一样,跑到了门口,回头没看着裴铮,而是看着崔莞庄,笑眯眯说:“嫂嫂,我哥哥就交给你啦,我先出宫去了,谢夔还在等我呢!” 脑子已经有些醉意的裴铮,现如今被鼓足了勇气站在他身边的崔莞庄拦住。他耳边传来鹤语的声音,当听见“谢夔”两个字时,他眉头不受控制地蹙了蹙,但是身体却像是被谁施了定身术一般,站在原地,没有再动弹,只是目光落在了已经转身的那道娇小的身影上。 崔莞庄面上微微发红,她听懂了鹤语刚才那话里的深意,所以这才主动靠近裴铮。 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恍惚之间,她好像听见了一声轻轻地叹息。 这怎么可能呢?总不能是已经喝醉的太子在叹气吧?
第237章 想家 鹤语从东宫出来,外面的圆月已经升空到了头顶。 她出宫那一刹那,在看见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时,鹤语没忍住,小跑着到了谢夔身边。 后者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不顾鹤语的嘟囔,直接披在了后者身上。 “夜里凉。”谢夔说。 鹤语没再推拒,她心里很喜欢谢夔在这种小事上对自己细微的照顾。 上了马车,谢夔鼻翼微动,然后看着鹤语问:“饮酒了?” “这你也能闻得到?”鹤语像是有些诧异,然后她低头,像是一只小狗一样,抬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好像是有点,不过不是我喝酒,是兄长和嫂嫂喝了一点,可能我身上也沾了些味道。” 谢夔眸色一动,“不是说你跟太子妃说说私房话吗?” 鹤语在马车里,朝着谢夔身上一歪,将仪态什么的全都扔到了九霄云外,反正现在就只有她跟谢夔两人,自然是她觉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原本是这样的,嫂嫂说最近太子哥哥很忙,就留了我陪她一起用晚膳。结果谁知道今日赶巧了,太子哥哥竟然也过来了,所以就我们三人一起用了晚膳。”鹤语解释说。 谢夔的眼睑低垂,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是吗? 他不怀疑鹤语的话,只不过是有些怀疑裴铮的动机而已。 一个平日里很忙的人,就恰好在鹤语去了东宫的这一天,就忽然不忙了? 但即便谢夔心里有些猜想,他也不曾表露出分毫。 “是可以跟他们多聚一聚,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京城,下一次回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谢夔说。 他内心当然是不愿意鹤语频繁进宫,那里不在他的掌控之中,可偏偏皇宫是鹤语的家,他也不可能拦住鹤语。至于裴铮,只要对方不做出出格的举动,只要对方还是鹤语的“太子哥哥”,他愿意为了鹤语容忍。 鹤语的脑袋枕着谢夔的胸口,感受到的熟悉气味,她着眼睛,伸手环抱住了面前的人,“嗯,我知道。哥哥还说让我不要这么着急回朔方,想让我留下来过了年再走呢。” “你答应了?”谢夔几乎是在鹤语话音刚落下时,就开口。即便谢夔有心克制,但脱口时,他声音里的急切,无法掩饰,就连眉头在现在也毫不客气地皱了起来。 就是在这片刻时间里,谢夔在心里已经将裴铮杀了八百次。 他在这边还想着多给鹤语跟家里人一点多相处的时间,这位太子殿下倒好,竟然想要直接将鹤语留下来。 一时间,谢夔觉得自己可能也不是那么想要忍受裴铮了。 鹤语当然是有感觉到谢夔倏然变得紧张的情绪,她失笑,那双绕在谢夔窄腰上的双臂,在这时候不由收紧了一点,“那怎么可能呀。”鹤语软乎乎开口,“我要跟着你。”她说。 谢夔的身体也是在听见鹤语这话的瞬间变得松缓下来,他唇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 “嗯。”谢夔将鹤语环抱着自己的那只手放进了掌心里,用力包裹住。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就算是鹤语想从自己身边逃走,这一回自己也是不可能松手,谁都别想要鹤语离开自己,一直留在京城。 虽说鹤语不舍,但她跟谢夔在京城里也停留了快大半月,终于在距离年关还有两月时,起身准备回朔方。 这是鹤语第二次从上京去北地,相比于第一次临走时的怨恨和不满,这一次,她心里似乎只多了些对家里人的不舍,剩余的,都是对回程的期盼。 “明明我其实也就只在灵州待了半年时间,但现在我居然有点期待回去。”鹤语看着亲自收拾他们的行囊的谢夔开口说。 自打她被诊断出来有身孕后,谢夔几乎什么都不要她做。虽然从前没有身孕时,鹤语也是不怎么做事儿,只需要指挥着谢夔干这儿干那儿。 谢夔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护膝,放进包裹里,这一路北上,天气只会越来越凉,他担心鹤语受不了北地的冬天,那边跟上京可完全不同。鹅毛大雪,一晚上下得都能直接将人的膝盖淹没。北地的江南,也会变成冰窟窿,湖面都会结冰,走上去还会打滑。若是一晚上在外面的话,每年都会有被冻死的百姓。 所以,在回程的路上,谢夔朝着包里放了不少保暖的东西,唯恐鹤语有半点不适。 当听见鹤语这话之前,谢夔还因为担心鹤语不能适应气候而紧皱着眉头,可是在鹤语的话落进他的耳朵里后,谢夔面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了笑。 “是吗?”他假装不经意一般问。 “当然啦,我就是想家了。”鹤语说。 刚才暗暗耍了个心眼的谢夔,此刻在听见自己想听到的回答后,脸上的笑容登时变得更大。 他转过身,将一顶雪白的毛茸茸的帽子放在了鹤语头上,然后自顾自一般点了点头,“不错,大小还挺合适。”说完后,他又拿了下来,“等回了灵州,我就带着殿下去溜冰。” 果然,谢夔的一句话就让鹤语转移了注意力。 “溜冰?”鹤语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上京很难下雪,即便是下雪,也就只有一层薄薄的银装,湖面上会有一层透明的薄冰,看着就令人觉得浑身发凉。 “北地冬日的湖水会被冻住,很多当地的小孩就会用木头做成拉板,在上面游玩。”谢夔说,然后补充道:“很热闹。” 冬日户外没什么可去的地方,所以当地的幼童自己寻了乐子,一群人在冰面上呼啦啦地溜来溜去,摔了跤也不嫌疼,反正穿得厚实,大不了就像个圆球一样滚两圈,再爬起来,皮实得很。 鹤语光是听着谢夔的描述,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那样子看起来好像还很感兴趣的样子。 对于未知的一切,她都有浓厚的探知欲。 可是当听见谢夔说都是一群的小屁孩在冰面上游玩时,她又忍不住嘟了嘟嘴,谁跟小孩子一样啊! 她才不是小孩。 “听起来好像也就那样嘛!”鹤语坐在软榻上,双手抱臂,微微抬着自己的下颔,尽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对谢夔口中的“溜冰”没那么感兴趣。 殊不知,她这傲娇的小模样,落在谢夔眼中,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第238章 恃宠 那些个不听话不服管教的小孩子,可不就是现在鹤语这样小犟种的样子?嘴上说着不要,心里却很想要,简直口是心非得可爱。 谢夔看着这一幕,心头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巴不得鹤语说什么自己都点头。 只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若是真的顺着鹤语的话点头说没什么好玩的,再反悔说不要带着她去玩的话,鹤语保不准会生气。 “殿下没去玩过,那就权当陪我去看,好吗?”谢夔笑着说。 鹤语那双眼睛微微上挑,她其实早就心动,但偏偏谢夔说那都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她可不是小孩,才不要跟那些小萝卜头混为一谈。现在听着谢夔主动承认他自己是小孩,他自己想玩,鹤语心头那点微妙的别扭,就被轻而易举地抚平了。 她的神情看起来跟一只高傲的小孔雀几乎没什么两样,神气极了,也骄傲极了。 “原来是你想去玩呀。”鹤语眉眼间已经露出了笑意。 谢夔面不改色地承认,“嗯,是我。” “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鹤语笑眯眯看着谢夔问。 她坚决不承认自己其实更像是小孩一样,光是听着谢夔的建议,就已经动心。 谢夔平静地接受了鹤语的调侃,“嗯。” 鹤语听着他的话,那样子看起来更加得意,好像是抓住了谢夔的小辫子似的。她有些调皮,就像是一只幼稚的奶猫,娇气得很,明明谢夔没有招惹她,但是今夜她就拿着谢夔的“小辫子”,时不时地调侃着谢夔—— “哎,谢夔,别人知道你这么像是小孩子吗?” “谢夔,你从前冬天是不是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溜冰呀?” “谢夔谢夔,溜冰好玩吗?你就不能先在家里给我看看吗?” “谢夔……” 鹤语欢快的声音一直充斥在整个房间里,无论她怎么打趣,谢夔都不恼。恃宠而骄的狸奴就是这样,越是宠着她,越是要蹬鼻子上脸的。 等到谢夔将手里给鹤语准备的防寒的包裹收拾整理妥当后,终于转过身。哪怕是这时候,鹤语的那张小嘴还在叭叭个不停。谢夔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坐在床上的软乎乎的小妻子的嘴巴一张一合,他眼中情绪翻涌,最后上前一步,在趁着鹤语还得意的劲头上,忽然附身,掰着她的下颔,让她不得不仰着头,承受着自己的亲吻。 其实从开始的时候,谢夔就想这么做了。 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样子怪可爱的,他舍不得打断她叭啦啦神气讲话的样子,但是一想到鹤语这得意的劲儿,他又忍不住想要欺负。 谢夔的呼吸很重,现在鹤语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他伸手轻而易举地就描摹出来了鹤语纤细的身段。那小腹现在看着还完全没有一点显怀,哪怕伸手摸一摸,也只觉得光滑而平坦。 但是谢夔就像是着了魔一般,那双粗糙的大手,忍不住反复在上面留恋。 鹤语早就被他亲软了身子,她的唇在发麻,就连舌根,现在都被谢夔吸得微微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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