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隔着一扇屏风,珍珠和玛瑙没见到鹤语的人,不由试探开口。 鹤语看了眼现在好像终于变得安静的谢夔,松了一口气,这才冲着在屏风外面的珍珠和玛瑙道:“去把我房中的金疮药取来。” 那金疮药跟外面的金疮药不同,是宫里的御医调配的千金难求的高配版。里面混合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虽说跟市面上的金疮药名字相同,但是药效却早就甩了普通金疮药一大截。 鹤语是看到谢夔腰间的伤口一直在渗血,不用解开纱布,她也能猜到那伤口是有多狰狞,创面是有多大。若是不用好药的话,说不定眼前这人就因流血过多而昏迷过去。 珍珠和玛瑙很快转身去取药,书房里,顿时又只剩下了鹤语和谢夔两人。 鹤语的手现在都还放在谢夔的唇上,当冷静下来后,鹤语才感觉到掌心里已经是一片潮热。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有那么点慌乱,飞快地松开了刚才自己捂着谢夔的那只手。 谢夔则是感觉到好像现在自己的呼吸里,还残留着属于鹤语身上的香气。 刚才当那只手软的小手放在了他脸上时,还有那听着好似有些凶巴巴的声音落在自己耳朵里时,他心头好像被什么柔软的小东西碰了碰。 珍珠取药回来,鹤语让谢夔躺在床上,凑过去,伸手解开了他身上的纱布。 等到最后一层遮挡被掀开后,在谢夔腹部那翻飞的血肉,顿时冲击着鹤语的眼睛。 鹤语不由咬了咬唇。 “别看,让袁叔进来处理吧。”谢夔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那张差点失了血色的脸,不忍说。 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却受不了让鹤语看见这么血腥的一面。上京的明珠,就应该是在锦绣堆里,而不是面对这样残忍的画面。 鹤语瞪了他一眼,“你现在最好别说话,我是第一次给人上药,万一被你影响,下手重了,你可别怪我。” 她直接威胁上了。 谢夔哭笑不得。 鹤语是真的第一次给人上药,从前她可没有想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遇见这样的男人。她虽然说着凶巴巴的话,但是却认真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金疮药均匀地洒在了谢夔的伤口处。推己及人,她是个手指尖被针扎破了都会痛得掉眼泪的人,那现在,这么长的伤口在谢夔身上,也不知道是有多疼。 属于女子独有的温柔的吹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很轻。 谢夔低头,正好能看见现在鹤语严肃又认真的侧脸。 那张秾丽的小脸蛋,现在有点可爱又可笑地鼓起,一边给自己撒药,一边在轻轻地吹着伤口。 “疼吧?”鹤语头也没抬,开口问。 谢夔在这瞬间,是看得有点痴,所以在鹤语的话传进耳中时,才陡然回神。 “嗯。”谢夔难得干脆承认。 鹤语:“知道疼就对了,我还以为你是铁人呢,不知道疼,这么能忍。日后,你若是再这样受伤,可还有你疼的。” 谢夔没有反驳,这样类似的话,他在军医口中也听到过无数回。如今他年纪轻轻,却坐上了朔方节度使的位置上,不就是因为他在战场上不要命的一刀一枪拼杀吗?从前他只觉得让他小心让他惜命这些话很没有意义,将士若是不拼命,那还怎么守护边疆,守卫大邺皇朝? 但是现在谢夔看着小嘴巴还在嘘嘘叨叨叨的鹤语,只觉得可爱。她说的话,他都忍不住点头说对,说得没错。 哪怕这么啰嗦,也是可爱的啰嗦。 从皇宫中带出来的金疮药的止血效果名不虚传,很快,鹤语就看见谢夔腰腹间的伤口没有再接着渗血。她拿过旁边的雪白的纱布,手法很是笨拙地给眼前的人缠绕着伤口。 因为谢夔受伤的面积很大,鹤语不得不绕过男人的腰间缠绕。 她扶着谢夔从床上坐了起来,主动张开双臂,绕过了谢夔的腰间,缠着纱布。 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她整个人主动扑进了谢夔的怀中一样。 谢夔也因为鹤语的动作,鼻翼间再一次传来了属于后者身上独有的馨香。 他觉得自己是有点禽兽的,不然为什么在这种状况下,他对鹤语有了反应。 鹤语毫无觉察,她还蹲在谢夔跟前,最后一圈纱布缠绕结束后,她还给对方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做完后,她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抬头正预备接受谢夔的表扬时,却不料,她才刚张了张口,一个音还没发出来,忽然眼前就罩下来一层阴影,唇瓣就被眼前的人含住了。 陌生而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第38章 咬舌 鹤语完全愣住,忘记了要怎么反应 就像是一只呆呆的傻猫,忘了自己还有小爪子,也忘记了小爪子也能挠人。 谢夔这个反应就是下意识的。 在鹤语抬头看着自己时,身体里的那股火就忍不住了。 也不管腰间才被包扎好的伤口会不会再一次崩裂流血,现在最重要的,他只想亲一亲鹤语的小嘴。 当真的凑近了那张红唇时,谢夔发出一声喟叹。 跟昨晚自己尝到感觉一样,柔软到不可思议。 怎么会这么甜?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不嗜甜,但就是对眼前这一抹甜简直有些欲罢不能。尝了一口,还想要尝第二口,甚至想要直接拆吞入腹。 谢夔一手撑着床,一手忍不住托起了鹤语的下颌。尤其是在感觉到后者有那么点躲闪的念头后,他手上不由更加用力了几分,完全不给对方一点可能要逃脱的可能。 碾压,吮吸,掠夺她的呼吸,鹤语的那张唇,被谢夔用力亲得有些发麻。 