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谢夔!”鹤语气极了。 谢夔手一顿,没有再褪下后者的亵裤。只是站在床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为什么不上药?” 鹤语一愣。 谢夔手上已经出现了昨日那军营中特供的药瓶,“为什么?”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 鹤语见自己被“人赃并获”,她动了动唇,“我不喜欢。” 谢夔:“嗯?” 鹤语抬头看着他,因为双腿还觉得凉飕飕的,她底气不是那么足,在说话时,双腿也忍不住交叠起来,“味道好难闻,我不喜欢。” 谢夔:“?” 鹤语开了口,就越来越觉得觉得自己说得不是没一点道理,声音也渐渐拔高:“那味道熏得我难受,太医院的御医给我配的药可不是这样的!” 饶是谢夔见多识广,在这一瞬间听见鹤语拒绝用药的原因时,也实实在在地懵圈了一瞬。 等回过神来时,谢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这还真是娶回来了个金疙瘩啊! 谢夔忽然想到鹤语给自己金创药,昨夜他还想着这味道跟当年皇帝赐给他的金疮药味道似乎有些不同,但他没多想。现在经过鹤语这么一开口,他这才意识到可能鹤语交给自己手中的那瓶药,怕不是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们,绞尽脑汁调配出来的没什么难闻刺鼻的药味的“香药”。 “娇气。”谢夔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两个字。 鹤语轻哼一声,“知道还不给我解开!谢夔你想做什么!” 谢夔知道了她不是故意不用自己给的东西后,心头那股无名的怒火,在这瞬间也被浇灭。可是说就让鹤语这么胡来,他做不到。 “上药。”谢夔说。 这两个字一出,鹤语整个人就更躺不住了。 平日里她抹个香膏,稍微私密一点的地方,她都不允珍珠和玛瑙在场,要自己一个人擦拭。而现在,她骑马受伤的位置那么隐秘,这如何能让谢夔看见? “不要!你出去!”鹤语有些慌了,“我自己来!” “晚了。”谢夔坐在床沿上,眉眼沉静,却是带着一股威严,“我不信殿下。” 昨日他就不该信她。 鹤语着急,尤其是在感觉到谢夔的那只手都已经放在了自己亵裤边缘时,她吓得差点尖叫。 可那声音被谢夔的一句话,直接堵在了鹤语的嗓子眼里。 “殿下这是想要将外面的人都喊进来吗?”谢夔淡声问。 鹤语:“……!” “你,你卑鄙,无耻,下流,啊!”鹤语低呼一声,她的亵裤已经被谢夔扯了下来,要晃不晃地挂在了细弱的脚踝处。 谢夔直接伸手从药膏瓶里挖了一大坨,他凑近了鹤语的腿间,看见昨日只是有些发红的地方,现在已经变得红肿。难怪刚才他只是抱了抱鹤语,对方就忍不住皱眉痛呼。 都已经成这般模样,竟然还不听话乖乖上药,谢夔一时间是真有些来了火气。 黑色膏药散发出来的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在了整个床幔之中。 谢夔最开始微微有些用力,按在了鹤语的伤口处。他原本是想要鹤语好好长长教训,却不料,他才刚刚用力,在床上的人就已经闷哼出声,然后细细弱弱的可怜的声音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谢夔,我疼。” 谢夔手一抖,心头的那些火气啊,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沉默着给鹤语上药,而床上的人却是越抖越厉害。 谢夔不由学着昨日鹤语的样子,给她吹了吹。霎时间,那股浓郁的降真香的味道,似乎有覆盖过床幔中的刺鼻的药味,占据了谢夔的呼吸。 “现在好点了吗?”谢夔哑着声音问。 他从未觉得给人上药,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 那雪白的大腿和漆黑的药膏,简直形成了鲜明强烈的对比,像是要刺伤他的眼睛一般。 他那粗糙的手指在刚才甚至都不敢用力,唯恐带着茧子的指腹,划伤了鹤语娇嫩的皮肤,又引得她低泣。 鹤语有听见谢夔的声音,但是她没有吭声,只是拼命咬着下唇。 那在枕间的一张小脸,此刻看起来布满了红晕,看起来可爱又可怜。 谢夔没听见回答,不由抬头朝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这一看,他眸色更深。 谢夔觉得自己骨子里多多少少是有点禽兽的,不然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身体对着鹤语,控制不住发生了变化? 在枕头里的那小脸,紧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害羞。那张白日里被他在马车上压着欺负过的红唇,这时候被牙齿狠狠地咬着,看起来好不可怜。
第46章 野马 谢夔的眼力极好,他还看见了在鹤语枕上两团晕开的湿润,此刻在她的眼角处,还挂着晶莹的泪水,就连浓密的睫毛上,此刻也变得湿漉漉。那枕头上的湿润,也不难想象那是什么。 不是梨花带雨,就是备受欺凌的模样,在谢夔的心头燃起了一团熊熊大火。 谢夔告诫自己,别乱想,可现在脑子里那些东西,简直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放肆奔驰,掠过邪火,直冲下腹。 他的呼吸,不由变得更粗重了些。 在最后一丝清明消失之前,谢夔飞快拉起了鹤语的亵裤。那双匀称而纤细的一双洁白的细腿,被他掌心不小心摩挲了两下后,再一次引得床上的人轻颤。 “已经上了药,不要任性,乖乖躺着,明日早上就会消肿。”谢夔飞快说完这话后,转过身,就离开了内室。 如今,已快到了暮春,正是下江南的好时节。可是在灵州,这晚上还能让人穿棉袄。 