她的小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太羞,还是因为有几分缺氧,而显得红扑扑的,像是最甜的那颗引人采撷的蜜桃。 “唔唔——” 鹤语倒是想伸手推开跟前的人,但是奈何谢夔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后者简直像是发了狠一样嘬住了自己的唇,不让她离开半分,她完全就被眼前的人圈禁在了怀中,被迫承受着他的狂风骤雨。 终于,鹤语逮住了机会,当谢夔那只灵活的舌头伸进来,压着她吮吸时,鹤语重重地咬了一口。 后一秒,鹤语就听见了谢夔一声闷哼。 刚才她伸手戳上谢夔腰间的伤口时,这男人都能忍住不喊。但是现在,谢夔却是没能忍住。 鹤语舔了舔自己唇角的鲜血,她刚才就是咬破了谢夔的舌头。 谁让眼前这人敢对自己这么放肆? 她这一口都已经算是轻的。 谢夔的确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竟然这么狠,说咬就咬,现在他舌根处已经有一道小小的口子,但那痛,只要开口说话,便会如影随形。 “嘶——”谢夔当着鹤语的面,舔了舔嘴角。这个动作被他做出来,显得几分狷狂,“胆子挺大。”谢夔的眼睛锁定了鹤语,沉沉开口。 鹤语这时候已经飞快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可不喜欢别人俯视自己,那滋味可不怎么好。 听着谢夔的话,她不客气道:“活该。” 谢夔:“……”片刻后,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低笑一声,那双深沉的眼眸仍旧锁定在鹤语身上,模样却是有几分散漫,几分漫不经心,“没错,我活该。” 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想要靠近面前的小姑娘,想要汲取她的甜和她的蜜。现在被恼怒的小猫咪挠了一爪子,都是他应得的。 鹤语见他就这么无赖承认,一时间只觉得眼前这人其实滑得跟泥鳅似的,冷不丁就顺着自己的话,她压根就抓不住骂他的地方,气闷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谢夔却是看着她胀鼓鼓的生气的腮帮子,觉得好笑。只是眼中的笑意,在落在了鹤语刚才那张被自己亲得凶猛了些而变得娇艳欲滴的红唇上时,谢夔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刚才强势抬着鹤语的下颔亲她的动作,压根就没有缓解他此刻体内的躁动,相反的,他身体里的那股火苗,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谢夔主动挪开自己放在鹤语身上的视线,低咳一声,从一旁拉过了被褥,挡在自己身下,遮住了此刻自己丑陋而直白的欲念。 “今夜,多谢殿下。时辰不早,还请殿下自便。”谢夔清了清嗓子,半卧在床上,开口说。 鹤语如今是一听到谢夔叫自己“公主”或是“殿下”,心里就忍不住警惕。这人八成是没说什么好话,但是现在,鹤语听着谢夔的声音,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没跟对方绕弯子,“你在赶我走?” 刚才那不就是逐客令吗? 明明不久前才缠着自己,结果现在就要赶人?鹤语眉宇间有些恼怒,不等谢夔说话,她直接道:“我今晚就在这儿。” 她也看出来谢夔今夜不便挪动,既然这样,她偏偏就不要谢夔如愿,他赶她,她偏偏就要留下。 这话听得谢夔一阵无语。 他抬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咳一声,“你确定?” 鹤语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她就是不想让谢夔占上风,“当然。” 谢夔眼里就盛出了笑意,心里忽然理解到了上京的那些贵人们,为什么喜欢在家中养一只波斯猫,他从前不理解,逗猫有什么乐趣,但现在,谢夔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 逗猫,实在是太有乐趣。 鹤语见谢夔低笑,直觉有什么问题,但现在一时间,她又想不出来。 何况,今夜她过来送甜汤,还想要知道乐坊的那些事到底如何。 “你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鹤语按住了现在心头那一抹怪异的情绪,看着谢夔开口问。 那伤口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刀剑伤,细碎的血肉饭翻飞,像是什么东西搅过一样。 谢夔微微沉了沉眉眼,今日是他大意了,没想到在乐坊里,竟然还藏着毕力格图。 此人是匈奴的四大猛将之一,下手狠辣,手段残忍,就连平日里用的长鞭,上面都挂着无数小刺。今日他身上的伤口,就是拜对方所赐。 不过发现了毕力格图,也能从侧面说明在灵州城这么多年的乐坊,还真是有问题。 这一次,在春日宴上,还不知道这群人究竟想做什么。 谢夔靠在床上,回想着自己潜入乐坊时,他已经足够小心,却不料他带着的人里,有个年轻的小伙一不小心碰倒了梳妆台上的烛台,发出声响后,顿时外面就涌来了一群人,牢牢地将他们包围。 谢夔是为了救手下的兵,这才着了毕力格图的道。 虽说受了些伤,但好在总是把人给带了出来。 现在谢夔听着鹤语询问在乐坊的事,眼神不由一暗。
第39章 后怕 鹤语听见谢夔的话时,几乎脑子里能瞬间脑补出来男人带着两个小兵在乐坊里的刺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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