就是在这般环境下,谢夔站在了院中的井边,不顾腰腹间的纱布和伤口,肌肉遒劲的臂膀举起一桶凉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似乎感到一桶还不够,谢夔很快打上来了第二桶,浑身上下再一次被冰冷的井水冲刷。直到腰腹下的那躁动的来源平息下去,这才作罢。 带着一身寒气,谢夔觉得今夜实在不适合再回到撷秀楼。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亲手去灌了几个汤婆子,塞到了鹤语的被褥中,这才转身朝着集虚斋走去。 鹤语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她听见谢夔离开又进来的声音,她还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如果谢夔要上床的话,自己应该怎么面对。 可是没想到后者似乎压根就没有想过要上来跟她一起休息,只是沉默着朝着被窝里放了几个汤婆子,然后就关上门离开了。 鹤语在黑暗中没有出声,她也没有告诉谢夔其实那时候自己已经不觉得冷了。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谢夔给她上了药后,浑身都出了一层汗,而且还在持续发热。 可是那时候她一点都不想跟谢夔讲话,就这么沉默着闭着眼睛装睡,直到谢夔离开后,这才睁开眼。 等到差不多快要黎明时分,鹤语这才迷迷糊糊睡着。 反正在节度使府上,她又不需要早起给长辈请安,跟在公主府一样,她就是最大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压根不需要看别人眼色。所以,鹤语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 她起来时,浑身都有些软绵绵的。 珍珠和玛瑙进来服侍她梳洗,鹤语起身时,发现双腿间似乎真的好了很多,至少走路时,再也没有了摩擦时的痛感。 想到这都是谁的功劳,鹤语心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感激? 一想到昨晚谢夔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不由在心里啐了一口,绝不! 沉默着吃了饭,袁广忽然求见。 鹤语有点意外,她住进节度使府上之前,袁广便是负责打理着谢夔在朔方境内所有的的产业。后来袁广见她这个女主人终于住了进来,便想要将自己手头的账本和库房的钥匙都交出去。奈何鹤语一直对掌管中馈都没什么想法,反正袁广是先英国公夫人的人,对谢夔忠心耿耿,谢夔那些产业在他手中绝对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这府上的大小事情,鹤语还是交给袁广。 平日里,袁广很忙,除了重要的拿不准的事情会来求见她,一般情况下,后者不会来麻烦她。 现在听见外面玳瑁的声音,鹤语示意让袁广进来。 袁广进来后,就对着座上的鹤语行了礼。 “殿下,少爷从外面弄了些银丝炭,给您送来。”袁广说。 鹤语诧异,她最初来灵州时,因为太忙,所以没能腾出手来买银丝炭。后来,珍珠上街采买,可是灵州这样的边境城镇,到底是同繁华的烟雨江南和上京是不同的。珍珠在集市上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银丝炭,倒是别的炭火挺多的,但她家主子觉得呛人,又因为晚上有谢夔这么个暖呼的人在旁边,渐渐地鹤语也没有再让人去寻炭。 现在袁广让身后的人挑着两筐银丝炭过来,鹤语扫了一眼,“怎么这么多?” 袁广脸上露出笑容,“定然是少爷心疼殿下,这银丝炭在北境可不常见,是少爷特意命人去外面采买的。” 鹤语唇角微翘,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她才不会被谢夔这么点“小恩小惠”收买,便矜持地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等到下面的人将这两筐银丝炭搬走后,袁广摸了摸自己的袖口,脸色有些迟疑,开口道:“少爷今日离开之前,还让我转告殿下,这几日城内不太平,殿下在府上就好。有什么事情的话,直接差人去衙门,少爷这几日都在那边。” 鹤语听着听着,就意识到了些不对劲。 “谢夔这几日不回府?”她问。 袁广努力稳住了自己脸上的神情,但是在面对鹤语的问话时,他又的确没办法否认。今日早上谢夔在找到他,让他转告给鹤语这几日自己不回来时,袁广就已经劝过。但他家少爷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小的时候府上的人都把他没辙,如今他能怎么办? 眼下,袁广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少爷可能公务繁忙……” 其实这也是实话,但鹤语已经懒得听那么多,挥了挥手打断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才没有想谢夔是不是真的手头事情太多,她只想到昨夜谢夔狠狠地开罪了自己,现在就想跑? 哪会那么容易? 鹤语冷哼一声,两筐银丝炭就想收买她?让她消气?怎么可能? 谢夔现在在府衙上,接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王仲宣在一排书卷中来回穿梭,翻阅着卷轴,这时候听见外面的声音,不由支出半个身子,探了个脑袋,看向了伏案的后背挺拔的年轻男人,“听说,一声喷嚏是有人想你,两声喷嚏,就是有人骂你。逐寒,你这是得罪什么人啦?” 逐寒是谢夔的字,在这朔方境内,几乎没几个人知道。 王仲宣既是谢夔的下属,也是谢夔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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